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33)
怕的眼神,勾唇一笑,“我知道了,是我誤解你了。”夏詩詩呼出一口氣,這個男人終于明白了?
“其實你不是想當我們紅館的女人,而是想留在我身邊當我的女人?”張素芳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夏詩詩,頭緩緩的低下,在她的耳邊呼着熱氣,她卻只覺得一陣惡寒。
“雖然這個檔次有點太高了,辦起來也有點麻煩,但是…”張素芳的一只手扣在夏詩詩的下巴上,手看似輕柔實則不容置疑地在她的側臉上劃過,“但是你知道我有多癡迷你的長相嗎,所以啊,可以試試看啊。”
夏詩詩別過頭,拼命地遏制着自己嘴角輕輕地抽動,“你可能想太多了。”
張素芳不以為然的眼神忽然間變了,像極了暗波湧動的深海般莫測,他斂眉,自上而下地打量夏詩詩,動作很很慢,眼裏哪裏還有半分剛才的天真和不谙塵世。
“你不會以為我剛才是在和你商量吧?”張素芳說話間有意無意地用手噌夏詩詩的臉頰,然後用手臂把夏詩詩緩緩地圈在懷裏,“這兩個選擇,你只能選擇一個,至于你想離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詩詩眉頭緊皺,“我并沒有欠你什麽。”
真正的放手
真正的放手
“所以你沒有理由把我留在這裏,這是我在和你講道理,如果你硬要讓我留在這裏,那算不算是…囚禁?”夏詩詩努力地把頭揚起來,想要和張素芳平視,不能輸了氣勢。
從外面看起來,夏詩詩整個人都躲在張素芳的懷裏,他的手還暧昧地放在夏詩詩的嘴邊,眼神比女人還要柔媚幾分,看着夏詩詩仰頭的模樣,唇角更加上揚。
張素芳聽到囚禁兩個字眼神恍然間亮了,顯然是很興奮的模樣,“現在你又讓我留住你多了一個理由。”
“囚禁,囚禁…囚禁…”張素芳像是一個複讀機般不斷地重複這兩個字,每說一個字,眼神就更加趣味幾分,看着夏詩詩的眼神就像在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一般。
夏詩詩的心猛地一驚,果然神經病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衡量的。
夏詩詩抿着唇角,“我勸你不要對我做什麽,不然我不确定會對你做什麽。”她不動聲色地說着,眼神沉靜,“我可能沒有你的勢力,可是我…我會用我的命去維護自己的初衷。”
“哦…這樣啊,那我聽得好怕怕呢。”張素芳一開始的臉似乎真的蒼白了一瞬,可是下一秒又變得吊兒郎當起來,“那真的是一屍兩命,好可惜啊…這個孩子得有三個月了吧。”
她猛地怔住了,瘦弱的身軀開始輕顫,不可置信地看着張素芳,“你不會這麽做的。”夏詩詩搖頭,“你剛才會擋在我面前救我,你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對啊,因為我看上你了,所以我自然傾盡我所能幫助你,因為我認為你将來會是我的財産,可是現在你很明确地告訴我,你不會是我財産,那我留着你幹什麽,我又不是慈善家。”張素芳說的很輕巧,眼神清澈,眼尾微微地上揚。
夏詩詩感受的到,他說的都是實話。
“主子,外面好像有人闖我們的地盤。”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然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是急促地從外面傳進來。
張素芳是很奇特的存在,沒有任何的羁絆,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背後到底有什麽勢力,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所謂的窩點,然而這些年來兄弟們從來沒有遭到過什麽外來的麻煩,這次是第一次。
而且據外面的人來報,這次的勢力來勢洶洶。
張素芳眉頭微挑,好像是有點詫異,然後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夏詩詩,在的臉上停留了些許時候,不慌不忙地說:“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回來的時候,那些外在的阻力也就不存在了。”
難道是薄庭琛來救她了?夏詩詩的心跳的很快,這樣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只有薄庭琛才會每次在最重要的時候來救她,那他的病呢,他有沒有乖乖地回到醫院去接受治療,他器官的排斥問題還大不大,他的生命…
夏詩詩想着,眼眸微微地濕潤,嘴角卻上揚起來,薄庭琛來救她了,她不會有事了的。
“晉饒,你确定我們要進去嗎?不瞞你說,我對這股勢力并不是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什麽?”
“我的意思是我對這一趟并沒有把握,是死是活我不能保證,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薄晉饒的嘴唇很紅,他這些天一直不在這個城市,可是沒有人會在意,他時常會想,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這個世界,究竟會不會有人注意到。
他身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薄晉饒紅的過分的嘴唇,“你…”
“想說什麽就說。”薄晉饒眼神淡淡地掃過去,波瀾不起。
“晉饒,你這些天去哪裏了,你的氣色…看上去很好。”男人不确定地說。
“怎麽,你是覺得我這個病秧子應該是已經死掉了或者奄奄一息才是?”薄庭琛問。
男人抖了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
只是他很了解薄晉饒生病的過程,這麽多年了,他的病已經越來越難控制了,就算是再先進的技術,再好的藥,也不可能讓薄晉饒的病情有這樣突飛猛進的進步,他這次去美國,回來的時候看上去真的是…真的是太健康了,是他多少年不曾有過的健康,或者說根本就是從出生開始都沒有過的。
而唯一能讓他變成這樣的是…是一種毒品,讓人上瘾,但是能給人帶來前所未有的清爽而健康的錯覺,但是這樣的錯覺就像人臨死前的回光返照,看上去自然是不錯,但是最多只能維持五年,且這個五年的前提是他一天都不能停下這個毒品,并且量一點一點地增加。
無疑,薄晉饒是有錢人,他不會在意這五年所要花費的錢,但是他究竟想不想要這條命了,或許誰也不知道。
“阿一,我只是不想讓我所花費的最後只剩下一抔黃土。”薄晉饒的聲音很輕,眼神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好像在用心地思考着什麽。
跟在薄晉饒身邊的男人是他的生命的戰友,也是他的醫生,這麽多年,他為了薄晉饒的病一直在國外進修,尋找各種可能能治愈或者暫時拖延他的病症的方法,雖然表面上他和薄晉饒沒有什麽關系,但是私底下兩個人不僅關系匪淺,還是摯友。
這次他回來,一是來尋找合适的病例完成他學業的論文,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想來陪薄晉饒走完着人生的最後一程。
他的時間不多了,最長不會超過八年,而這八年,他還會過的異常的艱辛,各種病痛的折磨和內心的煎熬。
“晉饒,你要知道,現在美國在研究的藥預計十年後可以上市。”
“我最長只有八年。”薄晉饒一句打斷。
阿一猛地怔住,“可是…只要有我在,我們好好保養,也許會有奇跡發生,再說整整八年,在這八年裏,科技還會進步,一切都說不定的啊。”
“我不想痛苦下去了,阿一,我從來沒有真正地放手一搏過,就讓我試一次吧。”
阿一本來還想再說什麽的,聽到這句話卻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中毒烏龍
中毒烏龍
“現在你已經給自己印上了烙印,只有五年的時間,晉饒,你這又是何必。”阿一搖頭,眼裏盡是痛楚,他這些年都在為薄晉饒奔波,可是最後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心裏是自責,又是不甘願。
“阿一,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你現在還是有辦法可以幫我的。”薄晉饒淺淡地笑,眼裏盡是釋然,但是隐在最深處的陰霾卻是自己都看不透的。
阿一擡起頭,無聲地看着薄晉饒。
“那就是現在不要問那麽多,陪我進去。”
薄晉饒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的道路,泥濘和崎岖,可是前面一定是有路的,他餘下五年的意義都在裏面,他的眼中是諱莫如深,卻又不同于往常的情深,讓人難以捉摸,阿一看得有點呆了,最後長嘆一聲。
“算了,就陪你瘋狂一次。”他的聲音就像是豁出命去一般的豁達。
薄晉饒回頭,兩人相視而笑。
“我們這兒不是什麽十八層地獄,沒有你們折騰的那麽可怕。”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乍一聽,定然覺得是個妙齡少女,嬌俏卻帶着說不出的妩媚,可是她的語氣裏卻全是嘲諷。
薄晉饒眸色深了深,沒有說話。
“呵呵,這兒男人都死絕了,派一個女人出來?”阿一冷笑,想要激對方出來,現在這是別人的地盤,地形他們不熟悉,來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也不清楚,而敵在暗他們在明更是占據了下風。
果然,阿一的話很管用,人是被激出來了,一道褐色的身影迅速地閃到他面前,阿一和薄晉饒怔在原地,很是不可思議。
事實上,張素芳的動作也不算很快,但是因為他是從一個暗處的缺口處閃出來的,那個缺口離薄晉饒和阿一的位子很近,加上他特有的花式招式,外在的樣子做的很足,所以讓人覺得快的恐怖。
最神奇的是,聲音好像要從更遠點的地方傳出來的,而不是他閃出來的地方。
褐色的身影在阿一面前站住,然後迅速地揮舞了一下手臂。
張素芳的褐色衛衣很寬大,特別是袖子,就像在手臂上套了一個麻袋一般,大的可以裝下一個燈籠了,所以揮舞起來飄飄然的模樣,阿一的反應還算快,迅速地擡起手去擋張素芳的動作。
他使了十分的力氣,卻沒想到張素芳的力道也和他飄揚的袖子一樣輕飄飄的,阿一反倒被自己過分的力道反噬地倒退了一步,恍然間感受到有布料摩擦過他的脖子,癢癢的,有些酥麻,也沒有其他不适的感覺。
“阿一。”薄晉饒站到阿一的身邊,一只手托住他要摔下去的腰板,“你太沖動了。”
薄晉饒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得出他是在責備,阿一低下頭,“對不起。”
張素芳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仔細地看着兩個人,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啊呀,怎麽交手了一個下人,真是跌價。”他說着拍拍自己的手,語氣裏全是輕蔑。
阿一的拳頭緊了緊,“管着點你的嘴,你…”他的話才說到一半,臉色漸漸的變了,驚恐和不可置信,然後一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嚨。
“不要輕易說話啊,真是…怎麽這麽不小心呢你!”張素芳嗔怪地擡起手,對着自己的袖子輕輕地點,眼眸認真地看着袖子的下方,這個動作讓阿一和薄晉饒的目光都朝着袖子的下方看去。
他的袖子底部泛着銀白色的光芒,是一根一根的銀針,不長,但森冷且淩厲,整齊地遍布在袖子的下方,像一只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阿一捂着脖子,不敢出聲,只能梗着脖子指着那根針,然後咿咿呀呀地說着什麽。眼神裏滿是恐懼。
“你做了什麽?”薄晉饒猛地上前,他的身子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清癯,但是那樣瘦削的手上卻有着不能想象的力量,加上張素芳本來也沒準備躲,于是薄晉饒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張素芳的手,然後一把刀抵在了張素芳的脖子上。
張素芳沒有絲毫恐懼的模樣,“你這是準備威脅我?”
“……”薄晉饒沉眉。
“對不住了,我這兒威脅你的東西比較多。”張素芳好整以暇地擡頭看了眼薄晉饒,脖子擦着刀鋒劃過,卻沒有絲毫的疤痕。
張素芳袖子劃過阿一的脖子的時候,他還沒有什麽感覺,但是随着心情的平複,脖子上忽然開始疼痛起來,那種尖銳的疼痛,絕對不會只是針此了一下那麽簡單,酥酥麻麻的,就像有什麽液體在脖子裏亂竄着,沒有目的沒有規律地蹿着,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覺得喉結那裏一陣鑽心的疼痛,好像在下一秒猛地被封喉了,所以他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一定在他的針裏下毒了。
有了這個認知,阿一的內心變得更加恐懼了,動都不敢動一下。
“解毒。”薄晉饒握着刀的手抖了抖,但是反應過來後把刀握的更緊,更貼近張素芳的脖子。
張素芳冷笑一聲,眉眼都飛揚起來,比女人還要媚幾分。
“什麽毒,我說兄弟,你就這麽點出息?”張素芳調笑着看着阿一,“這就吓得不敢講話了?”
說也奇怪,其實過了大概兩分鐘,剛才的酥麻感也全都消失了,可是因為內心的恐懼,他依舊不敢說話。
“啧啧。”張素芳意味深長地看着阿一。
薄晉饒察覺到了那陣氣氛,手下的動作漸漸地松下來,“阿一,可以嗎?”
阿一小心翼翼地張嘴,期間又看了張素芳一眼,戒備心終于慢慢地弱下去,最後開口。
聲音入場。
“我沒事。”
薄晉饒的手松了。
張素芳懶懶地回頭,“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沒什麽意思。”
“你是什麽人,把夏詩詩交出來。”薄晉饒放下手,俨然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的模樣,“你們的主子呢?”
張素芳聽聞這句話眼睛驟然地眯起來,“怎麽我看起來不像是主子?”
狼來了的故
狼來了的故
薄晉饒怔了怔,“确實不怎麽像。”
“像個人妖。”阿一在一邊搭腔。
張素芳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地剜向阿一,“你不會真的覺得剛才自己沒有中毒吧?”
阿一的神色猛地就青了,嘴唇顫抖着,“你…你究竟把我怎麽樣了?”
“既然最後還是要慫的,剛才就不應該裝大爺。”張素芳懶懶地說,眼睛裏都是慵懶,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阿一。”薄晉饒有點無語,走上去輕聲說,“你是個醫生,不用對自己那麽不自信,你問問自己,這像是什麽毒。”
阿一豁然開朗,然後沉思了半天,最後擡起頭,沖薄晉饒搖頭。
張素芳在一邊搖頭。
薄晉饒松了一口氣。
“把夏詩詩帶出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薄晉饒這樣說。
“要求?我現在就缺一個暖床的小丫頭,而且現在看來,就夏詩詩比較符合我的口味。”張素芳歪着頭想了老半天,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話剛說完,薄晉饒的眼神驀地陰冷起來。
張素芳是只身前來的,來之前确實有不少人勸他要叫上幾個兄弟,但是張素芳一概拒絕了。
雖然這條路上到處都是他的人,但是這些人要是沒有張素芳的命令,就算張素芳當場死在他們面前,都不會有人敢沖出來的。
“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要你的命。”薄晉饒冷然地說,過分瘦削的身子在山風中屹立着,像松柏般挺拔。
“呵呵,那我怎麽還活着?”張素芳滿不在乎地笑。
話才剛說完,忽然感覺身上一涼。
糟了,竟然被這個男人看穿了?
張素芳心下已經,腦子飛速轉動的時候,薄晉饒已經把張素芳的手反在身後,然後腳下一個用力,張素芳的膝蓋受到了重擊,吃痛,然後就倒了下去。
張素芳跪在阿一面前,薄晉饒站在身後鉗制着他的雙手和身體。
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啊,看得穿他的小把戲,竟然把他用來自救的東西一股腦地從他的身上剝離了,他本身就只有一點花拳繡腿用來唬人,而薄晉饒是從小實實在在訓練過的,他失去了那些小把戲,自然不是薄晉饒的對手了。
“晉饒。”阿一走上前,狐疑地看着身邊,“你不覺得太過安靜了嗎,如果這個人真的是老大,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讓我們給抓了。”
薄晉饒抿着唇,沒有講話。
“帶路。”他沉聲對張素芳說。
張素芳站起來,“成,那大俠你的力道能小點嗎?”
他還想着活呢,帶個路也沒什麽,這個男人好像是亡命之徒,手下的力道是不容置疑的,莫名地給人說不出的壓迫感,夏詩詩那個小丫頭呢,以後來日方長的,不急。
張素芳慵懶地笑。
媽的…這都是什麽路!
張素芳被薄晉饒鉗制着,每走一步都很艱辛,他當然沒帶着他們走那條自己專屬的路,而是帶着他們走了一條常規的路,所以道路崎岖的不像話,好像随時就會掉到懸崖下面。
“晉饒,小心點,這個男人可能會耍詐。”阿一在後面說。
“你瞎說什麽啊,你以為我會把尊貴的命放在你們手中一起冒險嗎?張素芳在前面讓嚷嚷。
薄晉饒也是這麽想的。
果然前面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一個算不上豪華的屋子屹立在山間,旁邊是崎岖的道路和雜草叢生的灌木叢,門敞開着,有人從裏面跑出來。
“主子,你怎麽了?”來人躲在後面,警戒地看着張素芳。
張素芳在心裏草了一聲,果然就是狼來了的故事啊。
平時他呆的沒意思了,也就總是做出一些自虐的事情,然後耍耍他的這幫二愣子兄弟,每次他們都是全副武裝地過來救他,結果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演的一場戲而已。
所以這次看着也很假,只是什麽時候找來這麽兩個群衆演員了?張素芳的兄弟們都這樣想。
“他媽的沒有眼睛啊,老子被人綁了啊!”
“呵呵呵呵,”那個男人先是憨厚地笑着,“主子你別騙人了,有什麽好玩的,外面那群人你打發走了吧,那我們就去做飯了,今天吃臘肉燒…”
“把夏詩詩帶出來。”薄晉饒站在一邊忍不住抽嘴角。
“什麽?”男人滿臉疑惑地看着薄晉饒,“夏詩詩是誰?”
“就是在我房間裏的那個丫頭。”張素芳吼着。
其實也怪不得他的下人,那個女人叫夏詩詩他也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的,這麽說起來他還沒有認真地了解那個女人。
“哦,好的,可是她願不願意出來我就不知道了。”下人愛莫能助地看着張素芳,“主子,您自己說的,只要是那個女人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強迫她,那我就…”
“現在是特殊時候,你他媽蠢啊!”張素芳一只腳沖男人踢過去,只是被薄晉饒拉着,所以身子不能蹦跶太遠,最後腳堪堪落在男人屁股前。
“快去!”張素芳吼。
“女人,你跟我出去一下。”男人捂着自己的屁股心有餘悸,沒給夏詩詩好臉色。
這個時候夏詩詩正坐在椅子上,心裏是按捺不住的喜悅和好奇,聽到男人的話瞬間站起來。
“出去幹什麽?”夏詩詩的語氣裏是防備。
“你管它幹什麽呢,跟着我走就是了。”男人粗魯地拉過夏詩詩,但是拉到一半忽然想起來這個女人好像是主子的心頭寶,動作一下子僵硬起來。
“那個…”
“什麽?”夏詩詩站穩身子,狐疑地看着他。
“外面有個人來找你了,還把主子給挾持了,你要救一下主子啊。”男人緊張地說。
夏詩詩聽到這句話眉眼都蕩漾開笑意來,“有人來了!”
說着,夏詩詩就主動跟着男人走出去了,然而在跨出門看到來人的時候怔住了。
“薄晉饒?”夏詩詩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但是那樣的瘦削模樣,她只能想到這樣一個人。
但是這個背影又似乎和平時有那麽一點不一樣。
還會來找你
還會來找你
男人聽到聲音後背好像是僵了僵,然後轉過身來,夏詩詩首先看到的是一雙過分漆黑的眼眸,目光篤定而深沉,讓人像是跌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任憑怎麽掙紮也難以逃脫。
“詩詩。”薄晉饒輕聲叫着,“你有沒有事?”
他看到夏詩詩在看清他的時候眼裏閃現的濃濃的失落的情緒,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沒事,你怎麽來了?”夏詩詩說完才意識到她這句話聽上去不太對勁,但是也不想補救了,只是低下頭,跪坐在地上的張素芳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張素芳一雙狐貍眼裏面飽含着淚水,可憐兮兮地控訴着看着夏詩詩,比女人還要嬌媚幾分的臉蛋酡紅,倒像是被薄晉饒輕薄了一樣。
夏詩詩總覺得,張素芳是很搞笑的存在。
“來帶你走。”薄晉饒頓了一下,“難道你不想離開?”
張素芳聽到這句話後得意起來,“那是肯定的,她走幹什麽,我們芳館要什麽沒有,吃香的喝辣的,還有我這樣的大帥哥作陪,她…”
話才剛說到一半,薄晉饒的手上不知道從哪兒多出來一塊布,猛地塞進張素芳的嘴裏,他一下子就噤聲了。
“沒有,我只是…”夏詩詩斂眉,幾分鐘後就擡起頭,“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回。”
“阿一,帶她走。”薄晉饒沒有放開張素芳,他手中的這個男人或許沒有什麽實力,但是小把戲多得很,他拆穿了他的那個自我保護的把戲,但是不能确定能不能拆穿他的所有的小把戲,而且這個男人的勢力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好。”
夏詩詩主動走到阿一身後。
“你們先沿着剛才來的路走,我過會兒就上來。”薄晉饒深深地看着夏詩詩,這樣說着。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薄晉饒身下的男人妖媚的眼裏閃過一絲的狠毒,隐匿在如秋水般的眼瞳裏。
“不行,要走我們一起走。”夏詩詩聲音很輕,卻很是堅定。
薄晉饒的心微微地顫動,手也跟着抖了抖,僅僅因為這樣一句話。
張素芳感受到了,眼裏的神情變得更加諱莫如深。
其實她只是,再也不想欠薄晉饒的人情了,在很久以前,她就說要和他兩清了。
“你們先走,我不會有事的。”薄晉饒的聲音軟下來,帶着安撫的意味。
張素芳身子不斷地扭動着,嘴裏咿咿呀呀着,苦于那個塞在嘴裏的布,聲音怎麽也露不出來。夏詩詩走上前一把扯下張素芳嘴裏的布,“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張素芳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詩詩,“你應該猜到了,我是夏若水雇來的,雖說命令是她下的,但是這個硫酸是我潑的,看你因為這件事這麽恨她,但是怎麽不恨我?”
字字珠玑。
夏詩詩的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這些本來被她壓抑下去的痛楚這個時候全然爆發出來,這件事情是夏若水下的命令,是夏若水想要害她,況且這個男人雖說沒有受傷,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地救了她。
所以夏詩詩想要兩清,她克制自己這樣想,兩清。
可是張素芳卻要舊事重提,像是鐵了心地讓夏詩詩恨他。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難受?是不是想要殺了我,或者給我潑硫酸?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只能留下來了,不然怎麽報你的仇?”張素芳期待地看着夏詩詩。
“詩詩,難道你不管薄庭琛了?”薄晉饒不知道為什麽,分明在夏詩詩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果決,難道這個男人的話對夏詩詩真的那麽有沖擊力?
就算他最不想用這個男人的名字去牽扯夏詩詩,可是在這麽緊急的時刻,他忽然間意識到他別無他法,在夏詩詩的心裏,似乎只有這樣一個男人還會有點威懾力。
果然,夏詩詩的眸光都亮了。
“剛才有人找到了薄庭琛,據說情況不是很樂觀,是暈倒在地上的。”薄晉饒緩緩地說。
話剛說完,夏詩詩就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但是眼睛是直勾勾地看着張素芳的。
她的眼眸沉寂起來如水一般,眼窩微微地往裏,使整個輪廓顯得更加立體,但是更多的是秀氣,煙波所到之處,必然有靈氣在彌散。
張素芳有些看呆了,更加确定這個女人是有他張素芳才值得擁有。
夏詩詩微微地彎下腰,俯身在張素芳的頭頂的十厘米處,“你走吧,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她看着薄晉饒,神情中沒有絲毫的情愫。
薄晉饒怔了怔,卻還是聽話地走開了。
“你叫什麽名字?”夏詩詩把頭低的更下面,張素芳困難地梗着脖子和夏詩詩對視。
“張素芳。”
夏詩詩沉眉,“怎麽寫的?”
“素顏的素,芳香的芳。”張素芳一本正經地解釋,夏詩詩聽完後卻噗嗤一下地笑出聲音來。
“你他媽給老子笑什麽?”張素芳忍不住爆粗口,可是身子被綁的很緊,緊的動都不能動一下,薄晉饒聽見這裏的動靜,迅速地跑過來。
“怎麽了?”
“沒事情,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夏詩詩說完就俯下身,“張素芳,你現在放我回去,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有什麽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夏詩詩耐着性子,明明心裏急的要死,可是表面上卻愈發的沉靜起來。
有風吹來,吹得張素芳的寬大的袖子上下地吹拂起來,夏詩詩不知道怎麽的,在他的這個視角,剛好看到了男人的喉結和下颚的弧度,有棱有角的精致。
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也确實是男人啊。
“這麽說你的問題處理好就來見我了?”張素芳皺眉。
“可以這麽說。”夏詩詩愣了愣,不管了,反正現在能騙就騙,先走了再說。
看樣子是薄晉饒只帶了這麽一個人來,要是硬碰硬,他們兩個人的勝算是很小的,就算他們真的打贏了,要從這個山溝溝裏出去也實在是不容易,更何況兩個男的還要帶着一個體力不是很跟得上的女人。
留下
留下
到時候他們輸了,總會有人受傷,受傷了,她就會欠上人情。
她欠薄晉饒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有了。
所以夏詩詩選擇了這麽個馊主意。
“那你要是不來找我怎麽辦?”張素芳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詩詩。
“我…我一定會來的。”
語言幹巴巴的,匮乏的很。
張素芳現在雖然是跪着的,看着很狼狽,可是笑起來卻還是那樣的風情萬種,眉眼中的妖媚随着風愈加生動,“口說無憑,我們要立個據。”
“好。”夏詩詩迅速回答,眼中不小心洩露了幾分急切。
“那放開我。”張素芳說。
夏詩詩的眼神立刻戒備起來。
張素芳笑了,“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們做什麽,或者出爾反爾的話,就算是我被綁着,這些事情坐起來依舊不會太費力。”
他說的很對,夏詩詩知道,他的背後有很多的兄弟,都在暗處蓄勢待發,只要他一下令,現在的情況很輕易地就會被逆轉。
“我之所以不這麽做,是我看中了你啊…”張素芳仰起頭,嘴唇離下實施的耳垂很近,散發着絲絲的熱氣,“放開我,立個據,咱們就放你自由。”
“詩詩,不可以。”薄晉饒顯然一直在旁邊聽着這些話,這個時候急切地走過來攔住夏詩詩。
夏詩詩的手頓了頓,“沒關系的,其實現在我們別無選擇,是不是?”
薄晉饒沉默了。
趁着這個時候,夏詩詩把幫着張素芳的繩子解開了。
“你…”夏詩詩剛想說什麽,張素芳卻迅速地站起來,雖說容貌長得比較女性化,但是這個身材絕對是标準的男性化,特別是這個壓抑的身高。
夏詩詩還維持着幫張素芳解繩子的動作,她是半蹲在地上的,一瞬間就被籠罩在男人的陰影之下,她感受到了危機感。
“詩詩!”薄晉饒眼看着不對猛地上來,想要救夏詩詩。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崎岖不平的路上蹿出好些人來,動作靈敏而迅速地把薄晉饒包圍起來,人數之多,饒是薄晉饒再好的身手,一下子也突破不了。
“張素芳。”夏詩詩大聲地叫,聲音帶着顫抖,有一下小小的轉折,帶着點害怕。
張素芳流暢地應了一聲,然後一只手拽住夏詩詩,猛地一個用力給拉起來,在夏詩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拉住她的手腕放到嘴邊。
“啊。”夏詩詩驚呼一聲,雖然很痛,但是這個叫聲并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驚詫。
她的手腕很冰涼,但是一個火熱的,濡濕的東西覆在上面,接着是堅硬和疼痛的感覺,夏詩詩感受的到那牙齒和她的肌膚碰撞的帶來的痛楚,還有他的口腔裏呼出的熱氣。
張素芳在…咬她?
夏詩詩只能看見他黑漆漆的一個腦袋,然後他直起身子來,認真地看了一下那個疤,好像是在确認深不深,更加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又埋下頭認真地又在原來的地方咬了一口。
夏詩詩疼的五官都皺起來了。
“你有毛病啊。”夏詩詩嘶啞咧嘴着,最後說出這句話。
這個男人也算是黑幫老大了吧?為什麽會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
“好了,放人走。”張素芳惡狠狠地擦了擦嘴,“夏詩詩,你說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來找我的,這就是證據,你要是不來…”
張素芳沒有說下去,但是眼神變得幽深起來。那群黑壓壓地圍着薄晉饒和阿一的人群人也迅速地散開了。
“走。”薄晉饒一把拉過夏詩詩沒有受傷的手腕,什麽話也沒說,在崎岖的山路上不斷地奔跑起來,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