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身不由己
一邊幫阿寶拔着針,一邊注視着阿寶的變化,看阿寶目光有些呆滞,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最後一根針拔掉之後,賈銘将金針包在一起。
雨天澤知道他又要将這針丢掉,但是他還是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賈銘将這金針包裹好後,阿寶已經自己下了床,雨天澤見狀上前詢問他的情況,誰知這阿寶竟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不但沒有什麽異常,甚至還自己活動自己的手腳,為了向他們證明自己沒有任何事情,雨天澤看了看阿寶的臉色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之前的舉止是怎麽回事?你自己知道嗎?”
“之前的事?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你在馬車上突然撞向車壁又是怎麽回事?”
雨天澤覺得實在奇怪,阿寶的急症本就來的突然,而後竟又會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阿寶聽聞自己撞車,腦袋裏嗡的一聲,像是有飛蟲在耳朵裏竄動,他用手揉了揉耳朵,但是眼睛卻一眨不眨,慢吞吞道:
“回禀王爺,阿寶當時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雨天澤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阿寶看,就在這時一直守在門外阿貝突然跑了進來,見到阿寶好好的站在這裏,激動地給他了一個熊抱。
“你沒事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見到他們兩個還是如以前一樣,雨天澤松了口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賈銘讓阿寶先休息,以後再幫他開些藥。
雨天澤便随着賈銘一起離開了阿寶的住處,到了外面早已是月明星稀,雨天澤看了看天,回頭對着賈銘道:
“夜深了,今日你就先在這裏住下吧。”
“多謝王爺美意,那在下就叨擾了。不過看阿寶這情況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不如我就在這裏多住幾日!”
“随你!本王可将阿寶的安危交在你手上了!”
賈銘刻意打了個哈欠想要轉移話題,伸了個懶腰,又看了看天空,感慨道:
“唉!也不知道雲九他怎麽樣了,看着星象,北邊可是要下雨了啊!”
雨天澤轉過頭看着賈銘,語氣有些古怪,
“本王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麽結識雲九的?”
“嘿嘿!這個倒是說來話長,不過也不是說不完,只要王爺想聽,在下願意一講。”
“你若講便講,不說本王也不想聽,不早了,本王先命人給你安排客房。”
雨天澤轉身就要離開,賈銘趕緊跟上去,輕嘆了口氣,
“王爺莫急,在下這就将事情原委給您道來,長話短說,其實我跟雲九不過是志同道合,都對醫術感興趣,于是便在一起研究醫學,但是天不遂人願,他們山門有事急召他回去,我們也就此而別了。”
雨天澤聽完只覺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按照賈銘的一貫風格,只要跟他搭過話的人就都是朋友,認識的就都是兄弟了。
“對了,其實說起來,王爺您當時差一點就能早些結識雲九了。”
“當時?什麽時候?”
賈銘有些遺憾的笑道:
“您不記得了嗎?當時在旅店,您剛好在那裏歇腳。”
雨天澤微微一怔,随即便脫口而出,
“是在南河?”
“不錯,不過那時候王爺政務纏身,就沒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不過還好,最後還是認識了,說來也巧,這國家疆土遼闊,怎會讓我們都彼此相遇。”
雨天澤似乎想到了什麽,也猜到了什麽,他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感情,他還清楚的記得那面具下那深邃的眼睛。
明明那樣深邃卻又超脫世俗般的澄澈,實在是讓他難以忘懷,賈銘還在說着什麽,但是雨天澤卻都沒有聽進去,他覺得這件事還是他自己親自去問雲九最合适。
安排好了賈銘的住處,他又去泡了個溫泉好好緩解了疲勞,被阿寶折騰的可不輕,手臂上還有一塊被阿寶抓出的淤青。
趁着還有些時辰,雨天澤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剛入睡不過一會兒時間,他便猛地從夢中睜開了雙眼。
他只覺得自己頸間有那人吐露出的氣息,實在令他燥熱難耐,不知怎地那面具人的臉就被他自然替換成了雲九那張精雕細琢的俊容。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夢到當初的情景,自己與面具人同處一櫃的場景記憶猶新,這一下他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雨天澤心道:“應該還需多泡一會兒。”
于是他就又一次泡進了溫泉裏,還要來了一壺酒,他一直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思維似乎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他越是不去想,那人的面孔就越清晰,他甚至還強迫自己去想當初害的自己身敗名裂的十八線小男星,以前想起來就反胃的事,如今竟然不管用了。
最可怕的是,他竭力避開自己內心深處逐漸破土而出的情愫,卻就這麽看着那個臉已經模糊的小男星逐漸轉換成了雲九。
就在撲向他的那一瞬間,他居然沒有反抗,也沒有推開,雨天澤猛地将自己的頭沉浸水中,就這麽煎熬的到了天亮。
“王爺早啊!怎麽起的這麽早?”
“你若是無事,陪本王練會兒劍。”
“啊!可是我不會啊?”
雨天澤忘記了賈銘不會武功,啧了一聲,将劍鞘一甩,穩穩的落在了樹杈上,他便自己開始習劍,賈銘只好站姿一旁看着。
沒想到這王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劍術非凡,他倒是有些後悔自己以前竟然沒有學習劍術,不過想到自己的治病救人的手,自我安慰道:
“練劍手就長出繭子了,這樣他就不好為人診脈治病。”
雨天澤本以為練劍可以讓他自己凝聚注意力,沒想到練個劍滿腦子竟還是那張無法抗拒的面孔,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起自己跟雲九一起練劍的時候。
一不留神,劍即将入鞘的時候,卻走了偏鋒,沒有對準劍鞘,一下子将手劃開,血便像是開了閘的水,他那潔白的衣袖被鮮紅的血染成了紅色。
就像是一朵朵盛開的梅花,原本正目不轉睛欣賞雨天澤練劍的賈銘見狀立刻上前為他止血,卻見雨天澤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別人的傷口一般。
見到賈銘拿出藥粉為自己止血,他這才發覺自己似乎清醒了許多,他看着滴在土裏便消失不見的血,輕嘆道:
“劍走偏鋒,沒想到練劍這麽些年竟還是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賈銘聽聞擡頭看了眼雨天澤,語重心長的勸誡道:
“王爺也是□□凡胎,不要對自己太過苛刻。”
雨天澤聽了他的話看了看這棵有些回春的樹,心道:
“是啊!為何我總是束縛着自己?”
當晚他便随着傅情一同去了情樓,傅情沒想到自己原本是去找雨天澤未曾想竟就這麽領着堂堂月賢王來了自己的情樓。
白天他又跑帶月賢王府,誰知還沒開口,就被雨天澤拉着出了門,雨天澤正郁悶,自己一整天腦袋都不受控制似的,越是不去想的事情卻越是抑制不住的在腦海裏出現。
“神醫,你可知世間有何藥能讓我忘記一人。”
“這,王爺要忘記誰啊?”
“不想記起的人!”
“嗯!若說有,可我卻也沒有見過!怕是不能幫王爺這個忙了!”
雨天澤郁悶,實在頭疼,這本不是他應該在意的事情,可是卻讓他困在其中不知所措,他原本以為自己應該不是那種會輕易動感情的人。
就在這糾結之時,傅情的突然出現讓雨天澤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讓傅情同他一起去情樓,傅情吓了一跳,但還是乖乖跟着他一起去了。
一路上,傅情安靜如雞,上次為了迎接王爺們到來特意将情樓整治一番,制造出一片靜好的假象,如今王爺措手不及的突襲,讓他難以緩和自己的心情。
“王爺您這是要做什麽?”
“去情樓啊!”
雨天澤語氣淡定從容,似乎像是去茶樓喝茶一般,傅情咽了口口水,試探道:
“王爺去情樓做什麽?喝茶嗎?”
雨天澤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傅情,淡淡道:“你的情樓何時成了喝茶的地方?”
傅情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繼續道:
“那您究竟要做什麽?是不是我爹做了什麽事惹王爺不高興?小侯保證我爹的事不關我的事,您可不能連罪啊!”
雨天澤一臉詫異的看着傅情,
“本王何時說過丞師的不是?你怎麽這般多心?”
“哈?如若不是那王爺今日為何要去情樓?”
“本王去情樓自然是去做該做的事?”
“什麽是,該做的事?”
傅情還是一頭霧水,誰知雨天澤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跌了下巴,這一路再沒有說過話。雨天澤不懷好意的笑道:
“侯爺平日裏去情樓做什麽事,本王自然就是去做什麽?”
“王王王”
“好了,侯爺的風流事跡人盡皆知,本王又怎會不知。”
傅情一臉菜色,一路幾乎都是憋着氣,總覺得在雨天澤面前喘口氣都是罪過,忍了一路終于到了情樓,下了車便有人迎了上來。
一看是傅情沒有多言,趕緊往包間裏請,傅情想說什麽又不敢說,誰知還沒走到包間這夜闌就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遇上了一個變态,大家最近出門小心年關變态也猖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