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想一槍斃了你
禦井堂表示對吃龍貓沒興趣。鄒浪最後只能找了個小籠子,把龍貓放了進去。
到了晚上,鄒浪不放心禦井堂,想去看看他,結果過去動了動門,發現門被反鎖了。他用手撓了撓,門裏毫無反應,他只能自己滾去自己的房間睡了。
鄒浪今天耗費了體力,也是累得透支,上了床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淩晨,鄒浪是被龍貓吵醒的,那只龍貓在籠子裏亂蹿,叽叽叽地叫着。
鄒浪撓了撓頭發,氣得起來對龍貓進行批評教育,“你這個小東西,饒你不死,不是讓你攪小爺我睡覺的!”
他也真的是自找,懊惱萬分,一只大爺還沒伺候好,又給自己找了個二爺。
忽然,一聲驚叫劃破了夜空,是夜晚巡邏的學生。
鄒浪一個激靈,糟了,進喪屍了!
他急忙飛奔下樓。
禦井堂的速度竟然是比他還快,等其他人趕下樓,已經結束了戰鬥。他手裏的刀上有血,地上有三四具喪屍的屍體。那位巡邏的學生立在那裏打着擺子。
鄒浪看沒人被咬,松下一半心來,然後他先跑到院子裏看了看情況,喪屍推動了後牆的磚,從那裏爬進來的。
學生們都醒來了,在小旅館的大廳裏惶恐地聚在一團。
鄒浪看禦井堂面色不太好,自顧自地幫他布置着:“小包子,你去帶着兩個學生把磚補上,然後今晚巡邏的人多加一倍。散了吧。散了吧。女孩子們回去睡覺吧。”
禦井堂忽然低聲喊他,“鄒浪。”
“唉,什麽事。”鄒浪忽然被點名有點受寵若驚,搖着尾巴湊過去。
禦井堂在他耳邊小聲說:“扶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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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浪明了,伸手不動聲色攬住了禦井堂的身體,觸碰處都是粘膩,他的傷口裂了,身上有血。
屋內就算是點了一盞應急燈依然是昏暗,此時湊近了他才看到,禦井堂的唇緊緊的抿着,額頭上全是細細的汗珠。鄒浪心裏一沉,不是情況非常不好,既要面子又傲嬌的禦井堂是斷然不會像他求助的。
鄒浪撫着禦井堂上了樓,安置在床上。
禦井堂冷汗淋漓地在床上翻滾着,蜷起了身子,一雙長腿蹬了蹬。屏着呼吸忍過一陣絞痛。
鄒浪摸了摸他的額頭,被高熱吓了一跳,“禦井堂,你燒得厲害。”
禦井堂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顫聲呻吟着,如果不是強忍着,剛才砍完那幾只喪屍他幾乎就要倒在那裏了。
他的傷病非但沒有往好處走,反而惡化了。
鄒浪弄了水來沾濕了毛巾給他放在額頭上,“你這樣,明天我們不能走。”
禦井堂閉着眼睛牙齒渾身打顫,“不行,明天必須走,不能再拖下去了。”有了第一批闖入的喪屍,就會有第二批第三批,這個旅館已經不安全了。
但是再拖延的話,只會越來越危險。
他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妙。
鄒浪看着心疼,看他身上的紗布已經全部被血浸濕。
禦井堂痛急了,一直皺着眉頭閉着眼睛,開始是雙手板在鄒浪的手上,後來又一陣難耐的劇痛,疼得伸手去抓脖子裏的銘牌。
鄒浪知道他是又要咬那鐵東西,一把奪了銘牌,把自己的手腕湊了上來。
禦井堂疼得狠了,才不管眼前是什麽。嘴巴一張就咬了上去。停了十幾秒鐘,挨過了那一陣痛才松開了口,嘴巴裏已經有了血腥味。
鄒浪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下兩排牙印,傷口滲出血來,特別是兩邊虎牙的位置,有兩個小血洞。他平時也沒發現禦井堂的虎牙特別尖,現在看看這傷口,簡直懷疑床上這人是吸血鬼投胎。
禦井堂睜開眼睛,推了一把鄒浪的手,略有歉意,“疼嗎?”
鄒浪一臉皮笑着,“你又不是喪屍,被你咬我心甘情願。“然後舉起手,獻寶似的給禦井堂說:“看,手表。”
禦井堂疲憊地不想理他。
鄒浪得寸進尺,拉開了胸口的衣服,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肌膚,“我不介意你再給我咬個懷表。”
禦井堂的臉騰就紅了,“流……流氓。”
鄒浪感知着他身體的痙攣漸漸放松,能夠罵人了,說明好一點了。
這一晚又折騰了半宿,禦井堂才睡去。他發着燒,身體骨節都是痛的。等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他的生物鐘準時醒來。鄒浪已經不在身邊,大約是回房間去了。禦井堂嘆了口氣,他一向睡得警覺,昨晚卻在半昏迷中,竟然不知道鄒浪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退燒藥的藥效終于上來,燒退了很多,他起身給自己換了藥。下了樓,學生們已經聚在大廳裏,準備出發。
禦井堂清點了人數,皺了皺眉,“鄒浪呢?還沒起?”
學生們紛紛搖頭,“沒見着啊。樓上房間沒人。”
禦井堂再一看,小包子也不見了。他頓時覺得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下直淋到腳,雙手的手指都在顫抖,心髒幾乎停跳。一個沒留神人沒了。有點後悔為什麽沒拿着手铐把人拴在自己身上。
這大清早要出發的關鍵是時候,這位官二代又給他送了一份精彩的大禮。
禦井堂站在那裏,臉色煞白,腦子裏不停轉着。
人不在了,什麽時候出去的?多久了?去幹嘛了?往哪個方向去了?這麽幾個人怎麽找?往哪個方向走?會不會再出現其他的危險?
正想着,大門一響,門被從外推開,鄒浪笑嘻嘻地進來,看了看禦井堂不善的面色,避重就輕道:“對不起,來晚了,今早給大家順路買了早點,車備好了在外面,我們吃了早飯出發吧。”
說着話,他把一些東西扔給了學生們,竟然是還在保質期內的蛋糕牛奶。
一時間所有的學生歡呼,仿佛他們不是去逃難,而是去春游。
禦井堂不想當着學生的面和他吵,拉了小包子過來問:“包帥,你們早上幹什麽去了。”
小包子說,“隊長說……從這裏要想進入地鐵需要一段距離,他查了地圖,附近有個長途汽車站,去車站的停車場裏撿了一輛汽車。東西是順路路過一個便利店裏拿的。”
禦井堂又問:“遇到喪屍了嗎?”
“遇到了幾只,長官給斃了。”小包子說。
禦井堂轉頭看向鄒浪,這個軍二代其實身手不算弱,只是之前沒了彈藥,拿到了彈藥他就像是齊天大聖離了緊箍咒,撒了花了。
鄒浪走過來,讓小包子去準備車,拍了拍禦井堂的肩膀道:“給你準備份禮物,不用謝我。”
禦井堂冷笑,果然是個精彩的大禮,可是他從小命薄,真是無福消受。
就在五分鐘前,他剛被鄒浪不見了的消息吓得臉色煞白,心髒狂跳,滿腦子都是心理建設,鄒浪要是被喪屍真吃了,要怎麽和軍長交差,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這人還大言不慚地和他邀功來了。
軍人,不服從軍令,目無上級。
想到此,禦井堂一拉手裏手槍的保險栓,用槍抵在了鄒浪的腦袋上,咬牙切齒,“鄒浪,我真該一槍把你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