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金針入穴
雨天澤淡然一笑,
“不過都是天命所致,如若給本王選擇的機會,本王定會遵從本心。”
“既是天命,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吧!本宮有些乏了,王爺請回吧!”
“那本王告辭!”
安貴妃閉上了雙眼,手指卻被捏出了聲響,她猛地甩開袖子,朝着自己的寝宮走去,心道:
“既然你想遵從本心,那本宮就幫你一把!”
雨天澤此次進宮只帶了阿寶一人,他便讓阿寶跟他乘坐一頂轎子,轎子離了宮往街道上緩緩行着,雨天澤倚在窗邊,看着街道裏來去的行人。
他卻想到自己若是真的要成家立業那會是怎樣的一種生活,他也想不出來,甚至想不出來自己心目中心儀的女子的模樣。
就在這時阿寶突然将頭撞向了馬車的車壁上,将雨天澤吓了一跳,回頭看向阿寶,見他雙手緊握着,頭卻抵在車壁上。
“你這是在作甚?”
阿寶僵硬的轉過頭來,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然後猛地往後仰去,雨天澤怕他的頭再次受到傷害,立即扶住了他,将他往自己這邊扶了扶。
“阿寶?你這是怎麽回事?”
阿寶那肉呼呼的臉上青筋突然繃起,血液來回竄動,像是失去方向的蟲子,四處湧動着,雨天澤越發覺得不對勁,命人快馬加鞭回王府。
他身上沒有任何藥物,只能給阿寶輸送一些真氣緩解壓制他那沸騰的血液,一邊又安撫道:
“阿寶,你清醒點,馬上就回王府了。”
阿寶在車上稍微安生了些,但是臉上依舊是痛苦的表情,終于到了王府,雨天澤立刻命人去請醫師過來為他治病。
阿寶不但沒有任何緩和,反而在床上打滾大叫,樣子很是痛苦,醫師也無方,只能跪地求恕罪,雨天澤也沒心思指責他們這群庸醫。
阿貝見到阿寶的樣子吓得兩腿發軟,只得在一旁幫忙端水換藥,這能用的都用上了,依舊未果,天黑了下來,阿寶卻還是在痛苦不已,他從床上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摔到了頭,流了血,卻還是繼續在地上翻滾,似乎頭上的傷也不能緩解全身的痛苦,阿貝在一旁忍不住落了淚,他從未見到過阿寶這幅模樣。
簡直就不是自己認識的阿寶,他跪在地上按着阿寶不讓他四處亂撞,雨天澤突然想到一人,立刻上前命人帶着自己的令牌去逐月樓尋一人回來。
賈銘整日裏除了研制藥物就是四處打聽消息,他當年原本和雲九一道下了南河,去尋找藥材,沒想到雲九受了重傷,好不容易給他治好了,這雲九竟被山門召回。
好不容易又得知雲九在皇城,他便趕了過來,其實他是研制出了可以治療雲九小時候中的毒,想要給他送藥,誰知卻沒有雲九的消息。
他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欣賞着夜市的繁華,突然房門被人大力敲打着,他不耐煩的應了一聲,過去開了門,
“誰呀!這是要拆門嗎啊?”
“請問您是賈銘賈神醫嗎?”
見到是一個身穿官府的陌生人,賈銘的态度便立刻轉變,方才還不耐煩的怨婦臉,立刻變成了招牌式笑臉,
“這位官差找在下有何要事?”
“看來沒有找錯人,我家主子說了,今日無論如何您都要往府上走一趟。”
“你家主子何許人啊?”
官差将月賢王的令牌一亮,高聲道:
“月賢王有請。”
“好好好,我跟你走,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是找我喝酒還是治病?我好準備準備。”
“人命關天,您還是先跟我走吧!”
聽聞人命關天以為是月賢王出事了,這次換成賈銘緊張起來,他一把拉住官差的胳膊,焦急道:
“王爺怎麽了?他得了什麽病?”
“不是王爺,您去了就知道了。”
賈銘聽到不是月賢王稍稍緩和了些,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跟着這官差一同去了月賢王府,官差一路領他到阿寶的住處。
雨天澤早已等候他多時,見到賈銘如同見到了救星,但是由于雙手按着阿寶,他也沒有辦法起身,賈銘見狀,立刻上前。
阿寶的眼睛已經開始往上翻,嘴角也吐出來一些自己咬破舌頭流出的血,賈銘只是把了脈,一時間他也查探不出阿寶的病情。
只是取出金針,一針刺向了阿寶耳朵的後面,阿寶的眼便翻了回來,又對着阿寶頸子刺了一針,阿寶的舌頭不卷曲了。
見狀,雨天澤松了一口氣,賈銘的醫術果然沒有令他失望,不過若是連賈銘都醫治不了的病,怕是回天乏術了。
刺了幾十針,阿寶只剩下一只手還緊緊握着,可是賈銘身上的針全都用上了,就連保命的暗器也用上了。
“王爺,沒有針了,怎麽辦?”
雨天澤起身想要找一個針代替,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等一下!”
他回了自己房間,在櫃子裏找到了一根金針,這看了看這保存完好的金針,雨天澤立刻将他拿給了賈銘。
賈銘接過針,在燈芯上燒了一下,簡單的消了毒立刻刺進了阿寶的手指上,這阿寶終于不打滾了,安生躺在地上,阿貝趕緊将他扶到了床上。
賈銘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突然睜大了雙眼。這針他看得眼熟,細看這針就是出自他之手,上面還有他的雕花。
“王爺,這根金針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怎麽?”
雨天澤以為這針有什麽問題,賈銘指着這針的針尾說道:
“這針是我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與其他的金針不同,這根針裏有我特制的藥物,是給人救急用的。”
“救急?這針不是我的。”
這針是雲九當初見他難受紮在他身上的,不過他也沒有丢掉,還一直收藏着,
“那這針的主人現在何處?”
賈銘突然的緊張讓雨天澤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雲九何時跟賈銘結識,甚至懷疑賈銘認錯了針,
“賈神醫怕是認錯了針,這樣的針在醫師手上不知有多少根。”
“王爺有所不知這針在這世上獨一無二,我的材料只夠做十二根針,我只留了兩根,其餘十根都贈予了我的好友。”
聽聞賈銘說這針的主人是他的好友,雨天澤有些難以置信,他半信半疑的試探道:
“這針乃是本王的貼身侍衛的物品,不知是否是賈神醫的好友。”
“那您的貼身侍衛現在何處?只要見了面就知曉了。”
“不巧,本王的貼身侍衛他剛好不在府上。”
“那他現在何處?”
沒想到賈銘竟然如此執着,雨天澤倒是好奇他為何如此緊張,
“雲九他替本王出征,現在怕是已經到了北河了。”
“雲九?果然是他,我就知道,我怎麽會認錯自己的針。”
“你認識雲九?”
“當然,在下與雲九可是摯友。”
“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在下在與王爺詳細道來,不過眼下在下要仔細觀察一下這阿寶究竟是得了什麽怪病。”
“好,你好好診治,有什麽需要本王全都滿足。”
賈銘原本正拖着腮思索,突然睜大了雙眼,勾起嘴角,嘴角上的痣跟着往上一躍,壞壞道:
“王爺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到時候可不要食言啊!”
雨天澤情急之下沒有多慮,看到賈銘這樣子,也懶得同他多言,點了點頭,心道:
“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他靜坐在一邊,看着賈銘為阿寶診治,賈銘雖沒有帶藥箱,但是這身上的工具不算少,将阿寶的眼皮翻開,沒有什麽異常。
又看了口鼻,仍是沒有什麽異常,
“奇怪了,這病我還真是頭一回見,看來還需好好診治一番,王爺您以前有見過這種情況嗎?”
雨天澤搖了搖頭,他不僅沒見過阿寶犯病,甚至也未見過別人犯過這病,突然腦海裏閃出一個陳舊的畫面,
“不對,我見過的!”
這症狀前期行為舉止詭異,後來開始發癫,慢慢全身痙攣,痛苦難忍,他是見過類似的,但是卻不完全一樣。
當時豔貴妃在派人刺殺他暴露後,曾經一度癫狂,衆人以為她是裝瘋賣傻想要逃避責任,但是仔細想來,也就是在這癫狂之後才突然承認自己派人刺殺雨天澤的行徑的。
當時他見過豔貴妃發狂的樣子,就是在宮裏亂撞亂咬,雨天澤對此事印象還挺深刻,他感覺跟阿寶一開始的樣子很像,賈銘聽聞立刻詢問道:
“當時是怎樣的?”
“其實我也不能妄下結論,但是只是覺得當初的情景與阿寶一開始發狂的樣子有些相像。”
“不是阿寶?另有其人?”
“不錯,不過這事已經過去太久,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聞那人犯過病。”
“那真是有些可惜,要是我能見見那人就好了,不過要是見不着就算了。”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些麻煩,不過本王可以想辦法讓你見她一面,但是她未必會配合。”
“沒關系,只要見了到時自然有辦法讓她配合,那就有勞王爺了。”
就在這時,阿寶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賈銘正在同雨天澤講話,雨天澤無意間掃到正在拔掉自己身上金針的阿寶。
“阿寶你醒了?”
賈銘吓了一跳,一回頭看見阿寶正在将那金針一根根的拔掉,高聲道:
“別動,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