第13章 (13)
什麽想要去的地方,趁着這幾天公司不忙,都可以帶你去。”吳清源聲音溫柔,每每他在對着喬然說話的時候,我總是有一種錯覺,他那飄忽的聲音就好像他是在跟我說話。
喬然被吳清源那般豪氣的承諾給弄得一震,不由得害羞得低下了頭,小聲的問着我:“姐姐,姐夫以前帶你去過哪裏玩?”
我一愣,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吳清源自然的上前來,伸手攬過我的腰肢,聲音平緩:
“平日裏你姐姐工作忙,倒是沒有怎麽出來玩過,不過,以後姐夫會經常帶你姐姐出來玩的。”
這就是吳清源,他在當着喬然的面的時候,與跟我在一起之時,完全是兩個人,說話從來都是溫文有禮,從不大小聲,也從不戳我的痛點。
62.可人來借錢
62.可人來借錢
就這樣,我和喬然在吳清源的陪同下玩了上海好多地方。
每回玩一個景點,喬然都有很多的話要說。
直到晚上回到江景樓,喬然還在喋喋不休:“姐姐,你以前真的沒有去過南京路嗎,那裏那麽好玩,好吃的好玩的,太多太多了。”喬然做出一副捧心狀,滿臉都不敢置信。
我心裏想的卻是,自從我和可人從老家那個小城來到上海之後,前頭半個月基本上都耗費在了找工作上面,而後來的半年,就是被霞姐雪藏起來,偷偷的訓練着各項技能。
時間那麽緊,訓練的功課和任務又那麽多,哪裏抽得出來空閑去游玩。
況且,霞姐在訓練我的時候,手腳放得開,也舍得投錢,但是,實際上我手上的零用錢一直都不多,發的生活補貼也都被我寄回到了小城喬然的手上。
那是又沒錢,又閑的日子,在這個社會上,那肯定是寸步難行。
後來一不小心就被霞姐塑造成了後宮的紅牌,一直都在忙着出臺,平日裏我本性就宅,不想出門,所以,導致我來了上海近一年的時間,所游玩的地方,還沒有喬然來幾天玩的地方多。
Advertisement
此時看到喬然那完全舒展開來的眼角眉梢,我的心頭一舒,如此被喬然這麽簡單的快樂感染,帶了笑意,溫和答話:“是啊,真沒去過。你知道的,工作有些忙。”
“姐姐,你對我太好了,平日裏連去玩的時間都沒有,卻在我來的時候,請這麽長時間的假來陪我。”喬然滿臉冒着小星星,我聽得出來,她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你是我的親妹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為了你,我做什麽都值得。”我沉着淡定,說着我的心裏話。
“姐姐,其實……其實你要是公司真的有事要忙的話,也可以回去上班的,我……我有姐夫陪着也是一樣的。”喬然斷斷續續的将這一句短短的話說完。
我心頭一震,臉上頓時就僵了,不過,我不希望喬然尴尬,便笑了笑:“沒關系,假都已經請下了,這會子又去銷假,公司領導會怎麽想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我再也無心扯別的謊言,而是梗着心對着喬然說教起來。
其實我心裏的想法不是這樣的,我想要說些什麽阻隔掉喬然這樣莫名對吳清源産生的好感,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
姐妹倆之間的氣氛眼看着就要僵持起來,我的手機響了。
我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才接過電話。
“欣欣啊,我是可人。”
電話裏傳來可人輕柔的聲音。
我笑了:“我知道是你。”
只是心裏很是好奇,往日裏的可人說話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欣欣,你現在在老家還是已經回了上海?”可人還是在跟我寒暄着。
我好脾氣的回了:“已經過來了三天。”說着,往喬然的方向看了看,見她沒有看過來,便壓着嗓門應了:“我沒有去上班,現在在吳二少這裏,包月了。”
電話那頭突然沒有了聲音,我有些着急起來,連忙對着手機喊着:“可人,可人……你還在嗎?”
良久,我聽到可人用指甲扣過手機的聲音,那聲音很鈍很重,我幾乎能夠想象得出,可人在做這個動作時的表情,那應當算不上是好心情吧。
“我……我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的雙手已經舉得有些累的時候,可人再一次開口說話了。
我的心再一次感覺到不對勁。
我認識可人也已經一年多了,以前在堕落天使的時候,她是那個溫柔有主張的大姐姐,帶領着我們。
來到了後宮,她變得稍微沉默一些了,但是,時時刻刻都還是惦記着我,關照着我的。
總之,可人是一直都在對我好,用心的付出。
“可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我啞着嗓門試探着問。
可人的性子要強,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她解不開的難題,只怕她的電話不會打到我這裏來,更何況還是在我休假期間。
“欣欣……唔。”只喊了我的名字,可人就已經激動起來。
我竭力安撫着她的情緒。
“咱們是一起來到上海打拼的姐妹,你現在如果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只要我能幫得上的,就一定不會撂下的。”我急切的承諾着。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可人,我就好像看到了遙遠的自己。
此時的我,見她如此傷心難過,又難以啓齒,我只想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但是,在電話裏,我……我實在是說不出口。”可人手機上不停的傳來指甲敲擊電話的聲音。
聽着那頻繁的頻率,我知道,可人的心裏大概是煩躁的。
想到吳清源今天正好有事情不在家,我倒是可以溜出去一圈,便在電話裏應下了可人。
“姐姐,你要出去?”我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和妝容之後,剛挎上包,就見喬然湊近了我。
我抿抿唇,擡手拍拍的肩膀:“姐姐有事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在家裏呆着。”
喬然先是嘟了嘟唇,然後又是一笑:“好啊,姐夫帶着我玩了這麽多天,今天正好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
我很滿意喬然的體貼和理解,承諾給她帶好吃的回來。
我跟可人相約在後宮的後門的一條巷子裏面見面。
因為可人今天被派來臨時加班,随時都有可能會有點鐘,不能走得太遠。
我一見可人的面,頓時就吓了一大跳,淩亂的後巷子裏,可人逆着光走過來,衣服仍舊穿得體面合身,但是,她的眼睛就算是在濃妝之下,也有着無法掩飾得住的腫脹。
面容之上精神全無。
“你這是怎麽了?”我驚訝的拉住她的手。
可人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反手握住了我的。
“欣欣,這一次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麻煩你的。”
對于可人此番的事情,我的心裏有着很多猜測,只是,到底沒有聽到正确的答案,不敢妄下結論。
“可人,我們的關系不用多說了,你直接告訴,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我目光灼灼,雙手扶着她的手肘。
“我想……我想……我想借二十萬。”可人結結巴巴的,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二十萬?我一驚,條件反射擡頭,看着可人,據我所知,可人的家裏應該沒有什麽地方能夠用得當二十萬的呀。
可人被我看得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但是,她又生怕我不借,連忙跟着就解釋起來:“我……這不是為我自己借的,是……是阿良,他爸爸生病了,是肺癌要動手術,我們兩個人之前攢的那些錢,都被他拿去了,這下還不夠。”
我的心頭久久不曾回味過來,良久,才艱難的啓唇:“二十萬這不是個小數目。”
在後宮的這些日子,因為有着吳清源那個大主顧,所以,我手頭上的存款并不少,但是二十萬對于我來說,真的有些太多了。
而且,以前甚至從來都沒有聽可人提起過阿良的爸爸,怎麽如今一提起,就得了肺癌了呢?
我心頭打着突突,想要勸一勸可人再想想,至少可以要求去醫院看一看,調查一下他的病歷什麽的。
可是,可人十分堅決的拒絕了:“不行啊,來不及了,當初,阿良拿着我們的錢已經交了,現在安排了手術,但是尾款給不上來了。醫院正催得緊了。”
看着可人那一張清秀的臉上全是着急,我不忍,無奈的抽出了随身帶着的銀行卡,默默地拿過她的手機,在那上面按了一串數字。
“這裏面差不多有二十萬多一點,這上面是密碼,你拿去應急吧。”
我将手機還給她。
“欣欣……”可要雙手顫抖着,捂着唇哭了起來。
我的心頭反倒是安定了下來,再怎麽樣,錢是賺不完的,花出去了還可以再掙回來,如果這筆錢真的能夠幫到可人的話,成全了她的終身幸福,我覺得也算是值了,也當是還了她當年幫我的情義。
沒有再多說什麽,我們都在趕時間。
回到江景樓,吳清源居然已經回來了。
此時正跟喬然說着話。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吳清源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喬然挨着他旁邊的妃椅上,兩個人的面上都帶着笑,似是相談甚歡。
偌大的客廳裏面時不時傳來喬然的歡笑聲,而喬然的表情上除了笑容之外,竟然滿滿的都是欽佩與愛慕。
我的心立馬就是一震,手上提着的包,猝不及防的掉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響。
“姐姐,你回來了。”喬然看着我,歡呼一聲。
我點頭,看着吳清源從沙發上面站起來,朝着我的方向走過來,我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
想到剛剛可人的事情,又想到喬然的表情和吳清源在喬然面前的異樣來,心裏就如針紮着一般難受,我覺得,不管怎麽樣,我都應該跟吳清源好好的談一談了,喬然她畢竟還年輕。
我擦過吳清源的肩膀,将包裏給喬然買的糖炒栗子遞過去,然後跟了吳清源的身後,進了房間。
“吳二少,我很感謝你這些日子對喬然的好,但是,她是我的一切,我請你……我請你放過她,她還不滿十八歲,還是個孩子。”
“十八歲,難不成,你從高中綴學的時候就滿了十八歲。”吳清源原本有話要跟我說,只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說起這個,臉色突然一變,就冷冷的哼出了聲。
我低着頭,一時半會的接不上話來。
“我記得你賣掉你的初夜的時候也不過剛剛才滿十八歲而已。”吳清源欺身上前,雙手若有若無的拂過我的臉頰。
“求你,求你不要……”平時的時候我可以在吳清源的面前怎麽強,怎麽倔都沒有問題,那是因為我沒有死穴和弱點,但是,如今的喬然,她是我的妹妹,我有義務要将她照顧好,不能讓她走上我的老路。
吳清源唇角邊挂着隐隐的笑意,嘴唇擦過我的脖子:“不要怎麽樣?”
我貼着牆站着,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大氣也不出,許久才顫抖着身子哀哀的求出聲。
“求你不要動她,不要動喬然。”
吳清源的嘴唇擦過我的嘴唇,然後一抹冷笑,在那唇上綻放:“原來在你喬欣的眼裏,我真的就有這麽禽獸嗎?”
63.徹夜不歸的吳二少
63.徹夜不歸的吳二少
我低着頭,不敢接吳清源的話。
“怎麽不說話了?”吳清源卻不願意就這麽讓我混過去了。
我雙眼緊緊的盯在木質地板上,看着那上面的紋路。
我能說什麽?說我說錯了,其實你吳二少一點兒也不禽獸,還是說,就該點頭承認,你吳二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我無話可說。”我猛然間擡起頭來,一臉無畏無懼的看着吳清源。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如今,我給過吳清源衷告了,如果在以後的日子裏,他依然要一意孤行的話,我必定不會輕易屈服,就算是冒着要得罪他的風險,我也要保下喬然。
“姐姐,姐夫,你們說通了沒有?”外面的喬然大概是看到我們進來的有些太久了,一直都沒有出去,便站在走廊上面叫起了門。
我推開吳清源,揚起聲音:“好了,馬上出來。”
吳清源則是雙手抱肩,站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你知道然然是什麽意思嗎,你就要應下?”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我剛剛進屋的時候,明明是吳清源有話要對我說的,結果,我說了半天,就把吳清源要給我交待的事情給忘記了。
“然然跟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我皺着眉頭看着吳清源。
“你自己問她。”吳清源甩開了手,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喬然就等在門外,一見到吳清源,立馬笑開了一朵花:“姐夫,我姐姐答應了沒有?”
我随口跟着出去,拖住了欲要跟着吳清源身後走的喬然。
“到底是什麽事情?”
喬然見吳清源什麽都沒有說,不由得撅了嘴巴。
看到喬然這樣,我剛想再詳細的問一問,就聽到吳清源回過頭來:“我說過了的,是你姐姐非不同意,現在還假作不知道。”
吳清源的目光淡淡的掃向我。
“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你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啊……什麽事情?”我郁悶,吳清源他特麽的什麽都沒有跟我說好不好。
“然然說在老家的時候天天上學,在學校裏寄宿,從來都沒有去過酒吧,現在想要去看看。”吳清源一臉無奈的看着我,終于将他要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姐姐,我想去,你讓不讓我去?”喬然拉着我的左手使勁的甩着,撒着嬌。
“你姐姐已經同意了,走吧。”吳清源十分霸道的替我做了決定。
我張了張口,想要說,我不會同意,但是,然而,在這個場合,并沒有什麽卵用。
看着喬然一蹦一跳的走在吳清源的身邊,我的心一路下沉着。
就連坐在車上,看到上海最繁華路段上面的那些各式各樣的燈光也毫無感覺,一路上就直聽到喬然在不停的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麽,滿滿都是興奮。
也不知道吳清源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特地選了在外灘附近的酒吧,離得後宮很遠很遠,到了酒吧裏,人聲嘈雜着,音樂聲聲震耳欲聾,搖曳的燈光打在還斷的舞動着的人的身上,扭曲着,晃蕩着。
喬然依然保持着她的開心。
在我們找到一張泛着彩虹光芒的圓桌坐下的時候,喬然大聲的歡呼着:
“這裏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今天我要好好的玩兒。”她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了雙手,跟着音樂的節奏晃了起來。
服務員上前給我們點了酒。
我見吳清源要了飲料,居然還要了雞尾酒,忍不住提醒他:“我們喬然都不喝酒,你又在開車,這酒還是算了吧。”
吳清源難得的沒有冷聲嗆我,只是眼神異樣的看了我一眼:“你這是算關心我嗎?”
我一怔,被吳清源這有失常理的想法給弄得有些找不到自己了。
我倒不是關心他,而是現在酒駕查得嚴,我可不想到時候跟着他去派出所丢人現眼去。
“姐姐,我要喝酒,我聽說雞尾酒不醉人,我就喝那個。”我來不及回答,喬然就已經将放在桌子中央的那杯酒握在了手心裏。
“然然要喝,就喝些吧,可不能多喝。”吳清源心情很好的囑咐着。
喬然拿起酒杯,傲嬌的看了我一眼,直接灌到了喉嚨裏面。
我擡手就要阻止:“這酒雖說度數不高,但是從沒有喝過酒的人,可不能這樣喝。”
“随她去吧,難得出來開心、放縱一次。”吳清源伸手在桌子底下拉過我的手,那感覺,就好像我再阻止的話,他就掐住我的手。
我憤憤的撇開了頭,心裏已經在默默的盤算着,待會兒回去的時候,該準備一些什麽東西給喬然醒酒。
我當了這麽久的陪酒女,別的不懂,這醒酒湯倒是倒騰的好。
“姐姐,你看,你怎麽老是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啊,姐夫了,姐夫在哪裏?”喬然胡言亂語打斷我的遐思。
我一驚,回過頭去,喬然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
我連忙跳下高腳凳,扶住了她。
吳清源此時眼疾手快,很快就将圓桌上面給收拾了幹淨。
我扶着喬然,讓她趴在桌子上面睡着,然後轉過身來,開始數落吳清源:
“你看看,早說過了,不要點酒,她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會喝酒。”
吳清源端起另一杯酒喝了一口。
“你那麽能喝,不是給你點的嗎?”我一窒,直覺就是吳清源在映射我當陪酒女的事情,臉色一沉,站起身來,扶着桌子一角,就要去搬喬然。
“然然喝醉了,我要帶她先回去了。”吳清源已經喝了酒,我是不會再坐他的車了。
我說完,就去看吳清源的表情,只見他的雙眼一眯,突然毫無預兆的就往我的身上靠過來。
我不知道他要出什麽幺蛾子,只得僵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我感覺到他那強壯的臂膀纏繞在我的腰上,一張臉埋在我的頸窩間,看他半天不動,以為他也醉了,就想要推開他。
“別動,仇芊芊在酒吧裏,你後面左側方向。”
我身子立馬變得更僵硬了,這還真是,回回來夜店啊,酒吧啊,必定能夠遇得到仇芊芊。
我生怕吳清源是騙我的,便偷偷的扭頭過去看了一眼。
只見仇芊芊身着一身米白色的裙子,站在酒吧高臺DJ旁邊高高舉着雙手,用力的在拍打着節奏。
燈光都是從那邊打過來的,她逆着射燈站着,我只能通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來辯論她,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臉。
“別看了,燈光照在我們這邊,很容易被她發現的。”
我還想要看得更清楚,卻聽見吳清源立馬阻止了我。
我心裏冷冷一哼,我才不在乎,愛咋咋地,反正我又貪圖仇芊芊家的財産,又不想要追她。
“然然醉了,你馬上帶她回去,我讓人開車送你。”吳清源依舊壓在我的身上,說話的時候,嘴裏呼出的酒氣拂過我的脖頸,我心裏癢癢的。
“我打車就好。”我冷漠的拒絕。
在仇芊芊的身旁,被傷害和被抛棄的那個人從來都是我,也對,誰讓我只是一個小姐了,而人家是一個千金小姐。
“聽話,然然身子重,你太瘦了,扶不住的,司機馬上就來,這個時候,別跟我強着來。”吳清源微微側着頭,那雙眼睛卻緊緊的盯着我的臉上,将我心裏所有的不甘和郁悶全都看在了眼裏。
我咬咬唇,無奈的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吳清源都是這樣,強制霸道,在他面前,我基本上沒有自己自由行事的權利,就連在床上也是如此。
吳清源派過來的司機正好是我認識的小李。
我們自從南通回來之後,就已經許久未見了,此時見了面,彼此都很高興。
“喬小姐,聽說是接你,我還不相信,這下子看到了,才确定。”小李搔着後腦勺,一臉的憨厚。
我禮貌的道謝。
有了小李的幫忙,我們很快就将喬然弄上了車。
看着汽車再一次在夜色之中飛奔,我想象着酒吧裏的情形,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不管發生什麽,那終究不是我該操心的事了。
小李将我們姐妹倆個送回江景樓,就離開了,他得守在酒吧外面,吳清源已經喝了酒,肯定不可能再開車了。
直到天亮,吳清源才回來。
我習慣早醒,不管夜裏睡得多晚,我早就已經形成了習慣的生物鐘總會在七點左右把我叫醒。
房間裏用的仍然是深色的窗簾,但是,因着這樓裏日照充足,我依然看到了窗簾縫隙裏洩漏出來的光芒。
吳清源洗幹淨了澡,身上只轉着一塊白色的浴巾來到了我的床前,在我的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一把扯掉了浴巾,掀開我的絲被,強壯的身體已經纏繞上了我的腰肢。
“你走開。”他徹底未歸,一回來就忙着洗澡,爬床,就算我是小姐,也忍受不了他這樣的行事。
“三十萬,可是帶了上床費的。”吳清源湊到我的耳朵邊嘟囔着提醒我。
我無語了,我剛剛差點就忘了被他包月的事情。
看到我無聲的默認,吳清源壓住了我的唇,三兩下,解決了身上的睡衣,強行擠進了
我的身體。
劇烈的運動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我無數次想要發狠推他下床,卻只能搖頭嘆息,無奈的忍耐着。
吳清源的獸欲得到滿足之後,他再次進了洗澡間。
床頭的電話響起,震動一聲一聲的傳來。
64.阿良這個騙子
64.阿良這個騙子
我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
清吟的泉水叮咚聲響起來。
我迅速套上衣服,拿起手機,就蹿出了房間,躲到一間閑置的空房間裏。
這才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只有可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可人,可人……”我右手握緊,緊緊的抓住了電話,側着頭,十分認真的聽着話筒裏面的聲音。
然而,除了可人越來越大聲的哭聲之外,卻沒有任何的聲音了。
我心頭一陣着急,激動的朝着電話裏面喊着:“可人,你不要吓我,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說出來,咱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可人依然哭着。
“可人,我是欣欣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以前的時候就說過要一起面對生活中所有的困難,難道你忘記了嗎?”有些無奈盯着手機裏可人那兩個字。
無奈,可人似乎仍舊沒有做好将事情告訴我的準備。
只是,那哭聲卻是變化了,可能是可人哭得有些久了,嗓子都有些啞了。
“可人……”我不能放棄,我依舊,念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久,我聽到門外,喬然在跟我打招呼,我只顧着聽可人的聲音,壓根沒有聽清楚,就随随便便敷衍的應了一聲。
“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吧?”我繼續試探着跟沉默似金的可人溝通着。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了……”可人終于開口說話。
但是,那說話聲裏一直夾雜着哭聲,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聽懂了。
“你那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這樣傷心?”我想起前幾日可人找我借錢的事情,心裏似乎默默的就有了一種感覺,也順便帶出了一抹猜測。
“欣欣,阿良跑了,把我的錢,還有你的錢,都拿跑了。”可人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總算是将自己的情緒給暫時的控制住了,但是電話那一端剛剛一開口,我卻發現我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怎麽會跑了?”我直覺就反問了過去。
“找不到他了,到處都找了,不見他的人,人沒了,錢也沒了。”可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嘀嘀咕咕的。
直到此時,我才終于反應過來了,阿良他媽的就是一個騙子,什麽他老爸肺癌要花錢動手術,什麽愛可人,就是他丫的為了騙錢。
“欣欣,怎麽辦,找不到他了,錢也沒有了。”可人既像是在跟我說話,又極其像是在自言自語。
盡管我也心痛我的二十多萬,心情也很不好,但是,聽到可人這樣說,想到她是既被騙錢,還被騙了心,而且,她此時的精神狀态十分的不好,我自然不能再在她的頭上雪上加霜。
我咬咬牙,換了一只手握着電話,右手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梳妝臺上,“砰”的好大一聲聲響,只反懈的心頭都震了一大跳。
“可人,沒關系的,也許阿良只是一時之間去辦什麽事情去了,他不會騙你的。”
我明明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卻仍然堅持着安慰可人。
“不,他是騙子,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可人朝着電話裏大聲的怒吼着,我幾乎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再一次崩潰起來。
我害怕,再這樣下去,可人只怕會做出什麽更加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來,便連忙問她:“親愛的寶貝,你現在在哪裏,快告訴我,我來找你。”
可人尖叫着:“不要,不要找我,我沒臉見人了,我瞎了眼珠子。”
“你別激動,別激動,我不來就是。”我退後了一步,又撿了一些好聽的話來安慰她,讓她的情緒好歹平複了一些下來。
挂了電話,我在吳清源的家裏再也待不住了,到了客廳,見喬然坐在沙發上面看電影,便跟她打了一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哎呀,姐姐,你怎麽跟姐夫一樣,一個兩個的都要出門去,看來,今天我只能一個人待在家裏了。”喬然不高興的努着嘴巴。
我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乖啊,姐姐,盡量快一點趕回來。”
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剛剛喬然到房間裏是為了告訴我,吳清源已經離開出門辦事去了。
我出了門,打了車就直接往後宮而去。
從後門進去,幸虧,今天換班守門的那個保安認識我,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我就進去了。
當我只身一個人,妝也沒有化,衣服也沒有換,就找到後宮霞姐那裏去的時候。
簡直就把霞姐吓了一大跳。
“哎喲喂,我的欣欣寶貝,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應該……應該在吳二少那裏嗎?”霞姐歪着頭看我。
“霞姐,我這次回來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可人。”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可人跟阿良的事情,這都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事,如果,我就這樣說給了霞姐聽,只怕可人會更加不高興了。
“你想要做什麽?”霞姐一仰下巴,摸摸我的臉頰。
我一喜,沒想到霞姐這樣貼心,知道我有難言之隐,居然真的不問原由。
“我……我想查查你這裏關于阿良的信息。”我話音一落,霞姐先是搖了搖頭,後來,又無奈的點點頭。
她的眉宇之間,流露着一抹同情和無奈。
“這種員工的個人資料,純屬是公司的秘密,本來是不能讓管理級別以下的人看的,但是,欣欣你一向乖巧,霞姐我今天就為你破了這個例。”
霞姐說得一本正經。
但是,我知道,霞姐說話,平日裏若是吩咐你做個什麽,你是應該百分之百聽從,但是,若是,只是停那裏,你倒可以将她的話打個五折,聽一半漏一半也就是了。
我知道霞姐其實完全是這個權限的,也根本不需要我付出什麽,她不過是想要在我的面前表示她的為難,好讓我以後一直記着她的好罷了。
對于這一點,我自然買賬,反正,不過是說幾句好聽的話,又不用我真的貼錢貼人的。
“多謝霞姐您的照顧。”
霞姐已經将員工登記的信息翻了出來。
看到上面的信息,我心中一喜,還好,上面既有電話,又有地址,我想着,阿良這個賤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等我找到這裏去,非得讓他把吞下去的錢統統都吐出來才是。
“這個是電話號碼,你撥打一下看看。”霞姐眯着眼睛,指着資料上面的那一串數字。
聞言,我掏出手機來撥。
不一會兒,電話裏面就已經傳來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停機,請稍候再撥……”
我一愣,心神不由得晃蕩起來。
停機了。
也對,阿良若真是一個騙子,自然不會還留着這個號碼讓人去找到他,反正現在換個號碼的成本又不大。
我咬咬唇,眨着眼睛,舉起手機給那資料上面的地址拍了一個照。想着,等下去那裏碰碰運氣。
霞姐側着頭過來一看:“中正大街濱河路246號,你不用去了,根本就沒有這個地兒,哎,這是誰錄的資料,也太不長心眼兒了,這很明顯一看就知道是個假地址。”
我一怔,我對上海不算很熟,聽不太懂霞姐的意思。
霞姐拍拍我的手背:“喏,不跟你說清楚,你還真的會以為我是在騙你的,你看看,這中正大街的濱河路一百號以下的早就已經拆遷了,現在哪裏還找得到246號啊。”
我的心底裏一墜,如同觸到了冰窟之中,我想要伸手去扶住什麽,卻發現到處都是尖硬的冰棱子。
我臨走的時候,霞姐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
走出後宮,我在街市上溜達着,看着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如同往日一般熱鬧非凡。
我再提不起任何逛街的心思,腦袋裏面一門心思想着的都是可人現在在幹什麽,還在哭嗎?
我摸出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剛剛開始的時候打通了,但是,電話聽筒裏一直重複的播放着一首《你傷害了我》,聽着那讓人憂傷的腔調,我的心裏就跟破了一個大洞似的,疼的緊。
我急切的自言自語:“可人,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啊。”
只可惜,電話一直不停的響着,我一直不停的打着,再到最後的時候,手機裏終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