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
不是黑幫老大的地盤?
林正則緩緩地站起來,這一刻,他終于看清了面前的女人的長相,而夏詩詩也看到了林正則的臉。
兩人均是一怔。
“怎麽會…”林正則喃喃着,震驚地看着夏詩詩。
那是…那是他夢裏的那張臉,不施粉黛,清秀的盈盈動人。好像這天上的星辰,都不如她眼裏的那一點亮光。
夏詩詩只是震驚,竟然會有這麽清澈的男孩子。
他長得很幹淨,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好像這世間所有的灰暗都與他無關,都被隔絕開來了一般。
夏詩詩愣了幾秒後發覺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況且她的心裏別更大的一陣焦躁所紛擾着,也就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絕色,“這裏是不是…是不是有一個黑幫?”
夏詩詩說的支支吾吾額,還是覺得說出來的話很是奇怪。
林正則笑了,眼眸清澈,笑意就像是在一顆小石子投在湖心處泛起的漣漪。
“是。”
“那…那他們人在哪裏?”夏詩詩不好意思地問。
“我就是啊。”林正則面容坦蕩,他穿着白色的毛衣,加上他琥珀色的柔軟的發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誤入塵世的天使,夏詩詩怎麽也不能把他和“黑幫”兩個字聯系起來。
“不會吧…”夏詩詩疑惑着,“你是不是不明白,我說的是…”
“噗嗤…”林正則笑了出來,“我知道,夏詩詩?”
夏詩詩的神情凝滞住了,她的眼神變得充滿防備,“你真的…”然後夏詩詩斂眉,再次擡頭的時候,眼裏是執着和冷傲,“你們的老大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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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不像嗎?”林正則歪了歪頭,合格動作和夏詩詩的出奇的像,夏詩詩有瞬間的怔忡,這個男人,總給人…太過熟悉的感覺。
“你說…是你綁架了不得?”夏詩詩疑惑地問。
“是啊!”林正則坦然地回答。
“我們進去再說吧?”
夏詩詩還沒有回答,林正則已經走了上去。
為什麽會這樣的
為什麽會這樣的
他回頭看夏詩詩,她沒有跟上來。
林正則走出去,很熟練地拉住夏詩詩的手。
夏詩詩渾身一震,着實被吓到了。
“你…你放開我。”夏詩詩的手輕輕地掙脫,然後滿臉防備地看着林正則。
林正則笑了,很無辜的模樣,“我是看你一直不進來,着急而已。”
夏詩詩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男人…夏詩詩好像覺得任何一個語言和動作都是對他的侮辱,毫不誇張地說,他就像是纖塵不染的仙。
“我…你可以把這只貓趕走嗎?”夏詩詩看着貓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喜歡貓。”
不知道是不是夏詩詩的錯覺,她看到了這個幹淨的男孩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他臉上的笑意也不像剛才那樣濃了。
“你不是來做客的。”
言下之意:貓才是主人,你不進來就走吧。
夏詩詩的身體輕微地顫了顫,眼中眸光潋滟。
他多傻啊,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才是他的夏若水?怎麽可能,他的若水是很喜歡貓的,他清楚地記得那個小女孩追着一只雪白的小貓憨憨的跑着,追到貓後輕柔得把她抱起來,笑的比花兒還要燦爛。
那樣靈動的面容在他心裏再難抹去,大概…是現在的夏若水給了他太大的失望,所以他才會把那份情感遷移到別人身上吧?
可是…為什麽看見眼前的女人這樣無助的神色,他的心還是會微微地扯着疼,林正則心裏一陣煩躁,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他踏出腳步準備去把貓抱到別的地方的時候,夏詩詩卻挪動了腳步。
林正則愣住了。
夏詩詩挺直着脊梁,微微地咬着粉色的下唇,眼神直視前方,一步一步地往裏面走來,她的身子很小,生出一種讓人保護的強烈的欲望,可是她卻又是這樣堅強,好像這樣小巧的身子足以抵抗任何強大的風雨。
林正則的心猛然間顫動,那樣熟悉的感覺。
“要談什麽?你有什麽要求?”夏詩詩問。
很久,林正則才回過神,“你…你認不認識…”
“我說…”就在林正則要講話的時候,夏若水忽然從裏面走出來。
夏詩詩愣住了。
“我說,你們到底在閑聊什麽?我都等不及了!”夏若水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姿态。
“夏詩詩,想不到吧,最後你還是落在我的手裏了。”
“夏若水,你想幹什麽?”夏詩詩終于明白起來了,這個所謂的黑幫,是夏若水找來的人,而她的目标,絕不會是錢或者別的什麽,而是她本身。
“夏詩詩,你知道嗎,向天楠要和我離婚了,就在剛才,我出門的時候,又收到了來自律師的警告,說是我再不搬出房子,就要收到法律的傳票了!”
夏若水說這段話的時候,目眦盡裂,她的眼睛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使得她全身唯一能看的眼睛此刻變得可怕而滲人。
“哦,那恭喜你,咎由自取。”夏詩詩說,她的唇邊浮上一層淡笑,是嘲諷的意味。
“夏詩詩,你別得意!”夏若水像瘋子一樣朝夏詩詩撲上去,夏詩詩靈巧地一躲,夏若水撲了個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夏詩詩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躲在了那個像仙一樣的男人身後,她露出一雙提溜的大眼睛。
林正則也愣了愣,竟然有些想笑。
最後,林正則走到夏若水身邊,伸出手,“我扶你起來。”
夏若水憤憤地瞪着夏詩詩,眼神裏滿是怨氣。
“滾!”夏若水咆哮。
林正則變了臉色,他不斷地告訴自己,沒關系,報恩,只要做好了這件事情,他就不欠她什麽了,他就會離開的…可是,他就是要對眼前的…這樣一個女人做那種事情嗎?
那樣一個,精靈般靈動的女孩?
“夏詩詩,現在你的那個孩子在我手上,你怎麽對我,我就在他身上加倍的還回來,我記住了,你剛才讓我摔的那一跤。”
夏若水臉上是得逞的笑。
“不要。”夏詩詩亂了神。
“哈哈哈哈。”夏若水笑聲尖利,然後快速地走進那個門,末了還不忘回過頭來囑咐林正則,“你快點啊,對了,讓我聽到她的叫聲,越響越好。”
夏若水挑眉,卻因為她臉上的傷疤,這個動作看着很是僵硬,自然看着如同鬼魅一般醜陋。
林正則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清澈的眼神裏有些朦胧的水汽,他的臉上卻浮上了詭異的紅潮。
夏詩詩怔住了,她意識到夏若水的話裏的危險,她這個時候明明可以拔腿就跑的,可是她不行,她還要救不得。
“你…你不要這樣,我們…”夏詩詩慌張地支支吾吾着,因為這個清泉般的少年正在慢慢地靠近她。
“嘎吱…”就在夏詩詩着急的時候,門卻忽然關住了。
林正則知道,他的兩個手下關住了門,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裏,只剩下他和這個女人了。
林正則平時吧,對這種事情也是很節制的,可是現在,看着這張和夢裏模糊的臉幾乎要重合的面容,他的心忽然劇烈地震顫着,胸口除了微微的疼痛外,就是要迸發出來的喜悅和激動。
“不要過來,求你…”夏詩詩眸光潋滟,慌亂地看着林正則。
“只有這樣,才能救出你的那個小孩。”
林正則的聲音還是那樣幹淨,不參雜任何的雜質。
夏詩詩正準備逃離的動作頓了頓,可是,也就是那一瞬間的猶豫,林正則的手就已經搭上了夏詩詩的肩頭。
“啊…”夏詩詩尖叫。
林正則手掌緊緊地捂住夏詩詩的嘴,“別這樣,別叫…”林正則也緊張地不知道把手往哪裏放。
為什麽會這樣呢?為什麽他的心會這麽疼?明明他現在就在報恩了,只要做完這件事,那這些年來久旱着他的感情就會這樣結束了,他不會在深夜胸口糾纏着疼了,這是解脫。
可是聽見這個女孩這樣撕心裂肺地哭喊的時候,他的心為什麽這樣的疼?
混亂的情迷之夜
混亂的情迷之夜
林正則一只手捂着夏詩詩的嘴,另一只手緩緩地褪下夏詩詩左肩上的衣服。
夏詩詩拼命地搖着頭,張着嘴,她想嘶吼,出口的卻只是沉悶的嗚嗚聲,她像瘋了一樣地逃避着林正則的動作,可是林正則到底是男人,加上他打從記事起,就一直在學武,所以很輕易地就鉗制住了夏詩詩,任夏詩詩怎麽掙紮都沒有放松半步。
夏詩詩的左肩裸露在空氣中,她渾身一個震顫,一股巨大的羞恥感從她的心口湧上來。
林正則癡迷地看着夏詩詩圓潤的肩頭,他猛地将頭埋下去,冰冷的臉觸碰到夏詩詩溫熱的脖頸,那一瞬間,林正則不經意間發出舒服的喟嘆聲。
鼻尖萦繞着一股清甜的味道,那樣的迷人,那樣額熟悉,讓人逐漸沉淪。
林正則的吻就像一把一把的火焰,所到之處激起夏詩詩劇烈的顫抖。
很奇怪的,夏詩詩覺得自己的小腹處湧上來一陣一陣的燥熱,這種把燥熱只有在男人的吻上來的時候才能得到瞬間的舒緩,只是這樣以後,那樣的燥熱從四肢百骸傳來,更加猛烈,就像海面上迎面拍來的海浪,讓人在沉浮之間逐漸失去自己。
不!不可以!夏詩詩拼了命的搖頭,那樣的感覺很熟悉,她曾經也這樣過。
夏詩詩記起來了,她身體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了,她和薄庭琛的第一個晚上,不正是這種感覺嗎?
她中了春藥!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旦形成,就激起千層浪。
夏詩詩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散開來,只能這樣,依靠着嘴唇上的疼痛,勉強維持着她的理智。
眼前的男人輕輕吮吸着夏詩詩的脖頸上的嫩肉,他埋着頭,這樣虔誠而溫柔,他的柔軟的側臉如此幹淨,就像一副水墨畫一般分明而純淨。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羞恥感帶着莫名的興奮,夏詩詩心裏不斷地念着薄庭琛的名字,她需要他,薄庭琛!快來救她。
可越是這樣,她的感官變得更加的敏感,夏詩詩滿臉酡紅,春藥是下在那只貓的毛上的,當然,事情是夏若水幹的,而且劑量很大。
夏詩詩幾乎已經不能抵禦那春藥帶給她的靈魂般震顫的感覺,男人的每一個呼吸,每一次親吻,都給她帶來巨大的快感。
林正則的動作忽然停下了,他也知道,體內那陣不正常的燥熱是他大部分情動的來源,可是看到女人酡紅的臉的那瞬間,那電光石火的瞬間,林正則的心忽然奇異地柔軟了起來。
林正則捧着夏詩詩的臉,夏詩詩濕漉漉的眼睛情動地看着林正則,那一刻,她的眼前的那個男人變成了薄庭琛,薄庭琛了棱角分明的輪廓,他的薄唇微微地張開着,他的眼神這樣霸道而幽暗。
夏詩詩的手瞬間環上了男人的脖頸,她的清澈的眼眸裏此刻全是紅潤的妩媚,和她清純的氣質形成鮮明的對比,反而讓她整個人變得更加的誘惑,林正則感受到自己的喉結滾動的然後四唇相貼。
“嗷…”林正則發出低吼聲,他的心在夏詩詩吻上他的那一瞬間,就像殘缺的月亮忽然間的圓滿,就像丢失的拼圖忽然被填滿,林正則抱在夏詩詩腰間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着,這樣火熱。
林正則極盡缱绻地和夏詩詩的唇糾纏着,他溫柔地吮吸,每一下,都仿佛要把這個女孩揉進身體裏狠狠地疼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夏詩詩的理智忽然回歸。
她在幹什麽,她抱着誰,她在和親密擁吻?
不是,他不會是薄庭琛,薄庭琛的手掌是寬厚的,是粗糙的,薄庭琛的呼吸是灼熱的,他的頭發是堅硬的,他的吻是如狂風驟雨般熱烈的。
夏詩詩身體裏的快感像潮水一般湧來,可也是這個時候,夏詩詩對嘴裏的那條舌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林正則吃痛,他微微地回過神,放開了夏詩詩。
“砰!”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開了,一股陰冷的風随着門的打開吹了進來。
門口站着的男人穿着渾身黑,就仿佛是和暗夜融為了一體,可是鷹隼般的眼眸裏凝着足以毀天滅地的怒氣,他颀長的身影就像夜幕一樣暗沉沉地壓下來。
薄庭琛快步走到夏詩詩面前,夏詩詩擡頭,看見薄庭琛的時候,淚水噴湧而出。
夏詩詩的眼前一片模糊,身體上的熱氣一陣一陣肆虐着,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可是那樣強大的氣場,她知道,一定是薄庭琛。
沒有什麽事,比這一刻更加确定。
夏詩詩的嘴角是鮮豔刺眼的紅色,她的嘴唇很腫,她的眼裏是迷蒙,臉上是迷醉的紅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暧昧的情愫。
薄庭琛只消一眼,就明白了一切。
薄庭琛的眼睛在接觸到夏詩詩雪白的如同白天般的細長的脖頸上那個暗紅色的印記的瞬間,他的瞳孔猛然間緊縮,濃重的戾氣仿若是翻滾着的陰雲,黑壓壓地朝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林正則蜂擁而去。
“乖,等我一分鐘。”薄庭琛的眸子暗了暗,寬厚的大掌朝夏詩詩的臉上撫去,眼裏滿是沉痛和憐惜。
薄庭琛擡頭的瞬間,眼裏已經滿是殺氣了。
林正則反應過來的時候,薄庭琛的一雙手已經扣在他的脖頸上了。
“你知道你碰的是誰的女人?恩?”薄庭琛說話間,額上青筋畢露,深邃的眼裏滿是幽暗的殺氣,他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只需要微微用力,林正則就會死在他的手中。
可是林正則并不是弱不禁風的男人,他反應過來了,一只手迅速地放在薄庭琛的手腕上,然後腳下一個回旋踢,薄庭琛沒有防備,沉着眉,被他的攻擊逼迫地放開了手。
“唔…”夏詩詩的體內的亂竄的熱氣就像是灼熱的熔岩,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澆灌着,可是又得不到解脫。
這個藥是夏若水找人特制的,一旦服用這個藥的人沒有得到異性的滋潤,中藥的人就會欲火焚身而死。
每一次都是萬箭穿
每一次都是萬箭穿
林正則是男人,有異于常人的忍耐力,加上他學過這麽多年的武術,所以盡管藥性強烈,他總歸比夏詩詩更能抵抗藥性,這個時候還能和薄庭琛過上幾招,但是夏詩詩是嬌弱的女人,她能抵抗到現在,沒有完全的額意亂情迷,都靠她心裏的那份執念,而現在,執念的人已來,她也終于瀕臨了呢極限。
“撲噗…”一口鮮血從夏詩詩的嘴裏噴了出來。
兩個人打鬥的動作瞬間靜止了,薄庭琛步伐慌亂地走到夏詩詩面前。
“詩詩…怎麽樣了…”薄庭琛的話還沒有說完,夏詩詩踮起腳,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青蔥細指插進他的短硬的發間,然後狠狠地吻住薄庭琛。
薄庭琛眼眸暗了暗,夏詩詩的吻急切而激烈,她現在急需那一個宣洩口,她的吻毫無章法可言,只是一味的索取。
“啪啪啪!”夏若水從裏面的暗房裏走出來,笑容猙獰,她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們倒真的是真愛,這麽關鍵的時候都能打斷啊…林正則,你有什麽用?”
那一頭,夏詩詩和薄庭琛旁若無人地擁吻着,這裏,林正則清澈的眼眸裏滿是情欲,他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身體裏狂蹿的熱浪好像要将身體擠炸一般。
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看着那裏的男女,心口湧上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那樣的濃烈,濃烈的胸口都開始酸麻作痛,濃烈的幾乎占了情欲的上風。
“噗…”林正則也湧出了一口鮮血。
“正則,你沒事…”川流跑出來,林正則的身體已經站不穩了,往一邊堪堪倒下,正好被川流接住。
“唔…好燙…”川流驚呼一聲。
林正則的意識是渙散的,他隐約間感受到自己的倚靠在一具柔軟的冰涼的身軀上,那樣的冰涼似乎能帶走他身上的燥熱,他舒服的喟嘆出聲。
川流年紀還小,卻也明白這是什麽事情,瞬間臉就紅了,可是很奇怪的,她并沒有推開林正則。
夏若水狂笑着,溝壑縱橫的臉上所有的皮肉都糾結在一起,就像豬的腸子一樣粘在一起,她嬌笑着走到林正則身邊,一雙手慢慢地撫上林正則敞在外面的腹肌上。
林正則的身體因為藥物的刺激,猛然間一顫。
“這麽敏感啊,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夏若水湊到林正則的耳邊,吐出溫熱的呼吸。
“你滾開,你這個醜女人!”川流瞪着眼睛看着這糜亂的一幕,也是在這個時候,有人跑了進來。
“爸爸,你開正則…”川流慌張地叫着父親,林正則柔軟的唇已經貼上了川流的臉頰,川流滿臉通紅,卻不舍得推開他。
“我來。”刀疤男沉聲說,“阿正,張嘴。”
林正則吞下了一顆藥,瞬間的,體內的熱氣散去了一大半。
“你…你不是說這個藥沒有解藥嗎?”川流疑惑地看着夏若水。
“是啊…這就要問你親愛的爸爸。”夏若水邪魅地笑着,“難道說,你對他的毒被解了特別的不高興,意猶未盡?覺得可惜?”
夏若水的每一句話都直擊川流的心,她支支吾吾着,話都說不清了,只能紅着臉瞪着夏若水。
“別管她。”川流的父親這樣說。
他走到夏詩詩和薄庭琛身邊,薄庭琛正有些力不從心,這一次的藥似乎很不簡單,不管他怎麽安撫夏詩詩,她的嘴中還是不停地在湧着血。
“滾!”薄庭琛餘光掃到身邊有人,他暴怒地喊出來,然後打橫抱起夏詩詩,聲音是難得的慌亂。
“詩詩,我帶你去解毒。”
“沒用的。”刀疤男人看着薄庭琛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帶着愧疚和憐憫的。
薄庭琛的腳步猛地頓住。
“我有解藥。”男人繼續說。
薄庭琛轉過來,眼神犀利,“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們主子也吃了,我們并不想取人性命。”男人說話的神色不卑不亢。
“多久起效?”薄庭琛的聲音低沉而暗啞。
“一秒。”男人回答。
薄庭琛猛地搶過藥瓶,裏面有很多粒,薄庭琛鷹隼般的眸子裏滿是陰鸷和狐疑。
他取出一顆藥,正要蒙頭吃下的時候,男人察覺到他的用途,出聲阻止。
“這個藥沒有中毒的人吃了對身體不好,以後…每個月的月初都會很虛弱,猶如…萬箭穿心的疼痛。”
這也是這個藥的奇特之處,因為藥效的強大,可以說是以毒攻毒,所以本身沒有中毒的人吃下去就相當于是中了一種毒。
薄庭琛的目光陰雲翻滾,一秒鐘之後,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吞下了藥。
藥效來的奇特又迅速,他只覺得心曠神怡,一分鐘裏,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薄庭琛這才把另一顆藥放進自己的嘴裏,渡到夏詩詩的口裏。
“恩…”夏詩詩嘤咛一聲,身上的那陣燥熱果然慢慢消失了,可是随之而來的,是她劇烈的咳嗽和噴湧而出的鮮血。
薄庭琛臉色瞬間變了,嗜血的殺氣猛然間湧現。
“她中毒太深了,而且沒有得到很好的控制。”男人出口解釋,“但是這顆藥吃的還算及時,她還能頂一段時間,快送醫院去,去洗胃。”
“總裁,需要我們…”有黑衣人在門口擁上來要接過夏詩詩,明眼人看出了薄庭琛現在的虛弱。
剛才那顆藥的藥效已經上來了,胸口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原來是這個滋味。
“滾!”薄庭琛的聲音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可是胸口再痛,都抵不上他對夏詩詩的病情的擔憂,他執意自己抱着夏詩詩,腳步沉穩卻慌亂地一步一步奔向樓下。
臉上是刀疤的男人喃喃自語着:“這是第一次疼痛,而後面的每一次,只會一次比一次疼的厲害,那個時候…”
“正則,你好點了嗎?”川流激動的聲音傳來,林正則已經緩緩睜開眼睛。
“把夏小姐抓起來。”刀疤男人下令。
“是!”
“你們誰敢碰我?你們沒有做到答應我的事…”
放她走
放她走
夏若水伸出尖細的手指直指林正則,“你不是幹這行的嗎,你不是答應我讓夏詩詩生不如死嗎,你不是H市最厲害的黑道嗎,你自己…”夏若水話還沒有說完,被喚作川叔的刀疤男一個眼神,就有人上前把夏若水的手抓住,并攏反在後面,然後用粗麻繩把她的手腕纏了起來。
“你們做不到答應我的就要殺人滅口嗎?我告訴你們,我的丈夫是向天楠,你知道…”夏若水慌了神,她大呼小叫着想要威懾眼前這幫男人,可是她的眼神裏滿是恐懼。
“川叔。”林正則的聲音清淺,“你放她走吧?”
川叔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阿正,你的心結呢?”
林正則微微斂眉,橙紅色的燈光從他的頭上傾瀉而下,照着他琥珀色的發更呈淺棕色,他的面容幹淨的幾乎透明,嘴角還帶着絲絲詭異的紅色,卻襯得他的皮膚更加雪白,沒有染上絲毫的罪惡感,反倒是顯得更加攝人心魂的清澈。
這一刻的林正則好看的幾乎讓人忘記呼吸,他一向無所謂的眼眸裏竟然帶上了幾分悲切。
“我…我的心結一向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和她沒有關系。”林正則輕聲說。
有人用破布把夏若水的嘴巴堵上了,她只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
林正則回頭,目光正好觸及到夏若水的隆起的小腹,林正則先是蹙了蹙眉,然後卻輕輕地笑了。
笑容淺淡而釋然,眼眶甚至帶上了微微的濕潤。
林正則站起來,他先用布擦拭自己嘴角的血,他的唇不經意間碰觸到一點血腥味,然後那樣的血腥味在整個口腔裏彌散開來,林正則有瞬間的怔忡,那些記憶不是很清晰,他模糊地記得自己是怎樣和那個女人纏綿的,他的臉微微地燙了起來。
“阿正?”川叔擰着眉看林正則紅着的臉,“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或許那個藥解的不夠徹底,我們去醫院吧?”
“不…不用。”林正則好像忽然被戳穿了什麽,紅着臉争辯。
他在幹什麽?他在對一個和一個明明沒有任何關系的女人産生情愫?不,不可以。
林正則強忍着胸口的疼痛。
林正則走近夏若水,他仔細地看着她,用盡歲月裏的所有思念。
她變了,不只是脾氣,還有五官。
林正則的眼神裏仿佛可以滴出水來,這樣清澈透明而璀璨,讓人在和他四目相對的時候,忽然間相信這個世界上或許是沒有黑暗的。
夏若水毀容了,可是林正則依舊看得認真而熱切,可是到頭來一無所獲,他甚至不能在這張妖豔的臉上找到分毫與當年重合的影子,反倒是那個女人…
“你…”林正則終究忍不住,輕聲問,“你是夏若水嗎?”
說着,林正則伸手,輕輕地扯下塞在夏若水嘴裏的布。
“正則…!”川流想要阻止,卻被父親一個嚴厲的眼神阻止了。
夏若水一愣,然後臉上浮現一絲譏笑,“你在開玩笑嗎?”
林正則的沒有笑,也沒有憤怒,他依舊這樣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你說,山丘上坐着的是什麽?”
“??”
夏若水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你在跟我裝什麽傻,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們這兒,還有另外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嗎?”林正則忽然問。
夏若水陷入了沉思,這個男人很帥,是那種只要看過一眼就再難忘記的,可是他一來就好像對她有一種歷經滄桑的感情,并且她感受得到,是這種情感驅使的他幫她傷害夏詩詩。
難道說,是認錯人了?
夏若水搖頭,“你們放我走,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你要的人。”
“什麽?”林正則的眼眸忽閃,“你知道?”
林正則的目光完全的變了,不再是那樣清澈的不燃塵世的模樣,而變得幽深和急切,夏若水的心猛然一緊,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拳頭。
“比你肯定知道的肯定要多。”夏若水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正則,她在賭,這是她離開的唯一籌碼。
整個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滞住了。
林正則沉沉地看着夏若水,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後來的沉靜如水,他忽然間轉過身去。
“放人。”
川叔身體一震,“阿正,你不會真的相信她能幫你找到人吧?”
林正則挺直的脊梁微僵,聲音輕柔的仿佛四月的暖風,“放她走吧。”
川叔沒有搭腔,手下的人遲疑了兩秒後把夏若水帶離了貓咖。
“阿正,你的心結還是沒能打開。”川叔輕嘆,仿若一個在沙漠行走的苦行僧,聲音裏都揉上了沙子。
“川叔,這個不是我心裏的夏若水,也算是一個無辜的人,就算她不能幫我找到真正的夏若水,我也不應該把她牽扯進來,我這樣做,您會不會怪我?”
刀疤男臉上的刀疤這個時候都顯的不是那樣猙獰可怖了,他臉上散發着一種奇異的光芒,柔和而妥帖,“傻孩子,保護你是我們所有人的使命,我不會怪你,因為你才是主子。”
一語畢,林正則的神色卻更顯得陰郁。
醫院,夏詩詩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陪在她身邊的男人可謂絕色,他滿臉戾氣,狂躁地低吼:“你們這麽大一個醫院,就沒有一個人看得出她怎麽了?要是治不好她,要了你們的命。”
“對不起,我…我給醫生打了很多電話了,他說讓您等,他現在很忙,而且,…而且…”
“砰!”薄庭琛憤怒地把床頭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夏詩詩意識模糊的時候,也知道薄庭琛在發脾氣了,聽着他殺馬特的咆哮,夏詩詩不禁咧了咧嘴角。
他有的時候,真的像個孩子。
只是薄庭琛沒有看到這個微笑。
男人的臉瞬間黑沉如墨,眉宇間冰霜乍現,雖說狠戾,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的性感。
薄庭琛抱着夏詩詩來到這家醫院,可是一直是幾個護士來照顧夏詩詩。
我來,是為了說對不
我來,是為了說對不
沒有一個正式的醫生過來,而夏詩詩一直躺在床上,偶爾地吐幾口黑沉的血,意識不清。
薄庭琛的怒氣簡直要鋪天蓋地,就在他暴怒地準備毀了這家醫院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庭琛,息怒,息怒。”
蘇生跑的滿頭大汗,手舞足蹈地想要平息薄庭琛的怒火。
“你終于來了,給我一個解釋。”薄庭琛語氣森然。
“我…我給你什麽解釋啊,我又不是婦産科…”蘇生吊兒郎當的話還沒有講完,看到薄庭琛黑沉下去的臉,猛地停住,“啊…我的意思是…我現在過來就是來幫你的。”
“廢什麽話!”薄庭琛眼中寒光一閃,眉梢中卻帶上着隐隐的怒氣和慌張。
蘇生看得出來,他是真急了。
“你放寬心,”蘇生認真起來,“醫生一直沒過來是因為他事先了解過這個病情,像弟妹這個樣子的,就是體內有很多淤血,現在她一直在吐,吐出來了就好了,等會兒再挂幾瓶水調養一下就沒事了。”
薄庭琛聞言眼中的急切終于慢慢地消下去了。
“真的沒事?”薄庭琛聲音低沉暗啞,仿佛在喉間覆上了一層砂紙。
“你相信我。”蘇生笑,難得正經。
“不過…弟妹怎麽會中這種毒呢,我說你們倆玩的也太大了吧,口味這麽重?”
小護士好奇地朝蘇生看過來,蘇生沖她眨了眨眼,護士臉一紅就低下頭去。
薄庭琛神色一凜,眼眸幽暗而深沉,深色的眼瞳裏醞釀着滔天怒火,聲音陰冷。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或許我該去擰下他的狗頭。”
一時間,空氣裏的低氣壓讓人不禁人心惶惶,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傳進來一個聲音。
“我就在這裏。”
衆人結實一愣。
林正則的聲音仿若一泓清泉,緩緩地流過人的心田,在這樣躁動的世界裏格格不入,卻讓人忍不住地靠近。
“卧槽,這是妖孽啊…”蘇生看見林正則的臉的時候忍不住咒罵出聲。
那是和薄庭琛完全不同的氣質,如果說薄庭琛是黑暗到極致,那這個男人就是雪白到極致,當然不是說膚色…而是…給人的感覺。
蘇生又看了一眼,覺得膚色也算!
薄庭琛的眼裏滿是陰鸷,他快速地站起來,林正則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樣清冽地看着他,一副不準備還手的樣子。
還沒有等蘇生反應過來,薄庭琛已經閃到林正則身側,然後幽冷的手指扣上了林正則的脖頸。
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脖子上的動脈,薄庭琛下手一下很準。
薄庭琛鷹隼般的眸子裏閃過狂狷,他慵懶地眯上眼睛,修長的手指忽然好整以暇地一下一下地敲擊林正則大動脈的地方,每一下,對一個不想死的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心靈震顫。
但是林正則沒有,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