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11)
自己來撿。”胡三行的聲音帶着興奮的顫抖,然後他趴下身子,手顫抖着伸向夏詩詩的臀部,目光沒有落在她身後的手機上,而是一直看着夏詩詩的臀部,眼睛幾乎要瞪成一顆球了。
“唔!…”夏詩詩渾身一顫,身子猛地往前傾,不斷地顫抖着,眼裏充滿着濃重的羞恥,眼淚就要落下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手竟然放在她的…
夏詩詩往前傾的時候頭撞到了車門,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思緒忽然清晰起來。
“嘿嘿嘿…”胡三行發出淫笑,他看着夏詩詩的眼神近乎是虔誠的,“小妹兒,咱麽有的是時間…以後你會很喜歡哥哥的觸摸的,你會很快活的!”胡三漢說話的時候臉往上仰,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來,臉上滿是變态的憧憬,然後身子又往前傾,終于撿起了手機。
“喂,阿德!”胡三行又恢複了那憨厚的一面,他朝着電話那頭和氣的笑,就差點頭哈腰了。
胡三行不說話的時候車子裏很安靜,而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很大,夏詩詩聽得清晰。
“我說,剛才來了一幫人,我的小店又被砸了,都是你幹的好事,你要我押着那個城裏的男人,現在好了,你個狗屎東西,老子弄不死你,西邊那塊地你別想要了…”阿德怒氣沖沖的話透過電話那樣清晰,夏詩詩卻忽然感到了解脫,所以說,薄晉饒脫險了?
“阿德,阿德,你別這樣!”胡三行的聲音裏帶着祈求,不斷地媚笑着,“你的店的損失我來賠,那塊地你們空着也是空着,就租給我呀,以後過年過節的我會給你紅包的!”
胡三行額心情莫名地變得很好。
“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過那個男人那裏真的是來勢洶洶,你是不是得罪什麽厲害的人物了,你要小心啊。”
“嘿嘿,阿德你放心。”胡三行心裏一直認為夏詩詩大概是憑着自己的好看的小臉蛋做了那個男人的外面的女人,只要不是正室,男人解救她的欲望過不了幾天就會消散的,況且他們的村子實在是隐秘,能進去的人不多,所以他一點也不害怕。
“我是怕你死了我拿不到那筆錢!”阿德吼着。
“你有告訴那個男人怎麽進我們的村子嗎?”胡三行問。
“沒有沒有,那個男人早就暈過去了,看着好像都沒氣兒了,他們把他擡走了,走的很匆忙,根本沒空理我。”
“什麽!弄出人命了?”胡三行吃驚。
“應該沒事,聽他們的語氣這個男人應該本來就是有病的,也沒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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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捂着嘴,夏詩詩想,她現在一定是欣慰地笑的。
薄晉饒被解救了,這樣真好,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夏詩詩的眼裏劃過一抹決然。
胡三行挂了電話,“你的小情人被人救走了,高不高興?”
夏詩詩冷冷地凝視着胡三行。
胡三行覺得沒趣,把夏詩詩嘴裏的布條拿出來,“給老子說話。”
那塊布條塞的時間久了,夏詩詩只覺得下颚酸痛,一時之間閉不上嘴巴,胡三行貪婪地看着夏詩詩額嘴,然後忽然湊過來。
夏詩詩察覺到他的意圖,伸出手,在胡三行的嘴還離得有些遠的時候就猛地拍上去。
清脆的聲響。
夏詩詩冷冷地放下手,然後抽出座位旁放着的餐巾紙,抽出一張,擦拭的仔細,一下一下,仿佛自己剛才碰到的是世界上最污穢的東西,她此時緊抿着嘴,清澈的眉眼充滿了冷豔。
現在,她就是一條命,沒有必要在意更多。
“你個娘們敢打我!”胡三行怔忡了半晌,伸出手又想去揪夏詩詩的頭發,夏詩詩靈活地偏開頭,然後狠狠地咬住胡三行的手。
胡三行發出了一聲慘叫,夏詩詩是拼盡全身的力氣去咬的,她甚至感受到鮮血從她的齒縫間劃過,那樣清晰的感覺,一塊肉仿佛在她的嘴中搖搖欲墜,那陣惡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胡三行死命地甩着自己的手,可是每甩一下,夏詩詩就咬的更緊一分。
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
他疼的哇哇大叫,不再晃自己的那只手了,而是用另一只手揪住夏詩詩的頭發,夏詩詩依舊咬的很緊。
胡三行有點慌了,剛才這個女人的舉動沒有像現在一樣瘋狂的,還留有餘力,可是現在就好像豁出命去一樣。
這樣的女人,讓他憤怒卻又莫名地吸引着他。
胡三行疼的已經麻木了,他現在忽然不想去阻止夏詩詩的動作了,他有個瘋狂的念頭,就讓她咬着,就讓她瘋狂,就讓她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獄。
胡三行詭異地笑了,夏詩詩喉嚨口的那陣惡心完全地湧了出來,她再受不了了,猛然間放開胡三行的手,一塊什麽東西随着她的放松掉到她的嘴裏。
“嘔…”夏詩詩吐了出來,五官糾結着,她愣愣地看着從她嘴裏掉出來的東西,是一塊血淋淋的肉,咕嚕嚕地滾到她的腳邊。
夏詩詩的一張臉完全地變得蒼白,猛地別開眼,然身子往前傾開始嘔吐。
她本來就沒吃什麽東西,肚子裏早就空了,所以什麽也沒有吐出來,只是幹嘔了一陣子。
胡三行的手疼的要命,但是他看着夏詩詩這樣的舉動反而激動起來,莫名的覺得撫慰了他的疼痛。
胡三行蹲下,眼裏閃着詭異的光芒,然後用自己不斷地流着血的右手撿起那塊肉,在夏詩詩眼前晃了晃,滿意地看到她變得更加驚慌的眼神。
“吃了它!”胡三行興奮地說。
夏詩詩驚詫地看着他,“神經病。”夏詩詩的聲音顫抖着,很輕。
“再罵!”胡三行嘴角揚起來,露出黃色的牙。
夏詩詩這個時候忽然反應過來,或許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有雙重人格,他分明就是個變态。難道她要待在這裏讓這樣的變态羞辱嗎?
夏詩詩咬牙,不去看他。
“吃掉它!嚼一口,慢慢地咀嚼…”
他的話是這樣不堪入耳,夏詩詩只覺得惡心和難以忍受,然後她說:“你自己先嘗一口。”
夏詩詩純粹是随口說的,她只是希望胡三行不要再講這麽惡心的話了,沒想到胡三行看着夏詩詩的目光忽然火熱起來。
“你…你怎麽會這麽聰明…”胡三行結巴着,“你是想和我一起享用這樣的額美味,是不是這樣?”
夏詩詩淩亂在原地,她看向胡三行的時候,他忽然撿起那塊肉,然後用看美食的眼神那樣專注地看着那塊肉,然後緩緩的,他竟然真的,把肉放到自己的嘴中。
夏詩詩瞪大了眼睛,她聽到他含糊地說:“要給你留一口,我們要一起吃,一起吃…”說完,胡三行胡三行狠狠地用牙齒撕咬着那塊肉。
“啊!”夏詩詩終于受不了那樣的刺激,尖叫出聲,然後猛地閉上眼睛。
因為那是一塊生肉,所以胡三行怎麽也咬不下,夏詩詩甚至聽到他的牙齒好那塊揉摩擦發出的聲音,她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攫住了她的神經,越纏越緊,她的腹部開始隐隐作痛,夏詩詩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胃裏一陣泛酸,就是想吐,她把這一切都歸結于惡心。
“你吃…現在你吃了!”胡三行的聲音響起。
夏詩詩拼命地搖頭,可是胡三行詭異的笑聲越來越近,夏詩詩用力地掙脫着身上的束縛,卻沒有結果,她的手被反在身後,纏的很緊。
電光石火間,夏詩詩回憶起了剛才頭撞在車門上的那陣疼痛,仿佛忽然間魔怔起來,她現在只要往車門上這樣重重地撞過去,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那塊肉已經湊到夏詩詩的鼻尖了,夏詩詩已經聞到了那股鮮血的味道,她閉上眼睛,看準了車門的位置,然後一頭紮過去。
那塊腐肉就在夏詩詩的頭頂上拂過。
“砰!”
胡三行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夏詩詩已經重重地撞在車門上了。
疼痛來臨的時候,夏詩詩沒有後悔,如果能就這樣解脫,怎麽不是好事。
劇烈的頭痛和眩暈襲來,夏詩詩的頭緩緩地垂下,就在那一刻,她的腦海裏忽然浮現了很多場景,和薄庭琛的相遇,在後來他悉心照顧的日常生活中慢慢地被他感動,愛上他,非他不可,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是這樣夢幻,可是她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只這一點,就足夠讓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在暈厥過去的那一瞬間,夏詩詩忽然想,如果她這次沒有死,她就會好好珍惜生命,無論怎樣的境況,就算只能茍延殘喘,她也要拼盡全力。
因為…薄庭琛的存在,讓她沒有就此死去的理由。
昏昏沉沉的時候,夏詩詩看到薄庭琛沒有食言,他親自來接她了,但是他就像不認識她了一樣,明明就在他她的眼前,卻就這樣別開眼,冷漠地離開了。
“庭琛,我在這兒,庭琛!”夏詩詩大聲叫着,下一秒,時空轉換,她坐在一面鏡子前,夏詩詩緩緩地湊過臉去,卻尖叫出聲,鏡子裏哪還是她的那張臉,而是魔鬼。
一張鮮血淋漓青面獠牙的面孔。
夏詩詩尖叫着醒來。
“喂,媽!”胡三行的聲音有些得意和激動,但是他表現的很小心翼翼,面對他的父母,他用的是卑微的語氣,“诶,對,你的兒媳婦我給你帶回來了,恩…屁股不大,但是…”
胡三行的臉色陰沉下去,“媽,長得很好…”女人尖利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長得好有什麽用,我們要她生孩子的,孩子你懂不懂!屁股大好生養…”
然後電話裏的女人又講了句什麽,胡三行的整張臉完全的黑了,他少了一塊肉的手狠狠地攥緊着,脖筋畢露。
“好,好,我保證,不好可以退的,媽。”胡三行的聲音嗡嗡的,然後挂了電話。
夏詩詩在一片迷茫中完全睜開眼,适應了周圍的環境,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天已經完全的亮了,她全身的骨頭仿佛已經散架了,夏詩詩動了動手臂,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
她想要活着
她想要活着
“就要到了。”胡三行的聲音恢複正常,或者說,比正常的時候更加陰冷。
夏詩詩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情緒是超級的低氣壓,夏詩詩沒有說話,車子的速度好像在慢下來,而随着時間的推進,氣壓是越來越低。
夏詩詩沒有說話。
“你怎麽…”胡三行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剛才為什麽要去撞那個車門?”
夏詩詩怔了怔,因為她想一了百了?沒錯,一開始她是這樣想的。
“我想死。”夏詩詩的聲音風淡雲輕,沒有絲毫的感情,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太陽真好一樣輕松。
夏詩詩的話刺激到了胡三行,他的心狂躁起來,狂躁地他想殺人,“不可以!”胡三行說。
夏詩詩嗤笑。
“我的生死由不得你。”夏詩詩說。
一陣燥熱在換行的全身穿過,胡三行忽然感受到了心慌。
“你…你…”
“現在你沒有那個小情人可以威脅我了。”夏詩詩提醒他。
“你是我買來的,我不準你死你就不能死。”胡三行猛地一腳踩住油門,加快速度,這樣發洩着自己的憤怒和驚慌。
夏詩詩沒有再說話,她現在沒有心情想着怎麽死,她只知道,她要活着,清白地逃出去,這一刻,她不得不面對,她現在最有可能面臨的是被人…被人強暴,而不是生命危險。
夏詩詩想到這裏,又是一陣惡心湧上喉嚨,夏詩詩捂住嘴巴,結果又是幹嘔了幾下,面色慘白。
胡三行慌了,“你怎麽了?不舒服的話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等會兒你可不能這樣了,而且我…我其實也沒有怎麽欺負你是不是,你是我的弟媳婦兒,我怎麽會傷害你呢!”
胡三行一遍一遍地重複着這句話,好像是在對夏詩詩說,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夏詩詩別開頭,沒有說話,她不敢說話,嘴裏都是那股惡心的血腥味,她只能強忍着減少呼吸的次數。
“給。”胡三行忽然遞過來一瓶礦泉水,“你擦擦,你洗洗,把你的嘴,臉,都洗幹淨,還有衣服…”
胡三行這一刻多麽痛恨自己的做法,他為什麽要把一個本來清秀的女人弄成現在這個髒亂狼狽的模樣,他的母親要是看到這樣,會不會不滿意,她要是不滿意,又會罵他…罵他沒用,罵他每根…
夏詩詩狐疑地看了眼胡三行,卻看到他的眼裏滿是恐懼,夏詩詩不解,可是她還是接過了礦泉水,然後打理起自己,當她又露出那張白淨的臉的時候,胡三行的心沒由得覺得自豪而心痛,他已經來不及探究自己的情緒了,因為…他的家到了。
“你…你下車吧。”胡三行把車子停下來,這樣和夏詩詩說。
夏詩詩看向外面這裏…說真的,這兒除了環境環境沒有那麽好,這個房子就算是放在城裏,也絕對算的上是豪華的。
夏詩詩看到門口站着兩個老人,男人皮膚黝黑,看上去雄渾有力,但是雙鬓已經斑白了,女人很矮矮胖胖的,伸着脖子往這裏忘。
夏詩詩遲疑了一會兒,終究是逃不過額,既來之,則安之,于是夏詩詩打開車門,一咬牙就跳了下去,腹部隐隐地疼痛着。
夏詩詩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腹部一直很難受,難道是太餓了?可是…這又仿佛和餓的感覺不是那麽的相似。
門口的女人看見夏詩詩的那一瞬間就轉身,憤怒地尖着嗓子不知道說了句什麽,然後門口就只剩下那個雙鬓斑白的男人了。
“爸,媽他…”胡三行趕在夏詩詩前面走到門口,局促地問,頭都低了下來。
“你…你搞這麽個女人回來,真的會生孩子嗎?”男人只是打量了夏詩詩一眼,倒沒什麽怒氣。
“會的,肯定會的,他們城裏人,都是這樣的身子,找不到…找不到村裏這種這麽胖的。”
“這些話你留着和你媽說。”老胡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他們都說這點他的大兒子随他,可是不知道,老胡是真的老實人,而胡三行沒有這麽簡單。
“進去吧。”胡三行拉了一把夏詩詩,夏詩詩反感地避開,胡三行也沒有生氣,事實上,自從他看見他的家以後整個人都表現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怎麽額不會生氣或是別的什麽情緒。
就在夏詩詩要走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出來,“讓讓,讓讓,花花回家了,花花回家咯!”
夏詩詩愣住了,停住了腳步,而前面的胡三行和他的父親也停下了腳步。
“我們家三漢回家了。”老胡臉上的微笑不是那麽的張揚,但是剛才明明已經滿臉失望地走進門去的女人這個時候滿臉笑容得走出來,看到眼前癡傻的年輕男人笑的簡直是花枝亂顫,“三漢,今天回來的怎麽那麽晚,以後要更早一點了,媽媽會想你的。”
是了,這個男人就是胡三行從小癡傻的弟弟了。
胡三漢沒有理會任何人,而是癡癡地看着夏詩詩,夏詩詩也大方地回視。
胡三漢長得…長得和這個家裏的人很不搭,他家甚至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偏胖的,他們這兒好像是以胖為美的,但是胡三漢卻長得很瘦,高高的,穿着白色的T恤,雖然現在已經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但是還是給了夏詩詩幾分簡單幹淨的錯覺,大概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他不像胡三行那樣強壯黝黑,而是白白淨淨的,但是他的臉上偶爾有幾個磕磕絆絆的小疤痕,鼻子上還沾着泥土,看上去純真可愛,倒是有幾分…有幾分小孩子的模樣。
“這個姐姐長得好漂亮!”胡三漢大喊一聲,眨巴着眼睛,好像忽然回過神來,然後快速地朝夏詩詩跑過來。
夏詩詩猛地側過身子。
“你幹什麽?”女人尖利的聲音,皺着眉呵斥夏詩詩的行為。
胡三漢撲了個空倒也沒有生氣,他朝母親皺着眉,“兇兇,你這樣要把姐姐吓壞壞的!”
這是你老婆
這是你老婆
說着,他擔憂地看了眼夏詩詩,甚至走上去想幫夏詩詩拍拍胸,讓她不要害怕,可是手剛擡上去,夏詩詩又躲開了。
胡三漢還是傻傻地笑。
村裏的人都叫胡老頭的老婆阿燕。
阿燕怒了,“三行,你買回來的這什麽人啊,是要給三漢做老婆的,怎麽了,還碰都不能碰了?”
胡三行嗫嚅着看着夏詩詩,眼神從軟弱變得冷硬起來,他猛地沖上去要揪夏詩詩的頭發,夏詩詩卻慌張地往胡三漢的身後一躲。
“哥哥,哥哥你要幹什麽?”胡三漢看到胡三行的動作,嘟起嘴,然後張開雙臂把夏詩詩護在身後,“漂亮姐姐,你不要怕,哥哥是很好的人,他不會傷害你的哦!”
夏詩詩看到胡三行愣在原地,然後迷茫地看着胡三漢,顯然有點不知所措,這一刻,夏詩詩忽然有了強烈的預感,在這個家,胡三漢将是她最大的依靠。
“謝謝。”夏詩詩看着胡三漢,忽然由衷地笑了,眉眼彎彎。
這個姐姐真的好漂亮啊…胡三漢遮掩想着,又癡癡地看着夏詩詩,眼珠子都仿佛要掉下來了,晶亮的口水在嘴角蕩啊蕩。
夏詩詩有些尴尬,從袋子裏摸出一張餐巾紙遞給他。
“姐姐要給我擦嗎?”胡三漢看着夏詩詩手上拿着的香香的餐巾紙,然後把臉朝夏詩詩湊過去,那一刻,夏詩詩聽到那一聲姐姐竟然有瞬間的恍惚,好像看到了不得。
夏詩詩的心瞬間軟下去,然後像是魔怔一般,夏詩詩溫柔地舉起手,輕輕地擦掉胡三漢嘴角的口水,順帶着随手擦了擦他粘着泥髒兮兮的臉。
“阿燕,我看着不錯。”老胡從來不發表意見,這個時候卻忽然說出這句話。
阿燕心裏其實一直有個疙瘩,她的這個老頭子啊,年輕的時候去過大城市的,遇到的都是像夏詩詩這樣的瘦的女孩子的,那段時間他就喜歡上了一個城裏的瘦子,後來兩人因為這件事吵架的時候,老胡曾怒吼着說城裏的瘦的女人才最好看。
這麽多年,阿燕一直糾纏着他的這句話,也因此,從來不讓他走出村子,不去接觸外面的瘦子,她稱那些瘦的人為“竹竿”,所以現在她看見夏詩詩的模樣就來氣。
“你是只要卡難道竹竿都說還不錯。”阿燕氣呼呼地說。
老胡愣了愣,“你不可理喻,我是看着她對咱家兒子好,再看看三漢,他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麽表示過好感?”
阿燕沒有反駁,但是不知道嘀嘀咕咕着什麽。
“漂亮姐姐,你什麽時候回家啊?”
夏詩詩愣住了,“我……”
“她不回家了,以後就住在咱家,和你一個房間。”胡三行搶先着回答。
“不要!”胡三漢大喊一聲,雖然他覺得這個漂亮姐姐長得很好看,但是在他心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覺,沒有別的事情能和睡覺的重要性相提并論,現在讓另一個人和他一起睡覺,那他不就只能睡半張床了?他躺着不舒服,可怎麽辦?
“為…為什麽,你不喜歡這個漂亮姐姐嗎?”胡三行緊張地看着母親的眼神,慌張地問胡三漢。
“我…我喜歡的。”胡三漢說這竟然低下了頭,一副害羞的模樣,但是他的語氣馬上變得急切起來,“她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因為…因為那張床太小了!”
胡三漢純真的話語讓老胡笑出來,“沒事!”他大掌一揮,“明天爸給你做張大的,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把兩個房間打通,讓你哥搬到別的地方去,然後給你做張一個房間那麽大的床,只要你給爸生個孫子出來,成不成?”
“好耶!”胡三漢高興地跳起來,“我要兩個房間,那麽大,有那麽大哦!”胡三拉住夏詩詩的手另一只手筆畫着,夏詩詩沒有掙開,只是安靜地笑着,現在,她只要安全地活下去,反抗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兒子,這個以後是你的媳婦兒了,你要叫她老婆!”阿燕對自己兒子的稱呼覺得不倫不類,“行不行?”
“老婆?那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胡三漢迷茫地問。
“傻兒子!”阿燕嘆了口氣,“那是你老婆,怎麽樣都可以,吃也好。打也好,罵也好,但是最重要的,就是給我生個孫子…”
“怎麽給我生個孫子?”胡三漢問。
那個叫阿燕的女人好像忽然失去了興致和耐性,她陰郁地看着胡三行,“胡三行,這種事情你都沒和你弟弟解釋清楚嗎?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們抱不到孫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不是的,媽,不是這樣的!”胡三行連連擺手,女人罵人的聲音越來越響,在整個屋子回蕩着,最後竟然哭訴起來。
後來她用的是這裏的土話,而且講的很快,夏詩詩幾乎沒有聽懂,她只知道那個尖利的聲音一直在響,而胡三行則一直唯唯諾諾臉色蒼白地解釋。
過了很久,“媽,你放心,我等會兒就好好地和…和弟弟一起學習,然後争取讓他們今天晚上就…”
“你以為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呢,一個晚上就能成功,我怎麽命這麽苦呢,生了你這麽個假兒子!”阿燕說。
胡三行的臉色鐵青。
是,他是個假兒子,是個假男人,他什麽都不能做,他甚至連正常男人的欲望都沒有,而這樣一個假男人,她的母親竟然奢望他去教會另一個真男人怎麽去和自己的媳婦兒做那檔子事。
所以胡三行說要和弟弟一起學習,可笑的是,弟弟可以學以致用,而他只能爛在肚子裏,在夜深人靜的夜晚為自己殘缺的身軀感到深深的羞恥,那是怎樣的絕望。
夏詩詩的心狠狠地墜下去。
結果,那個晚上倒是相安無事,因為在大床沒有做好之前,胡三漢不肯和夏詩詩睡在一起,他堅持要大床,而他的父母也沒有辦法逼迫他。
他有一顆赤子之心
他有一顆赤子之心
胡三行來叫夏詩詩和胡家的人一起吃的晚飯,那個時候胡三漢正扯着夏詩詩觀賞她的房間。
胡家很大,上上下下三層,這在城裏是很難得的豪宅了,夏詩詩輕笑。
“漂亮姐姐,你的房間就在哥哥的房間旁邊哦。”胡三漢說。
“這是我的房間。”胡三漢的房間就在樓梯口,和別的房間格局否不太一樣,可以說很空曠而簡潔,房間裏到處是軟趴趴的東西,甚至連桌角都貼上了很大圈的膠帶,夏詩詩心想,這個家的人真的是把胡三漢當成小孩子一樣珍惜的,她的心裏甚至湧上了一股暖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越珍惜胡三漢,越說明他們對胡三漢為他們生出一個健全的孫子的執着,這也是後來夏詩詩所有悲慘生活的根源。
“漂亮姐姐…不對,媽媽說要叫你老婆!”胡三漢癡癡地說。
夏詩詩的臉上浮起一絲尴尬,“胡三漢,你知道老婆是什麽意思嗎?”夏詩詩問。
胡三漢歪着頭,迷茫地看着夏詩詩,然後像一個小學生一樣低下頭,頗有一種沒有回答出老師答案的窘迫,“我…這個老師上課的時候好像沒有提起過。”
夏詩詩被他的說法逗笑了。
胡三漢是真的覺得他的老婆好看,他忽然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确定沒人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偷偷拿出來一束花,獻寶似的湊到夏詩詩跟前。
“老婆,花花,花花跟着我回家來的,老婆好看你,老婆戴上!”
夏詩詩看着胡三漢澄澈的眉眼和他眼裏純真的友好,忽然間眼眶濕潤了。
在這個異鄉,她忽然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有一顆赤子之心,是那樣簡單和純潔,輕易地讓她感受到了人性的沒好呢。
“三漢,弟妹…吃晚飯了。”胡三行低着頭,聲音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耶!吃飯了!”胡三漢歡呼一聲,然後拉住夏詩詩的手往外走,蹦蹦跳跳的,結果不小心撞了門口的胡三行。
“沒事吧,三漢?”胡三行的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但是他迅速地把胡三漢扶起來,胡三漢的手還拽着夏詩詩的手,因此她也被拉的蹲下身子去,起來額時候,她看到了胡三行的眼神。
胡三行的眼裏滿是厭惡和陰狠,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過,露出猙獰可怖的神情。
夏詩詩心頭一驚,因為他看胡三漢的眼神是充滿仇恨的,可是…可是他在表面上表現的不是一直是愛着關切着他的弟弟的嗎?
夏詩詩的心裏有一陣寒氣,這也使得她路過胡三行的時候微微地側過身,努力不要碰到他。
他是個瘋子,心理變态的很,胡三行察覺到夏詩詩的回避,眼神變得更加陰暗。
“你叫什麽名字?”阿燕端坐在飯桌上,眼神斜斜地瞟夏詩詩,問夏詩詩。
“夏詩詩。”
“詩詩,你以後就是我們胡家的兒媳婦兒了,咱們呢,在這個鎮子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一定是不會虧待你的,但是你要抓緊時間,給我們家三漢生個兒子。”阿燕說話的時候不住地轉着手上的金燦燦的手镯,目光犀利地看着夏詩詩。
夏詩詩一時語塞,她的眼裏都是羞辱,但是她低下了頭,不讓他們看出端倪。
“這樣吧,就明天,我們簡單的進行一個結婚的儀式,讓你和我們家三漢成為正式的夫妻。”
夏詩詩驀然間睜大眼睛,“不可能!”
夏詩詩的聲音猛然間顫抖着,渾身一震。
“她說什麽?胡三行?”阿燕看着夏詩詩,話卻是對着胡三行說的。
胡三行用力得拉過夏詩詩,“媽,她是害羞,我們都說好了的,她不會不答應的,不會的!”胡三行的臉色都變了,髒亂的指甲幾乎要嵌進夏詩詩的皮膚中。
“是這樣嗎?”這個叫阿燕的中年婦女的眼睛向上微微挑起,尖酸刻薄的模樣,眼圈烏黑,生生地給人一陣陰冷的感覺。
“我有…”夏詩詩那句我有丈夫還沒有說完,胡三漢洗完手就跑過來了,拉住夏詩詩額手,“吃飯飯,老婆,咱們一起吃飯飯!”說着,又拿出那朵花,別在夏詩詩的耳朵上。
阿燕的眼神瞬間變了,變的複雜而欣慰。
“三漢,很喜歡你的這個老婆嗎?如果讓你們以後每天晚上都在睡覺前做點事情,你會不會答應,會不會鬧?”
夏詩詩的身子一僵,如墜冰窖。
三漢胡三漢并沒有懂母親講得運動是指什麽,他只是感受到老婆好像在抖,老婆很害怕嗎?事實上他也挺害怕媽媽的,所以,他要保護老婆的。
“是和老婆一起做的話,當然不會鬧,我還會很開心呢!”胡三漢一本正經地回答。
夏詩詩看着胡三漢的眼神裏也有了恐懼。
“好,好,那就趕緊吃飯,我也就不追究別的事情了,胡三行,你記住,這次是你弟弟幫你的。”阿燕眼神犀利地瞅了眼胡三行。
胡三行不斷地點頭,“是,是,都是我有個好弟弟的原因。”
阿燕冷哼一聲,然後轉身拿出飯菜。
“老胡,過來吃飯。”
夏詩詩沒有什麽胃口,拿着筷子只是簡單地夾了幾根豆芽吃,這在阿燕的眼裏可是大忌。
“城裏的日子過慣了,對我們這兒的飯菜這麽難以下咽?”
“不是…不是…”夏詩詩搖頭,胡三行就坐在夏詩詩的身邊,在桌子下面,他把自己的手伸到夏詩詩額腿上,夏詩詩身體猛然間僵住。
胡三行沒有說話,他看着夏詩詩,眼眸中滿是警告。
“我…我其實很會吃的。”夏詩詩說完這句話,胡三行的手朝她的大腿根部更加貼近了幾分。
夏詩詩只覺得胃裏翻滾着,她努力克制着那份惡心的感覺,然後慌亂地夾起更多的食物往嘴裏塞,拿着筷子的手顫抖着。
放在她大腿上的手終于緩緩地移開了。
“嘔…”夏詩詩再也忍不住地捂住嘴巴,跑到水池邊,可是最終還是只吐出一些酸水。
半夜送溫暖
半夜送溫暖
“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女人,胡三行,你可真行!”阿燕白了眼胡三行。
老胡說話了,“行了,人家今天第一天來這裏,難免不習慣,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趕緊吃完準備明天的婚禮去。”
阿燕把筷子重重地敲在桌子上,狠狠地剜了眼老胡。
老胡低下頭,也沒了氣勢,不再說話,這餐飯只有胡三漢吃的心無旁骛而滿足。
夏詩詩回到自己額房間,她晚飯真正沒吃兩口,這個時候肚子疼的厲害,她環顧着自己房間額規格,很小,就一張床的位置也是臨時騰出來額,阿燕帶她過來額時候說:“反正明天就要和三漢睡在一起的,今晚就随便的吧。”
夏詩詩只能點頭。
夏詩詩躺在硬床板上,怎麽也睡不着,她的手機和錢包都被胡三行沒收了,她現在只能靠着牆上古老的鐘知道時間。
慘白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投射到牆面的鐘上。
“十一點。”夏詩詩喃喃自語着,捂着自己疼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