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段弘瑾輕哼:“什麽話,爺難道還會是假的嗎?”抓下他的手,“不要自稱屬下,聽着別扭。”
“是。”牛大山反手握住他的手:“屬、我只是不敢相信。”
段弘瑾湊近他,盯着他雙眼:“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
“你我就如雲泥,我何德何能……”配得上怎麽美好的主子?他苦笑,“主子不會是為了哄我離開而做的權宜之計吧?”
“……”段弘瑾無語,額頭往他腦門輕輕一撞,“你是不是傻?區區西寧府指揮同知,值得爺犧牲色相嗎?”
“嗯,我傻。”牛大山輕輕揉捏着他細軟的手指,苦笑,“一整天都猶如置身夢裏。”
他今晚完全無法入睡,生怕醒來只是一場夢。
段弘瑾黑線:“所以你打算整宿看着我睡?”
牛大山看着他不說話,幽深的雙眸映着他的身影。
果真這般打算?!
上輩子這頭牛可沒這麽坦白,所以,好歹也算是個進步了?段弘瑾翻了個白眼,自我安慰道。
想了想,他扯開寝衣,露出左邊鎖骨及小片肩膀:“來,讓你留個記號,明兒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做夢了。”
燭光幽幽,眉目如畫的男人勾唇壞笑,瑩白的肌膚如玉如瓷。
牛大山目光灼灼。
他想着,若不是夢,主子必定不會厭惡于他;若是夢,就更是無所謂……
主意一定,牛大山猿臂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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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瑾笑話他:“還以為你要猶豫到天——唔!”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暗夜仿佛給了他力量,如同猛虎出閘,牛大山一手緊緊擁住他,另一手按在他腦後,薄唇一把堵上那抹嫣紅,就開始吸吮啃咬。
不再是白日裏的溫柔,這一次的吻兇狠又貪婪。
“嘶!”段弘瑾吃痛,伸手想推開他,卻被更緊地按在懷裏。
兩人胸貼着胸,緊貼得讓他都快要無法呼吸,更別說用手推開。
掙脫不開,段弘瑾雙手分開繞到他後背,用力拍了他幾下,趁他吮//吻的空檔艱難吐字:“王、唔、王八、蛋,唔,輕、輕點!”
因牛大山的體型比常人壯碩,段弘瑾兩手伸長也僅夠合圍,雖然他是想拍開這頭蠻牛,可是在牛大山看來,卻是主子主動回抱他,頓時更是激動。
吸吮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的戀慕,他開始伸出舌頭舔//吻。唇舌齒交替并用,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段弘瑾無語,再次艱難地嘗試張口說話——
滾燙的舌頓時滑入口中。
牛大山一頓。
按在他腦後的手立馬轉移陣地,掐住他的下颔,迫使他張開嘴,然後探舌進去,兇狠地舔//吻他口裏的每一寸地方、勾着他的舌一起共舞、吸吮他口裏的津液。
後腦勺的手離開後,段弘瑾才松了口氣,下一瞬就被他親得直往後退。
牛大山步步緊逼,兩人一直往後退,砰地一聲,直接摔在錦被上。
牛大山急忙手撐床板半跪起身:“主子,可摔着了?我、我壓着你了嗎?”
段弘瑾眨眨眼,笑了。
還以為他光顧着這些事兒呢……
這不過小小摔一下,還是摔在被子上,有啥擔心的?瞧這緊張的。
剛才還有點惱怒這家夥太粗魯的他心下一甜,臉上就帶了些出來,眉眼彎彎的,直把牛大山看直了眼。
段弘瑾見他不動了,直接伸手扯住他衣襟,拽着他往前,嘴巴湊近他耳邊,輕輕咬了口:“爺就喜歡被你壓着……”狹長的含情目往他唇上意有所指一掃,“說了允許你留個記號的,你還不動……口嗎?”
牛大山聞言,帶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他的肩膀鎖骨,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努力壓住全身熱意。
段弘瑾輕笑:“鞋子脫了,上來。”
牛大山愣了,猶疑地看着他。
“想什麽呢?”段弘瑾擡腳踩在他腹部,“上來。”
牛大山猶如被燙着了一般,熱流直往下湧,他瞬間繃緊渾身肌肉。
段弘瑾還嫌不夠刺激,踩在他腹部上的腳動了動,緩緩往下挪移。
牛大山咬牙,一把踢掉鞋子爬上床,膝行兩步,籠在那勾人的妖精上方,雙手撐在他兩側,眼神隐忍熾熱。
段弘瑾剛收腳,見他還撐在那兒不動彈,幹脆雙腿一勾,直接盤上他壯碩的腰身,笑得不懷好意:“哦,可不能做壞事喲~”
牛大山腰間酥麻,被勾得口幹舌燥、渾身滾燙,聽得此話,恨不得、恨不得……
段弘瑾勾着他的腿略微用力,挺起腰腹碰了碰他,嘴裏繼續惡意提醒道:“只可以在肩部留記號喲~”口上定着規矩,身子卻擺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
蓮花臺散着幽幽燭光,本就眉眼如畫的段弘瑾臉上猶如蒙了層透金色的薄紗,美得勾人懾魄。
牛大山忍得脖頸上青筋暴起,眼底更是赤紅一片,襯托得臉上的傷疤愈發兇殘。
他粗粗地喘了口氣,兩手箍緊段弘瑾的細腰:“主子,我、我……”通紅的眼直盯着段弘瑾,生怕在他眼裏看到厭惡。
段弘瑾臉上紅暈如霞,那雙漂亮的含情目更是含春帶水。他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湊上去,鼓勵般親了他一口。
牛大山眼裏迸發巨大的驚喜,急切地尋到他的唇,一把攫住。
“主子,主子……”
“小瑾……”
雖然最後啥也沒做、連衣服都沒敢脫光,牛大山半途還被逼得跑去角房洗了個冷水澡,兩人還是直鬧了半宿,才略微冷靜下來。
段弘瑾本就認定了他,既然都說開了,他幹脆把牛大山壓在床上一起歇息。
可憐的牛大山,本就燥熱無比的身體更是難耐,但他舍不得抽身離開,只得痛并快樂着地熬了一夜。
第二天,段弘瑾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被他壓着幹躺了一晚上的牛大山早就起來練了一個時辰武、習了十篇大字。
段弘瑾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粥,抱怨道:“為什麽只有這個,喝粥怎麽能沒有煎餅油條點心雜七雜八呢?随便給我來一樣也行啊。”
“主子,您稍微忍忍。”牛大山安撫他,“再過一會兒就該午膳了。您要是吃多了,一會兒該吃不下了。”
“我現在吃多點,一會吃少點,不也沒問題嗎?幹嘛非得留着午膳多吃點?”段弘瑾不以為然。
“這樣做,您下午會餓。”
“我可以吃點心。”段弘瑾抗議,“大不了就晚膳提前用。”
“嗯,然後晚上會餓,再吃就耽誤休息了。”
“……”段弘瑾斜睨他一眼,“我就不應該叫你大山,該叫大牛!”他撇嘴,“整日裏犟得跟牛似的。”
“嗯,主子喜歡就好。”牛大山臉上淡定如常,不過周身氣息柔和,一看就是心情好得很。
段弘瑾輕哼一聲,低頭繼續把粥喝完。
等聽濤把東西收拾下去,段弘瑾懶洋洋地靠在卧榻上,發尾散落在胸前,隐約可見脖子上幾個暗紅印記。
他打了個哈欠:“大牛。”
牛大山莞爾。還真是給他換稱呼了?
“早上确認過記號了吧?今兒還真實嗎?”他一臉戲谑地看着他。
“回主子。”牛大山托起他随意搭在榻沿的右手,俯身虔誠地在他手背印下一吻,“屬下惶恐。”
同床共枕半宿,又看着他的睡顏到天明,他的心如今是略微安穩了些。
只希望這種日子能再長久一點……
“嗯哼,接下來幾天可不能再這樣幹了。”段弘瑾嘆了口氣,“等這些印記消了,我還得進宮一趟呢。”
該去牛大山的調任給整下來了。雖然指揮同知這等職位并不是固定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早日解決,總是好的。
想到沒幾天,牛大山就得去西寧,他再次嘆了口氣:“唉,沒幾天你就得出發了。”
這是不舍得了。
牛大山眼中難掩喜意,輕輕撥開他頰邊的發,彎腰俯身攫住那桃花唇,一番溫柔吮吻過後,他低聲道:“主子放心,我會常常寫信回來。您交代的事情,也必定不負所托。”
段弘瑾臉上帶着薄暈,微微輕喘道:“字寫得太差我可不看。”
“嗯。”
……
倆人黏黏糊糊地過了幾天悠哉日子,待段弘瑾脖子上的印記徹底消退了,才打道回京。
然後發現府裏又多了幾名女子。
段弘瑾扶額,牛大山黑臉。
第二天,段弘瑾就進宮了。
“朕還以為你這是不敢進宮了。說吧,這回又要來跟朕說些什麽事。”段昭烨在龍案上批閱着奏折,頭也不擡地說道。
“咳咳,哪能不來啊,那不是上回把您氣得夠嗆嘛……”
“知道氣着朕了,怎麽不見你悔改?”段昭烨擡頭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看奏折。
段弘瑾撓頭:“父皇,這可怪不了我,誰有好路不走非得撞南牆的。”
段昭烨把折子往桌上一扔:“你試過了嗎?你母妃……”他一頓,朝邊上的宮侍們揮揮手。
段弘瑾掃了兩眼,發現有幾名生面孔,應當是新換上來的,看來上回的提醒,父皇是采納了。至于舊人何在,也無需他過問。
待宮侍們魚貫而出後,段昭烨才接着開口:“你母妃接連送了各色美人去你府上,都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