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親姐姐,我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眉頭一蹙,突然有些無奈。
吳清源無視我的無奈,直接朝着喬然抛出了橄榄枝:“我這次過來,就是要接然然去上海玩的,不知道然然有沒有興趣去了?”
“真的可以嗎?”喬然有些蒙,似乎就是幸福來得太快,讓人突然就茫然了,她條件反射的問我:“姐姐,這樣好嗎?”
“當然不……”好。我的話被梗在了喉嚨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吳清源已經在朝着我使眼色了。
他不允許我拒絕。
但是,我的身份怎麽辦,總不能讓單純天真的喬然知道她有一個正在夜場裏面做小姐的姐姐吧。
盡管我的心裏是崩潰着的,但是依然在面上帶了笑意,靠近吳清源:“吳二……清源。”我總是不習慣改口。
“怎麽,欣欣一定是太高興了吧,看看,連話都說不利落了。”吳清源大手一下子就扣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順勢摟上了我的腰。
喬然見我如此認同,立馬喜上眉梢。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等你再休息幾天,我們就啓程。”吳清源完全無視我的訴求,極其霸道的應下了。
在喬然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角眉梢上挑着,眼裏滿滿都是警告,他不允許我阻攔。
喬然大病初愈,身體還未完全康複,很容易困乏,吃過午飯之後,很快就支撐不住,去了房間裏面午睡。
我想去陪着喬然,卻在半道上被吳清源一下子拉住了,将我整個人攔腰抱起,抛在了大床上。
這一時間來得太快,我甚至連掙紮都沒來得及,他就已經将我完全的壓在了身下。
我不願意,畢竟隔壁睡着我的妹妹。
“吳二少,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今天不出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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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吳清源壓根不理會我,直接強行命令着我,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上壓根也沒有停下來過。
59.你是不是跟姓王的有一腿
59.你是不是跟姓王的有一腿
記不清楚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吳清源到底要了我多少次,最終他終于發洩完了他所有的情-欲,我推開他,就去洗澡收拾自己。待我們兩個人終于穿戴好衣服坐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壓抑着的憤懑突然就爆發出來。
“吳二少真是好風度,明明知道……知道我妹妹就在隔壁午睡,卻還要如此這般。”
吳清源身子一軟,突然貼着我的腿躺了下去,那張臉上帶着慵懶和閑适,像是一只吃飽餍足了的貓。
聽到我我略微帶着生氣的腔調,他居然難得的沒有生氣。
見吳清源這麽平和淡定,我的心緒愈發的不暢了。
“你已經驗證過了,我妹妹的确是生病了,你明明知道了,我……我沒有心情接客,也沒有心情再伺候你。”在這樣一個瞬間裏,我将這些日子壓抑着的情緒通通都宣洩出來了。
“剛剛不是已經接過了嗎,伺候得還不錯。”吳清源閉着眼睛,聲音平緩,表情淡然。
我一窒,心頭怒火中燒。
沒想到吳清源如此冷心冷情,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吳清源本來就是這樣的心,冷心冷肺,在以往的交往之中,我應該很清楚了。
肯定是今天他在喬然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假象一下子将我迷惑住了,以至于,我還真的差點就要沉迷在了他僞裝的溫柔之中。
“希望你在我還沒有正式去後宮銷假的時候,最好不要碰我,下次不會再這麽容易了。”我滿臉漲紅對着吳清源甩狠話。
吳清源薄唇緊緊的抿着,雙眼緊閉着,我看不出來,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根本沒有同意。
不過,不管他的态度如何,我的态度,卻必須要明确的。
尤其是關于喬然的事情上,我已經失足,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喬然她還小,只要她肯努力,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好的大學,日後極有可能做出她自己的一番事業來。
我不能害了她。
“我不同意喬然去上海,你為什麽要答應?”越說我的腦子就越亂,撒下的謊言就像播種下的種子,已經重要發芽,再也無法更改。
“她想去,就讓她去了。”吳清源這一次沒有再沉默,突然轉眸,對我笑了。
我硬着心腸,不受他笑容的影響:“你想要怎麽樣?”我眼下的身份可是小姐,這樣的事情我是斷然不可能讓喬然知道的。
“哼,我知道你的顧慮,你這身份,你想遮掩,自己盡管遮就是,其他的事情,既然是我應下的,自然有我來處理。”吳清源聲音慵懶,但是,我卻聽出了一股承諾的味道。
“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保證聽我的話,我不會讓你們受傷。還有關于喬然的的問題,也由我親自來招待。”吳清源不這樣說還好,一說,我的心裏反倒越發的不能平靜下來了。
我咬着唇,壓抑着顫抖着的心:“吳二少,你知道的,我妹妹她還小,還不滿十八歲了,你可不能……”我有些說不下去了。
吳清源突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不能什麽?你倒是說啊。”
我咬咬牙根,為了喬然以後的人生,我什麽也不怕了,直接脫口而出:“她還小,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吳清源突然笑了,那笑,一看就是皮笑肉不笑,我心頭更驚了,但是,為了妹妹的未來,我不能示弱,便揚起了下巴,睜大了眼睛瞪着他,表示我的決心。
吳清源卻突然将這個話題給中止了,身子一動,就靠坐在了床頭之上,看着我,突然冷冷的發問。
“你說,你是不是跟那姓王的有一腿?”
姓王的,說實話,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吳清源是将王小标形容成了姓王的,鑒于我現在心緒十分不平,還有小姐的包袱,我直接怒意沖天的應了:“是,我是跟他有一腿,很早就有,一直都有。”
吳清源的身影一晃,突然就站在了起來,雙手一下子掐在了我的腰跡。
“哼,果然如此,看你們老是在那裏眉來眼去的,我早就看出來了。”吳清源的怒氣此時已經完全掩蓋住我微弱的氣息,但是,跟王小标的事情,我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畏懼。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他是那樣一個幹淨溫潤的男人,卻要被吳清源跟我這樣一個污濁不堪的小姐扯到一起,這讓我……情何以堪。
“哼,跟我躺在一張床上,你卻還要走神想他,是不是剛剛我給你的還不夠?”吳清源大手用力,我受不了,身子一軟,就要撲倒在床。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心頭一驚,知道外面敲門之人肯定是喬然,連忙用力的掙紮,所幸吳清源大概還知道一些分寸,并沒有再用力的絆着我,放開了手,我這才騰出了空來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
眼見着床上亂成一團,我回身大概抖了抖,掩藏住了剛剛歡愛過的場景。
這個時候,吳清源已經拉開了門。
“是然然,午睡睡得可好?”吳清源在冷然和溫柔之中轉換,就像是打了潤滑油一般無縫連接。
“姐夫,姐姐,你們也午睡了?”喬然笑着伸手指指我們。
“是啊,你姐姐一到夏日的時候也容易犯困,我就陪她小睡一會兒。”吳清源沒有将喬然迎進房間,反而是轉身牽了我,一起到了客廳。
三人一落座,吳清源就用叉子叉了茶幾上切好的水果遞給喬然。
“大病初愈,可以稍微吃些這個水果,對身體好。”
喬然嬌羞的看了一眼吳清源,笑着說謝謝。
吳清源看我一眼,也順手叉了一塊,卻沒有遞到我的手上,而是直接喂到了我的嘴邊,我抿着唇,本來不欲理會他。
他吳清源可以那麽快就忘記了剛剛我們之間鬧的矛盾,我卻不可以。
“哦,我知道了,你不太喜歡吃這個,來,吃水蜜桃。”吳清源十分自然的換了手去叉另外一塊。
在他轉頭看我的時候,我收到了他傳遞給我的警告:“乖,欣欣聽話,吃點水果對身體好。”
我漠然的張嘴,然後無味的咀嚼,咽下。
而吳清源早就已經跟喬然聊得火熱起來。
我實在是不明白,吳清源一個公司的大總裁,是怎麽會跟一個高中生有共同話題的。
他們的話題涉及的範圍還挺廣,從我小時候喜歡穿裙子到我不喜歡吃的東西。
還有喬然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以後要考什麽大學,未來想要做什麽……
他們之間相處的十分的和諧,而我坐在一旁,就好像是一個多餘的,盡管他們聊的話題,其實我都插得上話,但是,我就是莫名的不願意開口說。
如此,我一個人無聊的坐在一旁,時而看看兩人,時而看看向陽的那一面落地玻璃窗外照射進來的太陽。順便期待着時間快快過去。
“聽欣欣說,那王先生是你們的老師?”吳清源不知道怎麽的就将話題引到了王小标的身上。
喬然歪着頭,笑意盎然:“王老師不是我的老師,他曾經是我姐姐的高中班主任。”
“哦,還真是老師,我看他對你們挺好的。”吳清源在聊天過程中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一張帥氣英俊的臉上,始終帶着溫柔的笑意。
“當然好了,曾經我們離開大姨家,無處可去的時候,就是王老師收留的我們,他還說了,要供我們讀書,只是……姐姐最終為了我,還是沒有複讀。”喬然說着,擡眸看我,一臉的抱歉。
我拉過她的手,輕拍她的手背:“過去的事情,都那麽久遠了,還提它幹嘛。”而且,吳清源提起這些事情,可不是單純的聽她一個小女孩感慨的,他只不過是在套喬然的話罷了。
看來,吳清源竟然還真的将我跟王小标有一腿的那件事情當真了。
盡管我心頭氣悶,但是我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吳清源也不想想,我一個小姐,跟男人有一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值得如此一直惦記着嗎。
雖然我目前除了吳清源一個男人,還真沒有其他的入幕之賓,但是,以後肯定會有的,有到連我自己也數不清為止,想到這個我就心酸。
“是啊,以後然然不僅有你姐姐疼你,姐夫也會疼你。”吳清源摸着下巴,誠意十足的承諾。
我不屑,無感的将頭再次轉向窗外,看太陽的光線逐漸拉長,不知不覺,夕陽已經快要西下了。
“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還約了王老師出去吃飯,我看我們可以走了。”我站起身來提醒着。
“欣欣說的是。”吳清源手一擡,再次準确無誤的拉住了我的手,面對着喬然笑得暧昧的臉,我不好甩掉,只得僵着一張臉,默默的承受着。
到了飯店,果然還是吳清源喜歡的奢華之風,廳中大氣的水晶吊燈,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點亮了,光光點點,将滿堂照得光亮。
喬然自然又免不了一陣贊嘆,直誇好漂亮。
惹得吳清源又在那裏承諾:“你喜歡的話,等到了上海,我還可以帶你們姐妹去更多漂亮的地方。”
喬然一雙眼睛裏冒着星星,不住的點頭。
60.他不是你男朋友
60.他不是你男朋友
王小标一向是一個守時的人,在我們約定的時間裏果然就到了。
聽到包廂外有動靜,我立馬就起身迎了出去。
“你來了。”自從知道王小标沒有當老師之後,我對于他的稱呼就成了問題。
後來實在是想不過,就直接你呀你的這麽叫着。
王小标擡手:“六點差五分。”我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強調他并沒有遲到,我笑,這當然不是做給我看的。
所幸後面坐着的那個男人也懂了王小标的意思。
“以前就曾聽欣欣誇過王先生守時,誠信,倒果然如此。”王小标意在指自己沒有遲到,而吳清源卻拉上我反指王小标對于這一次吃飯并不熱衷,所以才會卡着點趕過來。
“吳先生好口才,在上海的生意一定做的相當不錯。”
吳清源笑笑,毫不謙虛:“也沒什麽,就是項目看着多。”說完,吳清源話鋒一轉,“聽說你在創業,最近這西南邊的經濟頗有些不景氣,還是謹慎行事的好。”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吳清源這話說得太過了些,這不是擺明了在咒人家的公司開不好嗎。
只是,他們兩個人都算是前方高能,在他們的各自綿裏藏針上面,我似乎的确是有些插不上話。
我有些尴尬的帶頭開了席,期望吃飯能夠讓他們暫時停下這番無謂的交鋒。
幸好,王小标發現了我的不适,一邊關心的看了我一眼,一邊往我的碗裏夾着菜。
“吃些這個,對身體好,你跟以前相比還瘦了。”
我伸過碗去接過,笑着說謝謝。
眼角處,卻發現吳清源臉上一抹冷意開始閃現,我的心頭掠過一抹不适,就聽得吳清源在一旁閑閑的開口:“像是身體有些不舒服的時候,還是少吃些肉。”
我不解,眉毛剛剛蹙起的時候,就聽得吳清源繼續說起來了:“欣欣睡覺的時候不老實,老是喜歡蹬被子,前些天的時候,有我給看着蓋着,還好些,這兩天,自己一個人睡着,都睡涼着了。”
我心頭一堵,心裏很是不虞。
喬然似乎有些沒有聽懂,瞪着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着吳清源:“你怎麽會知道我姐姐睡覺不老實呢?”
喬然如此言一出,整個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就尴尬了。
王小标的臉色一陣難看,正在往我碗裏夾菜的手,就那樣愣愣的舉在半空中,進不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目光直直的瞪向吳清源,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想,吳清源早就已經被我的目光給射死了。
然而,我憤怒的目光對于吳清源而言并沒有什麽卵用,他依舊笑得溫文爾雅:“然然想知道的話,不如晚上回去問你姐姐。”
喬然性子單純,依舊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能只是莫名的覺得氣氛有些壓抑起來,便聳聳肩不再答話了。
餐桌上面一陣寂靜,除了喬然喝湯的聲音之外,便再也沒有多的了。
我的雙眼逡巡着,偷偷的看向王小标,他的目光之中含着一抹莫名的情愫,似是有着同情,又有着悲哀,我只感到心裏一陣壓抑,桌上的美味珍馐再多,我卻已然沒有任何的胃口。
我們四個人的晚餐就這樣不歡而散。
直到大家出了飯店的門,都站在飯店外的空地上。
星光混着路燈,昏黃幽暗。
沉默許久的場景才最終被吳清源打破了:“這會兒就算是跟王先生告別了。”
除了吳清源,我們三人都沒有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吳清源笑笑:“明天我公司臨時有事,所以,天一亮我就要帶着欣欣她們姐妹倆北上,那麽一大早的,恐怕再沒有多的時間專門來向王先生告別了。”
我不自學的将目光轉到了王小标的身上。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王小标的身子驀然一震,然後就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吳清源似乎沒有耐心,一把拉過我,就要帶着我們上車。
王小标的聲音才幽幽的響起。
“喬然的病才剛剛做了手術,大概還沒有好全,到了上海,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王小标俨然一個長輩對着尚且年輕的妹妹諄諄教誨。
喬然是享受了太多王小标的好,突然想到明天就要離開,莫名的就有些傷感,平白的生出了一絲絲不舍。
“王老師,我……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多天對我的照顧。”喬然哽咽着。
王小标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紙巾,遞到喬然的手上:“去上海一段時間,長長見識,于你是一件好事,不要哭鼻子了。”
王小标的聲音永遠都這麽溫潤靈性,在我心裏,不是吳清源那裝出來的短暫性的溫柔可比拟的。
“嗯。”喬然接過紙,蓋住了口鼻,掩唇而泣。
我輕輕拍過喬然的背,無聲的安慰着她。
“喬欣,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你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讓我為你操心的學生了。看到你的成長,我很高興,只是,越大的城市,越有着更多的挑戰和困難,希望你能夠堅強面對,同時也要注意身體,不忘初心。”
初心?這兩個字,讓我迷蒙的雙眼徹底的迷茫起來。
那是個什麽東西,早就跟我無關了。
“有些事情,雖然有時候有諸多的無奈,但是,盡力就好,不要太過于勉強自己。”
王小标脫去了老師的外衣,但是,他底子裏,下意識的還是當年的那個老師,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一直在不停的給我灌着心靈雞湯,只可惜,那些心靈雞湯是好,我的心卻早就已經浸滿了毒液,當他的雞湯灌進去的時候,就成了毒雞湯。
想到現實的無奈,我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着,卻又要強行控制着,不讓與我同行的人看出點滴。
王小标看我一眼,然後鄭而重之的再一次叮囑着:“保重身體,也請保重自己。”
我壓抑着心裏頭的難受之意,咬着唇,點點頭,終究是無法開口道別。
“你們先走,我站在這裏送送你們。”王小标執意站在街口的位置,看着吳清源将車倒出停車場,然後再看着我們上車,目送着車身離去。
透過車子茶色的玻璃,我看到王小标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很長,他高高揮動着的手,直到我們的車子的影子陷入到了黑暗之中的時候,仍舊沒有收回去。
這是一場怎麽樣的離別。
我的心猶如被用力揉過的衛生紙,還可以用,卻已經無法鋪展整齊,身上帶着疲憊頹廢的褶皺。
回到酒店,吳清源可能礙着喬然的面,并沒有如以往那樣對着我冷嘲熱諷,他沉默着去洗澡,收拾自己。
我的手機卻是一響。
一條短信蹦了出來。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短短的幾個字,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是王小标發來的,曾經我離開他的時候,換了號碼,如今才剛剛存下了彼此的號碼,收到的第一條來自于他的短信,居然是跟吳清源有關的。
當然,在吳清源與王小标彼此之間短短的交鋒期間,他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讓我的心底裏不得不感到震驚。
我自問,雖然我很讨厭吳清源這樣那樣強迫我的行為,但是,我一向最會隐忍,情緒也控制得當,并沒有在他們的面前流露出來分毫,但是,王小标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好奇。
“姐姐,你怎麽呢?”喬然坐在床頭,翻着我新給她買的手機,臉上全是喜悅,難得她還能看得出來我一瞬間情緒的變化。
“我沒事。”我回頭看喬然的時候,臉上已經笑得再平和不過了,喬然太小,我總是這麽覺得,不想讓經受我曾經受過的半點風雨。
我只想給她一個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安然的生活環境,有什麽痛苦,有什麽麻煩,就讓我自己一個人承受,那就夠了。
喬然見我表情沒有任何的異樣,就又玩手機去了。
我轉過身子,翻開手機,纖長的手指在寬大的屏幕上面,點了又點,打出一串電話號碼,看了看,又删掉,然後又打出來,如此反複幾次之後,我咬咬牙,想着今天是最後一次停留在小城,以後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回來,可能我跟他之間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但是,他在我的心中永遠有着一方獨特的位置,那是我心靈溫暖的港灣。
我永遠都記得,他給過我的幫助。
所以,這件事情,我想要解釋一下,至少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終于沉澱下來,決定要撥出電話的時候,吳清源卻進來了。
“姐夫。”喬然毫無生疏感,喊姐妹喊得十分的溜。
我低頭,假裝沒有看到,也不想理會他。
吳清源卻故意靠在我的身邊,然後偏頭過去跟喬然聊着天。
他的唇離我的臉頰很近,只要轉頭看喬然的時候,就必定要擦過我的臉蛋,我試圖往旁邊移一點,卻每每都無法徹底逃脫他的追逐,我索性不逃了。
而喬然的位置靠左,吳清源的位置靠右,正好形成了一個視線的盲區,喬然根本不知道吳清源一直在心安理得的裝作無意中占着我的便宜。
她只是在十分興奮的跟吳清源聊着手機上面哪個APP好玩,什麽游戲她玩到多少級了。
如果不是身在局中,我大致會以為,這真是一副十分完美的親情圖,熱情友好的姐夫在讨好着心愛的女人的妹妹。
61.快樂三人行
61.快樂三人行
只是我的腦海裏閃過這個想法之後,立馬就被我自己給斃掉了。
我不清楚,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不自量力,才會閃現出這樣的畫面。
第二天天剛剛亮,吳清源就把我們喊了起來,趁着朝陽開車帶我們回上海。
至此,王小标并沒有再來送我們,昨天所說的道別,就真的成了道別。
當飛馳着的汽車經過了市中心的後宮的時候,我的心頭莫名的感到惆悵,我的工作,我的身份,該怎麽樣隐瞞,這讓我心焦不已。
汽車一路飛奔,早上起得有些早,我一路有些昏昏沉沉的,小睡了片刻之後,再起來,已經是暈頭轉向了。
直到到了地方,吳清源讓我們下車。
“到了,下來吧。”
喬然興奮的直接跳下了車,我懶懶的推門,看到略有些熟悉的景象,這才發現,吳清源竟然帶着我們來到了外灘。
看着外面偌大的幾個燙金大字:湯臣一品。
我頓時一驚,心頭嘭嘭直跳,久久無法平複,吳清源這是想要幹什麽?
在上海呆過的人都知道,外灘是最富有名氣的地方。
而提到了外灘,就會讓人自然而然的想到湯臣一品,想到湯臣一品,那就意味着這是外灘最為豪華的所在。
這裏盛産價值連城的江景房。
“哇,姐姐,這裏好漂亮哦,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地方。”喬然誇張的擡起雙手捂住嘴巴,充分表現着她的震驚與激動。
我伸手摸摸她的頭發,長舒一口氣,笑着安撫了她幾句。
而我心頭再多的震驚,注定了要被壓下,從現在開始,我已然不能再随便亂說話了,這萬一口風不緊,分分鐘都有可能讓喬然看出一些什麽來。
乘着專屬的電梯,我們來到了房子裏,這是一棟高樓的頂樓,房子的布局是複式的,房間裏的裝潢和配飾十分的奢華。
雖然我不曾擁有過這些豪奢的東西,但是,在霞姐那裏卻看過不少,平日裏出臺去,也算是經常出入那些頂級豪華的會所和酒店,因而,我還能壓得住內心裏的激動。
但是,單純質樸的喬然卻不行了,自從下了車,她就一直處于十分興奮的狀态,之前雖然被我稍微安撫住了,現下卻是再也按捺不住,不停搖着頭感嘆。
“姐姐,這裏好漂亮。”喬然大概已經詞窮了,看到這樣壯觀奢華的房間,除了漂亮兩個字,似乎再也想不到別的了。
“姐夫,這房子一定很貴吧?”
看着喬然像只小鳥一樣在不停的叽叽喳喳,我是既感到心酸,又感到了一陣莫名的釋懷。
這些天,跟喬然的相處,讓我覺得,她似乎已經完全擺脫了當時的心理陰影,順利的成為了一個健全自然的女孩。
抛下其他的不提,這一點發現讓我心裏十分的安慰。
“姐姐,我們去看那裏。”喬然拉過我,半推着我來到了窗前。
這是一棟豪華的江景房,站在寬大的落地玻璃前,可以将整個外灘的景致盡收眼底。遠處山景重疊,大江翻湧,讓我的心無端端的變得舒緩起來。
對着略開的小玻璃窗,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整個人心肺間的濁氣也去了不少。
“喜歡這裏嗎?”吳清源嘴角含笑,看着我,問的卻是喬然。
“喜歡,喜歡,喜歡,太喜歡了。”喬然已經興奮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吳清源的眼眸瞟過我的雙眼,然後承諾着:“你們姐妹倆可以一直住在這裏,一直住到你們不想住了為止。”
我垂眸,并無什麽不同的觸感,但是,看到喬然這麽開心,我的心也跟着開心起來。
手機在茶幾上響起,我一時愣神,被喬然提醒兩次才想起來,一看電話,竟是霞姐來電,我的心還沒有來得及上升,就已經遇到了冷空氣流,慌亂的開始下墜。
我抿抿唇,不敢當着喬然的面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甚至一個字,讓喬然看出什麽來,便借口要上洗手間,然後躲到了一邊去接電話。
“親愛的啊,你回上海沒?”霞姐這樣問,其實說明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得知的,但是,我卻只能誠實的實話實說。
“既然已經回來了,什麽時候過來上班,把假銷了吧。”霞姐的聲音裏帶着興奮。
我将頭靠在洗手間雪白的磁磚上,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樣去接霞姐的話了。
“怎麽了,親愛的寶貝,你不願意?”霞姐話頭一轉,聲音還是那般柔柔的,但是,我幾乎能夠想象得到霞姐在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眼睛高低不一的斜斜睥睨着我。
我艱難的轉頭借着洗手間的鏡子去看正坐在客廳打量着裝修的喬然,壓低了嗓音:“不是啊,霞姐,你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盡管我已經心驚肉跳,卻仍然執着的将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裏。
“那好,親愛的,你給我說說看,你何時回來?”霞姐一直揪着這個問題不松手,讓我一時之間很是難回答。
正當我沉默着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上一空,一只大手已經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我一驚,心頭一跳,剛想要大喊一聲,就見那搶走我電話的正是剛剛在外面的吳清源。
我瞪眼睛看他,小聲的質問他:“你做什麽,這是霞姐打來的電話。”
吳清源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對着電話裏說着:“喬欣我包了,包月。”
隔着一個手機的距離,我赫然聽到了霞姐在電話那頭發出的清脆的笑聲。
“吳二少如此疼愛我們欣欣,那敢情好啊。”
吳清源卻不喜歡跟霞姐打哈哈,冷着聲音說着:“說個數吧。”
電話那頭的霞姐連一口氣都沒有歇,直接報了一個數字。
我一聽,首先便是一震。
三十萬,我靠,霞姐,你特麽是獅子大開口啊。
我一個殘花敗柳的,賣得起這個價錢嗎,我不禁在心裏吐糟。
電話裏霞姐還在一本正經的解釋着:“欣欣是後宮紅牌,出臺價格一向貴,這還是看在是你吳二少的份上,我打了折的。”
我預感到吳清源肯定是要拒絕的,也許還會談談價錢,沒想到,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吳清源一口應下了。
“行,這一個月之內,不許你們後宮的人來騷擾她。”吳清源冷酷的甩下一句就将電話塞到了我的懷裏。
我手足無措的接過,然後滿臉迷茫的看着他。
我曾經自诩早就已經将吳清源看透了的,他是一個無心無肺,還冷情的男人,但是,在這一刻,為什麽我的心卻突然間溫暖了起來。
我撫着胸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仍然是堅挺修長的,與先前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我的心境卻變了,我開始覺得有些看不透吳清源了,不明白,他這樣不按套路來出牌,到底是意欲何為。
吳清源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面,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朝我笑笑,我更加不解了,
他花了這麽大的價錢,這樣做,我不明所以,我不知道我身上到底還有什麽是想他要圖的東西。
我自我檢審,似乎沒有。
但是,毫無疑問,吳清源這一決定,給我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我以向公司請了假為由,整日裏跟喬然呆在一起。
而吳清源之前所說的公司有事,卻其實一直都不曾見他去處理過,幾乎見天的開着車帶我們去游玩。
從黃浦區的城隍廟,我們一行三人逛過廟會。再到南京路,吳清源給喬然買了好些東西,他還帶着我們一路品嘗美食,欣賞其美輪美奂的夜景。
“姐姐,姐夫對我們太好了。”這是我最經常從喬然的嘴裏聽到的。
每每這個時候,我總是情不自禁的擡頭去看吳清源。
他的唇角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看得出來,這一次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他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的心情的确很不錯。
站在東方明珠上極目遠眺,似乎已經能夠将整個上海的景致盡收眼底。
一條條公路因着路燈的照射,恰似一道道光帶,鑲嵌在光華灼灼的城市之上。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上海東方明珠,沒想到我真的來到了這裏,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只能在書上看着了。”聽得出來,喬然很是激動。
想想也是,我第一次來東方明珠的時候,也是這般激動了。
“你可以跟我說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