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徐松真的囚禁了我。
冬天已經進入了尾聲,但是還是很冷。難為徐松兩兄弟,兩個混混,還要自己親自上陣裝空調。空調裝上後,一天二十四小時開着制熱。
原先的木板床也換了,換成了一張全白的歐式雙人床。我穿着一件寬松的居家服上衣,下半身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徐松沒有給我多餘的衣服。
我的活動直徑範圍只有五米,用來打發時間的娛樂,只有看書。
中午徐松帶了飯,我吃了兩口就飽了。囚禁我的頭三天,我絕食抗議過。徐松喊來徐晃,徐晃捏住我下巴,往我嘴裏灌食,灌食很疼,我吐了。吐過之後徐晃接着灌,來回四次之後,我捂着嘴巴,壓着一股股上湧的惡心感,強迫自己不能吐。
“再吃一點,你吃的太少了。”徐松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我碗裏。我每天只能幹坐在床上,不怎麽消耗,感受不到餓。他讓我吃我就吃。
吃完飯後,徐松收拾好垃圾下樓去扔,我沖進廁所就開始吐,這些油膩的,不消化的食物,讓我的胃很疼。
我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頭,是扔完垃圾回來的徐松。
我想起被灌食的痛苦,我擦了擦嘴,懇求他道:“別灌我……”
徐松那一刻臉上流露出心疼,不忍的表情。但我當時之顧着害怕,并沒有在意他臉上的表情。徐松把我從馬桶邊拉起來,我克制不住地抖,我拉着他的衣角,又說了一遍:“別灌我,別灌……”
他給我接了一杯水讓我漱口,摸着我的頭說:“不會的,不灌了,再也不灌了。”
徐松解開我手上的鎖,脫了衣服後又鎖回去,讓我去洗澡。洗手間就在房間內。
洗過澡刷了牙,我躺上床。徐松收拾好了過來,從身後摟着我。他一寸寸親吻我的背,為我做擴張。他這次沒有急着進來,低頭含住了我的陰莖,舌頭來回舔舐着莖身,頂弄着馬眼。
我有了點感覺,等我完全硬了之後,徐松爬上來親吻我。還沒一分鐘我就開始有變軟的跡象,等他完全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完全軟了。我需要外界一直的刺激,中間有停頓我就會軟,可能是因為我的性一直以來都伴随着不美好。
徐松又開始咬我左胸口的那處紋身,透着一股狠勁,我在床上忍慣了,痛的狠了,也只是大口的喘氣。
我不知道這種性愛的樂趣在哪兒,但是他喜歡,我反抗不了。
我呆在這間房子裏,成日無所事事,變得越來越沉默。徐松找來一堆蹩腳笑話講給我聽,我兩眼放空,神游天外,根本沒聽見他在講什麽。
“小衷,小衷……”
他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神,我看了他一眼,示意自己在聽他說話。
“晚飯想吃什麽。”
見我不回答,他又說:“冬筍炒臘肉吧,怎麽樣,喜歡吃嗎?現在正是冬筍上市的季節,最嫩。”
我答非所問,問他:“你什麽時候會放了我?”
“再蒸條魚。”
“難不成你要關我一輩子?”
“小衷快生日了吧。”徐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笑了一下說,“那天送你份大禮好不好。”
我陽歷生日是四月二十,距離那天還有半個多月。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談論起我的生日,我并不想要什麽禮物,我只想離開這裏,只想要自由。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都被綁在了床頭。我醒來看到徐松跨坐在我大腿上,一身酒氣。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綁我,已經綁了一條鐵鏈了,又綁一條是想幹嘛。
在床事上我并不反抗了,綁我不是多此一舉嗎?又或者他想什麽玩情趣游戲。
徐松綁了我之後,并不多做解釋,而是掏出了一把軍刀,我看着那把軍刀,在看看徐松,面無表情地說:“殺人滅口?”
徐松笑了一下,說:“怎麽會,我怎麽會殺你。”
“所以?”
“這個。”徐松摸着我胸口處的刺青說:“讓我很不舒服。”
我皺眉,不确定他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心砰砰直跳,很不安:“你喝多了……”
“呵,那你最好祈禱我不是喝的太多。不然下刀就該不穩了。”徐松的刀抵在我在胸口處,說:“挖了吧。”
徐松談笑自若,于我卻是平地起驚雷,我開始瘋狂掙紮,雙腿亂蹬,怛然失色地喊他:“徐松!”
“你瘋了!你喝多了!”
“別——”
“啊——”
他真的下刀割了我的肉,三刀。
我痛得臉色煞白,血流不止。
徐松出去後又進來,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卷紗布,把痛到蜷縮着的我放平,手壓上我的傷口給我止血。
我痛得冷汗直流。血很快就滲透了紗布,徐松換了塊更厚的。過了二十來分鐘,血止住了,徐松拿開紗布給傷口上藥,上好藥後,扶我坐起來,哄着我說:“不疼了不疼了,等下就不疼了。”
我躺在他懷裏。忍着胸口的痛,聲音啞得就像磨砂紙蹭過牆面,我說:“徐松,我從出生起就被人指指點點,說我是我媽偷漢子才生下來的雜種。十鋪鎮的小孩都不跟我玩,沒關系,我也不稀罕跟他們玩。五歲的時候,你抓了一只螞蚱送給我。
“我喊你哥哥,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沒有罵我,沒有拿石頭扔我。你允許我跟你身後,還會幫我打那些欺負我的小朋友。你後來猥亵我,我也沒有恨過你,只是很怕你,躲着你。再後來……你強奸我,我反抗不了,也逃不掉。
“你用鐵鏈在把我鎖在床上的那天,我質問自己,是不是有那些事是我不知道,或者是我忘記了的?比如我媽真的有偷人?偷的是你爸,我媽破壞了你的家庭。還是你二十二歲那年在路上被人爆頭,是我找人幹的,只是我自己忘記了這事。
“徐松,有嗎?”
“沒有。”徐松輕聲說道。他攬過我的肩,把我的頭擱在他的肩窩處,一下下拍我的後背。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衷諾辰,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不信?”徐松說這話時,內心惴惴不安。
“喜歡嗎?可我對你只有恨。”我對于徐松的告白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怎麽會喜歡我呢。發生的那些事……”徐松說,“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對什麽事總是這麽無所謂,你要離開這兒,你不會回來的。你想去找他。你怎麽能忘了我,我不想,也不甘心。”
我沒有再說話,徐松沉默了兩分鐘,他說:“你過完生日,我就放了你。”
我以為自己疼得都幻聽了,我聽見自己問:“真的嗎?”
我聽見徐松說:“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