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茅塞頓開
又往前走了走,睜大了雙眼仔細的看着水面,映着月光,他看到上面寫着:
“船舶渡姻緣,姻緣自然來,姻緣橋上過,成對又成雙。”
這字反着,看的艱難,好不易才看清楚這橋壁外側寫的字,忽然想到了什麽,他往後退了一步,一低頭,果然看到橋上的字,橋壁兩側的字一模一樣。
一時間有些想笑,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愚蠢,明明就有現成的字在身邊卻沒看到,費着勁兒往橋下看,才看得清楚。
看着一模一樣的字,不自覺的念了出來,“成對又成雙,成雙?”忽然腦海裏閃現出一些片面,似曾相識的場景若隐若現,雨天澤突然就不郁結了。
沉寂了許久的心結似乎被打開,這幾天纏繞着他的問題也就這麽解出了答案,心裏沒了困擾,心情就大好,就如這空中的明月,沒了雲的遮蔽,這月光就越發的明亮,不禁感慨道:
“往往錯過的總是近在咫尺的答案。”
憑借着印象裏那次喝醉時走過的路,往回走着,一路上看過熟悉的地方就會停下來努力回想着當時的場景,想起了,這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
果然這一走又走到了半夜,到了府上看到阿寶跟阿貝坐在門前等他回來,阿寶已經趴在一邊睡着了,剛想叫他們回去休息,阿貝有些焦灼的向他禀報,
“王爺不好了!”
“怎麽了?”
“賈神醫走了!”
“什麽?”
阿貝遞給雨天澤一封書信,雨天澤打開來,果然是賈銘那狷狂的字體,大部分都看不清,但是卻看得出關鍵詞。
簡而言之:“能力不足,暫時無法解開阿寶的病因,要離開去尋找藥方。”但是上面卻沒寫他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雨天澤問阿貝,
“那他走時說要去哪裏嗎?”
原以為賈銘想跑就不會說去往何處,若是不想治又何必廢話,未曾想,阿貝卻告訴他,賈銘走時還真說了自己去了哪裏,
“北河!他說要去找雲侍衛!”
“哦?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親自去将他帶回來!”
“嗯。啊?”
當晚雨天澤就讓人備了匹上好的馬,又帶了些必需品連夜往北河去了,府上的事務就交給了阿貝他們,也交代了若是有人來找實話實說即可。
賈銘還回了一趟逐月樓,帶了些東西才離開,所以雨天澤當天夜裏就遇到了他,賈銘本以為他會将自己抓回去,沒想到雨天澤竟然放任他離開,不僅如此,還跟着他一同前行。
“王爺這是為何?”
“本王自然是要跟你一起找藥方來治阿寶的病!”
“王爺放心,在下不會食言的!您還是請回吧!”
“本王說要去就是要去,何須多言。”
“”
兩人騎得都是千裏馬,走得飛快,不到半個月便到了北河,到了那邊便傳來了喜訊,得知援軍一到大獲全勝,倆人的愛國情懷也促使着他們為之振奮。
只是萬萬沒想到在這大獲全勝的代價是雲九,當天,他們到了城裏,天也黑了下來,賈銘想先住下來,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雨天澤一路上幾乎不停歇,總是能省就省,賈銘都以為自己是過來陪月賢王的了,有時趕路趕得都開始抱怨雨天澤。
想着馬上就要到了,雨天澤也同意他住一晚再走,夜間賈銘收拾完就要躺下睡覺,雨天澤則是坐在窗邊欣賞着這邊境的獨特風光。
一陣淡淡的焦糊味彌漫在這街道的空氣中,他什麽也看不到,四周的房屋将一切都隔離了,他想看得更遠,便直接從窗戶邊跳到了屋頂。
他剛上來屋頂就聞到了比方才稍稍濃重些的焦糊味,極目遠眺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只覺得心頭一陣慌亂,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他也沒顧得上去叫賈銘,草草幾個字,留了封信便只身一人騎馬便離開了這客棧。
一人一騎穿梭在清冷蕭瑟的街道裏,只有月光作陪,他一路馬不停蹄,到了城門便遇上了胡将軍,月賢王突然現身,讓胡将軍為之一驚。
雨天澤也沒有同他多言,只是提到了戰争之事,正如城中傳言,屢戰屢勝,看胡将軍自信的樣子,便可知不為假。
只是一直不見雲九的蹤影,雨天澤便直截了當的問胡将軍要人,胡将軍雲原本說此次徹底擊退敵軍,外國人已經撤兵離去。
可是問起雲九卻又顧左右而言他,越發覺得不對勁,便要求胡将軍立刻待他見雲九,原副将告訴雨天澤雲九為了救人,帶人去追敗軍去了。
聽罷,雨天澤只覺得大事不妙,不好的預感愈發肆意膨脹,立刻命人打開城門,他要親自去接人回來。
胡将軍趕緊給他安排了人手,保護他的安危,不過雨天澤等不及,自己騎上馬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出了城,雨天澤清楚的聞到燒糊的氣味,他循着味兒一路追尋,愈發濃烈的糊味使他能更清楚的辨別方向,也意味着離雲九越來越近,但是不好的感覺也愈發強烈。
前面的火光沖破了黑暗,他看到遠處一簇火苗在黑夜裏跳動着,但是他卻知道那應該是敵人的軍營着火了。
但是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活人,正在他心急如焚之時,突然聽到黑暗中有窸窣作響,原來是自己國家的幾名士兵在草叢裏躲着。
見到來者是自己人,這幾個士兵便松懈了些,雨天澤巡視過了一遍沒有雲九,便向這幾人詢問雲九的下落。
這幾人知道眼前這人是月賢王後簡直受寵若驚,一直在邊關,從未見過什麽皇城大官的士兵們,如今像是見了神仙一般,一臉崇敬的看着雨天澤,雖然也看不清楚。
“雲副将只身一人前往敵軍大營去了,如今還未回來。”
“敵軍大營?”
雨天澤像是被雷擊到了一般,騎上馬立刻朝着火光的方向而去,本就行單只影如今還着了大火,實在難以放心的下。
突然眼前飛奔而來一人,雨天澤心裏頓時充滿了希望,以為是雲九回來了,可惜還未走近,他已經心涼了一半,那人再怎麽看也不像雲九。
但是還是虛無的祈禱着,結果擦肩而過也沒有看到雲九的身影,黃慶山見到有人過來,以為是迎接自己的人,便立刻上前打招呼。
沒想到來的人如此冷漠,見到他竟然匆匆一瞥就離開了,見來者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黃慶山停住了馬,一轉身,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人不見了。
雨天澤想讓自己的馬跑得更快,他幾乎不怎麽騎馬,但是如今卻騎得很好。前面依稀幾點火光,看上去應該是有人拿着火把。
但是想到之前遇上的士兵的所說的話,應該只有雲九一人潛入敵營,那這些人一定不是自己國家的人。
但是眼下雨天澤也顧不得許多,馬不停蹄,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沖到了敵人面前。還未靠近就已經将劍出鞘,那些人聽到馬蹄聲警惕起來。
只是還未看清來的人是誰就已經有人落馬,這幾個追兵将長矛都對準雨天澤,并且逐漸往中間靠攏。
原本在空曠的郊區這微弱的火光照不亮這一席之地,如今他們靠攏,雨天澤清楚看見他們中間圍着一人。
那人身着黑色的甲胄與周圍人的金色甲胄截然不同,看上去單薄許多,漆黑的頭發在夜風中微微飄動,火光下依稀看得見那有些蒼白的面孔。
即使看不清楚那人的臉,雨天澤也知道那正是雲九,見他單膝着地,雙手執劍,看上去已是強弩之末。
雨天澤一心想要救人,出手異常的快準狠,一劍穿心也是眨都不眨一下眼睛,他也沒想過自己的鐵石心腸已經練到爐火純青。
這幾人雖身着甲胄,手持兵器,但是還是抵不過雨天澤游刃有餘的劍法,不過幾個來回就被打散開來,雨天澤目的是救人,趁機進了他們的包圍圈。
“王爺?您怎麽在這裏?”
雲九本就無力應戰,就連說話都有些牽強,雨天澤顧不上許多,一把扶起雲九,雲九起身的時候他的手臂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手裏的劍便慢了一拍,手臂被劃了一條口子,雨天澤也不覺得疼,只是死死得盯着雲九,雲九擡眼時與他對視,這個眼神讓雲九終身難忘。
見到雨天澤被刺傷,這群人便士氣高漲,将他們倆人重新圍了起來,長矛都指向二人,這冰冷且致命的利器随時都會刺穿他們。
“堅持住,我帶你離開這。”
雲九想說些什麽,可是身體偏就不受控制,阖了阖眼,強行提起最後的力氣,揮劍斬斷了眼前的長矛。
被斬斷兵器的士兵下巴差點貼地他們本就知曉雲九在戰場上的令人聞風喪膽,如今重傷至此還仍是這般威力,這一下似乎削弱了他們的士氣,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雨天澤沒想到雲九這樣子還能如此之強,實在打心底裏佩服,知道雲九就是天生的神将應該馳騁沙場。
只是眼下見他這般,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更加竭力阻止雲九過來參戰,他寧可眼前的是自己。
“王爺,快走!”
雲九見對方松懈,推了一把雨天澤,沒有推動,只是雨天澤的手臂環得更緊了,雲九無力反抗,只得任人擺布。
“好!我們現在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沒存稿了,感覺心肌梗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