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12)
害的肚子,面色慘白的如這涼薄的月光。
“咚咚咚!”夏詩詩先是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只是敲門的人似乎沒什麽耐性,他馬上在外面嚷嚷着:“老婆,讓我進去!”
夏詩詩猛然間蜷縮起身子,抱住自己顫抖的肩膀,她現在就如同那驚弓之鳥,受不得一點驚吓。
“老婆,老婆!”胡三漢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胡家二老住在他們的樓上,夏詩詩生怕招來他們,但是心裏又懼怕胡三漢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但是轉念一想,他估計連男女之間最簡單的事情都不懂吧?
最後夏詩詩還是打開門,胡三漢身子呈進攻狀站在那裏,手上好像拿着一個籃子,看見夏詩詩看門的時候呆愣了幾秒,然後忙舉起手裏的東西。
“老婆,我怕你餓了。”胡三漢說着把籃子裏的東西仙寶似的拿給夏詩詩看。
一股包子的香味撲鼻而來,如果忽視那陣想嘔吐的沖動,包子的味道還是很誘人的。
“老婆,你放我進去好不好?”胡三漢好奇地看着夏詩詩的房間。
“我…”夏詩詩還來不及想好到底怎麽做,隐約間她看到樓梯口黑漆漆的身影,她的心猛然間一怔。
看那個身形,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胡三漢的母親。
夏詩詩意識到什麽,于是沒有拒絕胡三漢,“好的,你進來吧。”夏詩詩的聲音很輕。
胡三漢蹦蹦跳跳地走進夏詩詩的房間,然後夏詩詩故意把門關的很重。
門外,阿燕帶着皺紋的自以為精明的臉上露出笑意。
讓她沒想到的是兒子對這個夏詩詩的用心,怎麽才第一天見面就這麽喜歡,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這樣生兒子的步伐還能快點,她賊兮兮地沖樓上的男人揮手,“你兒子進那個女人的屋子了。”
老胡也是激動的臉漲的通紅,都覺得自己離抱孫子的時間不遠了。
“三漢,你…是誰讓你來這裏的?”夏詩詩關上門後緊了緊身上穿的外套,有點局促地問胡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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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漢皺着眉頭坐在夏詩詩的硬板床上,好像忽視了夏詩詩的話,再擡頭的時候眼睛裏竟然滿是淚光,夏詩詩一怔。
“老婆,你太可憐了,你的床怎麽這麽硬,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你所以欺負你啊!”胡三漢單薄的身子微躬着,眼裏氤氲着淚水地看着夏詩詩,夏詩詩怔住了。
“你…你哭什麽?”夏詩詩話才剛說完,胡三漢就扯着嗓子哭起來,夏詩詩吓了一跳,在這樣寂靜的夜晚他的哭聲顯得很突兀。
“你別哭啊,我又沒怎麽你,你哭什麽?”夏詩詩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靠近胡三漢,胡三漢卻猛然地拉住夏詩詩的手,夏詩詩心一慌,急切地想要甩開胡三漢的手。
胡三漢到底是男人,執拗起來夏詩詩根本掙不開他,就在無措而絕望的那一刻,胡三漢卻把夏詩詩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
夏詩詩完全怔住了,她不知道胡三漢為什麽要這麽做。
夏詩詩冰冷的手被胡三漢捉住着放到他的溫熱的右半邊臉上,胡三漢的動作不是很輕柔,但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夏詩詩仿若落入一個溫暖的池子,那樣溫熱的水緩緩地劃過夏詩詩冰冷的心,美好的仿若虛幻。
“老婆,可憐可憐,手冷冷,這樣暖,暖!”胡三漢的話說的詞不成句,夏詩詩卻聽出了他語言裏的疼惜,所以,他忽然間捉住她的手只是為了讓她溫暖一點嗎?
夏詩詩輕聲問:“所以,你哭是覺得我可憐嗎?”
“恩恩,老婆可憐!”胡三漢不住地點頭。
昏暗的燈光下,胡三漢晶瑩的淚水穿梭過夏詩詩的指縫。
夏詩詩沉默了,她沒有講話,只是沒有再抗拒胡三漢走遠一點,而是順從地把手放在胡三漢的臉上,在這樣的夜晚汲取那一丁點溫暖,夏詩詩忽然輕輕地笑了:“胡三漢,謝謝你。”
在隔壁的黑暗的空間裏,整個房間都畫着詭谲的壁畫,色彩灰暗,電腦的白色的光芒照在血淋淋的壁畫上,更是折射出陰森的光芒,男人眼睛定定地看着電腦裏溫馨的畫面,他的眼神裏滿是張狂到極致的憤怒和扭曲,這個女人是他的,是他的,胡三漢這樣的傻子有什麽資格占有這樣的女人?
胡三行在看見夏詩詩的那一刻開始,所有黑暗詭異的性格都開始迸發出存活的希望,他每次看到夏詩詩青春的仿若不染塵世的臉龐,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咆哮,那個聲音告訴他他配不上夏詩詩。
“只要你髒了,全世界的男人都不會再要你,只有我,我會接納你,因為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男人!”胡三行臉上是詭異的笑容,帶着期待和瘋狂,在這個張牙舞爪的夜晚仿若早就和夜晚融為一體。
胡三漢哭着哭着累了,竟然倒頭就在夏詩詩的床上呼呼大睡,前一秒還說着這樣的床睡起來會很不舒服。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結果看他睡得倒是很香甜,夏詩詩唏噓了半晌,然後輕手輕腳地拉過被子給胡三漢蓋上,胡三漢長得并不是很好看,起碼和家裏的那個妖孽比起來。
夏詩詩輕輕地笑,想起薄庭琛棱角分明的臉,這麽好看的男人,薄庭琛之後,她沒有再遇到過任何。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原因。
薄庭琛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看,若是論五官的精致,林正則或許才是夏詩詩看到過最好看的男人,但是薄庭琛身上有一種硬氣,那種硬氣襯的他有一種別的男人沒有的氣質,讓夏詩詩一旦沉淪了,就再也不能自拔。
夏詩詩的眼神落寞下去,她站在窗口,從兩樓高的地方望下去,天地似乎都是遼闊的,這裏的房子之間間隔都比較大,而胡三漢家的房子又是村裏最高大的,所以夏詩詩的視線能望到很遠處。剛剛還閃亮的月亮這個時候卻躲藏在了烏雲的後面,時隐時現的,天地風雲也忽變,就像夏詩詩沉下去的心情。
“薄庭琛,我在想你,第一天。”夏詩詩喃喃自語。
肚子忽然在這個時候又絞着疼了一下,那個時候夏詩詩甚至有一個錯覺,好像她已經是遲暮的老人,在這裏等着遠行的丈夫歸來,不知道自己的病能不能撐到他回來的那一刻。
自嘲了片刻後,夏詩詩走到房間裏唯一的桌子旁,她輕輕地打開籃子上的蓋子,包子的香氣飄出來,那樣油膩的感覺卻讓她有點想吐,但是她強忍住了,然後拿起包子,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夏詩詩,你要活下去。”包子已經冰冷,但是她想要活下去額欲望卻前所未有的強烈,熱烈的仿佛在胸口燃燒着一把火。
終于,夜晚完全地安靜下來,夏詩詩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的那邊,手放在床上,頭枕着手臂,昏昏沉沉地沒有熟睡,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的時候,她醒了,夏詩詩卻忽然做出一個決定,她一咕嚕地爬上床,動作放的很輕,那個時候胡三漢還在沉睡,甚至發出很大聲的打鼾聲,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夏詩詩額眼睛紅腫着,她看着胡三漢的睡顏,然後輕聲說:“對不起了,我要活下去。”
說完,夏詩詩手腳麻利地脫掉胡三漢身上的衣服。
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這個村子這裏仿若和外面都不太一樣,這個時候了依舊很冷,加上現在不過淩晨過了一點,溫度正是最低的時候,夏詩詩的房間是整座房子最陰冷的地方。
胡三漢似乎很怕冷,被扒了衣服後不斷地往被子裏鑽,夏詩詩有點手足無措地把被子的後面掀起來,然後手抖着開始扒胡三漢的褲子,她的眼裏開始慢慢地積蓄着淚水,但是她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停頓,很快,胡三漢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裏。
既然最終的結局是要這樣,不如先發制人。夏詩詩這樣想着,眼睛沒有往胡三漢身上瞟分毫,而是把被子裹到他身上,嚴嚴實實的。
夏詩詩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了,做完這一切後,夏詩詩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癱軟着躺在床上,眼神無光地望着天花板,然後把被子的一個角掀開,隔着空氣,她還是感受到了胡三漢的溫度,可是那樣溫暖的感覺,她的身體卻還是冰涼一片。
夏詩詩蜷縮着背對着胡三漢的身子躺着,羞恥讓她全身僵直着,仿佛是一個沒有生機的破布娃娃,淚水,順着她的眼角緩緩地滑落,濕了枕巾。
日上三竿,胡三漢還沒有轉醒的跡象,夏詩詩也一直僵硬地保持着那樣的睡姿,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睜得大大的,沒有一刻是閉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的,夏詩詩這個時候是多麽期盼有人推門進來,這樣就是一種了斷,但是已經快十點了,門外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殊不知,房門外,胡三漢的媽媽一直湊在門板上聽着裏面的動靜呢。
“恩…”胡三行忽然發出聲音,夏詩詩有瞬間的慌張,他…他不會在戲還沒有演成功之前就醒過來吧。
阿燕聽到胡三漢的這個聲音卻興奮起來,想着自家的兒子還真的是好本事,這第一個晚上就給騙上床去了,想着她就推開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三漢忽然猛地一個轉身,把夏詩詩當成自己床頭的那個巨大的娃娃,他伸出長長的手臂猛地就抱上去,腳也就着被子擱到夏詩詩的身上。
“啊…”夏詩詩聽到門開的聲音,馬上尖叫出來,聲音是帶着慌張的,因為這個聲音,胡三漢醒過來,他剛醒來的時候是有些迷茫的。
“咦,我家的兔子今天怎麽會講話了!”胡三漢低喃着,是只有夏詩詩能聽到的音量,夏詩詩透過胡三漢亂蓬蓬的頭發間的空隙,隐約間看到阿燕的臉,她的心也開始揪起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胡三漢忽然湊過臉,在夏詩詩額臉上吧唧一口。
夏詩詩愣住了。
阿燕高興壞了。
“那個…胡三漢!”夏詩詩好像忽然發現了阿燕的存在,驚慌地要推開壓在身上的胡三漢,而拉扯間,蓋在胡三漢身上的被子就被夏詩詩扯開了,阿燕看見自己的兒子關鍵部位正支起着呢,心裏暗喜。
“诶诶詩詩,你別管我,我啊,就是來看看你們起床沒,那個…我現在就走,你們繼續,繼續啊!”阿燕的聲音揚的很高,然後快速地走出房門,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夏詩詩的房間隔音效果不太好,而阿燕的嗓門又很大,她似乎是在和老胡講話。
“今天你說的那個大床能不能做好啊,我可舍不得我兒子天天在那麽硬的床上和女人搞,還有我的孫子,也不能出生在那種低賤的木板床上…”
夏詩詩長長地舒了口氣。事實上,她一直習慣睡硬的木板床,那樣對身體好,不知道怎麽在這兒倒是低賤的木板床了…
會生孩子的那種睡
會生孩子的那種睡
胡三漢已經睜開眼睛了,但是目光沒有焦距,比平時看上去要更加癡傻幾分,夏詩詩猛地把胡三漢的臉拍過去,然後換好衣服,手顫顫巍巍地拿起胡三漢的內褲,扔到胡三漢的身上。
“胡三漢,起床了,吃早飯了。”
胡三漢愣愣地轉過來,事實上這個傻子對男女之事的熱衷甚至還比不上對睡覺的熱衷,至于阿燕剛才看見自家兒子的那邊挺立着,也不過是夏詩詩棋走險招利用了男人晨勃的現象,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夏詩詩是後來才知道的,胡三漢的癡傻行為在早上會特別嚴重,嚴重到他只能睜着眼睛一直這樣躺着,直到思緒極慢地一點一點恢複,就像現在,無論夏詩詩說什麽,胡三漢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這樣躺着,就算被子是掀開着的,他依舊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一樣。
夏詩詩慌了神,不知道胡三漢出了什麽事情。
“胡三漢,胡三漢!”夏詩詩驚慌失措地叫,伸手推他,但是他依舊這樣躺着沒有動彈,就在夏詩詩着急忙慌地想要出門找人幫忙額時候,胡三行出現了,他倚在門框上,臉上風雲莫測。
“他早上根本沒有思考和行動的能力,也虧得母親相信了你這個小把戲。”胡三行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貪婪地鎖着夏詩詩的不施粉黛的臉龐的。
夏詩詩看着胡三行的臉,皺着眉倒退兩步,胡三行卻緊随其後,夏詩詩看到他舉起自己的右手,右手邊上還是空蕩蕩地缺了個口子,胡三行把手直直地往夏詩詩的臉上伸,眼神裏都是瘋狂和癡迷:“詩詩,詩詩,你看,這是你給我留下的印記,我要永遠地保留着”…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
夏詩詩驚駭地看着他。
胡三行額右手經過一個晚上的恢複,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隐約間可以看到一些新肉長出來,粉紅額顏色,可是胡三行說他要留着這份紀念,于是他拿出那把刀,目光陰狠,在夏詩詩的驚呼聲中,胡三行又割掉了那塊新肉,他疼的龇牙咧嘴,發出嘶嘶的聲音,可是他的動作卻很堅決。
夏詩詩看着地上掉下的那一小塊肉,昨晚吃的包子的味道記憶猶新,這個時候胃裏翻滾着,好像又要吐出什麽,她被那股沖鼻的味道憋得眼眶微紅,胡三行看着卻沸騰起來。
“你是在為我流淚嗎?詩詩…我…”胡三行驚喜的眼神,手顫抖着,任由血水流下,他的腳就要邁上去的時候,胡三漢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哥哥,你在幹什麽?”胡三行的動作猛然間僵住,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點慌張,然後他僵硬地轉過頭看着胡三漢,“三漢,你醒了。”
夏詩詩快步走到床邊,靠着胡三漢站着。
胡三行的眼神像刀刃一樣直直地刺向夏詩詩,眼裏有求而不得的暴怒,胡三漢卻看得滿臉迷茫。
胡三漢看清自己的處境之後叫了一聲,“哥哥,你為什麽脫掉我的衣服,很冷啊!”胡三漢看着胡三行的眼神裏滿是不滿。
胡三行眼神掃向夏詩詩,“是你老婆給你脫的,你們昨晚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
胡三漢還是迷茫,然後擡起頭問夏詩詩,“老婆,你為什麽脫我的衣服?”
“我…我…”夏詩詩慢慢地低下了頭,阿燕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胡三行,你在夏詩詩的房間裏幹什麽?你的弟弟和弟媳婦正在給我生孫子,你上去搗亂什麽?今天那塊地的事情你不用再去交涉一下嗎?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就不用再踏進這個家門了!”
胡三行的目光瞬間恢複,從剛才變态的眼神恢複成唯唯諾諾的模樣,然後迅速地走出房門。
夏詩詩狐疑地看着胡三行的舉動,他是不是…有心裏上的疾病?
“老婆!”胡三漢叫夏詩詩。
夏詩詩轉過頭,胡三漢倒是利索,已經穿好衣服了,“老婆,昨天晚上我們是一起睡的嗎?”
“恩…”夏詩詩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又說,“會生出孩子的那種睡覺,胡三行,如果你媽媽問起來,你就這樣回答嗎,好不好?”
胡三漢搖頭,“什麽是會生出孩子的睡覺?”
夏詩詩急紅了眼,“就是…說了你也不懂的,你就這樣和別人說,好不好?”
胡三漢好像忽然受傷了,為什麽說了他也不懂,他有這麽笨嗎?為什麽不管是學校的人還是爸爸媽媽,總覺得他什麽也不懂,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漂亮姐姐做老婆了,結果漂亮姐姐也覺得他什麽都不懂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胡三漢低下頭,氣壓很低。
夏詩詩一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三漢,你看着我。”夏詩詩說。
胡三漢像是受了什麽吸引,真的聽夏詩詩的話擡起來頭,夏詩詩的眼睛很漂亮,眉眼彎彎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好看,她的眼睛裏沒有別人看他的那種讨厭額眼神,她的眼睛,胡三漢覺得很喜歡很喜歡。
“三漢,你不是傻子,你只是比較單純,我真的是這樣想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胡三漢癡癡地點頭。
“至于…為什麽要那麽說,就當你幫我一個忙,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你願意嗎?”
“所以說,老婆你是在和我玩游戲嗎?”胡三漢額眼眸瞬間亮了,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新大陸,夏詩詩怔住了。
“恩…可以這麽說。”
“太好了!我記住了,我和老婆睡在一張床上,是那種會生孩子的睡法!”胡三漢驕傲地重複了一遍,“厲不厲害?有沒有說錯?”
夏詩詩笑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胡三漢的柔軟的頭發,他這個傻乎乎的樣子,讓夏詩詩想到了不得。
胡三漢喜歡老婆用這樣率柔軟的眼神看他的樣子,他顯得更乖了。
“三漢,你能不能不叫我老婆,你…”夏詩詩說話的時候有些尴尬,卻還是要說完。
和傻子的婚禮
和傻子的婚禮
“你可以像一開始一樣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詩詩,但是…”夏詩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胡三漢阻止了。
他的聲音很洪亮,宣誓主權一樣,“不行的!媽媽說了,你就是我的老婆,而且,我很喜歡這樣的稱呼,我一定要這樣叫的!”
“可是…”夏詩詩還想再反駁什麽,可是胡三漢卻不幹了,他興高采烈地拉着夏詩詩去吃早飯,嘴裏一刻不停地喊着老婆兩個字。
因為夏詩詩的一句話,後來村子裏的人或多或少地都聽說了胡家那個傻子兒子娶了個天仙一樣的女人,都趕過來看,那個時候胡三漢就拍着胸脯梗着脖子驕傲地說自己和老婆晚上一起睡覺,是那種會生孩子的睡覺。
夏詩詩汗顏,但是這一舉動也确實讓夏詩詩在胡家被保護的猶如一個貴賓,那一段時間,她除了不能出門,其他的待遇都出奇的好。
薄氏。
薄庭琛的精神狀态很不好,他身上的傷很多,卻執意不肯去醫院看,白天就待在辦公室或者會議室裏,晚上則很早地回到家,因為家裏,有夏詩詩的氣息。
“小倩,少爺的房間打掃了沒?”劉錦德叫住要去樓下的小倩。
小倩滿臉為難地走過來,“劉管家,你可別想着打掃少爺的房間了,那天我進去打掃,看到床上有一根很長的頭發絲就順手拿掉了,少爺剛好看到,把我一頓臭罵,後來再也不讓我進去打掃了。”
這是夏詩詩離開的第四個夜晚。
“少爺這是…這是想念少夫人呢,他舍不得任何人破壞她的氣息…”劉錦德嘆氣,眼裏有一抹諱莫如深。
小倩聽得卻眼淚都要落下了,“那夏小姐呢,她究竟去什麽地方了,她難道是和不得小少爺一起去美國了嗎?為什麽一直沒有回來,我很想念她了…”小倩說。
這幾天,薄庭琛是極度的消沉的,他不管在家裏還是公司,幾乎都是一張冷漠的臉,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他的面部線條變得更加生硬和堅毅,其實,這就是最原本的薄庭琛,只是後來夏詩詩出現了,她改變了他,讓他變得生動而有人情味,可是現在那個人又消失了,所以薄庭琛又恢複了原本的那個他。
“這不是我們這些下人應該關注的,走吧…”劉錦德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麽多天了,你們查出了什麽?”薄庭琛問。
“薄少,那邊的政府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保護着那個村子,一般人進不去,這也是為什麽那天我們得到那個假的消息的原因。”
那天的車牌號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就算薄庭琛的勢力再強大,終究是敵不過地方保護政策。
“聽說那邊的村子的人已經很少了,只要進去,找到夏小姐的可能還是很大的。”黑衣人這樣說。
薄庭琛鷹隼般的眸子暗了暗,眼裏是陰霾乍現,“我明天去找。”
“薄少,您一個人…需不需要兄弟們…”
“不用,你們有別的事情。”薄庭琛的眼裏滿是諱莫如深。
那個晚上,夏詩詩和胡三漢舉行了婚禮儀式。
夏詩詩沒有想到,她人生夢寐以求的婚禮竟然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和這樣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舉行的。
薄庭琛,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會讓你許諾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夏詩詩的淚水順着她清秀的臉龐流下來。
“老婆,不哭,不哭!”婚禮是正宗的中式婚禮,在夏詩詩和胡三漢要朝父母跪拜的時候,胡三漢不知道怎麽看到夏詩詩的頭蓋下面的淚水的,他忽然激動地掀開夏詩詩的頭蓋,然後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夏詩詩。
“這…”人群裏有人驚呼的聲音,因為古時候的說法,新娘一旦帶上了頭蓋,就必須和新郎三拜天地之後才能掀開,不然…不然就是不能白頭。
老胡的臉色瞬間變了,胡三行的眼神晦暗不明,阿燕倒是很淡定,她心心念念的不過是一個健全的孫子,在這個生孩子的計劃裏,不管是夏詩詩甚至胡三漢,都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工具,一旦孩子出生,不管夏詩詩和胡三漢怎麽樣,都和她沒有關系了。
阿燕一輩子都在和她生不出養不大一個健全的孩子的思想做鬥争,所以她的思想早就扭曲了,她現在迫不及待地和自己證明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她有這樣的能力胡家的香火順利地傳承。
“好了好了,都愣着幹嘛,給我拜堂,然後趕緊送進洞房!”阿燕尖細卻有力的聲音響起。
夏詩詩的頭蓋再次被蓋下,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被送進了洞房,那個時候新郎有規矩要在外面敬酒的,夏詩詩一個人坐在床上。
那是老胡今天剛找人做的一張大床,有五米款,三米長,他果真把胡三行的房間都打通了,但是因為時間原因,胡三行牆壁上的壁畫和照片都來不及撕掉,所以整個房間的氣氛看上去很是詭異。
一邊是兒童樂園風格,一邊是陰郁沉悶的氣氛,直直地壓着人喘不過氣來。
當然,夏詩詩現在還戴着頭蓋,她只是盯着自己腳下方的一小塊地方,沒有看到房間真正的模樣。
夏詩詩心裏有隐隐的不安,但是她是相信胡三漢的,他并不是什麽壞人,他也停留在三四歲的心智,所以整個人就像白開水一樣純淨,他的存在,只會讓夏詩詩有人可以依靠,她确信,胡三漢不會傷害她。
可是…孩子!這個人家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孩子,她本就是一個不能生出孩子的女人,況且她不會和胡三漢發生什麽,又怎麽會生出孩子呢?
夏詩詩自嘲着。
忽然,走廊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酒瓶落地的聲音,來人的步伐很沉重而且淩亂,夏詩詩心頭一驚,難道他們把胡三漢灌醉了?
推門的聲音,那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夏詩詩面前,夏詩詩只能看見他的鞋子,在離夏詩詩一步之遙的時候忽然間停止了步伐。
醉酒欲施暴
醉酒欲施暴
“胡三漢?”夏詩詩叫。
那雙鞋忽然往後走了一步,但是很快又站穩,夏詩詩心裏有些狐疑,胡三漢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但是他的呼吸聲音很重,夏詩詩從來沒有聽過胡三漢這樣呼吸。
“胡三漢?”夏詩詩又嘗試着叫了一聲。
“難道真的喝醉了?”夏詩詩自言自語,然後她就掀開了頭蓋,她特意等着胡三漢來掀,是因為她以為這樣的場面也許阿燕或老胡會來觀看,但是現在既然他們沒來,她也不用繼續裝下去。
“胡三漢,你是不是…”夏詩詩掀開頭蓋,邊說話邊擡起頭,看到來的人的面龐的那一瞬間,她停止了動作。
眼前的男人,不是胡三漢,而是滿臉陰郁的胡三行。
胡三行癡迷地看着夏詩詩,渾濁的眼中滿是血絲,他的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呼吸間滿是酒氣,夏詩詩知道,他喝醉了。
這個時候,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危險。
“來人啊…”夏詩詩的話還沒有說完,胡三行就猛地上前一步捂住了夏詩詩的嘴巴,他右手上的血腥味傳入夏詩詩的鼻尖,反胃的感覺湧上喉嚨口。
“唔…”夏詩詩搖着頭,瘋狂地扭動着身子要擺脫胡三行,胡三行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站不穩,夏詩詩已經掙脫了胡三行,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咬,夏詩詩張開嘴,本能地抓過胡三行的手,卻在看到胡三行的手上那猩紅的缺口後整個人臉色都變得蒼白。
那個傷口的邊緣已經泛着青紫色,中間還是紅色的,因為距離近,夏詩詩甚至看到了森白的谷頭,空氣裏的血腥的味道這樣的讓人作嘔,夏詩詩的記憶裏忽然閃現胡三行上次嚼着自己的腐肉的神情。
“嘔…”夏詩詩覺得整個胸腔似乎都要随着她的幹嘔吐出來。
“小美人,你要咬嗎?恩?騷貨,來啊,這是我們的紀念,快!咬我哪裏都可以…”胡三行的聲音猶如一只野獸一樣嘶吼着,他踉跄撐着床板,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又朝夏詩詩沖過去。
“啊!—”夏詩詩尖叫着要跑到門口去,可是這個時候全世界仿佛都是安靜的,剛才門外的嘈雜聲在這個時候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間只剩下她在對抗着這樣的神經病。
胡三行抓住了夏詩詩的頭發,他瘋狂地享受着聽夏詩詩尖叫的聲音,他覺得聽着夏詩詩無助的呼喊讓他這些年所受的窩囊氣好像都得到了解脫。
“叫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胡三行癡狂地仰天笑着,再看向夏詩詩的時候,他的眸光裏是勢在必行的肯定。
胡三行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夏詩詩,夏詩詩一步一步地倒退,退到無路可以退,她的後背已經抵在門框上了,她清晰地感受到門鎖微微的凸起,在她背上的觸感那樣生動。
活下去,夏詩詩,你必須清清白白地活下去,等着薄庭琛來救你,他也許已經在路上了,也許只要再給他五分鐘,半小時,他就會到的!
就是抱着這樣的情感夏詩詩的心緩緩地沉靜下來。
“你喜歡餓哦?”夏詩詩清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胡三行的動作猛然間停住了,他有點迷茫地看着夏詩詩。
“你…你說什麽?喜歡?”
胡三行大着舌頭,他的心因為這個詞狠狠地震顫着,這個詞…是這樣的美好,這樣的純潔,幹淨到他甚至不忍心去用,這個詞是屬于夏詩詩的,她這樣幹淨的身軀和幹淨的臉龐。
“不!我愛你!是愛!詩詩,我瘋狂地愛上了你,第一眼,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你了!”胡三行眼睛裏滿含着淚水,幾乎要落下來,他的腳步也因為這個問題忽然間停下來了,夏詩詩的話吸引了他,滿足了他早就想傾訴的心。
夏詩詩心裏滿是震顫,但是她表現的很冷靜。
“我不信!”夏詩詩說。
胡三行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看着夏詩詩,“你為什麽不信!你是不是愛上我的弟弟了,他是個傻子,他什麽也給不了你的,你的身子已經被他玷污了,你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髒的女人了,沒有人會要你,只有我,因為只有我才是真心愛你的,我不嫌棄你…”
相較之下,胡三漢傻得純真,他的赤子之心讓他這輩子都像一個孩子般純真,這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可是胡三行不同,他完好的皮囊下裝的是一顆早就腐敗的心。
他才是傻子,他是神經病!夏詩詩這樣想着,但是她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夏詩詩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她需要不斷地吸引胡三行的注意力來拖延時間,但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真正地脫離這個險境。
夏詩詩的目光在偌大的房間裏流轉着,她沉着眉,看到那半邊的房間陰暗可怖的色彩,才驚覺那就是胡三行的房間。
剪刀!夏詩詩在胡三行的那半邊的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一把閃着銀光的剪刀。
夏詩詩知道,這是她唯一可以用來對抗胡三行的東西。
“那是你的房間嗎?”夏詩詩忽然指着那半邊問胡三行。
胡三行的眼中流露出悲傷和憤慨,“是!那是我的房間,憑什麽,我的女人,我的房間,都要讓給這樣一個傻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胡三行忽然崩潰了一樣地跑到屬于他房間的那個黑色地帶,似乎是在哀悼自己的房間,夏詩詩随着他的動作也迅速跑到胡三行的房間,她的木匾很明确,那個書桌。
“你想幹什麽?”胡三行很警覺,“你是不是比較喜歡我的房間,那我們就躺在這張床上,好不好?”
胡三行已經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張開雙手朝夏詩詩撲過去。
夏詩詩背對着那張書桌,她慌亂地摸索着那把剪刀。
電光石火間,夏詩詩摸到了那把剪刀。
“你不要過來!”夏詩詩舉起剪刀,對着胡三行,她的表情終于恐慌起來。
胡三行的動作停住了。
失去了男人最
失去了男人最
“夏詩詩,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