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幾人身形麻利摸到程府跟前,将那徘徊的兩個賊人團團圍住。
二人一懵,看着面前幾人,與自己一樣是黑衣黑巾且來者不善。
其中一人也是見慣了世面的,一眼便掃出對方是哪個帶頭,于是便雙手抱拳道:“幾位好漢看樣子也是同道中人,不知這裏是今日幾位的場子,多有打擾。”
鄭寒問冷笑一聲,負手而立,身子挺直,一身夜行衣穿出了幾分坦蕩,這種小賊不配與他說話,鄭寒問目光掃向嚴路,嚴路會意。
“你們可知這是何處?”嚴路質問。
“這是程府。”那小賊直言。
“吃了熊心豹子膽,程府的主意你們也敢打!”
小賊也是老江湖,總不能被對方人多吓住,小賊也便不客氣道:“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誰都不比誰清白,若是想搶場子無妨,可是若仗着人多勢衆欺負人我可不依,”說着,用力拍拍自己胸口道,“我們兄弟在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
“很好,京城最近偶有賊人出沒,官府正愁抓不到,且拿了你們給程府,也算功德一件。”鄭寒問後退兩步,稍稍一擡手,身後幾人便沖了過去。
這兩個賊人雖說身上有些功夫,卻也是梁上功夫,和侯府的高手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不過幾下,便招架不住,将二人制了個服服帖帖。
“您看,他們怎麽處理。”嚴路問道。
鄭寒問雙眼一眯,揚了揚下巴道:“丢進牆中,讓程府自己處理。”
***
程茵正在安眠,便聽見程風帶着人急促的敲門聲。
程茵在睡夢中被驚醒,穿衣下地,素蓮将門打開。
程風上下打量程茵,忙問:“茵茵,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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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茵睜着困倦的眼皮一臉懵懂:“我沒事啊,一直在房間裏,怎麽了二哥,出什麽事了?”
“方才院中進了兩個古怪的賊人,我怕他們有同黨,特帶着人過來巡視,你沒事就好,今夜我留幾個人将你門窗都守好。”
聽見有賊人,程茵頓時困意全無,乖巧的聽着程風的話。
程風走時還念叨着,許是西牆太矮,惹得膽大包天之人進了府中。
***
程姝聽聞夜裏府中進了賊,氣的跳腳,皇後體恤,準了她幾天假回府中看看。
回來時,見府中正修葺西邊的院牆。
周海逸也來登門拜訪,每當程姝回來,他便會過來,然後在鼻青臉腫的回去。
今日來時,正遇見程風程文還有錢茹在正堂。
程風一見周海逸便笑的歡實:“呦,海逸來了!”
周海逸笑得憨厚和煦,謙卑有禮:“見過二公子。”
程風大手一甩,不拘小節道:“你我之間也算兄弟,不必如此。”
說罷,走上前去對周海逸勾肩搭背入了正堂。
周海逸進門一見程文和錢茹便又是規矩行禮。
程文喜歡周海逸這樣彬彬有禮的孩子,每每見了便笑眯眯:“賢侄不必多禮。”
“海逸今日怎麽有時間來府裏了?”錢茹對他也是關愛有加。
“聽聞街上傳言,昨日府中進了毛賊,實再放心不下,便來看看我能幫上什麽忙。”
“來的正好,”程風一手拍着周海逸肩膀,一手指了西邊兒,“那頭在壘牆,還缺點人手,要麽你将我家門檻再修修也成,我們家就數你來的勤,門檻兒都要踏破了!”
周海逸聞言,一陣尴尬,撓撓後腦勺不知所措。
在規規矩矩的周海逸對比下,程文對嘻嘻哈哈的程風尤其嫌棄,臉一下子拉成老長,将茶盞重重放置桌上:“你一天沒個正形,當海逸同你一樣臉皮厚似城牆!”
說着,程文站起身來,程風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的退到周海逸身後。
“去去去,你去西邊壘牆去,省的在我面前礙眼,”程文用力擺擺手,寬大的袖口一同甩動,“要麽你修修門檻兒也行,整天野馬似得往外跑,門檻兒上都是你的蹄子印!”
周海逸被程文的大嗓門吓得驚住,堂堂禮部尚書罵起人來原來也可以這般粗犷!
“您又動怒,”程風躲在周海逸身後膽色也增長了幾分,“娘,你看爹,當着外人面這樣罵我,我的臉往哪放!”
錢茹無奈笑笑,從中寬和道:“罷了罷了,你們父子兩個湊到一起就打架,讓人家海逸看笑話了不是。海逸,你今日是來找姝兒的吧,姝兒這會兒有些事務在身,先讓風兒帶你去後院歇着吧。”
“是。”周海逸應着。
程風也不願意在此多呆,程文的老臉越來越陰沉,他看着發怵,索性拉着周海逸便走。
程文看着二人背影,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看看人家海逸,斯文有禮,再看看程風這個小兔崽子。”
錢茹瞪了他一眼:“再不順眼不還是你生的。”
“不過咱們風兒有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錢茹話鋒一轉,“這周海逸來的勤快,依我看不光是為了和姝兒學武藝吧。”
“什麽意思?”程文聞言來了興致,歪起腦袋聽她下文。
“前幾日我見他在後院和茵茵聊得投機……”錢茹說着,臉上透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來。
“夫人是說他借着學藝的借口來看茵茵,”程文眯起眼,“那不對啊,那因該是對姝兒有意才對,怎麽會是茵茵呢。”
“你懂什麽,周海逸都不曾和姝兒說上幾句話,我觀察了好久了。”
“我也不曾和姝兒說幾句話,”程文一攤袖子,“和姝兒說話太費神,一句話早晨說出頭,尾音傍晚才落地。”
“你出去,”錢茹聽他擡杠臉色一變,指了外頭道,“去西院壘牆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