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只要聞着,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發狂。
不過,此時即便聞着那濃郁的味道,她卻連發狂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實在太虛弱了,整個人身上能動的地方,大概就只有手指,眼睛和嘴唇了。甚至于,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春華從未想過,她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下意識朝商士勳看去,視線越來越模糊,然後,她突然看見一張年輕的笑臉。她愣了愣,然後想起,這是她和商士勳成親的時候。
成親前二人甚至沒有見國面,她緊張得不行,尤其是一個人獨自待在洞房裏等待的時候,更是又緊張又害怕又期待。當蓋頭挑起,她緊張地擡眼看去,看見的是燭光中一張帶笑的俊臉。
眼前的人很年輕,長得比她的父親和哥哥都要好看,她看着他溫和的笑容,心“砰砰”地跳,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
成親才兩個月,她就懷上了孩子,不僅商士勳非常高興,就連她的婆婆,看她的目光也變了。不僅如此,她還發現。她的大嫂李淑華也在羨慕她。
她當然知道為什麽,李淑華嫁進商家的日子比她早了将近兩年,可是肚子一直沒有消息,她能不羨慕嗎?
那時候,她既得意又滿足,李淑華長得比她漂亮又如何?嫁妝比她豐厚又如何?管理後宅又如何?她沒有孩子!
如今再想起那些過往,張春華便後悔不已。當初,她是何等的愚蠢?難怪落得現在的下場。連李淑華都不肯幫她!
張春華的腦子其實已經不太清醒了,時而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時而回到現實,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撲過去撕碎他們。
商士勳等了一會兒,感受着張春華滿是敵意和仇恨的目光,越發覺得不耐煩了,他上前一步,将李芸香擋在身後,不客氣地問道:“你要是有什麽話。現在就說吧。”
他還不知道,張春華已經無法說話了。
張春華極力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她全身似乎都僵硬了。用盡全力也只能看見嘴巴張張合合。
商士勳看着她,眉頭緊緊皺起來,臉上多了一抹悵然:“你……說不出話了?”
張春華想要點頭,可惜做不到,只能雙眼死死地看着商士勳和李芸香。她要将他們深深地記住,然後化成厲鬼來找他們報仇。可惜李芸香被商士勳擋得嚴嚴實實。她根本看不見。
好在,就在這時,李芸香走到商士勳身邊,握着商士勳的手對着張春華微微一笑,聲音十分動聽:“姐姐。你放心去吧,你若是不放心天兒和蘿兒。我和老爺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
張春華瞬間激動起來,恨恨地瞪着李芸香。李芸香說的話她半個字都不信,這個狐貍精能安什麽好心?張春華想到自己兩個孩子,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剖開,實在太痛了。
她要是就這麽去了,她的孩子要怎麽辦?
她無法控制地落下淚來,她不想死,可是她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
商士勳看着她落淚,心裏突然很難受,他覺得眼睛有些發酸,下意識轉開目光,不忍心再看張春華。他是真的沒想到,張春華居然會變成這樣。
李芸香轉過頭,就看見商士勳的眼圈有些發紅,眼中甚至還有水光。她從未将這個男人放在眼裏,可是這一刻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不是滋味。
心裏雖然這樣想,她嘴上卻說道:“天兒和蘿兒怎麽還沒來?老爺不如先出去看看,把他們帶過來,姐姐應該很想見他們。”
商士勳也想離開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他便點頭說了句“好”,只是聲音稍稍有些哽咽,說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像是後面有人在追。
他一走,李芸香看着張春華的臉色就變了。她走到床邊坐下,仔細打量着張春華凄慘的模樣,像是在欣賞一件滿意的作品。
“你心裏一定是在罵我吧?”李芸香說道,聲音很低,只有她和張春華聽得見,她見張春華并不看她,而是盯着門口的方向,就笑起來,“你是在等你的孩子吧?可惜,你見不到他們了。”
張春華瞬間變了臉色,轉過目光狠狠地瞪着李芸香,她說不出話,眼中的意思卻很明白——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李芸香還是在笑,張春華卻覺得眼前的人不是狐貍精,而是一條毒蛇。她沒直接開口,而是看着張春華急得不行了,才說道:“放心吧,等你死了,你就能見到他們了。”
張春華已經沒有力氣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雙手努力地想要擡起,手指更是極力地伸展着,想要抓向李芸香。然而就在這時,李雲清突然伸出食指點在張春華的心口。
她的手指白嫩修長,看着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那麽輕輕點在張春華的心口,然而,張春華卻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痛楚從心口蔓延開,讓她痛不欲生。
李芸香收回手指,取出絲帕擦了擦,才又看着張春華痛苦的臉說道:“我知道你恨我,不過,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對我的孩子下毒手!”
張春華說不出話,她根本說不出話,就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是一張臉痛苦地扭曲着,配合着她的模樣,像極了地獄的鬼魅。
李芸香又繼續說道:“看在你這麽痛苦的份上,我就好心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兒子不是你丈夫的。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上的香味讓你很難受,那是因為,我給你下了毒。而聞了這種香味,你就會無法控制的發狂,我是不是很聰明?”
張春華的臉扭曲得更厲害了,眼中的恨意越發濃烈,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李芸香肯定早已經被她的目光淩遲了。可惜,張春華如今能做的,也不過只是用目光來淩遲她而已。
除了痛苦地躺在床上,她什麽都做不了。
這時候。李芸香突然站起來,她聽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于是笑了笑。對張春華說道:“我去接你的孩子了。放心,我會送他們去陪你的。”說完看着張春華驚恐至極的模樣,用絲帕掩着嘴角的笑意,轉身出去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處商士勳正帶着商錦天和商錦蘿過來。于是,她拉上房門迎了上去。
她走過去的時候。商錦蘿正朝着她的方向飛快地跑過來,看樣子是急着去見張春華。她自然不能讓商錦蘿如願,便故意擋住她的去路,口中卻關切地說道:“蘿兒,你別跑這麽快。摔了怎麽辦?”
商錦蘿跑得太快了,她來不及避開李芸香。便罵了句“滾開”,想讓李芸香讓開,同時身子微微向左一移想要繞過李芸香,李芸香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身子同時往旁邊一移,就擋住了商錦蘿。
商錦蘿避讓不及,跟李芸香撞在一起,李芸香故意往前一撲,就将商錦蘿壓在身下。商錦秀沒注意,腳腕就扭了,李芸香同時慘叫了一聲。
商士勳正拉着商錦天走在後面,見狀趕緊放開商錦天沖過去扶起李芸香,就看見李芸香手掌已經擦破了皮。血絲從細長的傷口冒出來,看得商士勳心都疼了。
他焦急地問:“香兒,你沒事吧?”
李芸香眼中已經氤氲了水霧,睫毛上挂着淚珠,欲墜不墜,看着是疼極了,她卻朝商士勳安慰地笑了笑:“老爺,妾身沒事,還是先看看蘿兒吧。”
商士勳這才去看商錦蘿,發現商錦蘿眼圈都紅了,眼裏盈滿了淚水,正扁着嘴坐在地上。看樣子像是哪裏疼,卻沒像以前一樣哭出來。
商士勳拉起她的手看了看,手上沒破皮,就問她:“蘿兒,是不是受傷了?告訴爹爹哪裏疼。”
商錦蘿指了指右腳腳腕,看着商士勳關切的面容,終于哭着說道:“爹爹,蘿兒腳扭了,好疼。”
商士勳下意識伸手摸向她的右腳腳踝,手指剛碰上去,商錦蘿就疼得慘叫一聲:“爹爹,好疼啊!”
屋子裏的張春華聽不清楚外面的說話聲,只聽見商錦蘿的慘叫着說“疼”,她的心也跟着疼起來,想到剛才李芸香說過要送兩個孩子下去陪她,她的雙眼越睜越大,雙手手指用力按在床上,極力想要起身。
她憋足了氣,終于爬了起來,卻在瞬間大腦一陣眩暈,接着就從床上翻滾下去,太陽穴撞在腳踏的角上,連慘叫都發不出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商士勳想先帶着商錦蘿和李芸香去上藥,二人卻不同意,他只好抱着商錦蘿帶着商錦天去見張春華,讓他們看看張春華的最後一面。
然而,當一行人剛剛推開門,還沒走進去,就聽見屋裏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商士勳心中暗道不好,趕緊抱着商錦蘿快步跑了進去,商錦天和李芸香跟在他身後跑進去,繞過屏風後,四個人就看見張春華扭曲着倒在地上,額頭撞在腳踏上,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商錦蘿瞬間哭了出來:“娘!你別死啊!”
ps:
雖然不喜歡張氏,但是寫這一章的時候特別心酸,都快哭出來了。張氏是一個悲劇,她的悲劇到這裏終結,商士勳的悲劇卻才剛剛開始。讨厭李小三的妹子們可以放心,這章之後她的戲份就會減少了,下一章女主會長大一些,至于大多少,先賣個關子。
、099 三年後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張春華的死,轉眼就過去了三年。張春華死的時候,張家帶着人上門鬧過,不過事情沒鬧大,畢竟張春華做的事情實在不光彩,若是商士勳發狠傳出去,張家以後的女兒都別想嫁人了。
商士勳給了他們一筆銀子,又警告了一番,就把張家的人給打發了。李芸香從此成為商家內宅的主人,說不上大權在握,在內宅卻是一人獨大。
商士勳依然在做瓷器買賣,生意做得比三年前更大,光窯廠就建了十幾個,鋪子開滿了整個青州。
商家內院,李芸香坐在花架下,正教着兒子商錦瑜習字。商錦瑜才三歲,人卻十分聰明,雖然才三歲,認的字卻已經很多了。他長得很壯實,比同齡人都要高些,只是濃眉大眼的長相,跟商士勳和李芸香都不像。
一開始商士勳懷疑過,覺得這孩子跟他實在不像,可他還沒說出口,李芸香就在他面前哭了一場,說是外甥肖舅,商錦瑜的長相是随了她大哥。若是商士勳懷疑,那她就帶着孩子一起死了,以證清白。
商士勳自然不敢再懷疑了,只能默認了這個說法。好在商錦瑜雖然長得跟他不像,人卻非常聰明,舉一反三,跟他也特別親,商士勳心中的那點懷疑便煙消雲散了。
李芸香教了商錦瑜一會兒,商錦天就來了。商錦瑜看見他,也懶得習字了,提出要跟商錦天一起玩兒,李芸香不好拒絕他。只好讓丫鬟跟着。
他們一走,晚娘便擔心地說道:“夫人,您讓小少爺跟他在一起,這要是出了什麽事……”
李芸香警告地看她一眼,笑容很淡:“你就是太小心了,不過是一個孩子,能鬧出什麽事來?更何況還有人看着。瑜兒出不了事。”
晚娘覺得李芸香太想當然了,就說:“可奴婢聽說,商錦蘿那丫頭就曾經把商縣令家的那位二小姐推進冰水池子裏,差點就死了。他妹妹都能幹出這種事,他能是什麽好的?”
李芸香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看向晚娘的目光也冷了幾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我應該除掉他們,不然遲早是個禍害,可是我不能這麽做。”
晚娘詫異:“為什麽?”
李芸香嘆了口氣:“晚娘,咱們已經不在那個組織裏了,行事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我當初除掉張氏。是因為她想害死我的瑜兒,這跟商錦天和商錦蘿沒關系。他們就是兩個孩子,能翻得出什麽風浪?更何況。他們現在是瑜兒的哥哥姐姐,他們要是死了,瑜兒會傷心的,我不想讓他傷心。”
晚娘張了張口。還想再勸,李芸香卻又說道:“晚娘,殺人這種事情,能不做還是不做的好,會損陰德的。我現在別的都不想,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長大,快快樂樂。出人頭地。我手上已經沾了太多血了,不能再沾了。”
說到這裏她掐了掐手腕上的佛珠,默默念了句佛號。
晚娘見她如此,便不好再說什麽了。
商錦天和商錦蘿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逃過一劫,一個正和商錦瑜玩得開心,另一個則是在看書。
沒錯,商錦蘿在看書,自從三年前張春華死後,她就喜歡上了看書。張春華死後她便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跟李芸香和商士勳鬧,反而變得乖巧文靜。即便見了李芸香也會乖乖叫人,跟以往大相徑庭,似乎徹底脫胎換骨了。
商錦蘿不喜歡往張家跑,卻經常去看商孫氏,找商錦秀。李芸香派了丫鬟看着她,商錦蘿做什麽她都能知道。唯獨一件事,李芸香卻不知道。
商錦蘿經常趁着丫鬟不在的時候請求商錦秀,想通過商錦秀拜蘭琪為師。商錦秀沒為她說情,只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蘭琪,可惜蘭琪一次都沒有同意過。
倒不是蘭琪還記恨商錦蘿以前的頑劣,只是說商錦蘿的根骨不行,并不适合練武。
這件事就連李淑華和商士功都不知道,更別說李芸香,否則,她的想法或許就不會如此了。
商錦蘿經常去看商錦秀,商錦秀卻很少到她家。一來是忙着生意,二來是不喜歡李芸香。在商錦秀看來,不管李芸香和商士勳多恩愛,她都是個可恥的第三者,更何況,張春華還因此而死,商錦秀對她就更加沒好感了。
就連商士勳,商錦秀也早已經撤了股,不再管他的生意。
三年來,商錦秀主要幹的就是發展自己的農場、果園和酒樓。‘一品鮮’在原來的規模上做了擴建,在附近的五個縣城各開了一家。
畢竟光是一家酒樓一年要用的香料和蔬菜鮮肉就不是少數,商錦秀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總算培育出了不少香料,産量還不高,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三年來商錦秀斷斷續續培育了不少果樹苗,可惜時間太短,只有很少的樹苗開始挂果,其他的還得等待。青山縣好幾個山頭都被商錦秀買了下來,建成了果園。
家具工坊每年都要出産大量的木屑,商錦秀不想浪費,便用來種植木耳和蘑菇,三年來已經漸漸有了規模,每年的産量不低。
‘一品鮮’的菜色比以往更豐富了一些,增加了以養身為主的藥膳,一些準備起來花時間的菜色都要提前預定,即便如此,‘一品鮮’的生意依舊非常火爆,就連席位都得提前預定。
賀家的‘香滿樓’倒是在青州開了不少分店,為了生意,賀雲绮花重金從別的店挖了不少好廚子,又派人去外地尋找香料,雖說花了不少銀子,倒是讓她給找到了。畢竟商錦秀種的香料就在那裏擺着,有了參照,再想找東西就容易得多了。
有了香料,再加上好廚子,‘香滿樓’的菜味道就提升了很多,雖說比起‘一品鮮’稍有不足,但比起其他的酒樓卻已經非常好了。只是商錦秀種的蔬菜并不外賣,只供應‘一品鮮’,這就導致‘香滿樓’菜的種類跟‘一品鮮’沒法比,生意自然不如。
賀雲绮看着自然眼紅不已,就咬牙多開了很多分店,只是她的分店開得多,手中的香料卻始終有限,沒辦法全部供應,如此一來,菜的味道就變得參差不齊,不如‘一品鮮’聲名遠播。
‘香滿樓’開分店的事商錦秀自然清楚,只是并沒有多在意。她從沒想過單憑自己一個人就把所有的買賣都做完了,‘一品鮮’如今的規模就已經不錯,每年賺得也多,她已經滿足了。
然而,她不在乎賀家,賀家卻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就在昨日,賀家就派人送來了請帖,邀請李淑華跟她到賀家做客。這份請帖來得實在太詭異了些,自從三年前出了賀元芳的事,賀家和商家基本上就斷了聯系,就連逢年過節都從不走動。
如今非年非節的,賀家卻主動送來了請帖,實在讓人忍不住懷疑賀家的意圖。商錦秀根本不想去,李淑華也不耐煩跟賀家人見面,便命人回絕了賀家。
賀家沒說什麽,李淑華便以為事情就這麽完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這天上午,剛吃過早飯沒多久,賀家的馬車就到了商家門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賀元芳。比起三年前,賀元芳的臉皮顯然厚了很多。她的拜帖上清楚寫着,李淑華若是不見她,她就在門口不走了。
李淑華只好命人請她進來,否則賀家的車子一直停在門口實在不像樣子。
賀元芳進來的時候,商錦秀和蘭琪也在,她們都覺得賀元芳這次來肯定沒好事,擔心李淑華受欺負,都不肯離開。
看見賀元芳,三個人都很詫異。時間已經過去三年,賀元芳卻沒見老,反而看着更年輕了些。商錦秀覺得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賀元芳其實不是更年輕了,只是氣色比起三年前好了太多。
當初賀元芳嫁給商士勳,她自己本就不願意,在商家既受張氏欺負,又不被商士勳待見,氣色自然不可能好。如今卻不一樣了,自從她管理賀家的部分生意後,随着銀子進賬,賀元芳就重新煥發出了光彩,再加上精致的妝容漂亮的衣服首飾,整個人自然光彩照人。
她的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禮儀絲毫不錯,只是看見李淑華的時候,她的臉色飛快地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難以置信。
賀元芳原本是志得意滿地走進來,本以為會看見一個渾身臃腫的婦人,哪知道,李淑華卻比三年前看着更年輕,也更漂亮了些。
這是她沒想到的。
三年前她離開商家的時候,李淑華剛剛産後沒多久,用材臃腫不堪,皮膚也變得粗糙,跟她完全不能比。三年的時間,賀元芳本以為自己脫胎換骨,必然能夠把李淑華給比下去,卻沒想到,李淑華竟然也脫胎換骨了。
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李淑華,賀元芳突然就嫉妒了。
ps:
這一章要拉時間進度,原本的劇情要做一些調整,所以很卡,現在才發上來,下一章更新肯定比較晚了,抱歉。
、099 賀元芳的威脅(二更)
李淑華感受到來自賀元芳的敵意,挑了挑眉,嘴角翹起的弧度更高了些。她她知道賀元芳不喜歡自己,所以她更要把自己好的一面擺在賀元芳面前,讓她嫉妒。
她笑盈盈地招呼賀元芳坐下,讓蔡依藍上了茶,就開門見山地賀元芳的來意:“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想必不是為了來喝茶的,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李淑華實在懶得跟她繞彎子,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心煩。
賀元芳倒不像三年前那麽沉不住氣了,她沒開口,而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輕輕嗅了嗅,贊了句:“你家的茶倒是不錯。”
李淑華見她不老實,也不跟她客氣,便笑着說:“這茶‘一品鮮’就有賣的,你若是喜歡,可以派人去‘一品鮮’買,買上五兩還送一整套茶具,絕對實惠。”
賀元芳嘴角抽了抽,她不過說句客套話,沒想到李淑華居然給她推銷起茶葉來了!果然是商家女子,滿身的市儈氣銅臭味!
她倒是忘了,她現在也在管理賀家的鋪子,要說市儈銅臭,她可沒資格說李淑華。
賀元芳看着李淑華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你就不好奇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麽?”
李淑華覺得這人實在腦子有病,剛剛初見賀元芳,她還以為賀元芳長進了,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有什麽目的直說就是,裝什麽神秘!
李淑華直接端起茶碗送客:“你若是不想說,那就請便吧。”
賀元芳沒想到李淑華竟然如此無禮,她臉色微微一變。卻沒走,只是冷笑道:“難道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
李淑華面色頓時一冷:“對待什麽樣的客人當然要什麽樣的态度,倒是你,難道這就是你做客的态度?”
蘭琪笑了一聲,說話更是不客氣:“三年前我就知道你不要臉,沒想到三年後還是這麽不要臉,佩服啊。”
賀元芳始終覺得蘭琪跟商士功有一腿。看她自然不順眼,聞言便怒瞪着她,斥道:“你是什麽東西?這裏也有你說話的份?”
蘭琪臉色瞬間變了,手指在茶碗的蓋子上輕輕一彈,碗蓋就飛了出去。擦着賀元芳的臉飛過去,撞在她後面的柱子上發出清脆的碎響。
這個變故實在太快,賀元芳根本沒想到她會動手,更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厲害!她驚呼一聲,接着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沒出血。只是疼得厲害。
她憤怒地瞪着蘭琪,蘭琪卻只看着她笑,用手指輕輕敲着剩下的茶碗。賀元芳明白。這是對她的警告。她只得将目光轉向李淑華,憤怒地問:“她到底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
賀元芳一直覺得蘭琪身份可疑,覺得她是李淑華給商士功準備的女人,如今見識了蘭琪的伸手才明白。蘭琪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成為商士功的妾侍。
她雖然不懂功夫,卻也出身不低,蘭琪出手後她就明白,蘭琪是個高手,比起賀家曾經的護院都要厲害!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收商錦秀為徒?
她不敢得罪蘭琪,只能沖着李淑華發火。或許是一開始對李淑華的嫉妒。賀元芳總是覺得這個女人不如她。
李淑華自然不會跟她客氣,她說道:“這裏是我家,還用不着你來多嘴!賀元芳,我今天不想跟你廢話,你要是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
賀元芳怎麽肯走,她這次來确實是有事情要跟李淑華談,就這麽走了,她之前受到的羞辱豈不是白費了?
賀元芳一直覺得李淑華為人無禮,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李淑華的無禮。未免李淑華真的不管不顧将她趕出去,她只得說出這次來的目的:“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情。”
李淑華很好奇,賀元芳居然找她合作?她想合作什麽?一直坐在一旁的商錦秀看着賀元芳,直覺這個女人沒好事,蘭琪也是同樣的想法。
賀元芳沒管商錦秀和蘭琪,一個是不放在眼裏,一個是不敢惹,她只是直視着李淑華,然後略帶幾分得意地說道:“我直接說吧,我想跟你合作,你農場裏出産的新鮮蔬菜很多,我希望你能供應給‘香滿樓’,當然,還有那些香料,我也需要,價格好商量。怎麽樣,這筆買賣不錯吧?”
她話一說完,李淑華、蘭琪和商錦秀便用看傻瓜的目光看着她,三個人都沒想到,賀元芳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賀家有‘香滿樓’,可商家也有‘一品鮮’,農場出産的蔬菜供應‘一品鮮’就正好,哪裏還有多餘的供應給‘香滿樓’?賀元芳擺明了就是強人所難!
其實商錦秀當初建立農場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農場中出産的東西只供應自家的鋪子,她把貨源給控制住了,就不怕‘香滿樓’的生意能好過‘一品鮮’。為了不浪費,農場的規模完全是按照‘一品鮮’的需要量來設計的,不大不小剛剛好。
李淑華直接拒絕:“這件事我沒辦法跟你合作,農場産出就那麽點,供應給‘一品鮮’就已經差不多了,可沒有多餘的供給‘香滿樓’。”
賀元芳一聽,心裏就強烈地嫉妒起來。因為賀家有個‘香滿樓’,跟商家的‘一品鮮’算是競争對手,所以每個月賀家的人都會粗略計算‘一品鮮’的進項,再跟‘香滿樓’做個對比。她一直知道‘一品鮮’生意火爆,可如今聽了李淑華的話,還是忍不住更嫉妒。
她跟人打聽過農場每日的産出,李淑華手中的農場規模可不小,每日産出的蔬菜也多,她本來還以為農場産出的菜‘一品鮮’根本用不完,可李淑華卻說,供應給‘一品鮮’就差不多了,沒有多餘的再供給‘香滿樓’,這不就是變相地告訴她,‘一品鮮’的每天的生意非常火爆嗎?
賀元芳不知道,其實‘一品鮮’每日生意這麽好,其中一個原因就在于商錦秀掐住了貨源。不少蔬菜只有李淑華的農場裏才有,一般人要想吃,只能上‘一品鮮’點菜,生意哪有不好的道理?
別說農場中的産出只夠供應‘一品鮮’,就算有多的,商錦秀也不會賣給賀家!
賀元芳對此自然非常不滿,她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在你這裏買一些種子,這總可以吧?”
這是她今天來的第二個目的,也是第一個目的無法達成後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不過,商錦秀既然決定掐住貨源,又豈會賣種子給她?商錦秀不答應,李淑華也不會答應。
李淑華直接搖頭拒絕了:“種子不賣的。”
賀元芳的脾氣就上來了,她覺得李淑華實在太過分了點,她不過想買點種子而已,種子能值多少錢?連這麽簡單的要求居然也不肯!
賀元芳強忍着怒氣說道:“你這麽做也太霸道了吧?我不過是想跟你買些種子,自己拿回去在莊子裏種而已,難道這也不行?我聽說做買賣和氣才能生財,咱們兩家說起來關系還挺近,若是兩家合作,生意只會更好,你又何必拒絕?”
李淑華冷笑起來:“既然你這麽說,我不答應倒是不行了。”
賀元芳聞言點了點頭:“大家合作,一起賺銀子有什麽不好?你把東西賣給賀家,賀家又不是不給你銀子。”
李淑華卻繼續說道:“種子倒也不是不能給你,不過我不收你的銀子,我就跟你換一個人。一斤種子換‘香滿樓’一個廚子,如何?”
賀元芳正得意,聞言就氣得漲紅了臉,指着李淑華尖叫道:“這不可能!你也太過分了!”說完她似乎覺得自己失态了,便緩了緩語氣說道,“不是我不肯換給你,不過那些廚子都已經跟賀家簽了十年的契,更何況就算我答應,他們也不會答應。我看我還是給你銀子吧……”
她話沒說完,李淑華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她:“既然不行,那你也不用多說了。這個合作我不答應,不管是蔬菜還是種子,都不行。商家不缺這點銀子,你走吧。”
賀元芳瞪着李淑華:“你真的不同意?”
蘭琪早就不耐煩了,沒等李淑華開口已經說道:“都說了不跟你合作了,你還不走賴在這裏幹什麽?快走吧!”
賀元芳被她氣得不輕,只是她臉上還火辣辣地疼,可不敢再得罪蘭琪,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李淑華,威脅道:“李淑華,你最好跟我合作,否則,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李淑華端着茶碗喝茶,連話都懶得跟她說,趕人的意思非常明顯。
賀元芳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恥不已,她又說了句:“你真的不肯跟我合作?”
李淑華看她似乎不肯罷休,便又說了句:“我說了,不會跟你合作。”
賀元芳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咱們就走着瞧好了!李淑華,你今天不肯跟我合作,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了!”
說完話,她就幹脆地走了。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李淑華卻有些不安,她覺得,賀元芳并非只是說說而已。
、100 求娶
雖然談話并不愉快,然而賀元芳出去的時候依舊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如面具一般帶在臉上,無聲地向人宣告自己的勝利。仿佛蘭琪的羞辱和李淑華的拒絕都不存在,最後勝利的人是她。
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賀元芳昂首挺胸走出商家後,步伐就快了起來,等上了馬車,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羞憤和絕望,無力地靠在車壁上,淚水奪眶而出。
要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她根本不會找上李淑華!可她沒想到的是,這麽簡單的事情李淑華竟然都不肯答應!她不過是想買點種子而已,只要李淑華肯賣給她,她就不用……
想到賀柳氏說的話,賀元芳又覺得一陣陣心寒。自從被商士勳休棄後,她就變得心灰意冷,再不願想嫁人的事。這三年來,她一直在幫着管理賀家的生意,她自認做得很好,本以為這輩子會一直這樣過去,卻沒想到,賀柳氏竟然想讓她……
她狠狠地掐着手心,想到回到賀家将要面對的事情,心裏對李淑華的恨意更深。
這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在商家受到的羞辱。想到李淑華那臃腫的體态,她就恨,她不甘心!李淑華到底哪裏比她好?商士功對她棄若敝履,卻對李淑華情根深種,這到底是為什麽!
只是不管心裏多麽不甘心,她也清楚她跟商士功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她刻意遺忘了商士功,只一心管理賀家的産業。直到幾日前,賀柳氏突然告訴她。有人向賀家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