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休息室裏面。
秦皓氣急敗壞地瞪着秦清池, “你幹嘛跑到俏俏跟前說這些?”
“我……”
秦清池本來只是想氣一氣許俏,也沒想到林隅之他們會過來,還被聽到她說那樣的話。
她癟嘴看着秦皓:“哥, 我也不是故意的。”
“現在叫哥有什麽用?我不是早跟你說了,隅之不喜歡你,你不要老是纏着他。你還去調查了他?”
“我……我就是當年很好奇,找人去查了下。還有在你書房門口聽到了一些……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那些的,都是那個女人激我的!”
“夠了!”秦皓氣得頭頂都快冒煙, “都現在這樣了, 你還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別人身上嗎?”
“我沒有!”秦清池哭出了聲,“明明就是她的錯!你為什麽吼我?”
“我吼你都是輕的。那些事, 隅之沒有告訴俏俏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你還故意跑到她前面說那些話。你等着看他怎麽收拾你吧!”
秦清池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嘩嘩往下掉。
“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
“我救不了你。你趕緊回美國去, 我也不想看到你。”
阮峥勤這麽不正經的人,此刻也面色難看地站在旁邊, 看着秦清池的眼神很難以言喻。
他們都氣死了。
更何況是林隅之。
許俏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秦清池還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她氣得眼睛都在跳,朝她吼了句, “你給我閉嘴!”
吓得秦清池眼淚都憋回去了。
她才轉身看向秦皓, “能不能跟我聊一聊?”
許俏現在真的不想看到秦清池,帶着秦皓去了隔壁工作室。
兩人在沙發坐下,許俏抹了一把臉, 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秦皓心底覺得很抱歉,“對不起,我妹真的從小被慣壞了。”
“現在她不是重點。”許俏打斷他,“林隅之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秦清池說得是真的嗎?”
秦皓懼于林隅之,不太敢說。
“我通過其他方法,去問他的家人,去問他,其實最後都能知道的,你繼續瞞着我也沒什麽意思。”
秦皓嘆了口氣,“其實我知道的,跟清池說得差不多。”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垂着腦袋。
“我們小學的時候,雖然是同一個班級,但并不很熟。那時候,林隅之挺開朗的,學習又好,跟我這種富二代纨绔子弟不太一樣。到了初中,我們關系才好起來。”
“初中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林家。我們家裏的長輩也會有意無意地提及,需要跟他打好關系,讓我們跟他交朋友。可是林隅之的性格好像完全變了一樣,整天沉悶着不說話,跟以往的開朗樣子完全不同。”
“有段時間,我跟阿峥還因為這點,老是找他麻煩。後來有次,他救了我們,我們成了好兄弟,經常會一起玩,但我們從來沒有過多地問起他的事情。”
“因為當時,他的身份有點尴尬。圈裏都在傳,他是林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子,林叔叔的正妻病逝後,才把他們接回來。阿姨被接進林家的時候,已經懷了南之。很多人在背後議論隅之,他都表現得很冷漠。我們也盡量不去提到這些事。”
“但是,我們去林家的時候,能發現,他跟阿姨的關系很糟糕。只要是阿姨碰過的東西,他都不要,也不會跟阿姨說一句話。”
“這樣就算了。直到有次,初中體育會,我們去看阿峥跑八百米的時候,有個女生突然撲過去抱住了隅之。當時隅之吓得立馬推開那個女孩子,坐在操場草地上,臉色蒼白,開始嘔吐不止。”
“剛開始,我們以為,是因為那個女孩撞過去撞得太厲害。可是醫生檢查的時候說身體都沒有問題。所有人都吓死了,林家也被搞得雞飛狗跳的。林叔叔都在聯系國外的醫生,打算把他送出國去檢查身體。最後,是隅之自己說,他碰到女生就想吐。我們才知道的。”
許俏捂住了嘴巴,“所以,他真的是因為他的媽媽背叛了他原來的父親,才會對女人這麽抵抗?”
秦皓搖了搖頭,“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因為他不說。這麽些年,阿姨嘗試過給他請心理醫生,但是他非常抗拒。我們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但是,只要不碰女人,他就跟正常人一樣。所以,林家人覺得只要不影響他生活就沒關系。”
許俏擰着眉宇,“可是,為什麽面對我他不會?”
“不知道。”秦皓也很好奇。
或許這件事,只有林隅之能給許俏答案。
送秦皓他們離開後,許俏獨自坐在沙發上發呆。
十點多,江琳和迎風一起回來。
工作人員還在外面收拾場地,他們兩人是真的累慘了,想進來休息會兒。
裏面黑暗一片,他們以為沒有人在,沒想江琳打開燈,看到許俏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麽回事啊,吓我一跳。”
江琳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今天的比賽很成功啊,你們家林總也是大搶風頭。現在圈內都在讨論他,說他簡直不要帥爆了。”
許俏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嗯。”
江琳終于發現了她的異常,“你怎麽,累了嗎?”
許俏滿腦子都是林隅之的事情,還有林隅之離開前那個受傷的表情,就像是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被她發現了似的。
他好像完全不想面對她似的。
她想去找林隅之,但他說要靜一靜,後面電話也一直不接。
她不知道,她去找他,是不是好的。
或許讓他靜一靜會更好也說不定。
她在猶豫不決。
江琳湊過來問,“跟林總吵架了?”
“也沒吵架,就是發生了點事情。”
“我就知道跟林總有關。”
許俏擡眸,“嗯?”
“你這人,從來沒什麽事情能打倒你。不過一談戀愛就不一樣,很容易失落。”
江琳太了解她了,“這次又是什麽事情?”
許俏思考了片刻,也不知道怎麽說。
她擡腳踢了下旁邊已經快睡着的迎風,迎風睡眼惺忪擡起頭,一頭卷毛随着他的動作飛揚起來。
“幹嘛?”
“我問你個問題,林隅之以前在車隊的時候,是不是都不跟女人接觸?”
迎風本來累慘了,眼皮都一直往下掉,聽到這問題,瞬間都醒了。
“你,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今天秦清池跑來我面前挑釁我,然後就說了林總一些事情,說他碰到女人會生理厭惡還會惡心嘔吐。沒想到,剛好被他和秦皓他們聽到了。”
“啊,”迎風目瞪口呆,“那位大小姐真是智商從來沒在線過。”
“你知道什麽嗎?”
“林隅之不喜歡女人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幾乎跟他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不準女人碰他,碰了他會生氣發火。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拿女人跟他開玩笑。”
“還有呢?”
“還有我就不知道了,他也幾乎不怎麽說他自己的事情。”
迎風用食指抵着太陽穴,思考了片刻後,突然舉起手。
“噢,還有一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對女人的嘴唇有種固執的喜歡。”
許俏嘴角抽搐,“女人的嘴唇?”
“我描述的不很正确,抱歉,應該是說他特別喜歡那種嘴唇很性感的,像你們經常說的那種蜜桃唇。”
江琳:“額,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啊?”
“也不算是癖好,就像是你們女人有時候也會手控啊之類的,他只是有個人的偏好。”
聽完這個,許俏心底更亂了。
這到底該說他是不喜歡女人還是喜歡女人呢?
迎風賊賊笑着:“上次,在黑洞,你讓我把LIN叫過來,他本來是不來的。可是,我給他發了你的照片。”
許俏直起身,瞪大了眼睛。
“發我照片?”
“就發了你微信頭像,那張嘟着嘴的照片。”
許俏滿臉問號。
“看到照片,他就說他要來。”
江琳在旁邊笑,“所以,林隅之第一次就是被俏俏的美貌吸引過來的?”
“可以這麽說吧。”
許俏無奈笑了笑。
林隅之真的是把她搞得太亂了。
許家的客廳。
許鋒剛下班回來,林媚将他的公文包接過去,他叉腰走到沙發坐下,氣得捶了下沙發。
“那個曾家老頭子真的是太煩了。”
林媚将公文包收進櫃子裏,回身問:“今天他又到公司來找麻煩了嗎?”
“又抓着項目來說事。”
“那前面兩三個項目不是已經掰了嗎?”
“那幾個就不說了,肯定沒戲了。本來我們今年有一個AI的合作項目,都已經簽完合同在進行了,現在那老頭子又不想進行了,一直在拖。我們都投了幾千萬了,現在不做,那幾千萬都得打水漂。”
“我記得那個項目,合同條例非常明确,約束力應該很強啊。”
許鋒嘆了口氣,“哎,真的打官司我們不怕,可是打官司時間太長了,耗下去對我們也未必好。”
“這點說得倒是在理。哎。”
林媚故意嘆了口氣,“那位曾總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他兒子自己殺了人,而且證據也不是我們這邊推出去的,沖着我們來幹嘛啊?”
“他就是拿林隅之沒辦法,想從許俏那邊下手,許俏又被林隅之護着。最後只能找上我們許家了。”
許鋒看向了坐在沙發中央的老太太和老爺子。
“這樣下去真不行。要是就這三四個項目,一兩億吹了就吹了,但是我看姓曾的那只瘋狗,是明擺着針對我們許氏。這兩天我們派出去談業務的人員回來都說,對方公司接到了威脅,要是敢跟我們談業務,就砸了他們公司。”
林媚跟着幫腔,“我們集團主推還是建築項目,接下來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項目,這樣被攪和了,我們以後開展業務就難了。”
“別說業務了,現在公司的資金都套在項目裏,跟宏豐那幾個項目吹了,本來在跟林氏洽談的那兩個項目,他們也直接拒絕了,現在我們資金壓根收不回來。”
許鋒對沙發上的老爺子說,“爸,不然你去跟俏俏打打電話,跟她說一說這事兒,放過曾家那小兒子算了。”
老爺子看着身體不大健朗,但他的腦袋還是清醒的。
之前,他已經偷偷跟許俏打過電話,也了解了曾翼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曾翼擺明了就是想殺她,林隅之為她出氣,才把曾翼搞進去的。
這件事,他是支持林隅之的做法的。
壞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而且,他覺得許氏家大業大,沒有幾個項目也不會倒下的,他并不想讓許俏為難。
他的手有些抖,話說的不太清楚。
“我,我去說,說,她,她也,不聽。”
老太太面對其他人很嚴肅,對這位丈夫還是很關心的。
聽他說話都口齒不清,便開口說:“你爸現在說話都累,談不了。讓林媚再去聯系許俏。”
林媚表示為難:“我去聯系也沒用啊。”
“不行就把人綁到家裏來,逼迫林隅之。”
許鋒沉思片刻,“那再打打電話吧。”
許老太太一想到許俏就覺得頭疼,深深嘆了口氣。
“小英,扶我回去休息吧。”
坐在邊上的許英像是沒聽到似的,一動不動。
老太太拍了拍,“小英想什麽呢?”
許英反應過來,“啊,沒什麽。”
“扶我回房間去。”
許英立馬扶着老太太站起來。
許家別墅的客廳是有個臺階的,從客廳走到老太太的房間需要爬上那三四階階梯,所以每次都需要人扶着。
将老太□□撫睡下後,許英又把老爺子扶了進去。
忙完出來,發現客廳只有林媚一人,許鋒已經不在了。
她趕忙走過去,在林媚旁邊坐下,看了看四周,确認沒有人才開口。
“我們怎麽辦?”
林媚神色自然,“什麽怎麽辦?”
“不是你讓我去慫恿曾翼害許俏的嘛,要是曾翼把我供出來,我們就都完了!!”
在林家那邊吃癟後,許老太太氣了好幾天,便漸漸想開了,林家是靠不住了,就得給許英再找一個好的歸宿。
如此以後才能讓許氏更加強大。
許老太太挑選了半天,發現曾家是最合适的。
曾翼那種人看着又痞又壞,可他是曾家老頭子最疼愛的兒子,以後曾家肯定也會交到曾翼手中。
許俏要是跟他聯姻,別說是能借助曾家,就連曾氏相關的沈家也能為許家所用。
所以,許老太太借着聚會,跟曾家的那位老太太攀上了,還帶着許英去跟曾翼見了幾面。
許英心底不喜歡曾翼,但不敢忤逆老太太,只能試着跟曾翼相處。
好在曾翼特別自大,在許俏那邊吃了虧,剛好許英自己送上門,他也樂得玩一玩。
兩人就這般接觸了幾次。
有一次,林媚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曾翼跟許俏不對盤的消息,就慫恿許英去給曾翼提議,可以讓俱樂部的人把許俏的車毀了。
事情辦完了後,只要許俏開車練習,就會出事故。
撞車嘛,可大可小。
如果死了,就是曾翼賺了,如果沒死,那也當給許俏一個教訓。
曾翼聽了,竟然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當時,許英以為何超修理技術很好,應該不至于撞死人,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沒幾天曾翼就因為殺人被抓進去了。
後來,曾家老頭子找上門來,他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林隅之和許俏幹的。
且不說林隅之,就那個曾總也不好對付。
如果曾總知道,是許英慫恿曾翼去做那件事的,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再如果曾總以此來找許家麻煩,許英可不像是許俏那樣有林隅之撐着。
許家說不定連管都不會管她。
她怕得要死,緊緊抓住了林媚的手臂。
“難道我只能坐以待斃了?如果曾翼告訴曾總,是我給他提議在許俏的車上做手腳的,那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林媚嗤笑了一聲,“你看看你這慫樣,就算是他知道是你慫恿的又怎麽樣,拿主意的是曾翼,又不是你摁頭他這麽做的。而且曾翼現在被關在裏面,說不定連人的面都見不着呢,怎麽說??”
許俏半信半疑,“真的嗎?”
“曾翼不說,就沒人知道是你去教唆他害許俏的。而且,這件事你壓根就沒有直接動手,你在這裏怕什麽啊?”
許英心底緊張,完全沒有了主意,只能相信她。
他們沒料到,老爺子本來想喝水走出來,站在客廳的矮階梯旁邊,剛好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他氣得指着他們,“是,是你們害俏俏!”
沙發上的兩個女人吓得差點跳起來。
許俏整張臉都發白,“爺爺,你怎麽又出來了?”
老爺子氣得嘴唇都在顫抖,“你們,惡毒的女人,你們害俏俏。我要告訴她。你們,害的。壞女人。”
他碎碎叨叨地轉過身,想回房間去拿手機。
林媚吓得立馬沖過去,本來是想攔住他的,沒想老爺子突然用力想甩開她,反倒是把自己帶着往後。
腳步沒站穩,“哐當”一聲直接從矮階上摔了下去。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許英吓得張大了嘴巴,呆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樓上的許鋒聽到聲音,走出來不耐煩地叫了聲:“幹什麽,砸房子啊?爸!”
他站在二樓階梯上,看到老爺子躺在客廳的地板上,腦袋還在冒着刺眼的鮮血。
“爸!”他急忙沖了下來。
原本安靜的別墅瞬時雞飛狗跳,管家在打120,阿姨趕緊去把老夫人扶了出來。
許老太太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地上,滿地的鮮血,一個氣沒順過來差點暈了過去。
阿姨吓得立馬把人扶到沙發,讓她坐下。
醫生還沒趕來,他們也不敢亂動,就怕一個不小心,反而弄糟了。
許鋒在旁邊打電話聯系認識的醫生,咨詢該如此處理。
許老太太被喂了速效救心丸,才勉強緩過氣來。
“怎麽回事?”她滿臉憤怒,手掌還在微微顫抖着,“怎麽會摔了?”
林媚眼珠子一轉,立馬把事情都推了出去。
“我和小英本來在客廳坐着看電視,就聽到爸爸說想起來給許俏打電話,然後……然後,我都來不及要扶他,他就倒下了。”
“許俏!”老太太咬牙切齒,面色猙獰,“許俏,你這個災星!”
看到老太太滿臉憤怒罵着許俏,她才暗暗松了口氣。
随即,她轉頭看了許英一眼,惡狠狠地用眼神警告。
別亂說話!
許英吓得縮了縮脖子。
這天晚上,許俏回到自己家裏,已經是淩晨十二點。
她在沙發坐下,再次撥通了林隅之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客廳裏亮着白色的燈,讓整個世界顯得更加蒼白。
她窩在沙發裏,感覺有點無力。
想起秦清池說得那些話,心底很是心疼林隅之。
認識林隅之後,她對他的印象一直是毒舌和斯文敗類,反正很不好惹的樣子。
即便是兩人在一起了之後,他也沒有放棄怼她,而且人前衣冠楚楚看起來很禁欲,可背地裏有特別多的花樣能折騰她。
她以為這樣的男人不僅是外表看着強大,其實心裏也應該非常強大。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有着那樣不為人知的經歷。
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看着媽媽出軌別人,養大自己的爸爸又死在自己面前,他該有多難過啊。
她側過身躺在了沙發上,拿着手機給林隅之發了條短信。
[敲敲你:我想你。]
好想緊緊抱着你。
告訴你,我會一直在。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隔天醒來,許俏發現自己睡在了沙發上,連妝都沒卸。
趕緊爬起來,去浴室卸妝洗漱,順便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再次出門。
開車出了小區後,她打通了昨晚從垃圾桶裏拿回來的那個電話號碼。
沒想到,許多年前的一家手工店,居然現在還在。
問了對方營業時間确認開店了後,她驅車前往。
她想親自捏一個“林隅之”泥塑玩偶送給他。
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哄他最好的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點,林總不是有特殊癖好,我想寫的是救贖類的。
為什麽是蜜桃唇,為什麽許俏是可以碰的。
後面還有情節會具體描寫。
我前面也有描述了一些,其實應該也能猜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