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段弘璟被抓住手也不安分,桌下踩着他的腳一提,勾着足弓貼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蹭。
牛大山一個激靈,立馬用腿夾住他作怪的腳丫子,急忙告饒:“主子,小璟乖,別鬧。”
段弘璟見他終于叫名字,才輕笑着收回腳:“好了,不鬧你了。我們喝酒。”
牛大山松了口氣,繼續給他夾菜,偶爾給他倒上一小杯酒。
初夏的夜晚,微風習習,樹影婆娑。
兩人低聲聊着西寧的安排,間或笑鬧幾句。
待酒盡菜涼,已是夜深,段弘璟也醉意熏然。
他懶洋洋地支在桌子上:“大牛,我想睡了。”
臉上淡定如初、仿佛不曾喝過酒的牛大山輕嗯一聲,站起來,俯身,一手搭在他肩背處,一手往他膝彎處一勾,直接把他橫抱起來,轉身就往正院走去。
段弘璟不悅地挺動兩下:“幹什麽?這是什麽娘們姿勢?爺不要面子的嗎?你竟敢破壞爺英偉的男人形象!”
“嗯,小璟最爺們了。”牛大山鐵臂如勾,牢牢把他鎖在懷裏,防止他掉下去,腳下依然穩穩向前。“放心,這會兒沒人看見,你的形象依然英偉。”
醉了的段弘璟似乎覺得這話挺有道理的,遂安分下來,乖乖地窩在他懷裏。
把段弘璟安安置在床上,牛大山跑去倒來溫水,用濕帕子給他擦臉擦手,還褪下他的靴子給他擦了擦腳。
擦過臉略微清醒些的段弘璟捏了捏眉心。
牛大山把水盆端出去放好,又走了進來,準備給他脫下那身繁複華麗的錦緞外衣,好讓他能夠舒服地歇下。
剛解開他的腰帶準備抽出,身上一暖,段弘璟直接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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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山扶着他,輕聲哄道:“小璟,乖乖坐好。”
段弘璟把腦袋埋到他肩窩處,搖搖頭:“頭暈。”
“好好,頭暈就別搖頭了。”牛大山無奈,只得半摟着他,慢慢地給他抽掉腰帶、脫下外衣,随手把衣服往遠處屏風一扔,側過臉在他耳畔親了親,“小璟,該睡覺了。”
“我不要睡覺。”段弘璟聲音悶悶的,“睡醒你就不見了。”
牛大山心一顫,手下用力擁緊:“小璟。”
要離開主子,他也是滿心不舍。
更是怕,萬一在他不在的時候,主子跟他人……
光是想象都妒火中燒。
此時聽得他的醉言,他只覺得滿心的不安與不舍都被撫平了,心都要軟成一片。
他急切地尋到他的唇,溫柔地吮吻。
段弘璟乖乖地啓唇,不僅任他作為,還主動伸舌纏繞上去。
夜色迷離,酒香醉人。
牛大山生緊緊摟着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手上青筋乍起都不敢動彈半分,只是唇舌攻勢越發兇狠,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一般。
本就帶着醉意的段弘璟,被情谷欠這麽一熏,神志更是迷亂。
他不滿地掙紮着,伸手要推開他。
牛大山氣息微亂地松開手。
段弘璟後退一步坐倒在床榻上,急促地喘着氣,僅着內衫、微微露出些許肌膚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一時間,豔色無邊。
牛大山欺身上前,半跪着俯視着他,伸出手指細細描繪他的眉眼。在他朦胧的眼神裏,低下頭一點點地啄吻着他墨畫般的眉、染紅的眼角、懸梁般的鼻,直至那殷紅的唇。
唇舌交纏的水漬聲細微又yin靡。
半晌,愈發不爽快的段弘璟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嘴裏嘟囔着:“大牛,你可不要亂來。時機未到,不能……”他扯開自己內衫衣襟,“大牛你走開。”
牛大山聽到他的話擡起身,不解地看着他。
什麽時機未到?
什麽不能?
下一瞬這疑問就被抛諸腦後了。
因為他的主子,把衣衫扯開不止,還拉下亵褲,露出某精神奕奕的部位。
牛大山一僵。
段弘璟沒管他,繼續動作。
磨蹭着把亵褲褪下踢掉,身子往裏挪了挪,靠在錦被上躺好,雙腿支開,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往下一握,就開始動作起來。
牛大山眼睛都紅了,俯身就想湊過去。
段弘璟謹記着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壞事,看他過來,擡起一腳直接踩在他胸膛,頂住他不讓他靠近。
他手上動作不停,一雙染上情谷欠的醉眼緊緊鎖住牛大山。
凜冽的眉,幽深的眸,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古銅色的膚,再到橫闊的胸膛,有力健碩的臂膀,結實的蜂腰……
他喘着氣,手上動作愈發加快。
牛大山脖頸上青筋乍起,手指痙攣般顫動,忍不住抓過胸前那只細嫩白淨的腳放到嘴邊舔//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弘璟動作。
濕滑的觸感從腳上傳來,段弘璟忍不住低低呻//吟:“大牛……”
真真是臉如桃花,目含春水。
牛大山血脈贲張,沿着小腿往上啃咬,大掌不自禁探往那處。
“啊……”剛被那帶着粗繭的手掌握住,段弘璟一個震顫,渾身軟了下來。
還沒等牛大山反應過來,他嘟囔了句“大牛……”倒頭就昏睡了過去。
牛大山:……
妖精!!
第二天,等段弘璟爬起來,牛大山已離開多時。
他在重回正房的侍墨、聽濤倆人服侍下,怏怏不樂地吃完早飯。
在卧榻上癱了一會,他才打起精神坐起來:“安叔在哪兒呢?聽濤,去把安叔請去小書房。”
聽濤領命退出去。
段弘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大山去拼搏,他也要開始幹活了。
“安叔,說說珍馐樓的情況。”免了安管事跪禮,并示意他在下首落座,段弘璟直接開門見山。
“一切順利。”安管事依然做了個揖,才半挨着椅子落座,“貴重的擺設、屏風,以及各種錦緞窗簾都去掉了。重新刷了漆,二樓一半隔了幾個私密的包廂,另一半設成雅座。一樓則全部改成了方桌長凳。”
段弘璟摸摸下巴:“安叔,你咋知道得這麽詳細?你這麽忙還自己跟着這事兒啊?”
安管事忙擺手:“哪能啊。奴才把原來娘娘莊子上那位李管事的兒子調去當掌櫃了,昨兒他剛過來彙報過了。”
“咦?我還以為你會從別的鋪子調人過去呢。”段弘璟詫異。
“別的鋪子掌櫃,都不會經營這些個飲食的。這小李掌櫃我查過一陣子。這小夥子有幾分手段,娘娘的莊子這幾年收成都是他去打理的,本分有心計。既然所有人都是不會的,幹脆就讓他去試試。”安管事頓了頓,“就是有些年輕,不到三十。”
段弘璟點點頭:“你相中的我放心。年紀不成問題,做事妥當就行,盡管讓他試試。”
“欸!”安管事笑眯眯的,繼續往下說,“廚子也已經找好了。一個按您吩咐,去南方找來的湘菜廚子。一個是京幫菜廚子。這幾天讓他們跟小李掌櫃商量着安排菜色呢。估摸着這兩天應該能出來了。到時主子可以去試試。”
段弘璟頓時喜笑顏開:“那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就過去午膳。”
安管事點頭:“好,那奴才這就去讓他們安排。”
“對了,安叔,好像夏糧差不多要收了吧,記得吩咐各莊子的産出都不要發賣了,能留着的都留着,我有用。”
安管事點頭:“奴才記着呢。”
段弘璟這才放下心來。
磨蹭半天之後他才帶着陳二出門。
這次依然沒坐馬車,倆人溜溜達達地往東大街走。
剛拐進東大街,冷不防一個人影竄了過來。
身後的陳二一個箭步直接抓着他的肩膀往後一板。
“哎喲哎喲!是我是我,章朝旭!”來人咋咋呼呼地痛叫。
段弘璟眨眨眼。
眼前這位,不是當朝毅勇侯的小兒子章朝旭是誰。
說來,他以前确實是經常跟這家夥一塊兒玩兒來着。
吃飯喝茶逛青樓鬥雞賭狗什麽的,真真是狐朋狗友一名。
不過上輩子的後來,他一邊投身皇位争奪,一邊又跟牛大山撕扯不清。加上章朝旭家裏貌似也出了點問題,倆人後來倒是疏遠了。
他輕咳了咳,讓陳二退開,朝他打了個招呼:“朝旭。”
章朝旭瞪了陳二一眼,揉着肩膀:“你小子,這段日子幹嘛去了呢?好久沒見你去芙蓉樓了。”
然後一點也不生分地湊過來,哥倆兒好的搭着他的肩膀,賤兮兮地問着,“聽說最近你得了不少美人兒啊,這是樂不思蜀了?”
段弘璟不自在地揮開他的手:“哪兒呢,最近忙一些事兒。”
兩輩子加起來,已經跟他疏遠了幾年,突然這麽親密,他不太習慣,需要緩一緩。
章朝旭不甚在意地收回手:“忙什麽啊?這個月裏,茶樓青樓裏,到處都是讨論你的事,連說書的都給你編了不少皇子佳人的話本。”啧啧兩聲,“什麽風流五殿下嬌俏小美人的……诶,究竟都是怎麽回事?快給我說道說道。”
“……”段弘璟黑線。
這些無聊的家夥!
算了,爺大度,懶得跟這些小老百姓計較。
他想了想:“我這正要去嘗嘗珍馐樓的新菜色。要不你也一起?”
章朝旭打了個響指:“得令!我正煩着不知道去哪兒用膳呢。”
倆人遂結伴往珍馐樓走。
“話說,珍馐樓怎麽關了這麽多天?是要換廚子嗎?”
“嗯,整改。裝飾、菜色、掌櫃、廚子,全換了。”
章朝旭眨眼:“咋突然這麽大動作?”
段弘璟轉頭對他笑笑:“要努力掙錢啊。”
“缺錢了?你雖然沒封爵、拿着最低的皇子俸祿,但是那也不老少了吧?再說你沒成家,花銷也不大,怎麽還盯着區區小酒樓的錢啊?”
“誰說酒樓掙得錢少的?”
“你說的啊。”章朝旭不經意往後方一掃,“诶?你那兇神惡煞般的侍衛哪兒去了?你終于幡然醒悟,把他換掉啦?”
“說誰兇神惡煞呢?”段弘璟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