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試探
剛想開口就看到他身後的雨天澤,原本有些激動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參見王爺,參見侯爺。”
傅情見夜闌有些尴尬的回頭看了眼雨天澤,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回身朝着夜闌使了個眼色,夜闌微微一笑便退了下去。
見夜闌走遠,傅情這才松了口氣,領着雨天澤進了禦用包房,還好他聰明,平時就讓人給自己留了一間專屬的包房,專供自己使用。
這裏環境相對安靜,裏面也是溢着淡淡的花香,兩人坐下後傅情有些不知所措,以前進情樓堪比進自己家大門,輕車熟路一氣呵成的操作如今全部都廢了。
見他半天也不說話,也沒有人進來伺候,雨天澤不禁疑惑,道:
“夜良侯怎麽不叫人進來,本王難道要跟你這麽靜坐在這裏?”
“啊!小侯這就叫人,這就叫人,來人啊!”
一個丫鬟跑了進來,偷瞄了一眼雨天澤就再也不敢擡起頭,聽聞裏面坐着月賢王,他們一個個都不敢進來,在他們看來這麽大的官跟吃人的老虎沒什麽區別。
“侯爺有何吩咐?”
傅情不吱聲,丫鬟等的有些迷茫,剛擡起頭,就看見傅情那張異常難看的臉,他們侯爺一向是風流倜傥的,如今這般還是頭一回見。
就在這時,聽見雨天澤淡淡道:
“你們侯爺最近得了喉疾,不方便說話,你們就按着平時的來即可!不必拘束!”
說完轉頭看向傅情,丫鬟疑惑的看着傅情,傅情尴尬的笑着,嘴上不情願的說着:
“對,對!”
丫鬟聽聞退了出去,外面守着的一堆人等着丫鬟出來,見她出來立刻圍了上去,夜闌也在,
“怎麽樣?”
“侯爺說了跟平時一樣!你們快去準備準備吧!”
“真的?”
“嗯,不騙人。”
一群人聞言散去,平時傅情也帶來過許多官員,所以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這些,只是上次月賢王來傅情特意交代過,這次突如其來就不知所措。
不過這下好了,侯爺親自開口,那他們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夜闌也松了口氣,回去準備去了。
不一會兒時間,一群妍姿豔質的女子端着果盤美酒飄了進來,連放盤子的姿勢都是婀娜多姿,跟街市上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傅情見她們進來的時候臉都綠了,差點沒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些美嬌娥不知情,只顧着盡力展示自己最為迷人的一面。
傅情擔心自己僅剩不多的節操徹底破碎,特意提醒道:
“王爺這是第一次來!”
女郎們一臉心領神會,朝着傅情抛了個媚眼,表示自己接收到指示,雨天澤卻不解,提醒傅情,“是第二次過來!”一位身材嬌小,長相病弱可人的女郎給雨天澤斟酒。
這酒沒斟滿,人卻差點跌倒,雨天澤一把扶住她,那女郎順勢便依賴在他的身上,傅情沒有讓人給自己倒酒,心煩意亂的他,就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
誰知看到了這一幕,這酒順着手流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放下酒壺還是先避開衣袖,雨天澤見狀,讓人給他整理。
傅情只覺得自己氣血直沖腦門,馬上就要沖出自己的喉嚨了,誰知那女郎完全不在意,甚至還一臉滿足的貼在雨天澤身上。
雨天澤只顧着看傅情,等到他處理完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還附着一人,笑道:
“姑娘為何還不起身?”
這女郎半阖着的雙眼突然睜大,一臉羞怯的從雨天澤的身上站了起來,一旁的女郎們皆掩面竊喜。
在她們這行裏,要是這麽被客官拒絕,那就是奇恥大辱,就是客官對你的不滿意甚至是對你的魅力毫無反應,那可就是業務能力不行,失敗中的失敗啊!
“蝴蝶你這見人就要跌一跌,這一招還想吃遍天下的男人啊?哈哈!”
“這不是蝴蝶的錯,讓我來!”
說着一個身着紫衣的女郎便已經走了出來,他對着雨天澤傅情個行了一個禮,然後便朝着一旁的樂師揮了下手,随着樂器的聲音她便開始起舞。
“這杜鵑的舞蹈可以說是天下一絕,王爺倒是值得一看!”
見到終于有一個正常又拿得出手的人,傅情自然趁機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他見過杜鵑跳舞,身若飛燕,輕盈如夢,跳起舞來恍若精靈。
加之這杜鵑喜好紫色,這一身紫衣穿在她身上,再配上這舞蹈,可以說是驚世絕倫了,雨天澤也喜歡舞蹈,這些他倒是看得入迷。
見狀,這杜鵑便跳的更加出神入化了,一會兒像一只孔雀高傲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一會兒又像一只蝴蝶翩翩飛舞。
雨天澤忍不住為她擊掌,傅情也跟着附和着,對杜鵑的舞蹈贊不絕口,這杜鵑還帶着面紗,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但凡看過她跳舞的人都對她的容貌十分好奇,雨天澤也不例外,他也很想知道這面紗後的人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不過他并非只是因為她的舞蹈,更多的是因為這杜鵑的一雙澄澈明亮的雙眼,好似不染纖塵的露水。
這一雙眼睛讓他想起深夜裏面具下映着漫天火光站在屍堆上卻依舊澄澈明亮的那雙眼睛。
“你能揭開這面紗嗎?”
“只要王爺不嫌棄奴家相貌鄙陋就好。”
杜鵑對自己的面相還是很自信的,她帶面紗是傅情的主意,傅情說過,她這張臉無可挑剔,眼睛最美,帶上了面紗再配上這舞蹈做前奏,這臉就有攝人心弦的驚心動魄之美。
雨天澤淡然一笑,起了身,來到杜鵑面前,看到雨天澤靠近,杜鵑的眼睫微微顫動,好似一只漆黑的蝴蝶在燈光下忽閃着翅膀。
傅情心情異常複雜,他擔心雨天澤就這麽一下子被杜鵑的模樣給吸引,一瞬間他想阻止,卻又怯怯的收回了手。
雨天澤伸出手,只是輕輕一挑這面紗便滑了下去,一張皙白潔淨的臉露了出來,本以為月賢王會被此吸引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誰知結局卻異常平靜。
傅情看到杜鵑的臉也覺得今日的她比以往更加明豔。杜鵑也是,早已勝券在握的垂着眼眸等着回應,剩下的女郎也已經為自己的遺憾開始抱怨。
偏就當事人雨天澤無動于衷,他掀開的一瞬間,心底突然落空,不知道他一開始究竟在期許着什麽。
良久沒有等到回應,杜鵑好奇的擡起了頭,看到雨天澤那失落的眼神,心髒像是被撞擊了一般,說不上的難過,不只是因為自己失敗。
“王爺您怎麽了?是被奴家的樣子吓到了嗎?”
這話簡直是嘲諷,即使杜鵑再怎麽不對人胃口,這臉也絕不會是難看,不過雨天澤有些失神,勉強笑了笑,将杜鵑的面紗還給了她。
“怎會,只是姑娘這眼睛太過明媚,掩去了臉上的光輝。”
“奴家鬥膽問王爺一句,是否是想起了您的故人?”
雨天澤微微一怔,卻毫無掩飾的透露着他的想法,不錯,這眼睛像極了一位故人,不是別人正是遠在北河的那人。
杜鵑無言,沉默良久,眼底不覺已經泛起晶瑩的淚水,忍不住趕緊将面紗掩上,退了下去,她不知怎麽的聽到雨天澤這麽誇她,心裏的舊事就被無情的翻了出來。
她還記得當初也是有一位讓她動心的人在同她暢玩了一晚之後卻說她的眼睛很美,像極了一位故人。
那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夢破碎了,終究還是做不了天上自由的杜鵑,只得做一朵種植在亭苑中的杜鵑花。
傅情見到這結果,松了口氣,他怎麽也想不到雨天澤竟然不好這一口,不過他也好奇,這樣的真絕色都如過眼雲煙,那究竟什麽樣的人才能入得了這王爺的法眼。
雨天澤有些失落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他不知道為何自己來了這裏還會想起那個人,見到杜鵑失敗,其他的女郎也有些迷茫,不知這王爺究竟是眼界太高,還是根本不近女色。
就在這時,一位站在角落裏的女郎将披肩往下一扯,發簪微微往外抽了一節,然後一個妩媚的轉身就轉到了雨天澤的面前。
傅情第一次見到春心竟會感到心肌梗塞,雖說這裏的幾位都是他這情樓最得意的作品,但是如今哪個越優秀他的心肌就越發梗塞。
只見雨天澤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靜靜的看着春心接下來的動作,他知道自己來這裏是做什麽的,所以就強迫自己做着來這裏該做的事。
春心将他的酒杯接過,一雙纖細修長的手将酒杯的邊緣摩挲了一遍,然後又用手指勾起酒壺,倒了半杯酒,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可以說是妩媚至極。
但是雨天澤竟看得無動于衷,甚至有些想笑,總覺得春心那張成熟的面孔配上這粉嫩的衣服有些滑稽,總結下來竟是衣品不好,需改進。
但是春心哪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還以為自己的招式奏效了,微微抿了抿性感的紅唇,然後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裏,就這麽用一口整齊的白牙咬着酒杯。
對着雨天澤抛了個媚眼,然後身體就這麽緩緩的往前傾去,雨天澤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給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們月賢王其實什麽都沒做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