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裏都能聽得清楚。
張春華點了點頭,卻還是急得在屋裏走來走去,心裏十分不安,總覺得要出事情。
商士勳比她更加不安,此刻也在李芸香屋外走來走去轉圈。他也是沒辦法,不這麽轉圈,他已經沖進屋裏去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巴不得時間過得快一點,就算是晚娘,此時也是急得不行。李芸香畢竟是第一胎,這是最危險的,若是挨不過去,那可就……
伴随着一聲聲凄厲的慘叫,時間仿佛過得格外得慢。
ps:
終于把這章趕出來了,算是松口氣,不知道各位對張春華的改變有沒有啥看法。
、095 事情敗露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李芸香依然在慘叫,聲音已經十分嘶啞。商士勳聽得更加揪心,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頭,然後紅着眼睛忍無可忍地沖了過去,踹開門就進了屋子。
裏面的産婆和晚娘發出驚呼聲,紛紛勸他出去,商士勳卻不肯聽了,只是跑到床邊緊緊握住李芸香的手,這一握商士勳的心就沉了下去,李芸香的手有些涼,手上全是冷汗。他下意識去看李芸香的臉,只見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就連往日紅潤的嘴唇都沒了顏色。她的臉上全是冷汗,汗濕的頭發水藻一般緊緊貼在臉上,顯得異常虛弱。
商士勳哽咽着說:“香兒!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李芸香睜開眼睛,看見他後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這一次不是作戲,她雖然做了完全的準備,可生産的痛苦卻沒辦法減輕一分,對她而言依然十分危險。
疼了兩個時辰,慘叫了兩個時辰,李芸香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快用光了。她沒想到商士勳竟然會沖進來,心裏有些感動。她知道,這個男人确實喜歡她,對她一心一意。可是想到商士勳對待張春華和商錦蘿的無情,她又覺得心寒。
雖說她一點也不喜歡張春華和商錦蘿,可她們畢竟是商士勳的妻子和女兒,商士勳怎麽能如此無情呢?還是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晚娘趕緊往李芸香嘴裏放了一片人參讓她含着,産婆也在旁邊鼓勵她該怎麽用力。李芸香不再看商士勳。只是用手摸着自己高聳的肚子,孩子啊,你可一定得平安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産婆驚喜地叫了一聲:“看見頭了!再用力!”
李芸香覺得自己的力氣早已經用光了,然而聽見這一聲後,她卻又下意識憋足了勁兒,下一刻,一聲嘹亮的啼哭就響了起來。李芸香聽着那一聲啼哭。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接着,剛剛提着的那口氣瞬間散了,李芸香只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這一刻,她仿佛什麽都感覺不到了,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她趕緊咬住下唇,她還不能暈過去!她要知道,自己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她瞪大眼睛。尋找孩子的蹤影,下一刻,晚娘已經将孩子洗幹淨用柔軟的綢布裹了抱着走過來:“恭喜夫人。生了個小少爺!”
小少爺?這麽說。她終于為他生了個兒子?
徹底松了口氣,李芸香便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陷入昏迷中。
商士勳正高興得想抱兒子,哪知道晚娘卻躲了躲不讓他抱。他正要發怒,就看見李芸香閉上眼睛暈了過去。商士勳瞬間吓得臉色一白,哪裏還顧得跟晚娘生氣?他一邊呼喚着“香兒”一邊顫抖着伸出手指去探李芸香的鼻息。卻又不敢靠近,生怕李芸香已經不在了。
晚娘看不過去,就說了句:“老爺,夫人是太累睡過去了,您別擔心。”
商士勳這才松了口氣。接着就想看兒子,晚娘擔心地看着他。直到商士勳不耐煩了,才說道:“老爺您不知道,剛出生的孩子身子骨太軟,可經不起折騰,還是讓奴婢抱着吧。”
商士勳雖然很想抱兒子,不過他聽晚娘這麽一說,也擔心自己不小心傷了兒子,只得答應下來,一雙眼睛幹巴巴地往晚娘懷裏瞅。
剛出生的嬰兒渾身都是皺巴巴的,皮膚偏紅,并不好看。商士勳看着孩子,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想也沒想就問道:“他是不是長得跟我不像?”
晚娘心裏一突,生怕商士勳看出什麽來,臉色刷地就變得冷冷的,寒聲道:“老爺可不能這麽說,小孩子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等過幾天五官張開了就好了。夫人為了給老爺生下這個孩子可謂九死一生,老爺可不能再說這種剜心的話!夫人若是聽見了,可讓她如何自處?老爺是想逼死她嗎?”
商士勳臉色變得讪讪然,他也就随口一問,怎麽就這麽嚴重了?不過他也明白,這種話确實不能胡說。
他便轉頭看向那兩個産婆,笑道:“你們今天立了大功,去找夫人領賞吧。”
兩個産婆對視一眼,都看向晚娘。晚娘警告地看了她們一眼,二人就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然後突然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老身不敢!”
商士勳疑惑地看着她們:“你們這是怎麽了?跪着做什麽?”他也不傻,很快就意識到可能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便說道,“你們要是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
兩個産婆實在不想說,可想到晚娘的警告,只得按照她的吩咐,把張春華收買她們暗害李芸香和她腹中孩子的事說了出來。
商士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臉色漸漸變得鐵青,他憤怒地抓起一個産婆問:“你說張氏收買你們,有什麽證據?”
他的面容因為憤怒扭曲在一起,瞪大的雙眼讓人望而生畏。産婆顫抖着手從懷裏取出一個鼓鼓的錦囊,斷斷續續地說:“在……再這裏……”
因為商士勳的手抓着她的衣領勒住了她的脖子,她說話極為困難。商士勳看着她手中的錦囊,仔細看了很久才想起來,上面的針腳很熟悉,是張氏身邊一個叫紅玉的丫頭的手藝。
這種錦囊,是專門用來裝銀子打賞人用的,看着好看。
他抓緊那錦囊,同時扔下産婆,又看向另外一個産婆。那産婆不用他說,就已經逃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錦囊,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
商士勳同樣把那個錦囊撿起來,掂了掂重量,冷笑着問:“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麽沒動手,反而告訴我?”
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妥。這二人要是不說,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這種事情說出來對她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她們為什麽要告訴他?
産婆便說:“我們也沒想到您會突然闖進來,而且這種損陰德的事情我們實在不敢做,求老爺開開恩,放過我們什麽都沒做,據實相告的份上放過我們吧!”
商士勳手中緊緊地攥着錦囊,因為太用力,裏面的銀子甚至被他捏得變了形。
他沉默着不說話,兩個産婆自然也不敢說話,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發抖,很快就出了身冷汗。
過了好一會兒,商士勳才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眼中滿是警告:“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裏,若是傳出了一丁點風聲,不僅你們要受罪,你們的家人也要受累,明白了嗎?”
不是他心狠,只是想到這兩個人差點害死了李芸香和兒子,他就恨不得殺了她們。然而她們說得沒錯,她們什麽都沒做,反而告訴了他。商士勳不是殺人魔頭,他就是個普通人,自然做不出草菅人命的事。
但放歸放,一些話是必須說的。否則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商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兩個産婦立即“咚咚咚”地磕頭謝恩,起來的時候卻又下意識地看向晚娘,對她十分忌憚。
晚娘把孩子放在李芸香身邊,說是要送二人出去,商士勳沒多想,就點了點頭,兩個産婆卻抖了抖。不過,她們還是跟着晚娘出去了。
沒多久,晚娘就回來了,商士勳看見她,就說:“你照顧好夫人,我有點事情要處理。”說完就拿着那兩個香囊走了。晚娘看見他離開,冷冷地笑起來。她很期待,商士勳會怎麽處置張春華?
商士勳氣沖沖地來到張春華的房間,此時張春華已經聽見了嬰兒的哭聲,知道孩子沒事,又沒聽見李芸香死的消息,顯然是母子均安了。所以商士勳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張春華咬牙切齒的模樣。
商士勳原本還有些不信,看着她這副模樣,哪裏還不知道那兩個産婆說的是真的?他沖到張春華身邊就先給了她兩巴掌,把張春華打得懵了,這才冷笑道:“怎麽?香兒和孩子都沒事,你很不高興是吧?”
張春華臉色變了變,很快鎮定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商士勳猛地轉過頭,就看見丫鬟紅玉正一臉驚恐地往外退,他立即厲聲喝道:“你想往哪裏跑?還不給我滾進來!”
紅玉吓得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渾身不停地發抖。她驚恐地看着商士勳,卻不敢過去,只不停地磕頭求饒:“老爺,您饒了奴婢吧!您就饒了奴婢這次吧!”
商士勳怎麽可能饒了她,這個賤婢現在就敢謀害他的夫人和兒子,以後是不是敢謀害他?見紅玉不肯過來,商士勳快步走過去,抓住紅玉的胳膊就拖着她往屋裏走,将她扔在地上,他又走過去将房門關上。
紅玉膝行到張春華身邊抱住她的腿不停求饒:“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啊!”
商士勳走過去,随手抓住多寶閣上的一個花觚。紅玉和張春華見了,心裏都有些害怕,兩雙眼睛驚恐地看着他。
張春華後退兩步,故作鎮定地問:“你……你想幹什麽?”
商士勳咧了咧嘴,笑得猙獰,只說了兩個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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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寫出來了,為了趕速度手指都要斷了。于是,厚顏求個票票,妹子們手裏有粉紅票的,能投個不?
、096 病
張春華病了,自從商士勳當着她的面将紅玉活活打死後,她就病倒了。花觚重重打在人身上的悶響,以及紅玉凄慘的求饒聲總是在她耳邊響起,糾纏着不肯離去。
商士勳為了罰她,把她身邊的丫鬟全都發賣了出去。她如今躺在床上,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不僅如此,商士勳還不準商錦天和商錦蘿來看她。
商士勳是想逼死她!
張春華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沒有力氣。商士勳倒是請大夫給她看過,大夫只說她是受了驚吓,給她開了副藥。只是端藥的人很眼生,每次藥端來,張春華就會借着發脾氣把藥打翻。
她不敢吃,她怎麽能吃?商士勳這是想讓她死,藥裏肯定下了毒,她要是吃了,那就是中了商士勳的計了!
她不能死,她的一雙兒女才那麽小,她若是死了,他們怎麽辦?李芸香那個狐貍精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又一次把藥打翻後,商士勳來到張春華的面前。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臉上寫滿了厭惡之色,語氣更是十分不耐煩:“張春華,你到底要發瘋到什麽時候?為什麽打翻藥?”
張春華看着他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巴不得我死嗎?我告訴你,我不會的!你休想!”
接連兩天不吃不喝,張春華已經非常虛弱了,說完這句話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臉色是不正常的潮紅,其他地方的皮膚則是慘白幹枯。就連頭發都失去了光澤。
不過兩天的時間,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造成的,還有李芸香那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張春華恨恨地瞪着商士勳,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嘴唇幹枯開裂,絲毫不見往日的美貌。
商士勳則是憤怒地看着她,覺得她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想讓她死?他什麽時候想讓她死了?他是打死了紅玉,可他沒碰過張春華!她病了,他給她請大夫,難道他做錯了嗎?
張春華都想害死他兒子了,他也不過是懲罰了她身邊的丫鬟而已,還要他怎麽樣?一開始看着張春華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商士勳心裏也不好受。畢竟張春華跟了他那麽多年,又給他生下了一雙兒女,就算他只喜歡李芸香。可他不是禽獸,只要張春華好好的不惹事,他就不會虧待她!
可是她做什麽了?她居然收買産婆要害死李芸香和他的兒子!這是一個妻子該做的嗎?這也就罷了。他處置了丫鬟。警告了她,都打算不跟她計較了,可她卻還是不依不饒,無理取鬧,說什麽他想害死她!
她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
他要是想害死她,會給她請大夫嗎?會讓人給她熬藥嗎?會讓人給她送補品嗎?
商士勳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李芸香的勸告。他來之前,李芸香還勸他跟張春華好好相處,說張春華一定是受了奸人蒙蔽所以才一時沖動,如今張春華生了病,不喝藥不吃東西不行。讓他親自來勸勸。
他也覺得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聽了。親自來了。可他沒想到,他還沒進門,就聽見張春華又把藥給打翻了!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要發瘋到什麽時候!為什麽她總是覺得別人要害她?
商士勳想到一雙兒女,終于還是強忍下心中的火氣,親自端着清粥走到床邊坐下,盡量放緩語氣說道:“既然不想喝藥,就先吃點東西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再送到張春華嘴邊。
張春華臉色變了變,差一點就要動搖了,卻在瞬間想起來,商士勳以前從來做不出這樣的動作!他從小就是被嬌慣大的,習慣了受人照顧,一點也不懂得照顧人,哪裏會如此體貼?
她想起來,商士勳一直在照顧李芸香那個賤人,這樣的體貼,怕也是為了照顧李芸香才學會的!
于是她雙目一紅,憤怒地擡起手打開商士勳握着勺子的手,因為動作太猛,又打到了商士勳另一只手裏端着的碗,盛裝着清粥的碗頓時打翻了,落在了張春華身上。
此時正是盛夏,張春華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蠶絲被。碗裏的粥又燙又黏,很快就浸透了被子黏在她的皮膚上。
張春華慘叫一聲,慌亂地扯開被子去抓被燙傷的地方,看向商士勳的目光滿是恨意:“商士勳,你果然想殺了我!”
商士勳的目光卻冷了下來,他覺得張春華果然是無理取鬧,自己打翻了他手裏的碗卻來怪他!
他憤怒地站起來,深深地看着張春華,只覺得心灰意冷。張春華見他無動于衷,便催促道:“你還不來幫我?真想看着我死嗎?”
商士勳面目表情地看着她,然後說道:“我不會再管你了。”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而去。
他出來的時候,一個丫鬟正守在外面,商士勳看也不看她,只說了句:“進去收拾。”随後就去了李芸香的屋子。
他已經厭倦了這個地方,對立面的女人更是失望透頂。還是李芸香善解人意,知道他的好。
至于商錦天和商錦蘿,還是等張春華情緒好點再讓他們過來吧。這兩個孩子都不大,他不能讓他們再背張春華給教壞了。想到兩個孩子,商士勳對張春華便又多了一分怨氣,商錦天還好,讀了聖賢書總算明白道理,可商錦蘿卻被張春華教得不成樣子,不僅頑劣,胡鬧,還總是跟大人頂嘴,一點禮數都沒有了!
要不是李芸香攔着,他非得好好把商錦蘿教訓一頓不可!
不行,他得給商錦蘿好好物色個教養嬷嬷,不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了!
商士勳一邊想着心事一邊往李芸香的屋子走,遠遠地就聽見裏面李芸香和晚娘正在逗孩子,聽着裏面的笑聲,他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心情漸漸好起來。
張春華生病的消息商錦秀是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才知道的,畢竟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都已經半夜了,所以商士勳第二日才派人來報喜。商孫氏雖然不喜歡李芸香,到底還是記挂她生的兒子,就要過去。
李淑華作為大嫂,自然不好不去探望,就陪着商孫氏一起過去了。商錦秀不耐煩去商士勳家,就沒有去,被蘭琪壓着練功。
因為她一直修煉不出內力,蘭琪非常生氣,就讓她先練基本功,訓練身體的敏捷。
商錦秀并不想讓蘭琪失望,可惜空間異能的事情她根本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就算蘭琪也不行。太過特立獨行不是好事,即便在異能者衆多的末世,因為空間異能的稀少,擁有空間異能的人被人知道都會十分危險,更別說在這個落後的古代。
這裏沒有異能或者說不存在異能這個說法,一旦被人發現她的特殊能力,那她只會被人當成怪物落得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決不允許!
無法将秘密告知蘭琪,對于蘭琪的其他要求她都盡量滿足,即便蘭琪給她布置的訓練任務非常累,她也認認真真地完成,從不偷懶。
當日李淑華回去的時候,臉色并不好看。商錦秀以為她是受了氣,私下裏擔心地問她,才知道是張春華生了病。李淑華看過之後,作為女人自然對張春華十分同情。
商士勳隐瞞了張春華收買産婆給李芸香下毒手的事,畢竟太不光彩。李淑華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只是看着張春華憔悴的模樣,單純地以為是李芸香的緣故,對張春華便同情不已。
可惜她雖然是商士勳的大嫂,可商孫氏還在,商士勳又不是小孩子,她哪裏好說什麽?
張春華懇求她勸勸商士勳,讓他不要迷戀李芸香那個狐貍精。這個要求她沒辦法答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張春華眼中的希望之光因為她的拒絕變得暗淡,整個人變得更加憔悴。
李淑華忍不住就愧疚起來,按理說她沒錯,可她就是覺得愧疚。最後她實在沒辦法再面對張春華,只能匆匆逃避出去。直到回到家裏,她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想當初,張春華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可是才過了多久,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件事李淑華沒跟商錦秀細說,畢竟她還太小了,李淑華不想讓她接觸這些龌龊事。商錦秀便私下裏問了蔡依藍,蔡依藍和李淑華不同,她對張春華可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她忘不了當初張春華是如何欺負李淑華,更忘不了張春華和商孫氏狼狽為奸想要害李淑華和商錦安的性命!所以對于張春華的遭遇她一點都不覺得同情,反而只覺得活該!
當然,對于李芸香,她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的。
商錦秀從蔡依藍口中得知了張春華的事,這才明白李淑華心情低落的原因,不過她和蔡依藍一樣,對張春華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商錦秀不想讓李淑華因為張春華而不開心,就想着法子哄她,總算讓李淑華心情好起來了。
張春華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或者應該說,她的運氣實在糟糕透頂了。
ps:
張氏被小三打倒了,怕妹子們誤會我在挺小三,所以這裏特別說明一下,對于小三這種生物我是絕對反感的,不過婚姻需要經營,張的不幸固然有李小三的原因,但是她自己的性格和愚蠢則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每個人都要為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張是如此,李小三和商士勳也是如此。
、097 發瘋
李淑華和商錦秀沒再關心張春華的事,商士功倒是勸了商士勳幾句,讓他不要做得太過分,畢竟張春華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照顧了他這麽多年。
商士勳絲毫沒聽進去,張春華的無理取鬧已經讓他徹底傷透了心,同時也讓他徹底延誤了這個愚蠢的女人。這世上最怕的事情就是對比,以往他沒有遇見李芸香的時候,張春華雖然經常鬧脾氣,但他都沒覺得什麽,全都包容了下來,也縱容了張春華的氣焰,讓她變得更加嚣張,肆無忌憚。
商士勳不知道,人是會被慣壞的。張春華也不知道,人的忍耐是有底線的。倘若李芸香一直不出現,二人或許會一直這麽過下去,可惜,她偏偏出現了商士勳的面前,只一眼的功夫,就讓商士勳對她一見鐘情,并且漸漸情根深種,徹底無法自拔。
商士功勸商士勳多顧忌張春華的面子,商士勳卻用李淑華将他的話全都堵了回去。商士功感同身受,再也無話可說。商孫氏是他親娘,他都無法容忍她傷害李淑華,哪裏還有立場去管商士勳?
商孫氏對于張春華更是不管不問,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李芸香最開始進入商家的時候,就給商孫氏送了一套紅寶藍頭面作為見面禮,說是家傳的寶貝。商孫氏愛不釋手,雖說心裏對李芸香依然不喜,卻刻意地忽略了張春華。
去商士勳家的時候,她便只去見了李芸香和剛出生的孩子。又見了商錦天和商錦蘿,對于張春華卻提也不提,更別說親自去看她一眼。就連商錦蘿求情讓她陪着自己一起去見張春華,都被她無情地拒絕了。
她曾經把張春華當做女兒看待,可惜,這份情誼早就消失殆盡了。
所有人都以為,張春華很快就會好起來,哪知道。她卻就此一病不起了。
接連三天張春華不吃不喝,商士勳終于怕了,只好讓丫鬟給她強灌下去。不過他雖然不喜張春華,倒沒讓人故意虐待她,湯藥和清粥都是先放涼了才給她灌下去,免得把她給燙傷。
如此一來,張春華的情況倒是好了些,可不知為何,藥喝了幾天。她的病情卻并沒有康複,看起來依舊十分虛弱憔悴,甚至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商士勳開始還擔心。特意去看她。還請了大夫,結果張春華一看見他情緒就非常激動,雙眼赤紅歇斯底裏,他走進了,還被張春華的指甲把臉都給抓傷了,就連大夫都沒能幸免。
商士勳無奈。只能命人用布條把張春華給綁起來。張春華叫得聲音十分尖銳,原本好看的面容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她的皮膚慘白幹枯,眼窩凹陷發紅,眼白微微發黃。不滿了血絲,再也沒有了往日漂亮的模樣。
商士勳派人幾乎把青山縣的大夫都給請遍了。可惜誰也沒辦法靠近張春華,只要一靠近她就會發狂,就算被布條綁起來她也會不停掙紮,號脈出的結果大受影響。
大夫無奈,只好給張春華開了一些安神養身的方子。商士勳也很無奈,每次不管是他還是丫鬟還是大夫靠近,張春華都會發瘋,大夫說這樣下去不行,他也清楚,只好讓張春華吃藥養身子,他則不再出現在張春華面前。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張春華才漸漸平靜下來,她驚恐地看着緊閉的房門,鼻子動了動,嗅着空氣裏的味道,然後松了口氣。
剛才那股讓她崩潰的味道終于消失了。
她一點都不聰明,連日的刺激以及那種讓她崩潰的味道更是讓她的腦子變得越來越不清醒,她覺得所有人都在害她,她現在只想見自己的孩子,可惜商士勳不同意。
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還有李芸香那個賤人!她不會放過他們的,就算是變成厲鬼,她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
張春華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雙眼死死地瞪着打開的門縫,是誰?誰又來害她了?
門縫越來越大,接着,一個小小的身影擠了進來,又把門關上了。
張春華看見她,已經幹涸的雙眼立即盈滿了淚水。來的不是別人,是她的蘿兒,她的蘿兒來看她了!
商錦蘿快步跑進來,看見張春華就吓得瞪大了眼睛,差點驚呼出聲。她緊緊地攥着拳頭,驚恐地看着張春華:“你……你是誰?”
商錦蘿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會是她的母親。她的母親不是一直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她甚至覺得床上躺着的不是人,而是故事裏的鬼!
張春華下意識地擡起手卻發現雙手被布條緊緊地綁在床上,她只能說:“蘿兒,蘿兒快過來,我是你娘啊,你連娘都不認識了嗎?”
“你是我娘?”商錦蘿下意識搖頭,爬起來瞪着張春華,“不對,你不是,我娘哪有你這麽醜!你不是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把我娘弄到哪裏去了?你把她還給我!”
“我就是你娘!”張春華殷切地看着商錦蘿,眼中的淚珠滾落出來,在幹枯慘白的臉上留下兩道蜿蜒的淚痕,“蘿兒,我就是你娘啊!你快過來,你過來讓娘看看好不好?”
商錦蘿仔細地打量着她,然後慢慢走了過去……
門外傳來丫鬟的叫聲:“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兒啊?”
丫鬟叫了好一會兒,似乎沒找到人,然後,她突然推開了房門。剛剛把房門推薦一道縫,她就聽見屋裏傳來張春華瘋狂的叫聲:“你這個惡魔!你給我滾出去!出去!啊——”
丫鬟吓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就拉上門,剛轉過身,就看見商士勳沉着臉色匆匆走了過來,問她:“怎麽回事?蘿兒找到了嗎?”
丫鬟吓得臉色一白,立即搖頭。
商士勳看着眼前的房門,眼睛微微一眯:“裏面找過了嗎?”
丫鬟忙不疊搖頭,哆嗦着說:“奴婢不敢進去。”
商士勳想也不想就推開門,大步走進去,就看見商錦蘿正站在屋子中央,目光驚恐地看着張春華,扁着嘴巴快要哭出來。
他心中一軟,趕緊走過去将她抱起來,卻聽見張春華又開始瘋狂地尖叫起來。他轉過頭厭惡地看了張春華一眼,抱着商錦蘿毫不猶豫地走了。
商錦蘿縮在商士勳懷裏打着哆嗦,聲音顫抖地問:“爹,娘是怎麽了?”
商士勳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柔聲安慰道:“蘿兒,你娘已經瘋了,你以後不要來這裏,她會傷害你的。”
商錦蘿靠在商士勳懷裏,眼睛從從他的肩膀望過去,就看見張春華正在看着她,眼淚決堤一樣流出來。她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她突然覺得很難受很難受。她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就算是被商士勳責罰,就算是被蘭琪恐吓,她都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
此時的她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直到多年以後,她才明白,這種感覺叫做痛徹心扉。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春華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不過短短兩個月的功夫,她原本烏黑的秀發已經變得枯黃稀疏,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頭,除了眼圈不正常的紅色,身上毫無血色。
她原本還算漂亮的眼睛已經變得渾濁,嘴唇發幹開裂,全是翻卷的幹皮,整個人比以往更憔悴了。藥雖然一直吃,可病就是不見好,只要有人靠近,她就會歇斯底裏。
偶爾清醒的時候,她就會央求想見商錦蘿和商錦天。商士勳看她這副模樣,終于心軟了,親自帶着兩個孩子來見她。
他不敢不親自來,張春華的情況已經越發嚴重了,他怕她發起瘋來傷了孩子。
果然,他帶着兩個孩子剛走到屋子中央,甚至還沒到床邊,張春華已經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赤紅着雙眼大罵他們是噩夢,讓他們滾出去。
商錦天和商錦蘿被吓得不輕,商錦蘿膽子還大些,她掙脫商士勳的手,不顧他的勸告走到床邊,呼喚張春華。張春華眼中閃過片刻的清明,叫了一聲“蘿兒”,然而不等商錦蘿高興,她卻又大罵起來,甚至掙斷了布條雙手死死地掐着商錦蘿的脖子。
商士勳趕忙沖上去強行掰開她的手将商錦蘿救出來,就看見商錦蘿臉色都已經發白了,緩過氣就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商錦天顯然也被吓壞了,根本不敢靠近,一雙眼睛驚恐地看着張春華,如同在看一個惡魔。
這次之後,商士勳便再不敢讓張春華見孩子,不管張春華如何哀求,他都不答應。
直到,張春華終于到了油盡燈枯的一刻。
他來到張春華面前,随行的還有李芸香。這是李芸香要求的,他原本不想答應,當初李芸香剛出了月子就親自來看張春華,結果張春華發了瘋,差點抓壞李芸香的臉,吓得他魂都快飛了,那次之後自然不敢讓二人再見面。
這一次他也不想答應,李芸香卻很堅持。她說張春華已經快不行了,她要是不親自來見她一面,向她保證,張春華肯定走得不安穩。
二人站在張春華面前,這一次,張春華卻難得地沒有發瘋。只是她實在太虛弱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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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的後臺老刷不出來,刷得我都要瘋了。
、098 死不瞑目(二更)
張春華冷眼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一對狗男女,恨不得将他們活活撕碎,扒皮抽筋,可惜,這一切都只能想想了。實際上,她不僅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就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了。
二人站得不遠不近,她能聞到從二人身上傳來的惡心味道。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味道,只知道那個味道讓她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