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8)
的新娘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喜慶的模樣,只有死氣沉沉的陰森。
“夏詩詩,從今以後,我活着,就是為了讓你不好過,向天楠,我也會讓你痛不欲生。”
等到兩個服務生走出房間的時候,夏若水拿起鏡子,面無表情地盯着鏡子裏這張其醜無比的臉,照着照着,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照着照着,她忽然間笑了起來,淚水混合着笑聲。
一室的詭異和清冷。
吳莉娟顫顫微微地走到向天楠前面,她的毒瘾這個時候已經發作了,可是她身上已經沒有一點錢了。
“恩?”向天楠似乎連眼神都不屑施舍給吳莉娟一個。
“向天楠,給我。”吳莉娟尖聲地叫出來,她忍不住地顫抖和吶喊,她整個人的意志力都變得很薄弱,也很易怒,可是她不敢招惹眼前的男人,因為現在只有他,還能給她一點希望。
向天楠緩緩地站起來,舉起手中的那袋白粉,然後一步一步朝吳莉娟靠近。
“你要的,是這個東西?”
吳莉娟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都變得生動起來,她一邊搖晃着腦袋,一邊像貓看見老鼠一樣迅速地沖過來。
“趴下。”向天楠身子往旁邊閃了閃,然後把那袋白粉藏在身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吳莉娟。
吳莉娟身形一頓,因為癫狂,她的頭發散亂下來,發間的那些白頭發再也藏不住了,明明已經是有一把年紀的老女人了,可是她偏偏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一樣,那樣的蹩腳和醜陋,可是她自己卻恍然未覺。
“我說,趴下!”閑散地重複着,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吳莉娟還是妥協了,她真的趴下來了,像一直搖尾乞憐的狗一樣。
向天楠從案幾上拿起一副白色的手套,然後慢悠悠地戴上,這個期間,吳莉娟的眼睛像鷹一樣死死地盯着向天楠身後的那袋白粉,然後眼中有一種豁出去的力量的那一瞬間,向天楠卻刷地拿起了那袋白粉。
吳莉娟的目光跟随着向天楠的神情,他慢慢地蹲下來,然後拿着粉在吳莉娟眼前晃了一下。
“這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我是應該要獎賞你的,恩?”向天楠說着,伸出手。
孩子不能要
孩子不能要
向天楠把白粉再次遞出去,可是這次吳莉娟不敢輕易地接下了,她生怕希望與狂喜之後的絕望,她只能用眼神牢牢地盯着那個白粉,整個人匍匐着,然後用極快的速度掃視向天楠。
香甜那呵呵地笑了,眼神裏滿是不屑,“拿着。”
向天楠說着,把白粉往吳莉娟的前面又遞上去幾分。
身體裏到處穿梭着的狂躁讓吳莉娟難以想別的,迅速地伸出手,然後向天楠手上的那袋白粉就真的落在了吳麗娟的手上。
她的眼神是狂喜和不可思議,接着用最快的速度撕開,在醉生夢死中釋放自己。
向天楠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一幕,有的時候,一種藥物是可以奪去人的所有自尊和所謂的堅持的,就像吳莉娟一樣,這樣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沒有絲毫的反抗的能力,甚至還要搖尾乞憐地對他說謝謝,不是嗎?
向天楠緩緩地伸出手,手上戴着手套,他的手在吳莉娟的頭上輕輕地撫摸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小動物一般憐憫。
“以後,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這個東西,我無止境地給你提供。”向天楠說。
吳莉娟專注于手中的白粉,沒有回答,眼睛裏都是渴望和歡喜。
向天楠沒有發火,他只是笑的更加的燦爛。
夏詩詩,當我不能用理智去愛你的時候,我只能變得瘋狂。
“爸。”薄庭琛和夏詩詩泡完鴛鴦澡之後,夏詩詩被那熱水蒸的竟然昏昏欲睡起來,薄庭琛不忍心吵醒她,就抱着出來了,這個時候剛抱到副駕座上,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來了。
“薄庭琛!”老頭子的聲音擲地有聲,中氣十足,從電話的那頭重重地傳過來,有着要把聽筒炸裂的趨勢,薄庭琛怔了怔,然後俯身從副駕駛座上出來,看了眼夏詩詩,把車門關上。
外面的世界和夏詩詩隔絕開來,她的嘴角在夢中也是微微地彎着的,那樣恬靜的睡顏。
“怎麽了?”薄庭琛言簡意赅。
“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詩詩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老頭子說話的時候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聲音已經顫抖起來了。
薄庭琛渾身一怔,五官的輪廓變得更加棱角分明起來,薄唇緊緊地抿着,如深潭般的眼眸變得更加深沉,整個身邊的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都凝滞起來。
“我在問你話!”薄老爺子咄咄逼人,“薄庭琛,你可真是我們薄家的驕傲啊,怎麽了,給我發揚什麽善良和無私的美德了,啊?養着別人家的雜種,還整天樂呵的跟親爹一樣,讓我也跟着去當這種蠢貨?”
薄老爺子的話就像利刃一樣狠狠地刺在薄庭琛的胸口,可是他看起來依舊是那樣沉穩的模樣,只是眼眸的黑色變得更深了。
“孩子是我的。”最後,薄庭琛說出這句話,很是平靜,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毋庸置疑一般。
“你騙我我去騙誰?懷上孩子的時候,你他媽根本沒有和她在一起,怎麽了,怎麽你的能耐還能穿越時空了?”
薄老爺子氣起來已經口不擇言了,把自己年輕的時候的那點罵人的功夫都使出來了,這些年他一直保持着自己高貴穩重的形象,沒想到是在自己兒子面前撒潑了。
“你不用管這麽多,我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薄庭琛沉聲。
“混賬東西!”
電話那頭,是拐杖被狠狠擲出去的聲音,“這是我們薄家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讓你做出這樣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的,薄庭琛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是我們薄家的恥辱,我絕對不會任由它發展下去,現在這個電話,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另外,你要清楚,如果在以前,我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不行。”
“你覺得你能阻止我嗎?”薄老爺子大喝一聲,“薄庭琛,你以為你現在擁有的能耐是誰給你的,我能給你,自然能滅你。”
薄庭琛沒有講話,他的身邊似乎萦繞着一圈圈的藤蔓,一點一點地吸附着他周身的空氣,氣氛劍拔弩張起來,可是老爺子的語氣卻軟下來。
“庭琛,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詩詩這丫頭我是很喜歡的,你也知道,我不會去傷害她,這點你盡管放心,但是,這個孩子咱們不能要,你要這個女人,我不反對,但是你不能完全地把薄家的名聲和未來就這樣斷送啊,你現在還年輕,還有機會…”
老爺子還在那頭口若懸河的時候,夏詩詩軟糯的聲音忽然從那裏傳出來。
“薄庭琛,薄庭琛。”夏詩詩的聲音有點急切,薄庭琛轉過頭,夏詩詩身上披着薄庭琛的黑色的風衣外套,鼻尖上有着細細的汗,車子裏開着暖氣,現在天氣其實也已經不是那麽冷了,再加上這個外套,夏詩詩覺得自己是被熱醒的。
她的眉眼微微地皺着,嘴唇微啓,眼神沒有焦距,可是裏面充盈着亮光,那樣靈動的模樣,就好像有一雙手,揪在薄庭琛的胸口。
“怎麽了?”薄庭琛的聲音很低沉,說話間猛地關掉了電話,把老爺子還沒有說完的話完全地隔絕在耳後。
聽到薄庭琛的話,夏詩詩這才微微地松了神情,好像是舒了口氣。
“我怎麽睡着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夏詩詩笑着,然後摸索着要從車上下來,只是腳才懸在半空,一雙有力的手已經扶住了她的手臂,“出來做什麽,外面風大。”
薄庭琛的眉頭緊緊地蹙着,聲音裏也有着說不出的沉重,夏詩詩的身子僵了僵。
“你怎麽了?”夏詩詩問,她敏感得感覺到了薄庭琛的焦慮。
“沒什麽,進去吧,會感冒的。”薄庭琛很自然地跳過這個話題。
“那你呢?”夏詩詩問。
薄庭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也進來。”
“薄庭琛,你剛才去幹什麽了,你心情怎麽不好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要對媳婦兒好
要對媳婦兒好
在薄庭琛坐進駕駛座以後,夏詩詩就主動上去握住他的手,聲音輕柔,隐隐地帶着祈求。
“我真的沒有事情,只是公司出了點事,稍微有點心煩。”薄庭琛反手回握住夏詩詩的手。
“真的嗎?”
“恩。”
“我有沒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夏詩詩的眉宇間都是擔憂,她握着薄庭琛的手不自覺地變得更緊。
“詩詩。”薄庭琛把夏詩詩拉的離自己近了些,另一只手撫上她光潔的臉龐,“你不用幫我,不是什麽大事,你現在啊,只要好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不要再出什麽事情了,恩?”
薄庭琛的語氣中有着不易察覺的擔憂,夏詩詩感受到了。
“好。”可是她只是這樣應着。
薄庭琛唇角往上揚了揚,然後輕輕地轉過身抱住夏詩詩,“我們回家,恩?”
“好。”夏詩詩格外地順從,她擡起頭,沖着聲音的方向笑了,笑靥如花,露出小小的梨渦。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一直微微地吊着,第六感隐約地告訴她,他是有什麽事情瞞着她的,可是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只能裝作不知道,因為他一定是為了她好。
“啊!少爺小姐,你們怎麽回來了?是有什麽東西忘在這裏了嗎?”小倩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從花園裏跑出來迎接他們。
“小倩,怎麽了,你以為我們不會回來嗎?”夏詩詩有點迷茫。
“啊?”小倩輕聲地疑惑了一句,“因為剛才我給少爺打電話,他說今天會回薄老爺子那裏,我還以為…”
“小倩!主子的事情要你說那麽多嗎?”劉錦德看出薄庭琛的神色不是很好,心裏咯噔一聲,就過來阻止了小倩。
“是,是,對不起…”小倩連連道歉,可是薄庭琛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
“你們怎麽了?小倩?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夏詩詩有點啞然失笑。
“沒事…小姐,我去幫你們準備晚飯,我先走了。”
夏詩詩怔愣了半晌,然後喃喃自語道:“午飯不是應該剛吃完嗎,怎麽要準備晚飯了?”
沒有人理會她的這句話。
只是小倩和劉錦德的語氣,更讓她覺得發生了什麽事情。
“庭琛,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本來說是要回老爺子那兒?可是在這一路上薄庭琛都沒有提起這件事,難道…
夏詩詩只能想到這種可能,薄庭琛和老爺子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這次難道因為什麽吵架了,所以不願意回去了?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總有些喜怒無常了。
“沒有。”薄庭琛冷冷地回答,眉心微蹙。
夏詩詩卻因為他的刻意逃避而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薄庭琛。”夏詩詩輕輕地拉過薄庭琛的衣袖,“你不要這樣嘛,不管你和爸爸究竟因為什麽事情不愉快了,可是他終究是你的爸爸嘛,而且年紀大了,我們要讓着老人一點,是不是?”
薄庭琛的心微微地抽痛,轉過頭來看夏詩詩,漆黑的眼眸變得更加的深邃。
“而且啊,現在我們都已經有寶寶了,看在爸爸這麽寵我們的寶寶的份上,你怎麽說也要原諒他一下,好不好?”夏詩詩讨好地笑着,眼中仿若有着一片星空,那樣璀璨而;靈動。
很久,夏詩詩聽到薄庭琛輕輕地恩了一聲。
她的笑變得更加燦爛了,“那…要不我們今晚去爸爸那裏吃晚飯吧?”
“再說吧。”
但是薄庭琛的回答還是很冷漠。
夏詩詩讀了嘟嘴說好,她不知道,現在她面前的男人用怎樣哀傷和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不得呢?”夏詩詩的手被薄庭琛的牽着走進客廳,現在她害喜害的嚴重,基本吃不下什麽東西,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小臉都白了,想着要逃開,可是被薄庭琛緊緊地抓住了手。
“好好吃飯,我告訴你啊。”薄庭琛閑散地說着,聲音裏是得意。
“你好壞啊!”夏詩詩癟嘴,不情不願地走着,另一只手猛地捂住嘴,再也忍不住了,甩開薄庭琛的手就要往廁所間沖,還好家裏的格局她還算清楚。
“怎麽樣?”
可是到最後,還是只是幹嘔而已,難受地吐了很久,卻是什麽也沒有吐出來,夏詩詩覺得好像把自己的喂和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這個過程中,薄庭琛一直在後面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最後他問:“怎麽樣?”
薄庭琛的眼眸裏都是心疼,看着夏詩詩這個模樣,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怎麽樣…”夏詩詩的小臉都皺起來了。
“我去找醫生,他們怎麽看病的,要是這樣吐下去,孩子都要沒了!”
“呸呸呸!”夏詩詩抓住薄庭琛的手,又好氣又好笑,“說什麽呢?”
“這個孕吐啊,是很正常的,因人而異的,你去找醫生幹什麽,問罪啊?”夏詩詩像哄小孩一樣哄着薄庭琛。
“可是…可是你總是這麽難受,要怎麽辦?”
他的語氣無措的就像一個小孩子,夏詩詩忽然間感受到有股溫暖從心頭湧上來。
“傻子…”夏詩詩笑着抓住他的手站起來,“那…你要什麽都聽我的,我開心了,就不難受了。”
薄庭琛沒有說話,安靜地看着夏詩詩,眼裏就像是仲夏的夜空,帶着笑意。
“喂,怎麽了,我就是說說…啊!”夏詩詩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薄庭琛猛地一下抱起來。
“好的,老婆,你要我做什麽?”薄庭琛的聲音低低的,帶着說不出的魅惑。
“你放我下來嘛!”夏詩詩輕聲地說着,耳根子已經紅了,外面小倩和劉叔都站着呢,這個男人怎麽總是不合時宜地做出這種事情。
“都是自己人。”薄庭琛的聲音裏帶着微微的沙啞,就像是被砂紙打磨般的動人,“是媳婦兒教我的,要好好對她!”
夏詩詩懵了,明明是什麽都聽她的好不好!!
“姐姐。”就在夏詩詩被抱出衛生間的時候,不得軟軟的稚嫩的聲音傳來。
恨不了
恨不了
“不得!”夏詩詩的聲音有點驚慌,然後掙紮着從薄庭琛的身上下來,“不得,你回家了?”
不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姐姐,我好像睡了很沉的一覺,可是我忘記剛才發生什麽了,醒來的時候就在房間裏了。”
夏詩詩聽着不得有點迷茫和疑惑的語氣,神情一怔。
難道…不得又把發生的事情忘記了?
夏詩詩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和他說。
“過來。”薄庭琛的聲音很沉,卻是毋庸置疑的語氣。
不得雖然一直覺得薄庭琛是怪叔叔,可是很多次也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氣場之下,就像現在,小家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乖地走到薄庭琛身邊。
“你現在覺得開不開心?”薄庭琛的問題聽着有點突兀和莫名其妙。
不得撓了撓頭,“我…不得覺得,似乎比以前都要開心一點,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了嗎?”
小家夥眨巴着眼睛真誠的小模樣。
薄庭琛扯了扯嘴角,然後一只手把不得抱起來,難得的柔聲細語,“你覺得開心就可以了,不用去管發生了什麽,這樣不好嗎?”
“可是…”
“沒有可是。”薄庭琛沉聲打斷。
不得歪着腦袋思索了老半天,最後軟軟糯糯地應着,“好吧!”像是無奈的語氣,好像家長對孩子不耐煩的妥協一般,夏詩詩聽着莫名地笑了。
“姐姐,那不得就不去想為什麽了,好不好?”
“當然好啊。”夏詩詩笑靥如花,寵溺地摸了摸不得的小腦袋,“現在餓不餓,小倩姐姐做了不得最喜歡吃的菜,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啊?”
“不要!不得要吃姐姐親手做的。”不得大聲地笑着,顯然是把夏詩詩看不見的事情抛在了腦後,話才剛說完,薄庭琛一巴掌就拍在不得的屁股上。
“啊啊啊!”小家夥鬼哭狼嚎着,“姐姐姐姐,怪叔叔打我!”
“哈哈哈,那你打回去啊?”
“真的可以嗎?”不得小心翼翼地問夏詩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行的,姐姐,我怕…”
這樣一來,夏詩詩笑的更歡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忽然覺得他們真的像是一家人了,不得就像是他們的孩子,薄庭琛,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好爸爸吧?
看着她恬淡的笑容,薄庭琛有一瞬間的晃神。
“不得,姐姐現在不能給不得做菜,要不咱們就将就一下?”
夏詩詩的笑聲裏帶着滿滿的得意,她一向被嫌棄的廚藝竟然有人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
“可是…”不得狡黠地笑着,“要不姐姐,你帶着不得去外面吃飯吧!不得都很久沒有到外面去玩了。”
“那好,”夏詩詩捏了捏他的小臉蛋,“不過說好了,今天晚上去爺爺那兒吃飯,爺爺這麽久沒見你了,一定也很想你,好不好?”
薄庭琛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只是夏詩詩看不到,也沒有感受到。
“好吧。”
與此同時,夏若水和吳剛從五星級的酒店走出來。
“我說,你的前夫可真是小氣,既然都幫你結婚了,為什麽不把這個酒店多包幾天,也好讓老子多享受幾天啊。”吳剛戀戀不舍地看着身後的高樓。
“哼。”夏若水從鼻孔裏吐出一陣不屑的聲音,卻不置一詞。
吳剛從這個哼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嘲諷。
“臭婆娘,你他媽哼什麽哼,裝什麽清高大小姐,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怎麽個醜陋低賤的樣子,給老子做老婆已經是給你的恩賜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夏若水沉靜地打開自己的錢包,翻動了兩下,原本盛氣淩人的模樣卻在認清錢包裏的東西之後徹底的變得灰敗。
“喲…”吳剛看見錢包就來勁了,整個人像狗皮膏藥一樣朝夏若水身邊湊上去,眼中都是貪婪,然後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瞅了幾遍。
“我靠?就這麽點錢?”
夏若水在聽見這句話之後臉色變得更白了,她的錢包裏可以說是空空如也,不僅沒有現金,連卡都只有一張。
現在她終于從自己大小姐的夢中醒過來,事實上,她早就是窮光蛋一個了,只是她有的時候思緒會不清晰,總以為自己還是活在過去,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錢,可是現實是…她的卡裏只剩下兩萬,現金就林林總總的一點。
“我說大小姐,你可別逗我了,你說以後每個月給我一萬的,你可別食言,不然…”
說着,吳剛挑起一根手指,慢慢地朝夏若水靠近,猛地挑起她的下巴,手上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渴死因為化妝,看着倒也還好。
“我就惡心自己碰你一下也沒關系,畢竟,燈關了還不都一樣…這大總裁碰過的女人,滋味應該不錯,我也…”
夏若水渾身顫抖,在吳剛還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如遭電擊般猛地退後,狠狠地拍掉吳剛的手,“你別亂來,誰告訴你我沒有錢的,錢我有的是,只是不放在錢包裏而已。”
夏若水說話的時候高高地仰起頭,看着還頗有些說服力。
“呵呵,夏小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對了,這個月…我有沒有錢拿?”吳剛攤開手掌,朝着夏若水伸出去。
“啪!”夏若水手劇烈地顫抖着從錢包裏拿出那張卡,朝吳剛的臉上狠狠地地拍上去,“這張卡你拿去,密碼是六個六,這裏的兩萬就當你這兩個月的錢,以後的錢我會定時打到你的卡裏的。”
吳剛的臉頓時舒展開來,;露出大大的笑容,貪婪卻陽光,夏若水有一瞬間的怔忡,這個男人…長得并不難看,在陽光的照射下,側臉竟然有幾分像向天楠。
那一刻,苦澀和欣喜一齊湧上心頭,在心中醞釀翻滾,最後升華成對夏詩詩的恨。
就算愛的人對自己究竟做出多麽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她都恨不起來,于是那點憤怒全然轉換到另一個人身上。
宣誓主權
宣誓主權
夏若水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現在臨近中午,太陽明晃晃地照射在頭頂,投射下一片的灼熱,整張臉和脖子上的傷口好像在灼燒着,那點光線好像滾燙的岩溶,劈頭蓋臉地朝她澆下來。
夏若水額手握的越來越緊,她的臉上的神情扭曲着,越來越猙獰,最後蹲下來,在車水馬龍間捧着自己的腦袋狠狠地嘶啞着嚎叫。
“啊啊啊!”聲音響徹雲霄。
來來往往的路人只有偶爾幾個停下腳步來看這個瘋狂的女人,每個人都是指指點點猜測着她的遭遇,說笑着,沒有一個人真的關心她。
“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夏詩詩,你滿意了吧?”夏若水抱着頭,忽然間仰起頭,眼睛直視着那金色的太陽,刺眼的光芒讓她的瞳孔瞬間的縮小,“夏詩詩,我要你下地獄。”
癫狂間,淚水終究是順着她的臉龐流下來,花了妝,露出醜陋的臉龐。
“叮鈴鈴…”夏若水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她就蹲在路口,接通。
“夏小姐,現在夏詩詩去了古稀農莊,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他們那裏好像是要通行證才能進的…”
夏若水的淚水猛然間停住,這件事情她怎麽忘了?
前幾天她一直折騰着要找個夏詩詩落單的時候給她點苦頭嘗嘗,所以她找了個私家偵探說是讓他一直跟着看夏詩詩的行蹤,并且直接支付了一個月的錢,可是因為那段時間夏詩詩的失明加上懷上孩子的風波,薄家的人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導致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下手,而這一次…
“夏詩詩是一個人嗎?”夏若水的眼中有了光芒。
“不是的,還有薄庭琛和那個孩子,不過…這已經是最近我遇到的,她身邊的警力最少的一次了。”
夏若水陷入了沉思,手拿着手機,卻一直沒有說話。
“夏小姐?”那頭的偵探出口提醒,“夏小姐,是這樣的,現在呢,一個月也快到了,公司那邊催着我趕緊拿出點業績來,您看,要不要就今天出手?”
“把握大嗎?”
這家偵探公司的還有一個很大的優勢就是他們不僅負責偵查,在偵查完畢後,只要雇他們的人發出攻擊的指令,他們可以選擇合适的方式對那一方進行攻擊,只有攻擊完成了,偵探公司才能真正收到當時委托人交上來的錢。
“自然,”針探胸有成竹的語氣,“夏小姐,我們是專業的,況且才三個人,就算那個男人有再大的本事,我們也有把握完成計劃。”
“好。”夏若水的語氣中滿是陰冷。
“那麽夏小姐,請問你要選擇哪一種傷害方式呢?我們按照您的要求初步幫您選擇潑硫酸,您看合意嗎?”
夏若水的神情一怔,喃喃道,“硫酸…”
“是的,硫酸,您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夏詩詩小姐促使您毀容了,那麽我們…”偵探還在那頭滔滔不絕。
“住口!”夏若水的聲音很是尖利,“你說什麽,毀容,沒有,我沒有毀容!”
夏若水站在車水馬龍中怒吼着,身子不住地顫抖着。
她已經開始自欺欺人很久了,她不照鏡子,天天化妝,從來不卸妝,只在原本的基礎上把妝畫的更濃,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本身就是那樣的容顏,包括…騙過自己。
“這…是!”偵探的反應很快,他們最了解人的心思。
“就按照你說的去辦,毀容,我要讓夏詩詩這個賤騷蹄子毀容。”
對方已經挂了電話,可是夏若水還在喃喃自語,她的臉上已經是幾乎瘋狂的癡傻了,“夏詩詩,沒有了容貌變成一個醜八怪了,你看向天楠還會不會喜歡你…”
張狂尖利的笑在這條馬路響着,只是很輕易地就淹沒在來往的車水馬龍中。
“我們這是去哪裏啊?”車子似乎已經開了很久,夏詩詩都覺得有點昏昏欲睡起來。
“姐姐,這裏好偏僻啊!”不得不滿地說。
夏詩詩笑了,“恩,可能庭琛叔叔要把你賣了吧。”
“他不值錢,我把你賣了。”說話間,車子倒是停下來了,薄庭琛的火熱的胸膛欺向夏詩詩,聲音低沉在,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夏詩詩的耳廓。
“你幹什麽了…”夏詩詩的睡意已經湧上來了,眼睛緩緩地閉上去,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意境。
“姐姐,姐姐,到了啊,我們快走了!”不得在後座看到薄庭琛深情的目光就不樂意了,讓讓着上來扒拉着夏詩詩,吵鬧着。
夏詩詩被驚醒,然後揉了揉眼睛,“恩…到了?”
軟侬的語氣,薄庭琛只覺得心跳猛地快了一瞬,然後他的目光投向不得。
如鷹隼般的眸子,帶着警告。
不得向後縮了縮脖子,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撲閃撲閃的眼眸。
“恩。”薄庭琛低低地應了一聲,忽然間,有力的雙手捧住夏詩詩的臉,然後準确地堵住她的嘴。
“唔…”夏詩詩睡得有點懵,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也沒有反抗,乖乖地在薄庭琛的桎梏中被親吻了很久。
薄庭琛的吻炙熱而狂野,直吻的夏詩詩舌頭發麻,難以呼吸,大腦缺氧到難以思考,直到薄庭琛放開氣喘籲籲的她,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耳畔響起的時候,夏詩詩才有些回過神來。
她的嘴唇因為薄庭琛的索取而變得紅潤非常,臉上也帶着酡紅,看上去呆呆的傻傻的,乖的很。
薄庭琛忍不住又湊上去嘬了一口。
一開始只是為了在不得這個家夥面前宣布主權的,沒想到卻是自己深陷其中了。
“你…不得還…”夏詩詩紅着臉,有點惱。
“怎麽了,夫妻之間就是應該是這樣的,不得都這麽大了,難道還會不知道?”薄庭琛的聲音裏隐隐地帶着火藥味。
夏詩詩啞然失笑,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的跟個孩子一樣。
古稀農莊
古稀農莊
“真是…祖國的花朵都被你污染了!”夏詩詩喃喃着,有點氣鼓鼓的,更多的卻是羞澀地推來薄庭琛,“還吃不吃午飯了?”
薄庭琛打開車門,一句話也沒有說,下十四有點怔愣,難道…生氣了?
卻在下一秒副駕駛的座位也被打開了,幹燥而溫暖的手掌覆在夏詩詩的腰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一把抱起來,“恩,把我媳婦兒餓慘了。”
夏詩詩又羞紅了臉,可是心中滿滿的要溢出來的卻是甜蜜。
薄庭琛想要做到的是在不得面前宣布主權,從男人的直覺來說,這個舉動很有必要,事實也的确是這樣。
從頭至尾,不得沒有再講過一句話,他原本清澈的目光,現在卻帶上了幾分盈盈的淚光,看着頗揪心,更多的是執着和不甘心。
“不得呢?”夏詩詩問薄庭琛,薄庭琛沉默着,把夏詩詩放下來,然後走上來兩步幫不得把車門打開。
“可以下來了。”薄庭琛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居高臨下。
不得沒有吭聲,目不斜視,執拗地看着不知道哪一個地方。
“你要是不下來,我們還是會去,你不能改變什麽。”薄庭琛說的風淡雲輕,沒有什麽感情的起伏,因為這句話,不得猛地擡起頭,直直地看着薄庭琛。
薄庭琛亦大方地回視,眼神中是勢在必得的坦然和傲氣。
“誰說我不下來?”小家夥說完這句話,一咕嚕地跑下來。
“哼!姐姐總有一天是我的,你等着!”不得明明是小奶音,卻偏偏把自己的生意壓低,顯得很是沉重。
薄庭琛勾唇一笑,不置一詞,更多的其實是不屑一顧,這個認知讓不得的心裏更加如火燒一般難受。
“你們在嘀咕什麽啊?”夏詩詩在一邊安靜地等着兩個人,眼神努力地想要朝着聲音的方向,可是對的卻不是那麽的準。
不得見狀,一咕嚕地跑上去,“姐姐,不得牽着你走。”
薄庭琛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深邃的眼中是危險的光芒。
“好啊。”夏詩詩歪頭笑。
“薄庭琛,這是什麽地方啊?”夏詩詩問走在一邊的薄庭琛,他懶洋洋地跟在身邊,不得走在夏詩詩的右邊,緊緊地攥着她的手,薄庭琛卻是跟在身邊,沒有對夏詩詩動手動腳,甚至都沒有去碰她的手。
夏詩詩不滿了,手往旁邊靠了靠,感受到薄庭琛的幹燥的大掌,主動把自己的手放進去。
“你站的那麽遠幹什麽?”夏詩詩嘟着嘴。
他的手心裏是一雙柔嫩熟悉的小手,薄庭琛的唇角上揚,然後沖不得看過去,小家夥眼睛也牢牢地盯着這個畫面呢。
薄庭琛得意地吹了一下口哨。
“幹什麽啊,你今天變成小痞子了?”夏詩詩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