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吻
馬莉莉路上堵車了, 她一通電話打到歷史老師那,商量調課,早晨一二節就成了節奏輕松的歷史課。
其實在某些方面, 孩子們的獵奇能力遠超成人想象。
比如, 學期伊始, 新課本上的“新鮮事物”。
溫月月和董雨涵從衛生間回來時正好打上課鈴,圍在祝橙身邊的同學們意猶未盡, 齊齊拉長尾調“噫”一聲, 掃興離去。
譚小禾占了地理位置的便宜,一屁.股坐在王阿南座位上,兩人神秘兮兮轉過來。
祝橙一手捂在書頁裏, 一手合上書,小聲道:“月月,給你看個好東西。”
溫月月溫吞的點頭。
伴随着譚小禾噗嗤笑出聲,祝橙翻開書拿開手, 書裏的《大衛雕像》出現的突兀又刺眼,起始, 溫月月還沒反應過來, 她從臉看到肩膀,從肩膀看到腹部,再往下……
剛瞄到一點點, 秦鲲那撥人從後門出現,帶傷的右手非常随便的壓來, 将帥氣的大衛擋的嚴嚴實實。
溫月月興致被打斷,小眼神兒兇巴巴, 敢怒不敢言的瞪他。
譚小禾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出座位,幾個男生落座, 祝橙默默把大衛放進抽屜,馬上又轉過來,仗着和秦鲲是老相識完全不怵。
“月月,你知不知道最近很流行的那個《校區男神戀愛測試表》?”說着,她打開貼吧,找出昨晚收藏的帖子。
所謂《校區男神戀愛測試表》,說白了就是通過各種問題産生選擇差異,再根據最後得分對應不同的風雲人物。
譚小禾條件反射似的轉過來,興致勃勃拉祝橙聊,“你也玩了?你做出來誰啊?”
氣氛頓時起來,她倆旁若無人的。
“國藤的江徹,你呢?”祝橙臉朝王阿南,用扭頭就能和左右兩邊搭話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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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倫。”譚小禾絮絮叨叨,話全傳到邱潮耳朵裏,“真沒看出來祝橙,原來你喜歡江徹那個類型啊。他是挺欲的,讓人特別有沖動,不過他真的會喜歡女孩子嗎?我朋友說他活的清心寡欲,特別老幹部……”
祝橙和她聊了一通,來給溫月月測試。
“如果你必須選一個男生處對象,你會選多高的?A.175,B.180,C.185,D.185+。”
“比我高就行了……”
“不行,沒有這個選項,你必須選一個。”
“A吧,太高像爸爸和女兒……”
……
秦鲲全程沒打擾,靠着牆看最新消息。
一二十道題後,祝橙握着筆勾勾畫畫,幫溫月月算結果。
“橙橙,不用那麽認真,這種測試一般都不準的。”溫月月發笑,她知道祝橙心算不好。
祝橙秉承不放棄不言敗的自我标準,終于大笑一聲擡頭。
明明方才都各玩各的,她這麽一擡頭,連王阿南都轉過來,秦鲲借和他說話的由頭,眼睛有意無意掃過她們。
“漢德高中的孟恕?”祝橙自己也驚了,她馬上去貼吧底下看爆照,跟着激動地拍桌,“媽耶!這弟弟也太好看了吧!他帥的好貴氣啊!像不像那個……庫洛裏多?”
溫月月捂着嘴輕輕咳嗽。
庫洛裏多……
“可惜是小我一屆的學弟,我都沒見過他。”祝橙傷春懷秋,待抽身于孟恕美貌,她才道: “月月,我有必要告訴你,你差一分就是秦鲲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正因為太熟悉秦鲲,祝橙曾幾次提醒溫月月,無論時局怎樣千萬別對秦鲲動心。
他就是個海王!
其實祝橙這人,特別嗜好那種看起來“潔身自好”的男生。她之所以迷戀國藤的江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人能将“潔身自好”四個字彰顯的淋漓盡致。
所以相對的,她對秦鲲這個類型,相當無感。
“不會的,我也覺的孟恕很帥。”溫月月就這麽随口說了一句。
前排譚小禾見她倆聊得太歡,也插嘴,“你們說,孟恕會不會參加華誕晚會?畢竟校會的邀請函肯定會送去漢德……”
因為被迫去幫忙,祝橙本來對華誕晚會一點興趣也沒了,譚小禾這話又勾起了她好奇,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熱火朝天。
秦鲲收起手機,支着額百無聊賴寫物理,可把王阿南吓死了。
更吓人的是,秦鲲的筆嘩嘩走,老長一堆解題步驟,他除了用公式的時候翻翻書,後面全是自己推出來的。
“老大,你有點吓人。”王阿南驚恐萬分。
秦鲲答非所問,“孟恕是誰?”
王阿南知道先下手為強,大手一揮抓來自己的空白試卷,跟秦鲲後面亂抄一通。
借誰都是借,現在有現成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一邊抄一遍說:“圓桌派巨頭,挺有手段的。”
“再版江徹?”秦鲲骨子裏很煩圓桌派,他煩這些人彎彎繞繞、利益熏心,和淩蠻在酒桌上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更不明白他表姐季穎中了哪門子邪,追江徹這許多年。
“也不是。”王阿南覺得有點難解釋,放下筆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江徹黑白通吃,更接地氣,孟恕這人……他在漢德很有影響力,從他那屆開始的國高部,說尊他為‘精神領袖’也不為過,一呼百應的,特別邪門兒。”
說完,王阿南把手機放到秦鲲面前,屏幕上是一張放大的抓拍,身材颀長的男孩端坐在長桌一角,兩手放松,豎着重疊壓在密密麻麻的報告上,鏡頭只捕捉到他山根以上的臉,額前的發整齊數梳到後頭,帶副金邊眼鏡,垂下兩道光澤刺眼的鏈條,壓低眼簾,高貴到淩駕于華美吊燈。
這是漢德高中大院校會會議現場,他一個模糊輪廓秒殺衆人。
王阿南叨逼叨:“你別說,顏值杠杠的啊,改明兒把鄭憐約出來,我打聽打聽這人。”
秦鲲盯着他手機不放。
王阿南繼續叨逼叨:“不過,鄭憐在南樓,他在東亭,中間還隔道栅欄呢,他倆也不一定認得,鄭憐那神經大條,估計也不會和懷春少女聊八卦……”
他說的好好的,秦鲲突然拍桌。
——啪
王阿南懵逼。
祝橙懵逼,溫月月懵逼,到前排譚小禾和邱潮,百臉懵逼。
大家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兒,幾個女生怕秦鲲突然發飙,到時候掀桌子砸椅子誰也攔不住,男生倒是不怕,就是搞不清狀況。
秒鐘嘀嗒嘀嗒轉動,秦鲲卻沒有後續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後續,有的,只是受害者只有溫月月一個,因為接下來的一整天,秦鲲開始不對勁。
他真要把王阿南發來的那張照片看出兩個窟窿,還一邊看一邊冷笑,“現在的女生啊,沒有一點定性,這屆霍霍完又霍霍下屆,浮躁。”
這是堂化學課,大家都在忙着寫式子。溫月月聽見他聲音,奇怪的瞄他一眼,很快又去看草稿紙上的演算過程。
“我看看啊。”秦鲲又看一遍那張啥也沒拍到的破抓拍,“哈,長的豈有此理,就這?就這?”
溫月月意識到什麽,又看過來。
秦鲲轉筆,慢條斯理的按滅屏幕,“當我面都誇的這麽無憂無慮,私底下豈不是表白的喪心病狂?呵,傷透的心就像玻璃的碎片。”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溫月月被吵的頭發昏。
“心疼了?是不是心疼了?”得到回應的秦鲲火更大了,他不經意的扒扒劉海,“說兩句給你心疼的,秦鲲啊,你在她那啥也不是。”
“誰心疼了?”溫月月完全找不到他邏輯。
“我這命啊。”
打這起,到放學,秦鲲偶爾神經兮兮的看窗外風景,偶爾拿出青蛙王子潤唇膏塗嘴,溫月月就這麽聽他叨叨了一整天。
恨,恨他今天怎麽不逃課。
放學時,從來慢吞吞的溫月月第一個沖出教室。
從尚德樓下來,她氣喘籲籲,搭在扶手上休息片刻,今天四班放的早,樓道裏靜悄悄的,溫月月擡頭看樓上動靜,沒人。
舒口氣,她放慢步伐出尚德樓,踩着鑽來的夕陽光輝,還沒完全出樓,被秦鲲堵在某個攝像盲區。
溫月月後退。
秦鲲就是那種很懶很懶的人,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實在要站着,他就懶洋洋靠牆,兩手揣兜裏,痞壞痞壞的笑。
溫月月壯着膽兒問:“你已經折磨我一整天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秦鲲額角的傷從青轉為紫,顏色更深了點,他指尖輕輕掃過那傷,一步一步逼近溫月月,接着一撸袖子,掏出封皺巴巴的信,惡狠狠塞給溫月月。
沒有封口,字也寫的龍鳳飛舞,除了寫的時候知道是什麽字,往後恐怕查無可查。
首行三個大字——道歉信
溫月月不想看下去了,她是見識過秦鲲的作文水平的,那篇《我想擁有一只草莓味青蛙王子唇膏》至今還是東都學子津津樂道的梗。
簡單說說信的內容。
秦鲲同學就溫月月同學在祝橙同學面前誇贊孟恕的事非常不滿,他認為,溫月月同學屬于精神出軌,但溫月月同學肯定不承認,于是他作為“甲方”,有必要做出相應措施,比如“旁敲側擊的提醒”。
也許是過猶不及,還是對溫月月同學的耳朵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有一說一,他道歉。
溫月月今天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竭,到這裏又覺的他有時幼稚的可愛,無奈笑了。
她繞過秦鲲,一蹦一跳出尚德樓。
“你去哪?帶我。”秦鲲兩步跟上,粘人的要死。
溫月月不樂意,“我要去大禮堂參加海選,你別跟着。”
“哈,為了見那個布蘭佩你好努力啊。”他又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溫月月指導他,“布蘭頓·孟恕·卡佩。”
“哇,全世界就你記的最清楚。”
“是呀,我以後要是寫書,一定拿他做男主角原型、唔——”
秦鲲将人拽進懷裏,低頭含住她唇。
濕熱的吻,暧昧的像鑽心蠱,溫月月發怔,只看見夕陽染紅的天,和秦鲲漂亮的睫毛,在這畫裏氤氲成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一禮堂裏稀稀落落幾波人,選手基本表演完畢,臺下坐着教導主任和指導老師,他們一致商定,要尤葵。
尤葵的字雖不能達到他們理想的程度,但她是這批選手裏最貼近的。
但餘主席不這麽想。
她隔三差五張望後門,在指導老師敲定尤葵前再三拖延,直到溫月月出現。
餘瑤眼睛瞬間亮了,她殷切的出來迎溫月月,露出笑意。
溫月月回以颔首,先行一步。
秦鲲跟後面來的,在後門和餘瑤撞個正着。
餘瑤見到他着實愣了幾秒,很快的,她回頭望溫月月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
秦鲲在最後排中央等溫月月,遠處人影交錯,她在和責任老師們講話。
坐最後一排小憩的霍離先看見秦鲲,不甘心的咂了下嘴。
口口聲聲跟他保證,溫月月肯定來,他尋思着溫月月要來祝橙肯定陪,結果……
秦鲲掃他一眼,“喲,沒睡好啊?”
幾天不見,霍離清瘦一圈,眉眼間憔悴許多,不見從前神采。
他才醒,頭腦昏沉,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回:“別提了,後院着火了。”
關于祝橙近來行徑,秦鲲其實有所耳聞。
“我早說,少作妖,火葬場了吧。”他照國際慣例補一刀,趕在霍離反怼之前,“幫我弄兩張票。”
“華誕晚會?”霍離起身活動肩膀,“你不是不來嗎?”
這事兒易騰早前提過,問他們來不來,來的話他有朋友能提前搞到票,秦鲲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只因晚會當天是周五,他要回家睡回籠覺。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對視,在看前臺動向。
秦鲲煩躁的‘啧’一聲,道:“老子也怕後院着火啊迪迪。”
溫月月這邊進展順利。
她怯怯向老師們做自我介紹,然後穿着藍馬甲的幹事便引她來到指定的考核室。
考核室位于舞臺兩邊,俗稱後臺,裏面陰涼涼的,空間不大不小,四壁整齊連貫的擺放椅子,最中間有張長桌,是提前清理過的,桌面空蕩蕩,亮的反光。
溫月月根據指引坐下,須臾,有人進來。
一雙手将筆墨紙硯擺在面前,溫月月嗅見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擡頭與尤葵視線相撞,她沒想到在這裏碰上她,微微訝異。
相反的,尤葵好像早知道會碰上她,虛僞的笑容紋絲不動。
自上次在清輝圖書館裏結下梁子,作為勝利方的溫月月卻對她避之不及,或許是不想重提舊事,或許是戒備太重,總之今天是兩人再次重逢。
尤葵的笑容摻着火藥味,她當着溫月月面舉起對講機,讓操縱室的人打開投影。
下一刻,前臺大屏幕亮起,光潔的長桌上擺着空白的宣紙,周邊研好的墨與橫放的毛筆,盡數落在衆人視線裏。
“我特地給你安排的,喜歡嗎?”尤葵手肘撐在桌上,整個人矮下身,臉蛋明媚又嬌俏,“從你落筆的第一秒開始,宣紙上的狀态會出現在舞臺,假如你一個不小心……”
她捂嘴呵呵一笑,笑聲輕盈妩媚,“等真正公演,不僅你的字,你的人也會出現在近1000雙眼睛下,只是這個難度已經便宜你了。”
打蛇打七寸,尤葵知道,溫月月有怯場的毛病。
寫的再好有什麽用?校方只會選最穩妥、合适的人,名額非她莫屬。
收在校服袖子裏的手攥緊,指尖蜷曲,溫月月盯着空白的宣紙,漸漸咬緊下唇。
前臺。
大屏幕裏的紙張遲遲空白,責任老師們等的心焦,餘瑤招來幹事詢問狀況。
清醒的霍離見狀蹙眉,只有秦鲲,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樣,他随便找個位置坐下,食指來回點在扶手。
不出兩分鐘,屏幕裏細軟的小手顫顫兒拈起毛筆,拈筆姿勢非常規範,一看就是練家子,筆鋒游龍走蛇,不疾不徐的描出一副繡花小楷。
溫月月寫的口水日記,最沒營養、沒意境那種。
帥氣的秦鲲同學,你好呀。
這是我第五十三次用記錄的方式寫下關于你的事情,從前的五十二次還乖乖躲在日記本裏。
今天的秦鲲同學很反常,他陰陽怪氣的在我耳邊聊布蘭頓·孟恕·卡佩,我想讓他別那麽碎嘴,但看他額頭的傷慘兮兮的……算了吧,這孩子缺愛,就讓世界多一點善意。
對了,他的字太醜了,和顏值成反比,那封信我其實只看懂五個字,但裝作倒背如流的樣子,他也并沒發現。
霍離跟着她的字一行一行看下來,忍俊不禁。
而秦鲲同學,他偏頭挑眉,燥郁的抽出煙,霍離剛想提醒他別在裏面抽,秦鲲揚手甩煙,咒罵,“艹!真尼瑪殺我!”
開學後沒幾天,一模考試緊鑼密鼓的展開。
最後一門在周五,孩子們考完正好是下午一二節課下課,照規定都不能走,至少要留到第三節 課打鈴,于是這段時間吵到到什麽程度呢,用馬莉莉的話講,就是孫悟空大鬧天宮。
祝橙火急火燎跑來問溫月月最後的大題答案,溫月月平靜的報出來。
“天吶!”祝橙哭天喊地往桌上一攤,“我就不該畫第三條輔助線!我悔啊嗚嗚嗚嗚……”
溫月月早習慣了她忽高忽低的情緒,順她背略官方的安慰。
祝橙忽然止住哭聲,頭轉過來,道:“我想起來了,海選結果出來了,所有的參與人員名單都張示在貼吧裏,好像有你啊月月。”
溫月月從來不關注這些,要不是祝橙提醒,她到現在還蒙在鼓裏。
連忙找到貼吧裏的帖子确認,當看到“溫月月”三個字出現在節目人員名單裏,她還是又驚又喜,“橙橙?怎麽也有你名字?”
“哦,我被拉去幫忙了,在道具組打雜。”
待确認後,溫月月反思自己消息落後,趁此機會刷一波東都貼吧,往下滑是最新熱帖,她點進去才知道,這帖子的男女主角居然是秦鲲和餘瑤。
據可靠消息稱,這次考試秦鲲一反常态,全程參與,更勁爆的是,秦鲲所在的考場是由校會主席餘瑤監考,樓主特地舉例上學期月考那樁,點出秦鲲在餘瑤出現後交白卷的事。
底下是各路匿名ID蓋樓。
【蕭蕭若水TT:所以秦鲲之前突然交白卷不是因為餘瑤?】
【行舟:那不一定。當時我就在考場,他和餘瑤的氣氛,毛骨悚然~】
【啊易西太路:秦鲲的正牌女友不是四班的溫月月嗎?他和餘瑤又是什麽梗?】
【Noveeundici:溫月月怎麽可能把的住秦鲲?搞不好他早和餘瑤搞一起了。】
【耶啵的mtj:寧能別自我高潮了嗎?餘瑤和秦鲲是娃娃親,兩家早就說定了,溫月月才是第三者,搞搞清楚啊喂。】
娃娃親啊……
細細揣度研磨,溫月月覺的這字眼浪漫,轉念才發現自己本是局外人。
是啊,可別自我高潮了。
胸口悶悶的,她以為哮喘的後遺症又發了,伸手開窗透透風。
外頭濕冷的空氣沖上鼻觀,溫月月徹底清醒了,手機又震了震,她劃開一看,居然是微信好友通知。
頭像是一個走在海灘的女生背影,和秦鲲頭像裏的那個男生莫名有CP感,備注那欄只有簡短的兩個字——餘瑤。
跟後頭未讀短信來了。
來自東都校會的官方信息,內容是華誕晚會的具體流程,以及通知她下周參加彩排。
溫月月攥緊的拳頭松了,點下“同意”。
——您已添加了YY,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