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戀愛

第7章 決定

生更半夜，程楓楓有趣的聽着客廳裏兩個大人的談話。忽然想起不知道是哪本書上說的‘結婚就是一項必須與一個女人合作到底的終生職業，連兼職都不可以！’。

“離婚？”

雖然程叔叔壓住了嗓音，但還是讓程楓聽的十分清楚。

“恩，我想離婚，你只要和我走一趟就行了。”

老女人毫不拖沓的接話。

程楓皺了皺眉頭，疑惑自己心裏忽然湧起的奇怪感覺是什麽意思。

“你聽我說，老婆，我真的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以前是鬼迷心竅，現在她人都死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了。”

程楓撇了撇嘴巴，心裏吐槽‘發誓，發誓有用要警察做什麽？’

“程峰，不是這個問題，我想你還是不明白，我已經對這個婚姻失去了信心，而且我們的感情已經淡化，如果不離開，有時又十分厭倦，這使我不勝其煩。你這次的事情只能證明你比我還更厭倦這個婚姻。不是嗎？”

聽着外面冷冰冰的分析，讓程楓楓心裏一動，這個女人好像真的心碎成渣了。

女人生氣的表現有好幾種，有撒潑賴地罵街跳腳的，有抱着酒瓶一醉方休的，有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扶柳淚垂的，還有就是蘇闌這樣冷冰冰叫人摸不着頭腦不知如何入手的。

“蘇闌！”

一個大了幾個分貝的聲音吓的房間裏的程楓楓渾身一顫。

客廳裏一片安詳，隐約有衣服悉悉索索拉扯身體的聲音。

程楓小臉一紅，看來現在進行的是身體□□了。忽然‘啪’的一聲，是手掌重重擊打什麽的聲音，然後是‘咚’的一聲，什麽倒在了地板上。

“程峰，不要讓我更讨厭你！”壓抑怒氣顫抖的女聲。

“闌！你是不是生氣我帶孩子進這個家門？我明天就把她送走，還不行嗎？收養手續我也不要了，錢也不貪了，你就原諒我吧！”

“原來，原來你還惦記着那小孩的錢？你....你是我認識的那個程峰嗎？”

“闌？你不會這麽幼稚吧，只要收養了她，我們暫時幫她管理賠償費，好幾十萬啊，你不要離開我，我們會有錢的。”

“卑鄙，無恥，我從來不知道你心理原來這麽陰暗。”

“我會送她走的，明天就送走，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她才十六歲，你讓她一個人去哪？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是一直看着她長大的麽？居然為了錢可以收養她，看我臉色又想遺棄她，你實在讓我不能理解。”

“闌？你都走了，我帶着她，拿了錢又有什麽用呢？如果你走了，我也不想留她了。”

“你！！！”

房內的程楓身子一晃，心疼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預言成真了，她卻沒有一點喜悅的感覺！

從小到大經常帶着自己去動物園去電影院喜歡給自己買玩具買娃娃的叔叔果然是看中了自己的錢才想收養自己！她用力的壓下喉嚨一口氣，脖子突出的一結劇烈的上下滾動了一下。她多麽想這是一場夢，從她媽媽沒遇到車禍開始，或者從沒見過程叔叔開始，或者幹脆從她出生的時候開始，無論如何開始，此刻她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有可能嗎？

許久...像過了一個世紀。

“你這人！真是！。。。。無恥！！好，我可以暫時不離婚，你也不用讓孩子走，不過條件是你不可以貪別人錢。”

蘇闌幹脆利落的下決定。

“.........”

房內的程楓咬了咬嘴唇，眼珠閃了一下，靠着門滑座了下去。

蘇闌躺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心想，自己這是怎麽了？又一次軟弱了嗎？

她想，她只是累了。

曾經聽人說過跟自己愛的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就像你得到了一個漂亮的餡餅，你注定無法一輩子保持它的完整，因為你得到它，就是為了把它吃下去，可當你吃掉它了，你也就失去它了。

失去心愛的人看着心愛的人慢慢變的庸俗變的市儈是件痛苦的事情，更何況這種痛苦是一點一點慢慢來的，有點像拿着一根針向肉裏刺，越刺就越深，越深就越疼，而你只能眼睜睜看着這種痛苦越積越深卻無能無力。

蘇闌好想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用回來。。。

蘇闌摸索了一會，從沙發邊的茶幾上摸出一包薄荷香煙，比普通包裝稍微長點的白色煙盒，漂亮優雅，蘇闌迫不及待的打開，抽出一支白色煙嘴的細小長煙叼在嘴唇上，‘啪’小小的火苗在昏暗的客廳閃了一下，一會又熄滅。

一小點的紅色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深深的吸了一口，薄荷的清香和香煙特有的味道緩緩輸進了身體各個細胞，腦子裏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漸漸平靜，唯有煙味兒在周圍纏繞。

程楓楓剛打開門，就看見這麽一個畫面，房間裏的昏暗的燈光，射在客廳沙發上一個正吞雲吐霧的女人身上，程楓楓的身子猛的一頓，本來她只是想出來拿杯水喝，哪知道客廳會有人，還是這個老女人。

腦子裏不期然就想起兩個小時前她說出的那句話‘好，我可以不離婚，你也不用讓孩子走，不過你不可以貪別人錢’。

怎麽辦？程楓楓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麽。于是她捏緊了拳頭，輕輕的喊了一句：

“喂！”

還沉醉在煙霧中的蘇闌恍了恍神，迎着光源扭過頭，看着被白色的光包裹的黑色人影。

“啊？”

一時間蘇闌有些懵懂，腦子依舊有些回不過神。迷茫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少女。

“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程楓楓難過的底下頭，扭頭就走，踉跄的走了幾步，還差點被客廳的小板凳絆一腳。

蘇闌看着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說出一句奇怪的話，最後帶着奇怪的近似于害臊的表情匆匆離開，整個過程不過幾秒。

什麽情況？她在夢游麽？還有，那孩子剛剛對誰說謝謝來着？她有病啊還是有病啊還是有病？

進得房門的程楓楓捂住心髒那個地方，‘砰，砰，砰...’不斷敲打着胸腔的聲音在靜谧的空間聽的異常清晰，程楓楓一把扯掉頭上的發圈，瘙癢了幾下，然後放棄般一下倒在床上，祈禱---老女人，千萬別想的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