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部電影結束,已經三點過了,她得去接小旭了
,無論別人說什麽都無法動搖她這樣的想法。
“看你出來了這麽久也沒回去,怕你出什麽事。”他拉起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有些冰涼,放在自己的手上搓了搓。
“我這麽大的人了,還能出什麽事。”她不以為意。
這麽大的人都不會出事嗎?他眉眼一挑,只是什麽都不說,那些反面例子都不好,他連提都不願意去提。
“我瞎操心,行了吧?”他瞥她一眼,一副她把他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樣子。
路之盼覺得他這個眼神太萌了,逼着他再做一遍,江紹銘覺得她莫名其妙,怎麽都不肯,兩個人就這麽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包廂裏。
衆人看到他們又一起回來,又拿他們開涮,什麽一步都離不得之類的話,惹得衆人都一起開涮。
江紹銘反而把路之盼往自己身邊拉,然後坐在一起,“看到你們如此嫉妒的神色,我才終于明白你們長輩為什麽都要求你們結婚,哪裏是他們逼,是你們內心的渴望。”
“我都快吐了,什麽嫉妒啊,我這也算嫉妒?”
大家集體笑噴,“算,絕對算!”
……
男人們說笑夠了,便開始玩牌了,陳雙斌最愛玩這個,他牌技還不錯,他一邊坐下,一邊招呼着江紹銘,“紹銘,你也過來。”
江紹銘拉着路之盼過去,在他們留的位置上,把路之盼按下去坐着。
陳雙斌臉色不太好看了,給對面的人使眼色,對面的男人立即開始回應,“江少,這算什麽啊,我們男人玩,有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沒關系。”江紹銘按着路之盼的肩膀沒讓她起來,“她就能代表我。”
一時間陳雙斌和對面的男人都沒有說話,而路之盼對面的男人此刻笑着開口,“都什麽年代了,還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起,我看你們都是老思想。我就覺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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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盼有幾分局促,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麽堅持她替他打牌。江紹銘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緊張,坐在她身邊,她拿牌摸牌,而他全程都指揮着她打牌,這讓她輕松了起來,不用擔心了。
幾局下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贏了還是輸了,但覺得其實還挺好玩。
沒有打多久的牌,江紹銘就帶着路之盼離開了。
他們走出會所後,路之盼還在算着自己剛才的牌,之後又笑了起來,“我告訴你哦,我是後來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幺雞也是一條。”
“你沒這麽接觸過,不知道也正常。”
的确沒有打牌,但基本上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但她也不多說了,她對打牌确實興趣不大,“原來你們私下裏玩的時候是這樣。”
“那應該怎樣?”他反倒不解了。
“就是……和別人傳言中不同。”
“你都說是傳言了,傳言有幾個是真的。”江紹銘搖搖頭,讓她站在那裏等着,他去開車過來。
她上車後,江紹銘才問她,“準備吃點什麽?”
她這才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好像的确沒有吃飯來着,這個時間點也有些晚了,“你想吃什麽?”她歪着頭,在看到他有些不悅的神色,似乎傳達着消息——是我在問你。她眯着眼睛笑了起來,“這附近有所大學,我們去大學外面的小吃街吃飯吧,看看我們是不是老得不能裝大學生了。”
江紹銘覺得她這話特別有趣,“早不能裝了。”
她哼了他一聲,不理他了。
他們真去了某大學外面,只是吃的東西太多了,他們猶豫了好久,才選擇了去吃串串香。
路之盼和江紹銘拿着小籃子去拿菜,另外選菜的都是一些大學生,他們混跡在其中,那感覺說不出的怪異來。等他們挑好了菜,坐在那裏時,又覺得話題和別人有代溝了。
別人桌的話題都是某某班導特別讨厭,還在他們上課的時候跑來監督,以及那個老師特別嚴格,每節課都必點名,還有就是寝室裏誰誰很不好了,班上的幾個班委做事很過分……
好吧,路之盼覺得自己不用裝不裝學生了,一看就不是,哪裏還用裝。
她看着鍋裏煮着的菜,“你……”她立即笑着轉移了話題,“我念書的時候,也聽到同學說這些,這麽多年,一屆一屆學生,怎麽聊的都還是那些內容啊。”
她剛才想問的是——你讀書時候,都喜歡聊些什麽。
“吃你的吧!”江紹銘把已經熟了的菜放到她碗裏。
她滿足的看着他,又看看碗裏的食物,特別開心。
他們吃過飯後,江紹銘跑去了旁邊的奶茶店,給她買了一杯奶茶。她接過奶茶時,先是一愣,随後心裏就暖暖的,她是看到旁桌的男生為女生買奶茶,而她好久都沒有喝過奶茶了,但又覺得自己這年齡了,都別和那些小女生一樣了,他竟然知道她的心理。
她插上吸管,把第一口給他喝,江紹銘偏過頭不喝,她強迫他喝,最後他沒有辦法,還是喝了一口。
他揉揉她的頭發,心裏變得十分柔軟,剛才的這一幕,好像在他生命中曾上演過似的,那種熟悉而又心動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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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江紹銘再次做了那個夢。
這段時間,他已經不怎麽做那個夢了,這次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個背影,她的頭發不長不短,卻很烏黑,在不停的飄動着,可夢裏的他能感到并沒有風。
“你是誰。”他問着那個身影。
她還是沒有回頭,還是站在他的不遠處,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像過去那樣和他玩捉迷藏,等着他去找她,去追她。
他似乎能夠聽到她的聲音,她在嘆息,很細微的聲響。
當他還想問她是誰的時候,她的身影逐漸遠去,不是飄遠,而是從清晰越來越模糊,漸漸的消失不見,好像她從這一刻開始,就此離開,再不會出現。
那一聲嘆息,萦繞在他的大腦,好像能夠讀出她傳遞的信息——你不用知道。
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
醒來的江紹銘,很清楚的記得那個夢,一點一滴,分毫不差,過去他也做夢,但醒來後只覺得是個朦胧的身影,如今卻那麽清晰。
他覺得自己內心空空的,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好像知道了她不再回來了。與此同時,又有種踏實的感覺,她就此離開了,而他也不再因此而去懷疑自己現在的生活。
他如此明白自己的心理。
躺在床上的江紹銘自己笑了起來,他自己明白,原來他自己內心早已經有着偏向了,不是沒有去懷疑,僅僅是偏向于現在的生活,于是寧願現世安穩。
☆、第二十五頁
在江紹銘帶着路之盼離開後,衆人又玩鬧了一會兒,就分別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了陳雙斌、劉磊和蔡文佑三人,這次劉磊當着二人吸煙時,二人什麽表情都沒有。包廂裏很亂,酒瓶東倒西歪,另一邊還放着歌,但聲音被關了,只剩下mv中的歌手撕心裂肺的唱着無聲歌,莫名的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陳雙斌看着他們,沒什麽好氣的開口,“我留下來是為了付賬,你們這是幹嘛呢!”
“留下來看你付賬。”蔡文佑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說着。
劉磊一聽這話,立即樂了起來,連煙也不抽了,只覺得好笑。
陳雙斌白了劉磊一眼,很不爽的把眼前的一瓶還未開過封的酒直接給砸了,“你們說這算怎麽回事兒?我為他抱不平,他那是什麽态度。”
“息怒息怒。”劉磊這會兒情緒平靜,“你那哪叫抱不平,你那是拆人家臺,自己沒分寸。”
“就你有分寸。”
“五十步笑百步。”蔡文佑綜合評價了一下二人,“我都不懂你們了,那些都算紹銘自己的家事,哪裏輪得到你們管,人家自己都不着急,你們急個什麽?這男人和女人差不多,伴侶是自己的,朋友多多少少都算外人。”
這話也沒錯,只是聽着就怎麽都不是滋味。
“這是說我多管閑事?”陳雙斌又怒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紹銘都給出了他的态度了。”蔡文佑冷下臉來,“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別人都看不出來你們的态度,紹銘為什麽會突然約我們出來?你們簡單的道理還不懂嗎?他那是在告訴我們,也告訴所有人,他就把路之盼當成妻子了,不管我們過去對路之盼什麽态度,總之以後得把路之盼當成他江紹銘的妻子,江家的少夫人,就那麽簡單。紹銘他自己都不追究過去的事了,我們何必咬着不放,何況我們原本就希望他能夠重新活一次,現在不是正好嗎?”
劉磊把煙蒂丢進一個酒杯中,看了看那透明的酒杯,摸着酒杯光滑的邊緣,“也只有這樣了,既然他那麽選擇,我們也無能為力,何況我們當初都答應過……”
蔡文佑在劉磊那裏搶過一支煙,吸了幾口才說話,“我還是覺得小旭就是紹銘的兒子,雖然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這一點是肯定的事。”他說着看向劉磊,“雖然是在你父親的醫院裏做的試管嬰兒手術失敗了,不代表沒有別的辦法或者說去了別的醫院,你那點信息用來判斷本就不合理。而且我始終相信江伯父那樣的人,怎麽也不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
劉磊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只是陳雙斌還是嘀嘀咕咕的念叨,“剛和男朋友分手,都能去懷別的男人的孩子,這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蔡文佑把煙蒂向陳雙斌扔過去,“就你話多。”
“得了得了,我就是讨嫌,行了吧?我去結賬了。”
蔡文佑和劉磊也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
周末的時候,天氣很好,江紹銘上午去了趟公司看了下情況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買了很多制作風筝的材料,他回來的時候,江成旭小朋友老早就在大門口等着了,熱情至極,都讓江紹銘開始懷疑自己還不如這風筝受兒子歡迎了。昨天在看某動畫片時,動畫裏的人物正在放風筝,小旭特想玩,于是江紹銘和路之盼答應他,如果第二天天氣不錯,那就帶他出去放風筝。
小旭從天亮開始,就祈禱着太陽公公露出笑臉了,看到陽光逐漸灑滿大地,更是興奮起來。
路之盼說了,家長是孩子們的第一個老師,得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兒子帶他去放風筝,就不能違背承諾,于是路之盼趕着他出去買做風筝的材料,她覺得讓兒子親自參與了制作風筝的過程,兒子會玩得更盡興。
江紹銘才下車,小旭就立即跑過來,擡起頭對江紹銘笑,他摸着兒子的頭,“糟糕,爸爸忘記買做風筝的材料了。”
小旭的臉立即從陽光明媚變成了陰風陣陣,盯着江紹銘的那雙眼睛可憐之極,動着嘴角又不能說出指責的話來。
路之盼也走了過來,毫不猶豫的站在兒子這邊,“有你這麽欺負小朋友的嗎?”她才不信他會真忘記,她捏捏兒子的小臉,“你爸爸和你開玩笑呢,快去,自己去車上拿下來。”
江紹銘挑了挑眉毛,她就這麽相信自己?
小旭則睜大眼睛看着江紹銘,見他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過了幾秒,大概好奇心占了上風,他真去了車上,然後提了好大袋東西下來,東西很重,他提得特別吃力,不過可以看出特別開心。
路之盼見狀,趕緊去幫兒子提着。
江紹銘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兒子,也跟了過去。
在陽光還算明媚的晚秋,翠綠的草坪上,一家三口都坐在地上。江成旭小朋友在經過了慎重又慎重的思考後,終于決定畫一只烏龜形狀的風筝。路之盼首先就表現出了異議,不是應該做蝴蝶蜻蜓什麽的嗎?江紹銘表示她的提議太過普通,滿大街都是那種類型。江成旭很有主見的表示——媽媽,那是女孩子的玩意兒。
于是乎二比一,最終他們要做的就是一只烏龜形狀的風筝。
江紹銘先大概制作了一個烏龜樣子的圖,再讓兒子按照一定比例畫,小孩子畫畫,扭扭曲曲的線條,江紹銘也不幫忙,只是口頭上指揮着。路之盼則翻着風筝制作教程,和江紹銘一邊讨論,一邊用竹條做成大概的形狀,三個人各忙各,又互相監督着彼此的進程。
小旭畫好了大概的形狀後,再把初始狀态的烏龜減下來,用特效膠粘貼上去,最後才開始塗色。江紹銘先用顏料筆畫了一些小格子,讓小旭按照那個小格子進行塗色,最後江紹銘再親自塗一遍顏色,再綁上線,一只簡易的風筝就算完成了。
小旭拿着那風筝左看右看,簡直愛不釋手。
路之盼和江紹銘,手上的都不可避免的抹上了一些顏料,兩個大人一個小朋友,忙活了幾個小時候,才做好了一只風筝。
路之盼帶着小旭去洗手洗臉,然後就可以去吃飯了。
而那只風筝,正沐浴着陽光。
菜是溫可雲親自炒的,她如今沒有什麽事,就喜歡做些小事,養花和做飯。整個上午,溫可雲都在看着他們,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幸福溫馨的模樣,她的心理就跟抹了蜜糖似的,她自己樂呵還不行,還得拉上江仲達,惹得江仲達特沒好氣。
吃過飯,檢查了一遍風筝,一家三口就出發了。
江紹銘開車去郊外,由于天氣好,很多人都出來了,大多都帶着全家,不少人還帶着帳篷出來,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牽着小狗,十分熱鬧。秋日裏的花依然繁多,一些小花摻雜在小草中,五顏六色。小旭看到這麽多人,特別的開心,又看到別的小朋友手中的風筝,就更開心了,他的風筝最特別,比他們的都好看。
這樣好的天氣,這樣多的人,沒有半點晚秋的蕭條,反而活力似春。
路之盼牽着小旭的手,小旭此刻特別的興奮,在找到一塊相對平緩的草地後,小旭就要立即放風筝。兒子眼中的期盼如此明顯,路之盼自然不會讓兒子失望,她之前還專門去搜了一下放風筝的技巧,就是為了能讓兒子玩好,這會兒自然要在兒子面前顯擺顯擺。她把線放出來一部分,自己拿着風筝,小旭拿着線筒,指揮着小旭往前跑。
江紹銘站在一邊,雙手抱胸,眉眼之間都是柔和的笑。
旁邊也站了一些人,多數是些小朋友,雖然這裏也有幾個放風筝的人,但和這些出來單純只為了曬太陽的龐大部隊相比,簡直可以算得上寥寥無幾。小旭也看到了有別的小朋友在圍觀,不由得急了起來,“媽媽,你到底能不能讓風筝飛起來啊?”
面對兒子懷疑的眼神,路之盼頓覺自己很受傷,她不僅沒有顯擺成功,好像還失去了兒子的信任了。
“讓你爸爸來,他一定能讓風筝飛的很高很高。”
路之盼的話音剛落,小旭就向江紹銘跑過去了,對媽媽剛剛的話沒有半點懷疑,在小旭眼裏,自己爸爸就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就是什麽都會。
路之盼撇着嘴,随便找個地方坐下,看着那對父子在交流,江紹銘似乎在對小旭說着什麽,小旭認真的聽着,不時還點點頭,她失笑,兒子一副老成的樣子和江紹銘交流,她怎麽都覺得那畫面很詭異。
但小旭真拉着那烏龜風筝飛起來了,小旭興奮的想前跑,直到風筝飛到了最高處,“媽媽,你看,飛起來了。”小旭沖着路之盼的方向大聲喊着。
“我們家小旭就是厲害。”路之盼毫不猶豫的誇獎着兒子。
江紹銘勾着唇,目光不定的看着她。路之盼起身拍拍屁股,向他走過去,卻是看着兒子,“嗯,你爸爸也很厲害。”
小旭牽着風筝向前走,路之盼就和江紹銘跟在身後,夫妻兩被兒子那副特了不得樣子逗得臉上都是笑意。
“小旭如果能永遠這麽快樂就好了。”她邊說邊忍不住搖頭,大概自己也知道,那只能是一種向往,沒有誰能夠永遠無憂無慮。
江紹銘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小旭,或許他小時候,父母也是如此在期盼他的人生。生命着東西,真的很奇妙。不僅僅只是生命的延續,還有厚重的感情。
有小朋友一直圍着小旭轉,似乎對他這個風筝特別感興趣。小旭玩了一會兒,就跑來征詢他們的意見,小旭想把風筝給那幾個小朋友一起玩。路之盼點頭,欣然同意,小旭就開始和那幾個小男生一起玩了。
江紹銘和路之盼就在孩子們玩鬧的地方直接坐下來,偶爾看眼小旭,更多的是曬着太陽,陽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她覺得自己不僅是身體暖融融的,還有心,他也同樣暖和無比。
她歪着頭看他,發絲落在雙肩,格外的青春和俏皮,“小旭長大後,會是什麽樣子呢?”
“不知道,但我們一定老了。”他伸手去摸她的發絲,讓如綢緞的發絲從指尖漏下,那細膩的觸感,仿佛會讓他上瘾,一次一次的循環。
“是啊,或許頭發都白光了。”
他點頭,“牙齒也掉光了。”
“然後變成老婆婆和老爺爺?”
她剛說完話,他們很是默契的看向左邊,那裏有一對老人,頭發白光了,走路也蹒跚,互相扶持着彼此在走動,老人不遠處大概是他們的兒子,正給他們照相。默契的看過去,然後又看向彼此,似乎這一瞬間,他們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情,不需要任何語言。
當他們老了,也要這樣,頭發全白了,牙齒掉光了,甚至走路也顫顫巍巍,他們要彼此扶持着彼此,一起去看他們想看的風景。
江紹銘心裏一動,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把她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什麽話都沒有說,卻似乎是情人間最親密的情話。
在不遠處的小旭轉過身,風筝掉在地上了,他想喊爸爸重新讓風筝飛起來,看到爸爸媽媽依偎在一起,他皺着小眉頭,猶豫糾結了一會兒,和小夥伴們自己想着辦法。
☆、第二十六頁
江紹銘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在小旭身上,不僅教他背《論語》《道德經》之類的經典著作,還開始給小旭講很多人物傳記故事,在講故事的過程中,江紹銘偶爾會提出問題,讓小旭來解答,更多的時候是小旭主動問,當然了,由于小旭還小的原因,江紹銘的問題都很淺顯。路之盼每次看到那一大一小在讨論某件事時,都覺得很好笑,小旭本來就那麽小,偏偏一本正經的樣子。
路之盼每次看到江紹銘教小旭那些東西,都覺得小旭不适合繼續在幼兒園待着,只是江紹銘有相反的看法,讓小旭多學一些東西,并不意味着要讓小旭與衆不同,他更希望小旭既能夠學到更多的知識同時又能像別的小朋友那些享受應該有的童年。
路之盼對于江紹銘的教育,越來越不多說什麽了,她知道,他只會做對小旭有利的是,就跟所有的父親那般。現在的小旭跟接受江紹銘這樣的教育,對他也越發的喜歡,有時候放學回來第一句話都是問爸爸回來沒有。
這天是溫可雲去接的小旭回家,溫可雲去朋友那裏,回來的時候就順便把小旭給帶回來了。小旭才從車上下來,看到路之盼第一句話就是——媽媽,爸爸回來沒有?
路之盼捏着兒子的臉,表示十分不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你爸爸,怎麽都不問問我?”
小旭睜大眼睛看着她,似乎不理解她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媽媽你不是就在這裏嗎?”
好吧,路之盼覺得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溫可雲笑着搖頭,覺得自己兒媳和一個小孩子這麽認真,好像也挺有趣。
不過知道爸爸還沒有回來的小旭還是有那麽點失望,他自己主動去把今天老師要求的作業做完了,還很主動的去練習寫字,爸爸說了,字如其人,把字寫好十分必要。
路之盼看到兒子乖乖練習寫字的樣子,都已經不想評價江紹銘對小旭的影響程度了。
江紹銘今天到工地去了,這個項目他已經準備了好久了,光是買下那片地都花費了不少功夫,還得面對麻煩的拆遷工程,這個項目是由江仲達所設想,并經過了無數次商讨才得以實行,在實行過程中遇到了各種困難,中途有過擱淺,在他接手公司後,就打算重新啓動這個項目,不僅因為之前投入巨大,還因為這個項目的潛力,要建設全市最大的游樂場,并引進各種進行娛樂的項目,不僅是孩子們的天堂,也是成年人尋找童趣的地方。他的理念就是無論你多大,無論你從事什麽行業,在這裏,就是為了快樂而已。
這邊還未完全開發出來,車停下,公路顯得坑坑窪窪,這條路在不久之後也會開始動工。他戴上安全帽,和他帶來的團隊一起進去,到處都處于建設階段,灰塵滿天,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聽着對方的講解,再詢問一些細節,之後找到總設計師,和設計師商讨着這裏的布局以及所有的材料。
這裏的總設計師是一個外國人,江紹銘和他讨論了許久,強調了他自己的态度,必須保證安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以安全為前提。
江紹銘在這裏待了幾乎一整天,這才離開。
他坐上車,鞋子上是厚厚的灰塵,他也沒有介意,車快速離開,在某個常年積水的小凹處濺起了水漬。
一個手上提着菜的女子剛好走過來,污水差點就濺到了她的身上,她皺着眉頭,擡起頭看向罪魁禍首,車快速的劃過,她還是看清楚了車上的人。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幾乎忘記了反應。
同伴拉了拉她,“你怎麽了,沒事吧!不過剛才那輛車可貴了,我覺得我賺一輩子錢也買不起一個輪胎。”
“你怎麽會知道剛才那輛車的價格?”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過身邊的人并沒有發覺。
“我以前也不知道,上次這個人來的時候,阿芳給我普及的知識。阿芳說這個男人了有錢了,那片地了就是他買下的,就是因為他要建立那什麽游樂場,周圍的這些老房子才會被人看上,否則我們也不用找房子搬走,這裏的房租真的特別便宜,但沒有辦法,那些開發商要房子空了才肯給錢,房東只好趕我們走了……雖然這個男人長得不錯,但害得我們搬家,哼……只是這種話不能在阿芳面前說,阿芳可喜歡這個男人了,還收集了這個男人的一切信息,什麽幾年前出車禍啊,只花了一年多就回到了自家公司……”
女孩還沒有說完,便被抓住了手,對方十分用力,“宋語……”
“他叫什麽,你說……”
女孩不解其意,還是老實回答,“江什麽名的,你去問阿芳,她什麽都知道,不過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人家是有老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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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紹銘直接回到家,這一身裝扮,讓路之盼先是驚訝,随即又好笑起來,她看多了他幹淨優雅的一面,看到他渾身都是灰塵的樣子,真是覺得不習慣,同時還覺得好笑,尤其是他那仿若被染色的頭發,怎麽看就怎麽壞。
江紹銘沒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啊?”說着想去勾她的鼻子,只是想到自己身上似乎到處都是灰塵,于是收回手,徑直去到浴室。
他進了浴室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忘記問他去了哪裏了。
江紹銘才出來,就又被江仲達叫去了書房,江仲達的這一行為惹得家裏的其他成員紛紛不滿。溫可雲的不滿是兒子才回來,一看就那麽辛苦,看着馬上都要吃飯了,有什麽話不能吃了飯之後再說嗎?小旭的不滿是爸爸回來都沒有來得及和他說一句話,好不容易等爸爸從浴室裏出來,還得等爺爺和爸爸說完話。路之盼的不滿是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和江紹銘說幾句話呢!
江仲達自然是針對游樂場的項目和江紹銘交談,父子兩一問一答,讨論得十分激烈,江紹銘有想法也敢于冒險,但前期投入太大了,這對公司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父子兩好不容易讨論完,然後去吃飯。溫可雲看着自己老公,把江仲達狠狠罵了一頓,看着都要吃飯了,還這麽磨蹭,完全是故意的……江仲達是說不清楚,幹脆就什麽都不說。
路之盼吃自己的飯,絕對不惹火燒身。
吃過飯,小旭陪着江仲達一起玩,溫可雲就收拾着客廳,很故意似的,拿着吸塵器在江仲達身邊轉。
江紹銘似乎忙着什麽,待在他自己的書房裏。路之盼去找她,她一直都很喜歡他工作的狀态,像一幅美好的畫卷,讓人不想打擾,靜谧而認真的狀态讓他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有事?”
他連頭都沒有回,就知道那裏站着一個人,還知道那個人是她,也很好分析,小旭和溫可雲絕對會在進門那一刻就出聲,并說出來找他的目的,江仲達則會直接進來。
只有他,把自己當成某種小動物來研究似的。
“我是來當傳聲筒的,小旭讓我告訴你,別忘記了給他講故事。”
江紹銘這才擡眼看着她,“嗯,辛苦你了。”
路之盼坐到他對面,看他繼續忙碌着,不再打擾,她幫不了他什麽,只能夠這樣默默的陪伴。
江紹銘沒有說什麽,做事的速度卻快了不少。他做完手裏的事,這才讓她回房間,他先去和兒子說說話,路之盼便回房了。
在小旭的房間裏,江紹銘這次講了一個歷史人物,為了自己的理想,願意放下尊嚴,小旭照例問了幾個問題,江紹銘認真解答後,就讓小旭乖乖睡覺。
小旭睡下後,他關上燈,從小旭的房間出來。
路之盼正窩在床上拿着手機打游戲,她特郁悶,第一次看到如此不願意賺錢的游戲,她想花錢買子彈,游戲中設定的卻是只能購買一次,不是一局只能購買一次,而是整個游戲,只能購買一次,簡直無語,拿着錢花不出去什麽感覺她算是深有體會了。
江紹銘走過去,在她身邊躺下,他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她還是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江紹銘擰着眉頭等了兩分鐘,她手機裏傳出的游戲音樂都自動在他耳裏循環播放了。
“路之盼。”
“嗯?”繼續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那游戲比我重要?”
路之盼終于收起了手機,非常鄭重的看着他,“你還知道感到委屈啊?我才委屈呢,現在小旭整天問得最多的都是爸爸在沒在家,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明明是我陪他的時間更多好不好?”
江紹銘躺下去,“你繼續打游戲吧!”
真是讨厭,路之盼去拉他的手,不讓他裝睡,“你讨厭!”
江紹銘笑得特無奈,“我哪裏讨厭了?”
“讓你和我争寵。”
他是真被她的形容打敗了,什麽叫争寵啊?他拉住她的手,“我很感激你那幾年一直照顧着小旭,同樣也很遺憾我沒有能夠陪伴着小旭,如今,我希望我不再對小旭有任何遺憾……”
“別說了。”她搖着頭,那些都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又怎麽能把那些怪罪在他身上。
他看着她,摸着她的臉,“所以,別吃醋了,知道了嗎?”
“我才沒有呢!我怎麽覺得你把我當小旭在哄?”
“我對小旭才沒這麽溫柔。”
“你也知道你對小旭很嚴格啊?”
“男孩女孩教育得不同。”他把她抱在懷裏,“以後我們有了女兒,我一定對她特別溫柔,你到時候別吃醋。”
“我像那麽小氣的人嗎?”
“不像……就是,我得提前打預防針。”
“你讨厭……”
☆、第二十七頁
江紹銘現在明顯的把重心放在公司和家裏,二者都需兼顧,在這種時候,他培養的那幾名經理就發揮出重大作用了,以江紹銘的名義去出差,或者替江紹銘出席飯局,于是圈裏慢慢就有了風聲,這江紹銘如今是不輕易出現,也不知道誰有那麽大的面子能請得動大,只是誰讓別人有任性的資本呢?如果這些人知道,他推了出差和飯局等,只是為了在家裏看着小朋友寫字和聊天,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麽樣子。
路之盼就常常笑他,他現在是輕松了,但他那些經理助手什麽的就得身兼數職了,那些人的妻子或女朋友指不定會在背後怎麽罵他。對此,江紹銘沒有表達任何看法,壓根兒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天,江紹銘陪着小旭練字,大概是年齡小的緣故,小旭的自覺性還是欠缺,沒有人看着,沒多久就會精力不集中了。江紹銘檢查着兒子寫的字,再自己親自寫了一篇字,小旭拿着爸爸寫的字,大概受到了鼓舞,又自己認認真真寫了好幾篇。
他看着兒子在書桌前寫字的模樣,小家夥看上去十分乖巧,江仲達和溫可雲都說小旭和他小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