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文笙被劉朝緊緊擁住,劉朝粗重的喘息燙的他耳朵發熱。過了一會兒,顧文笙才出聲:“劉朝,你好像是第一。”
“嗯。”劉朝只淡淡回應,并不松手。
顧文笙試着把劉朝的手從他身上拿開,未果。
劉朝把埋進顧文笙脖頸的頭擡起來,擁抱的力度減輕了,最後改為牽着顧文笙的手走回觀衆席。
去領獎時,劉朝特意叮囑顧文笙不要亂跑,顧洋在一旁冷不丁吐槽了一句:“你是養了個兒子嗎?”劉朝沒搭理他。
顧文笙不再躲着劉朝,劉朝周身的氛圍都變得和以往一樣平穩了。
一學期很快就過去,暑假要比寒假長的多,正是最熱的時候,顧文笙打電話約劉朝出去玩,得知劉朝正在附近的咖啡廳打工。
顧文笙到了咖啡廳,就近坐在了吧臺。劉朝正在為客人點單,他穿着制服,一點都不像高中生,看起來成熟又帥氣。
等劉朝過來,顧文笙問:“熟人介紹的工作?”
劉朝搖頭。
顧文笙“诶?”了一聲。
這家店看起來很正規,裝潢也不錯,服務生待遇應該不差,按理說應當有很多人應聘。劉朝未成年不說,工作經驗也沒那些大學以上的學生多,怎麽就……
劉朝看出顧文笙心裏的疑問,十分精簡的回答:“看臉。”
顧文笙:“……”那他就明白了。
顧文笙點了杯可可,特意跟劉朝強調要多加冰。劉朝點頭去了後臺。
“你是劉朝的弟弟嗎?”在吧臺的女服務員看了他倆好久了,終于忍不住問。
Advertisement
顧文笙搖搖頭:“我們是同學。”
女服務員有點不相信:“同班同學嗎?”
“嗯。”
“可是你看起來好小……啊,抱歉。”女服務員忍不住走過來,語氣略帶遺憾地說道,“一開始有人跟我說劉朝才上高中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啊。”
顧文笙十分不喜歡女服務員的語氣。直覺告訴他,這女人對劉朝不懷好意。
小少爺面上保持着平和的笑,其實心裏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劉朝怎麽這麽慢?
等到劉朝出來,女服務員已經回到原本的地方。
劉朝的托盤上除了一杯可可還有一盒冰淇淋。
等到劉朝把這兩樣都放到顧文笙面前,顧文笙才問:“請我的嗎?”
“嗯。”劉朝拍了下顧文笙的頭頂,“吃吧。”然後又轉身去點單。
顧文笙在咖啡廳呆了近兩個小時,劉朝才下班。劉朝去換衣服的空隙,那個女服務員又湊到顧文笙旁邊。
“你們真的只是同學嗎?”女服務員的眼裏冒光,把顧文笙吓了一跳。
顧文笙以為她還是不相信,于是就說:“我們是一個宿舍的。”
誰知女服務更加興奮:“我剛才看你一直在看劉朝,你是不是……”
“姜欣!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和她一起在吧臺的服務員終于看不下去,把那個名叫姜欣的服務員扯了回去,對着顧文笙露出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啊。”
“沒關系。”顧文笙剛說完,劉朝就出來了。
“你在幹什麽?”劉朝問。
顧文笙搖頭,十分自然地牽住劉朝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姜欣用手肘怼了怼旁邊的男服務員:“你看吧,我就說。”
“你說個屁!”男服務員把托盤拍在姜欣臉上,“你,去點單。”
“你怎麽想起來打工了?”到了咖啡廳門口,顧文笙就把手松開了,“體驗生活?”
劉朝虛握了握拳,像是想要把那柔軟的觸感抓住。
“高中打工不是很正常嗎?”
“是嗎?”小少爺反問,随後看了眼手表,“都這麽晚了,咱們去哪?”
“我家。”
顧文笙想了想,覺得天氣這麽熱也沒什麽好去處,點點頭答應了。
其實劉朝家也算不上涼爽,兩個人到家時半袖已經貼在了身上。
“好熱。”顧文笙十分沒形象的癱坐在沙發上。
劉朝去了廚房,在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涼的礦泉水,走到顧文笙身邊,把水直接貼在顧文笙臉上。
小少爺被冰的打了個激靈,手下意識去抓礦泉水,結果碰到了劉朝的手。
顧文笙擡起頭,劉朝把水拿開遞了過去。
“在家居然喝礦泉水,奢侈。”安慧娴一向管顧文笙管的嚴,能不浪費的絕不浪費。
“白開水。”劉朝坐在了顧文笙旁邊,“灌的。”
“這個方法好。”顧文笙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你爸媽怎麽總是不在家,工作很忙嗎?”
劉朝頓了頓,淡淡“嗯”了聲。
顧文笙歪頭看劉朝,随即像是想起什麽,突然悶聲笑起來。
劉朝扭過頭看他。
顧文笙面上的笑意不減,聲音甜甜地叫了一聲:“朝朝。”
劉朝一把奪過顧文笙手裏的水,把他壓在沙發上。
顧文笙吓了一跳:“幹、幹嘛啊……”以為劉朝是不樂意他這麽叫,又說,“我不叫了……你起開……”這樣的劉朝是真的讓他害怕。
劉朝的雙手握成拳,像是強壓着什麽,坐了起來。
顧文笙不知道劉朝是怎麽了。思來想去,覺得劉朝是不喜歡自己那麽稱呼他,那……
少年的聲音像一滴泉水,只一滴,滴入平靜的湖面引得一片波瀾。
“阿朝。”
劉朝把頭擡起來,模樣有些驚愣。
小少爺全然不覺,又把那兩個字反複了三遍,覺得不錯,就笑着跟劉朝說:“以後就叫你阿朝了!”
傻子。劉朝伸手将顧文笙攬入懷中。
顧文笙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心裏甜滋滋的回擁住劉朝,還拍了拍他的背:“阿朝、阿朝。”
等到劉朝把自己松開,顧文笙又道:“說起來,我見過你媽媽兩三次了,卻沒見過你爸爸。他是幹什麽的啊?”
小少爺這麽問也是一時興起,如果劉朝不回答,那麽這個話題跳過去也無所謂。
劉朝的手還覆在顧文笙的手上面,即使天氣炎熱,也沒有拿下來的打算。
他微微用力攥住顧文笙的那只手,回答:“我上初二時,他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