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鱗

第10章

我反手握着苦無，雙膝微彎，呼吸放到最慢，背靠着牆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光滑石壁的一部份。

緊閉的眼擋不住明亮的光線，『視野』一片白茫茫，耳邊寂靜無聲，彷佛方圓百米內再無他人。

神經霎時緊繃，肌肉反射性地運動，我擡手用苦無擋住朝我襲來的堅硬物，撞擊力道強勁，我換了個方向往後翻，試圖拉開距離，對方則毫無保留地猛攻，無法視物的我只得調動全身上下的感覺神經外加虛無飄渺的直覺閃避抵抗。

急躁的攻擊頻率忽有瞬間淩亂，我抓住機會一改持續的閃躲往前沖，苦無分毫不差架上對方的脖頸，大蛇丸的聲音這時響起。

「好了，停下。」

我依言松手，向着大蛇丸的聲源走去，戰鬥開始之前他站在演武場的入口，入口後面即為于我而言過于刺目的光線抵達不了的地方。

按照過往經驗，他不會在戰鬥過程中移動位置，甚至開始時他是什麽姿勢，結束時他仍是那個姿勢，也許中途有變換過，但幾次我特地在戰鬥始末去留意時沒有改變。

走沒幾步，我往左邊閃，攻擊我的東西收勢不住，狠狠砸向地板，我趁對方還卡着的時候狠狠往下紮，苦無銳利的尖端沒入與人類皮膚觸感差異極大的堅硬表皮，又因為他意圖收回的動作劃拉出一長道口子，随着我逐漸加大朝下的力道，最終突破第二層硬皮，刺穿後繼續下壓，直到釘進地板。

大蛇丸笑了下，我沒聽到聲音，也沒看到，畢竟我眼睛還閉着，但我就是有種他剛才笑了的感覺。

估算着距離，我擡腳一記回旋踢，正中對方腹部，有東西噴濺到我腿上，空氣中多了微弱的血腥氣。

對着踹過的地方又踩了幾腳，我踢了踢倒在地上有點抽搐的身體，苦無沒拔，站起身頭轉了轉。

「青鱗。」

大蛇丸出聲為我指向，我回到被突擊中斷的路上，總算進了陰暗處，睜眼眨了眨。

回頭看方才和我打架的人，他猶趴在地面，剛把将他那條粗壯的深褐色蠍尾釘住的苦無拔起扔到一旁，面色陰沉地望着我，重獲自由的蠍尾一節一節舒展，高高豎起，光斑在甲殼上游動，尾巴最末的勾針閃着紫色毒液的光澤。

他緩緩站起身，仍将視線鎖死在我身上，尾巴還是翹得老高，如同一般蠍子的威吓姿态。

我沒理會他的挑釁，目光偏移，對上大蛇丸的金瞳。

「去吧。」

他點了下頭，我熟門熟路地在左彎右拐分岔不斷的通道裏走回房間。

現在的房間擺設和前一個差不多，一張床、一個玻璃水缸、一間廁所。

床的尺寸比雙人床略小一些，上有不成套的枕頭棉被；水缸可以并躺兩個我，靠着牆，牆壁伸出僅有一個旋鈕的水龍頭，出水口在水缸上方；廁所就是廁所，比前一個寬敞兩倍。

我扭開水龍頭，淺藍色液體汩汩，帶着些許黏稠度的水流聲有點沉悶，轉眼就在缸底積出一層水窪。

任由水流淌，我除去衣物進浴室沖去身上因戰鬥沾染上的塵土髒污，出來正巧水缸滿了七分。

關上水龍頭，我沉入如今已經很熟悉的神奇液體裏，頸側鰓孔張開，咕嘟咕嘟吐出一連串泡泡，沒多久就睡着了。

×

大蛇丸的秘密實驗室實際上有很多個，除了和別人國土不相連的水之國，四大國境內都有，我懷疑他是在出任務的途中無聊沒事做就弄一個。

實驗室有的功能單純，關押抓來實驗體和做研究，如同我被抓去切然後搗了點小亂的那個地方；有的根本是個小型基地，除了以上兩個作用，還有制造實驗體、奇異物品儲藏室、實驗體的活動場……等等，看他需要什麽就會多出什麽功用，這類型的比較少，兩個都在火之國，其中之一距離木葉不到百裏。

他大部分的時間待在後者靠近木葉的那個，只有找到有趣的目标——例如當初的我——才會在前者逗留，通常前者是一次性的用途，作用于我猜的長期任務的消遣。

小型基地會有幾條延伸到有人煙、人類活動又不是太頻繁的僻靜之處的長長地道，地道出口是個陷阱，僞裝成休息處，有人進去就抓捕回來當實驗品——例如當初的我。

也有些實驗品是自願來找大蛇丸的，而且這些實驗品之間有互相争鬥的情況，以被大蛇丸看中為榮，我不是很清楚他們的心态，也不太懂他們來找大蛇丸是為了怎樣的目的，如果是要變強，來的人如果活下來，幾乎沒有離開的，完全沒有展現自己變強的用處。

他們倒還有一個共通點，都不太喜歡我，我想是因為我算大蛇丸的助手，日常生活中最親近他的人。

我的工作很雜，安排自願實驗品的住處、綁回誤入陷阱的人、在大蛇丸切實驗品時遞個工具放個忍術、當實驗品的陪練讓他看實驗成果、偶爾充當實驗品喝點奇怪顏色的藥……大概就是大蛇丸困于他只是一個人僅有兩只手的時候，去當他的另外兩只手，或幫他做那些浪費他天才大腦的瑣碎雜事。

我倒是不用做飯，我個人肚子餓的話泡藥劑就行了，其他人怎麽填飽肚子的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負責的範疇，實驗體們也沒向我要過吃的。

至于斷掉的右手，早在跟他回基地的那天就接回去了，大蛇丸好像還夾帶私貨，接口處長出一圈泛銀光的鱗片，但沒有外觀以外影響，不曉得是不是一次失敗的實驗。

從我來以後，大蛇丸都在研究如何将動物的特性移植到人類身上，大言不慚地猜想應該是受到我的啓發，忍術手術封印術多管齊下。

我還是砧板上随他切切摸摸的肉時，他有展現過變成蛇的雙手，不過是短暫而非永久的，是一種忍術，我不确定大蛇丸的目标是否為能夠随心所欲變換形體，和我打的那名有着蠍尾的男人，以及更早之前那些個帶各種動物肢體的實驗體們，有些能轉回完整的人樣，有些則不。

拖着被我敲暈戴着砂隐村标志護額的忍者，我打開大籠子把他丢進去關好，在籠子外挂着的記事板寫下抓捕時間、身高、體重等紀錄。

籠子外面有抑制查克拉的封印陣，這房間還有兩個空籠，平時只會用到一個，極少數機會能短時間抓到兩個或以上，大蛇丸用實驗品用的挺兇的，但也不是沒有過同一個陷阱跌四個人下來，那次是組團進森林打獵的普通人。

又到了喝藥時間，最近幾天大蛇丸讓我每天按點喝藥，顏色非常正常，如水一般透明，也沒有奇特的味道，功效不明，只叫我覺得身體有任何變化要跟他講。

我推開大蛇丸的房門，一如往常陰陰暗暗的。

他房間比我的大很多，堆滿實驗器具和瓶瓶罐罐，我走到平常放藥的桌邊拿起藥一飲而盡，要出去時才發現不對勁。

離門最遠的角落蜷曲着一團不明物體，像一條盤着的白色巨蛇，說是巨也沒巨到大蛇丸的通靈獸萬蛇那麽大，蛇身大約為成人腰粗。

我不知道哪根神經接錯線，做出了以往絕對不會做的事——靠近不明物體。

作者有話要說：

恩...沒寫到我原本預定的小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