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的大眼睛看着已經将眼睛瞌上了的男人。
“看我做什麽,還沒有要夠嗎?”
他的雙眼是閉上的,但是,他輕易就察覺了我對他的審視。
我咬咬唇,嘟囔着:“我已經睡着了。”
吳清源的嘴角清冷的溢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然後雙手一緊,就将我結實的抱在了懷中,我吓得一動不敢動,他卻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人什麽習慣,我聽姐妹們說,很少有女票客願意抱小姐睡覺的,戀母吧這是,要麽就是戀妹。
我恨恨的想着。
本來挨着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霸王躺着,我應該是無眠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折騰得太久,我有些累了,這一夜無夢,反倒是睡得很香。
直到晨間的太陽透過窗簾的薄紗照到了房間裏。
我先醒了過來,揉着腥松的睡眼,跟着陽光的紋路看向床畔。
這本該是溫馨的畫面,一個眉目如畫的嬌小女子躺在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懷裏,畫面太美,足以成景,只可惜,又有誰會知道,我們只是女票客和小姐的關系。
“去打扮一下,今天的合同對我很重要,你可別給我搞砸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吳清源已經醒了。
“吳老板放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做我們這行的,行規總是知道的。”我拎着自己裹着的浴袍,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門口,才不管他會怎麽看我。
陽光熹微,初夏的陽光灑在輕舟碧波之上,我看着湖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心情竟然有些好。
船艙裏雖然看着有些小,但是布置得很是精致典雅。
幾扇窗戶打開,用的是百頁窗,很好的将夏日的陽光隔絕了,但是室內的光線又不失明亮燦爛,微風輕輕拂過,帶來湖水清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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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選的真好,至少我是喜歡的。
看來,這吳二少除了性情有些森冷之外,倒也真是個性情中人,就連找的請客吃飯的地方都是這麽綠水青山之地,可見他也有一顆放逐自我的心。
不等我感慨完,吳清源就冷冷的跟我說道,“現在你叫薇薇。”
他這樣沒頭沒腦的開口,我卻聽明白了。
好吧,現在的我當然不可能叫喬欣,我叫薇薇。
“我知道了。”我撫了撫長發,瞥一眼吳清源。
今天的他穿得很正式,一身阿瑪尼的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将他的身材修飾得修長英挺。
而他給我準備的是一身素白的長裙,裙邊上鑲着幾顆水鑽,映着船艙外面的陽光,顯得尤為的閃亮。
“哈哈……吳總,你們早到了。”船舷外響起了一道粗犷的聲音。
我心頭一跳,循着聲音望過去。
一個身材中等,身形稍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穿着一身條紋的T恤,下身穿着休閑褲,看着很是不修邊幅。
但是,我看到吳清源的身子下意識的挺直了,給了低了一個眼色之後,便起身迎了上去:“劉老板,幸會幸會。”
我連忙跟在他的身後,微微擡着頭,面上帶着得體從容的微笑,身姿袅袅的來到兩人的身旁。
劉老板的雙眼本來是略微眯着的,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突然就睜大了,我嗅出了他對我的興趣。
我立刻對他有意無意的放電,這是霞姐教給我的第一課,不管主顧是什麽樣的,只要是有錢的,就不能怠慢。
只是劉老板那小眼、蹋鼻看得我心裏實在肉麻,我假裝害羞低下頭,其實躲避他那下流的眼睛和惡心的臉。
孰不知,我這樣微微的低着頭,胸前的風景卻更能讓面前的劉老板一覽無餘。
“劉哥大老遠的跑過來,辛苦辛苦了。”吳清源拉着劉老板坐下。
27.女公關(2)
27.女公關(2)
見他倆寒暄,我連忙在離劉老板最遠的一張高靠背軟椅上坐下。
吳清源看我坐得那麽遠,瞪了我一眼。
想到早上在酒店的時候,他跟我說這個合同對他很重要,我只好默默的借着敬酒的機會,靠近了劉老板。
“劉老板,來,薇薇敬您一杯。”我貝齒輕露,笑意盈盈,潔白的素手端着一個酒杯不動聲色的湊到了劉老板的面前,舉杯相邀。
“哈哈哈……”劉老板笑得很開心,肥碩的大手一下子繞過了我的酒杯,直接握在了我的手上。“美人相邀,我從來都不會拒絕。”劉老板說着,就着我的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我感覺到手上一陣酥麻,一股肥肥膩膩的觸覺,我心裏讨厭這種感覺,臉上卻笑靥如花。
“哈哈……哈,吳二少你這個人真是有趣,還這麽客氣,不過,我喜歡。”劉老板挨我挨得更近了。
他嘴裏呼出了酒氣和口氣,我盡量屏住呼吸,想要隔絕那股讓我難受的味道。
只是,我不但沒有躲開劉老板的氣味,而且他的舌頭舔過杯沿,順着酒杯咬到了我的手指,弄得我的手指上面濕乎乎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口水還是酒水,這個時候,我的心裏已經惡心得快要翻江倒海了。
劉老板似乎食髓知味,見我始終帶着溫婉的笑意,知道我就是吳二少特意給他準備的禮物,大着膽子将另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大腿,嘴裏還吆喝着:
“小美女,大腿上沾了酒水,我來替你擦擦。”
我嘴角扯着幹笑,準備忍着,但是,這滋味像是有一只醜惡的爬蟲爬在我的腿上,弄得我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實在忍不住了,我笑着将腿往旁邊挪了挪,手也收了回來,終于脫離了劉老板那惡心的口水。
“喲喲喲,吳二少,怎麽,你帶來的這個小美人好像不願意了。”劉老板敏感的察覺到我的動作,連忙眼一斜朝吳清源告狀。
我擡起頭,臉上的笑意收了些,面無表情的看向吳清源,只見他的目光中溢着冷意,十分不滿的看着我。
而他的司機小李就站在他的身後,使勁的朝我遞眼色,無非就是讓我順從着劉老板。
對啊,順從,讨好,任人宰割,這就是作為出、臺小姐的使命,我抿着唇,暗地裏緊緊的咬着牙根不說話。
只見吳清源嘴唇微動,“薇薇,你出來之前不是還跟我說你很是仰慕劉老板,想來結識一下,怎麽見了劉老板就害羞了?”
吳清源的意思很明顯,為了錢,我不幹也得幹。
想到霞姐在上海等着我帶好消息回去,喬然也還在學校裏張口等着要錢。
我收拾好了所有不該有的情緒,忍着心裏頭所有的惡心,倒了一杯酒在手裏,重新走到劉老板的身邊。
“哎喲,劉老板……”我的聲音嗲得都可以滴出水來,趁着劉老板發怔的瞬間,假裝腳下沒有站穩一下子就撲在了他的身上。
劉老板雙眼一瞪,他本來以為我要撂挑子的,沒想到卻撞了一個溫香軟玉滿懷,立馬再次高興起來。
“看來薇薇美女是朵解語花,是我誤會你了。”
劉老板一邊說着,一把已經用那雙肥碩的大手攀住我的纖腰,不老實的揉搓着,撫摸着。
“劉老板,不如再喝一杯。”這一次,面對劉老板如此大膽的撫摸我沒有再躲開,反正為了那十萬塊,今天我遲早都是他身下的人。
金主在前,主顧在後,我将風騷與矜持當着吳吳清源和劉老板的面表演得淋漓盡致,同時也将霞姐培訓我勾引男人的那一套發揮得純熟無比。
幾杯酒水下肚,我已經将吳老板勾得心火疊起,時不時的就要對着我毛手毛腳一番,偏偏我又欲拒還迎,逗弄着他,讓他的呼吸在酒水之間,變得越發的紊亂起來。
30.未建成的游樂場
30.未建成的游樂場
接下來在南通的日子過得很是平靜,出乎我的意料,吳清源再也沒有帶我出過場子,也沒有再讓我出去陪誰喝酒,睡覺。
就連他自己都突然變得正人君子起來,一連幾天都不曾碰過我。
而且,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連照面都很少和我打。
他寬敞明亮的別墅,一般都只有我一個人,半夜睡覺,我甚至會有點害怕。
偶爾做夢,我總是夢見一個人,夢裏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記得他有一雙清冷的眼眸,看着我的時候帶着防備又好像帶着幾分迷離。
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反正睡醒了,夢也就散了。
無聊的時候,我喜歡靠在別墅的露臺上看外面的景色,這棟別墅修建在半山腰上,有一片花園,此時正值夏日炎炎,露臺下面是一片繁花似錦,綠草茵茵。
風輕輕拂過,我我很享受這風這景。
“欣欣小姐,你在這裏啊,總算找到你了。”小李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回頭,身影缱绻,神情慵懶,這裏的美景讓我暫時忘記了我不堪的身份。
“什麽事?”
小李沒了聲音,吳清源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卻随即響起:“跟我出一趟門。”
我睜大眼,被他的突如其來吓住了。
“怎麽,你不願意?”不等我回答,吳清源就很沒有耐心的截住了我的心緒。
“沒,沒有……”我低下頭,不想面對吳清源那随時随地都能炸起來的性子。
我的低頭似乎激怒了吳清源,他冷冷的一哼,語氣裏帶着警告:“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在出臺,是我将你帶出來的,只要時間未到,你在我面前沒有說不的權利。”
我無力的點頭,其實我只是太過貪戀這裏的美景和舒緩的風,并沒有想過要反抗吳清源。
我從來都知道,吳清源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毫無預兆的,吳清源腳下一動,不等我起身,就直接一把打橫将我抱起,幾步來到了房間,把我扔到了我們歡愛過的大床上,指着床上擺放着的新衣裙對我說:“穿上它,馬上出門。”
我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吳清源,在看到他那雙冰凍的眸子之後,立馬低下了頭,拿起衣服擡眼看他,示意他轉身或者離開。
“又不是沒有看過,脫你的就是了,難道你想要我親自動手來伺候你換衣服?”吳清源挑眉,出口調戲。
我臉一紅,背過了身子,迅速脫下了身上的居家服,換上了他給我準備的那身白色連衣裙。
“謝謝,很合身。”果然這身子沒有白給他看,眼光不錯。
吳清源全程從頭到尾沒有再出聲,也沒有做什麽讓人反感的動作,只是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下樓。”吳清源甩手而去,我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淺色系的休閑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很多。
出門的座駕已經不是昨天的蘭博基尼,而是一輛黃色的法拉利跑車,不知道他今天要帶我去哪裏,不止換了衣服,就連車子也換了一輛。
我們已經習慣了在路上保持沉默,幸好我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有時候甚至很享受一個人的時光,對于我來說,寂寞也是一種享受。
而旁邊的司機小李,聽說他是一個退伍軍人,在部隊的時候特種兵,身手很好,關鍵是性情極其的穩重,話也很少,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真真就像是被集體鋸了嘴的悶葫蘆。
法拉利跑車最後停在了一處十分寬闊的場地。
小李替我開了車門,下車一看,晨霧之間,隐約可以看到很多建築物,五顏六色的。
“這是什麽地方?”我還是忍不住做了好奇寶寶。
吳清源沒有回答,小李看看我,又看看吳清源,小心翼翼的代他答道:“游樂場。”
游樂場?
我恍然,這種地方,爸爸媽媽尚在的時候,也經常帶我和妹妹去的,不過那場地震不僅震沒了我爸媽,也震垮了我們小縣城裏唯一的那個游樂場。
從那以後,我和喬然便再也沒有去過游樂場了,這個場所變成了我記憶深處裏的東西,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踏足任何游樂場了,沒想到吳清源再一次把我帶到這裏。
不過,看這個游樂場明顯還沒有建好,準确的說是一半修建好了,一半沒有。
太陽出來,整個游樂場顯露出了它的基本輪廓,離我最近的就是一架高高的摩天輪。
“上去坐坐。”吳清源突然開口,聲音冷冷的,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眼神柔軟了些,就連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呃,好吧。”我一口答應下來,在他身邊,我要随時随地保持警惕,以免惹怒他。
吳清源此人,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伺候一些,只要順着他的毛來捋。
我剛剛這麽想,前面卻已經傳來了他不耐的催促聲:“走得那麽慢,難道你是蝸牛嗎?”
我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加快了腳步,只是游樂場并沒有完全修建好,路上散亂着一些建築垃圾,我穿着将近七厘米的高跟鞋,根本沒有辦法快起來。
吳清源看我實在走得太慢了,回頭瞪了我一眼,折返過來,手一揚就攬住了我的腰,我的身子基本已經離地,他幾乎是拖着我前進。
“吳總,已經好了,可以上去了。”司機小李拿着喇叭朝着這邊喊話。
我一愣,指着這高高立起來的,還沒有完全竣工的摩天輪,看着吳清源,有些不敢相信:“你真要上去?”
吳清源不耐煩的皺了眉頭:“不是我要上去,是我們要一起上去。”
我一吓,連忙後退幾步,使勁的搖着頭:“這是小朋友玩的,我已經長大了,還是不要好了。”
“你不打算聽話了?”一言不合吳清源就挑眉。
“沒,我聽話。”好吧,不過就是坐一坐摩天輪,這有什麽可怕的,況且,還有這出身金貴的吳氏財團的二少爺陪着我一起,要害怕也輪不着我害怕。
我陪着他坐了上去,小李那邊立馬就操作起來。
一陣陣機器的轉動聲傳來,摩天輪逐漸升高,在高空中轉着圈兒,遠處那些群山連綿不絕,綠意盎然。一切都變得很小很矮。
“感覺如何?”摩天輪轉到最高處的時候,吳清源突然問道。
“登高望遠,形如渺小。”這是我看到那些東西最直觀的反應。
“這游樂場怎麽樣?”吳清源似乎對我的答案不是很滿意,繼續發問。
“一路走來,游樂設施倒是挺多的,只是,好像少了點什麽,有些太過于單調了。”這也是我最直觀的感覺。“比如迪士尼樂園的靈魂就是那些經典的卡通形象,這裏只是單純的游樂場,毫無靈魂感。”
這些建築在我的眼裏就只是一些鋼筋水泥,顯得很空洞。
“說人話。”吳清源瞪了我一眼。
31.彈鋼琴的少女
31.彈鋼琴的少女
我輕輕嘆息一聲,“每個少女都或多或少有一個公主夢。”
就連我和喬然也不例外,只是,喬然的夢破碎了,我的也随之破碎,“有公主,便就要有王子,還要有城堡。”
吳清源的眼睛一亮,在他的黑色瞳仁裏,我頭一次沒有看到冷意,這給予了我極大的鼓勵。
“如果這裏能修建一座漂亮壯觀的城堡,城堡裏住着公主和王子,這是多麽夢幻,多麽美麗的場景啊。”我閉上雙眼,那美好的一幕如同電影畫面一般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吳清源眉宇微動,卻一直一言不發。
我适時的将話題打住了,對于吳清源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十分不解。
但是,我心裏知道,他做事情,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而我是最沒有資格去追問的那一個人。
此時此刻,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我說的這一番話在某一天居然會成真。
夕陽西下之時,我們準備離開。
我以為今天晚上吳清源會早早的回別墅,正猶豫等下怎麽面對他,他卻已經上了另一輛車,而我則由司機小李送回別墅。
“小李。”我坐在後座喊他。
“欣欣小姐,有事你說話。”
我笑笑:“什麽欣欣小姐,你叫我欣欣就行了。”
小姐這個詞目前是我最讨厭的一個詞語。
“呃,欣欣。”小李從後視鏡裏看着我,臉上一紅,終究還是喊我了的名字。
我笑笑,小李的臉更紅了,他将頭一低,短短的寸板頭,根根豎起。
前幾日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問吳清源,現在他不在,我正好問小李。
“對了,小李,上次……劉老板那筆生意怎麽樣了?”我裝作無意間提起。
“放心好了,吳總出馬哪有搞不定的。那筆生意已經談成了。”小李摸摸後腦勺笑得憨厚。
“那就好。”我心裏長抒了一口氣,在湖心餐廳的時候,我就知道吳清源對那筆生意看得很重。
如果如果因為我的失職,使得那筆生意黃了的話,傳到霞姐的耳朵裏,只怕會引得她不滿,将來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合同是簽了,不過,是吳總花了二十萬連夜包了南通最大的一家會所裏的兩個紅牌,伺候了劉老板好幾夜才讓他松了口。”小李将車開得平穩。
原來是這樣的,想想,當時劉老板在我的身上擦出了火來,如果沒有人替他消火,他肯定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們吳總還是在利潤上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聽說讓了這個數,才拿下了這個合同。”小李伸出一只手,比了個“八”。
我心裏一驚,八百萬?
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是吳清源的風格,他那人,精明又冷漠,怎麽可能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哎,其實你也不用太過于自責,一切都是吳總的主意。”小李見我沉默,憨厚的安慰我,“再說了,吳總在南通的生意很多,跟劉老板合作的那個項目雖然重要卻也不是唯一,吳總手頭上賺錢的項目多得是。”
我才發現,原來跟小李混熟之後,他竟然是一個如此多話的人,有些事情不用我去問,他就跟連環炮似的說了又說。他還告訴我,剛剛我們去的那個修建了一半的游樂場其實也是吳清源開發的項目之一。
其實,這一點小李不說,我也大概猜測到了,否則,誰吃飽了沒事幹,跑到一個尚未修建成功的游樂場去玩兒啊。
不過,我還是很震驚,吳清源年紀輕輕,居然擁有如此的經濟頭腦,怪不得在上海那種地方,都能有響當當的名頭。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還未黑,夕陽西下,斜斜的照在別墅的露臺上,我重新抱了一個抱枕坐在到了露臺的秋千架子上,看着遠處火紅火紅的火燒雲發着呆。
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過門,我都有些沉浸于這種平靜的生活了,快要誤以為自己就是這屋子的女主人了。今天冷不丁的出去晃了半圈,心裏竟然就無法平靜下來了。
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小李又開着車來了別墅。
“欣欣,這是吳總讓我給你送來的衣服,他讓你馬上換上,跟我去參加一個趴體。”
這幾天,我是被賣給吳清源的,他說東我就不能往西,聽到吩咐,我立刻換上了小李帶來的衣服和首飾。
衣服是純白色的小禮服,吳清源似乎很喜歡白色,反正每次他派人送過來的衣服都會是白色的。
這次的小禮服裙擺打開,如同一條短短的公主裙,我白天才和吳清源說了關于公主和城堡的夢想,晚上他送來的衣服就是這樣的,讓我心裏有些浮想聯翩。
首飾是一條梵克雅寶的貝母項鏈,我從來沒有買過這樣貴重的項鏈,但是,因為接受過霞姐奢侈品課程培訓,大概知道,這條看起來并不起眼的項鏈,市場價應該在十萬塊左右。
今天這一身不知道是誰準備的,還十分貼心的搭配了一個Dior戴妃的包包。
我站在鏡子前面,鏡子裏的自己真的很像個剛從城堡裏走出來的公主,若是沒人知道我小姐的身份的話。
走出門外的時候,我看到了小李眼中那極度的驚豔之色,驚豔是沒有錯的,別說他了,剛剛對鏡自照的時候,就連我自己也被自己驚豔到了。
人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果然是沒有錯的。
法拉利跑車一直往市區最繁華的地段開,最終停在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門前,我擡眼望去“世紀皇庭”。
這金碧輝煌的裝飾,還有顯眼奪目的招牌燈,不用看裏面,就知道這家酒店确實對得起“世紀皇庭”這四個字。
小李拉開車門,我身姿優雅的伸長腿探出了身子,從車上下來,在小李的帶領下到達了酒店的最頂層。
這裏看似是一個露天的廣場,但是上面鑲着巨大透明的玻璃罩,不怕風吹雨淋,卻能看到滿天繁星。
有錢人真會享受啊!
這裏就像一個空中花園,花開錦簇。
但是最為惹眼的還是那些場中的人。
美人。
随處都可見穿着優雅禮服的女人,或身姿高挑,或氣質高雅,或滿身名貴。
人影往來綽約,我幾乎有些看不過來了。
等我眨了眨眼睛,吳清源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我的身邊。
“你來了。”吳清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冷漠。
我仰了臉輕笑,看在他為我準備了這麽貴重得體的行頭的份上,我也應當笑的。
本來我一個人進來的時候,便已經引得了不少人的眼球,吳清源站到我的身邊,就有更多人看過來了。
“哇,那個美女是誰,好美啊。”
“靓女帥哥,好配哦。”
迎着他們或驚豔或羨慕的眼神,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自豪與驕傲,只有滿心的懊惱,他們只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而已,如果他們知道了,只怕輕視、鄙夷都來不及吧。
我将就着吳清源的步伐,走在場中。
中間的長桌上擺滿了紅酒杯和精致的糕點,身穿制服的服務員穿梭在人群之中,提供着最優質的的服務。
“喝喝看,這個不容易醉。”
接過吳清源随手遞給我的一杯紅酒,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裏坐着一個盛裝少女,因為離得遠,我看不清楚那個少女的面容,但是她的一頭烏黑的長發飄逸,身姿優雅,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哪家的名媛小姐。
少女的面前架着一座白色的鋼琴,而她正在彈奏彈。
她手指纖長,靈活在那裏黑白的琴鍵上面跳動着,優美的琴聲傳出來。
靠近些就發現她皮膚白皙,五官長得明豔美麗,柳眉細眼,瓊鼻紅唇,粉腮含笑,再美不過了。
“她長得好美。”連都我不由得為之傾倒。
32.重遇萬總
32.重遇萬總
吳清源冷笑,“确實不錯。”
“吳二少可是看上了那個女孩?”我滿不在乎的問道。
吳清源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點怪,不過稍縱即逝,“你不用管我看上她沒看上她。”
我輕咳一聲,喝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嗓子:“你們只顧着看人家完美的身姿,傾聽她高超的彈奏,卻都忽略了她腳下那雙不合腳的鞋子。”
我的聲音剛落,就見吳清源将信将疑的看向了我。
“不相信?你看看她,每次踩在踏板的時候,她都會皺眉頭。誰要是現在送一雙合腳的水晶鞋給她,一定會成為她的王子。”我帶着戲谑看吳清源。
“就你能,沒事盯着別人的腳看什麽?”吳清源的臉黑了一些。
“美女的腳好看呗。”我頂了一句。
吳清源再理我,卻立馬就派人去問到了那少女的鞋碼,很快我就看到捧着鞋子的小李大汗淋漓的跑了回來
吳清源在他耳邊低語,小李便提着鞋子轉身往那位小姐身邊走去。
我嘴賤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幹嘛不自己上?”
吳清源似乎心情很不好,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說話你會死嗎?你就那麽想看我伺候女人?”
我攤攤手:“某某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就趕緊轉過了身子,端着紅酒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放眼望去,這個趴體還算熱鬧,不過跟後宮裏辦的還是天差地別,畢竟參加的人身份不同,這些公子名媛再放得開,也沒有那一群久經風月的女人們會玩。大家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的低頭竊竊私語,這麽多人,全場還是挺安靜的,一點兒也不吵鬧。
直到一聲尖尖的口哨聲響起:原來是吳清源已經親自捧着鞋盒走到了那少女的面前。
我站得比較遠,聽不清楚吳清源和那少女說了些什麽,只看見吳清源沖她笑了笑,彎腰那少女穿上了鞋子,周遭便再一次響起了一陣陣的口哨聲。
少女自從換上了吳清源送去的鞋子之後,那雙亮麗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吳清源。
遠遠的我都能感受得到那少女臉上流露出來的得意與高興勁兒。
也是,吳清源除了面對我的時候脾氣不好,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更何況那副皮囊子長得挺帥氣,挺招人。
場中突然奏響圓舞曲,霞姐教過我,上流社會裏的少爺小姐一般都會點兒交際舞,此時應該是dancingtime。
只見吳清源一手別在背後,一手伸到少女面前,微微彎着腰,一副紳士模樣。
少女略微一遲疑,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吳清源擁着少女旋轉着進入了舞池的中央。
衆人一齊高呼着: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不知道是誰又尖尖的吹了一聲口哨,大聲的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少女羞赧,不好意思的将頭埋到了吳清源的懷裏,吳清源依然紳士風度十足,帶着她在舞池中旋轉、跳躍,兩人合作得嚴絲合縫,完美無瑕。
圈子外的富家子弟也各自擁着自己的女伴旋轉着進入了舞池之中。
我換了一杯酒,斜斜的靠在一邊,看着舞池之中的俊男美女。這就是是名利場,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這些富家子弟、千金大小姐,十有八九最後都會走向聯姻,聯合成更大的家族財團。
在這個世界裏,人與人之間的利益牽絆比外面的小老百姓要深重得多,感情卻又要單薄得多。
接連兩杯酒下肚,我的頭有些暈暈乎乎的。
“怎麽,不下場去跳一跳?”耳邊響起了柔柔的聲音,我也以為是這酒的後勁太足,導致我産生了幻覺。
“喂,好歹回頭看看吧,我專門來找你,你就用後腦勺來迎接我嗎?”那個聲音低沉醇厚,如同一杯老酒一般,十分的夠味。
我回頭,眼前的那張臉,居然是好些天不曾見過的萬總!
那個對我坐懷不亂,将我的初夜拱手讓給吳清源,第二天卻給我送來了一條愛馬仕絲巾的男人,那個讓我一點兒也看不透、猜不明白的萬總。
“萬總……”我沒有醉,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
“別客氣,坐下聊。”萬總坐到我的身邊,從侍應手上攔下一杯紅酒,也抿了一口。
他還是穿着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衣服褲子燙得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再加上那晚上他對我那麽心如止水,我想他一定有一個十分賢惠的妻子,他們也一定很相愛,以至于在這麽紛亂的圈子裏,他都能潔身自好,絲毫不為外界誘惑。
“或許你現在不該一心關注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萬總似乎從出現到現在,跟我說話一直都帶着打趣。
我将頭微微一低,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我該關注的應當是它吧,畢竟,等下我可是要将它們喝下肚子的。”
萬總被我認真的玩笑給逗笑了,他的雙眉舒展開來,看着我笑得很是溫和。
“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女孩是誰?”萬總低下頭看着我。
“不想。”
不過這麽一會功夫,吳清源已經和那女孩如魚得水,如膠似漆,以吳清源的驕傲勁兒,能讓他彎腰穿鞋的女孩子,身份背景一定不一般,我确實挺好奇,但是我自然不好在萬總面前表現出來。
不過鑒于我對男人的了解,就算我不追問,只要他想告訴我,就一定會說出來。
果然,萬總笑開了:“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
“不知道我哪裏有趣,不過,既然萬總這麽說,我且暫時當一個有趣的人罷。”我展眉一笑,心裏卻不耐,有趣的那是玩具好嗎。
“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像是一汪清泉,清新甘甜。”萬總的聲音很認真,我卻被他這麽直白的誇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萬總一邊品酒,一邊跟我說:“那女孩名字叫仇芊芊,乃是上海的一方霸主仇三爺的獨女,我想……她應該也是很值得吳清源娶回家的女人。仇三爺的手眼通天,在上海混,是人都想要抱一抱他的大腿。更何況吳二少在吳氏財團之中處境堪憂,大概急需外力相助,若想得到仇三爺那位主兒的幫助,與那位小美女聯姻就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萬總明明說着與我們都無關的事情,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萬總到底在看些什麽,但是我對他的話很是不解:
“吳清源不是吳氏財團的接班人嗎,為何需要獲得仇三爺的幫助,他繼承吳氏財團難道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嗎?”
33.你要是不想做了,随時找我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