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跟白玉京拉開距離。之前還覺得這人一副高人風範,現在才發現這貨臉皮實在太厚!
蘭琪可不願意放過這個嘲笑的機會,她故意大聲說道:“除了你這個飯桶還有誰?”
就連少年,也非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拉開距離。
白玉京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轉頭看着商士功,一臉道貌岸然地說道:“看來商縣令是餓了,咱們趕緊進屋吧,菜估計快上來了。”
無辜中槍的商士功左右看了看,前面不遠處是蘭琪,欺負一個小姑娘不是大丈夫所為,旁邊不遠處是白玉京和那少年,那少年給他的感覺不好惹,剩下就只有五十個護衛,明顯惹不起。
誰也不好得罪,他只得默默将這個黑鍋背了下來。
哪知道就在這時,商錦秀卻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着白玉京笑嘻嘻地說:“你餓了就直說,幹嘛要誣賴我爹爹?”
商士功一邊欣慰一邊擔心,這白玉京一看就是個記仇的,就怕商錦秀得罪了他。
白玉京看見商錦秀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他早就知道這丫頭在裏面了,之前讓護衛停手也是這個原因。他有非常強烈的預感,得罪這個丫頭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邁步上前,故作慈祥地笑道:“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商錦秀沒看他,而是轉頭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這個小混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要不是白玉京識相,她精心設計的這處後院還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麽樣子!
少年微微皺起眉頭看着商錦秀,這個小丫頭對他有敵意,為什麽?
ps:
再次熬夜,傷不起啊傷不起。本來還想再寫一章的,可惜熬不住了,還是明天再寫吧。加更的事,看情況。
、092 針鋒相對
少年好奇地看着商錦秀,很好奇他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漂亮小丫頭。
商錦秀沒理他,只是快步走到商士功面前,抓着他的手問:“爹爹,這些人好兇啊,不會是強盜吧?”她緊挨着商士功似乎很害怕,一雙大眼睛卻将在場的人一一掃入眼底,将他們的特征全部記下。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白玉京知道她的底細,自然明白她是故意的,其他人卻不清楚,五十個人高馬大的護衛雖然不至于因為她這一句話就覺得無地自容,尴尬卻是有的。
畢竟五十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娃,說出去都丢人!
少年也有些尴尬,畢竟命令是他下的,卻連累自己的手下被人誤會成強盜。只是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小男子漢,讓他跟一個小丫頭片子道歉他又覺得臉上挂不住。于是,他只是幹巴巴地說了句:“你說錯了,他們不是強盜。”
商士功知道這些人身份不凡,擔心商錦秀得罪他們,就趕緊請人進屋。白玉京本來就餓了,正好借着臺階下,從善如流地拉着少年往屋裏走,一邊走還一邊用傳音入密賤兮兮地對少年說:“怎麽?你看上那個丫頭了?唔,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肯定好看,你小子豔福不淺呀!”
最後一個‘呀’字直接變了調,因為少年趁着別人不注意,狠狠地掐住了白玉京腰上的軟肉用力擰。
蘭琪原本想攔着白玉京不讓他進去。只是看着白玉京後面的商士功,知道他官小人微,若是真的惹怒了白玉京很可能連累到他,她只得強壓下這個念頭,不甘心地看着白玉京大搖大擺地踏進她的‘地盤’。
因為喜歡這個地方,蘭琪一早就将這裏劃分為她的‘地盤’,不準其他客人進來。商錦秀起先不同意,她費心思花銀子把這裏裝修一新。可就是用來賺銀子的!
二人争論了很久,最後雙方各退了一步。商錦秀将這處後院價格提高,只有少數情況才能使用,其他時候都不招待客人。作為交換,蘭琪答應教給李淑華和商士功一套養身訣。這套養身訣其實就是一套呼吸之術,普通人都可以修煉,練了之後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之效。
商錦秀還想讓蘭琪收商錦雲為徒,可惜蘭琪死都不肯答應,商錦秀只得作罷。準備以後另想辦法。
蘭琪雖然二了點,還是個吃貨,但功夫是實打實的。商錦雲若是能拜她為師。絕對受益不淺。
白玉京進屋的時候得意地看了蘭琪一眼,氣得蘭琪恨不得把他給打出去,剛剛捏了捏手指商錦秀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蘭琪不爽地回瞪商錦秀,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這死丫頭也不知道體諒體諒她!
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白玉京此刻也正是這個想法,不着痕跡打掉少年的手。白玉京心裏非常不爽。他這徒弟簡直比他還要大爺,哪個做徒弟的不是乖乖聽師父的?他當年就是這麽過來的!
商士功看商錦秀拉着他不放,很想開口讓她先回去。這兒的人就沒一個好得罪的,商錦秀的脾氣他知道,要是商錦秀受到什麽傷害。那他可要心疼死了。
商錦秀卻不肯走,那白玉京和他身邊的少年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而且他們還帶着五十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打手,商士功這麽老實,被欺負了被算計了怎麽辦?
蘭琪雖然一刻也不想看見白玉京,卻不想走,否則,豈不是表示她怕了這混蛋了?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全都選擇了留下。
白玉京得意地走進屋裏,然而看見屋裏的景象後,他卻愣住了。
屋裏什麽也沒有。
不僅他愣住了,跟他一起的人也都愣住了。就連商士功,因為并沒有來過,所以也不知道這裏的秘密。
蘭琪看着白玉京疑惑的傻樣,得意地走進去,不客氣地說道:“傻了吧?這兒什麽都沒有,你還是快滾吧!”
白玉京沒理她,而是看商士功。反正他們是商士功帶來的,白玉京認為商士功有義務幫他們解惑。
商士功也沒想到這裏是這個情況,就拉了拉商錦秀,問她:“秀兒?怎麽回事?”
商錦秀放開他的手,邁步走進屋裏,給蘭琪使了個眼色,接着脫下鞋走到牆邊,抓住上面挂着的紅色中國結用力一拉,牆上挂着的竹簾便卷了起來,露出外面的池塘,池塘裏的荷葉已經長了出來,鋪在水面上。
荷葉并不茂盛,可以看見水中游動的錦鯉。可以想象,只要再過些日子,荷葉就能把整個池塘給鋪滿了。
池塘邊種了柳樹,細長的柳枝垂下來,上面是翡翠般的綠葉。樹影倒影在水中,時而游過一條錦鯉,蕩漾開細細的波紋,靜谧而美好。
白玉京覺得有意思,他看見另一面牆上也有一個紅色的中國結,就走過去好奇地拉了拉。挂在牆上的竹簾卷起,外面是他們剛剛看見的庭院。
庭院裏是一片綠色的草地,中間有條小渠,渠中的水清澈見底,渠底全是彩色的雨花石,渠上建了座小小的木拱橋,小渠盡頭是一個汪小小的水潭,水潭旁還有個竹制的小型水車,将水潭中的水帶起來灑在旁邊的草地上。
小渠中有不少指頭大的錦鯉游來游去,再過去則是一個紫藤花架。庭院四周各有一個花叢,花叢最裏面的瓊花正在盛放。
這樣的景致算不得多漂亮,只是聽着潺潺的流水,看着綠色的草地,心便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
蘭琪得意地看了白玉京一眼,随即手指彈出氣勁打在地板上。白玉京這才發現。地板并非平整的一塊,而是分成了很多塊方形和圓形。蘭琪彈出的氣勁打在一塊圓形的木板上,木板緩緩升起來,升到小腿高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白玉京這才發現,原來這些就是桌子。
就在這時候,遠遠的有誘人的食物香味傳來。蘭琪立即拉着商錦秀找了個位置盤腿坐下,決定今天吃大戶。
白玉京看她一眼,手指輕輕彈了幾下。周圍又有三張桌子升了起來。他拉着少年跟蘭琪坐了一桌,又請商士功坐下,接着對那五十個護衛點了點頭,五十個護衛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将白玉京等人護在中間。
一隊穿着曲裾的侍女端着托盤走進來,她們腳上穿的是木屐,木頭的敲擊聲有種特別的韻味。不過,最讓人在意的,還是托盤中散發着誘人香味的食物。
白玉京不是沒吃過美食。不過那些美食都是宮中的禦廚精心烹制的,用了不少好材料,外面的食物根本沒法比。他來到青山縣的時候就有個預感。這個‘一品鮮’的東西很好吃。卻不知道,竟然比起宮中禦廚精心烹制的禦膳都要更勝一籌!
少年和白玉京一樣,也是非常驚訝。
蘭琪更得意:“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美味!”說完大手一揮招呼上菜。
侍女一個個端着托盤走過來單膝跪下,将托盤中的菜肴小心翼翼地擺在圓桌上,等菜和碗碟都上齊後。侍女站成一排鞠躬行了一禮,便又退了出去。
商士功坐在白玉京和蘭琪中間,只覺得如坐針氈。這二人一直針鋒相對,實在讓他亞歷山大。
商錦秀坐在蘭琪旁邊,少年則坐在白玉京旁邊。二人正好相對。少年好奇地看着商錦秀,突然問:“你是不是讨厭我?”
商錦秀眨了眨眼。然後毫不客氣地讓蘭琪背了黑鍋:“師父說你不是好人。”
白玉京之前調侃少年的話商錦秀都一字不漏地聽見了,雖說白玉京有傳音入密,奈何商錦秀還有更逆天的空間異能。那麽近的位置,她稍微運用異能,周圍整個空間都在她的監視之下,聽不到才怪!
正是因為聽見了,她對白玉京和這少年更沒好感。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不過商錦秀很聰明,單看那五十個如狼似虎的護衛就知道白玉京和少年不是一般人,小小的商家絕對得罪不起,她又不想違心說不讨厭這人,只好讓蘭琪來背這個黑鍋了。
反正從蘭琪和白玉京的話來看,蘭琪的身份應該不簡單。更何況蘭琪不喜歡白玉京是事實,想來就算她這麽說了,也不會給蘭琪招來什麽麻煩。
蘭琪飛快地瞪了商錦秀一眼,倒是沒否認,只是說道:“我只是告訴你他師父是個敗類,又沒說他不是好人,你跟他計較什麽?”
她雖然讨厭白玉京,卻還不至于恨屋及烏讨厭一個小孩子,最後一句話,則是暗示商錦秀不要再計較少年之前讓人動手的事。
少年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這酒樓是你家的?”
他想起來,之前到酒樓的時候,酒樓的掌櫃和小二對商士功都格外恭敬,當時他沒有多想,畢竟商士功是青山縣的縣令。可是後來他們差點打起來卻沒人來勸,就連原本領他們進來的侍者都默默離開,這就值得懷疑了。
畢竟,沒有做生意的不怕有人在店裏鬧事的,除非有能夠主事的人在場。再加上,商錦秀正是那時候對他懷有敵意的,少年仔細一回想,哪能不明白?
ps:
讓我哭一哭,一大早就停電,到半夜十點才來!還卡文!這裏後院的布置糾結了很久,一開始想寫得高大上一點,但是再一想,要是弄成複雜的大型機關太浪費財力物力了,完全是賠本買賣,根本沒必要,所以糾結很久的結果就是只弄了點簡單的小機關,希望不要吐槽我。
、093 故技重施
白玉京和少年并沒有在青山縣待太久,畢竟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并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他這次帶着少年來青山縣已經是假公濟私,要是做得太過,回到京城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向來狂妄,誰都不放在眼裏,頂頭上司生不生氣他根本不在乎。只是有一個人,他不想讓她擔心。
他們只在青山縣待了三天,期間白玉京裝模作樣地将青山縣巡視了一遍,檢查工事進度。可惜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更在意的還是‘一品鮮’,或者說,是裏面的美食。
白玉京得知‘一品鮮’是商錦秀名下的産業後,就慫恿她把酒樓開到京城去,還拍着胸脯向她保證那裏全是土豪,人傻錢多,絕對能日進鬥金,而且他可以作保。
可惜任憑他舌燦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商錦秀都沒有答應。她又不是傻子,京城是什麽地方?那裏的大佬捏死一個商家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麽簡單。更何況京城距離青山縣路途遙遠,就算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知道,她腦子有病才把酒樓開過去。
就算在後世,利益傾軋都是數見不鮮,更別說在這個吃人的古代。一旦跟那些大佬有了利益沖突,商家絕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白玉京,她對這個人的人品不抱任何希望。更何況,‘一品鮮’的秘訣主要還是她手中的那些香料和配方,真把酒樓開到京城去。這些東西眨眼就能被人奪走!
倒不如就在青山縣,雖說賺得跟京城沒法比,但只要不出岔子,就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她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更沒有那麽大的實力,還有一家人要保護,當然是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得好。
白玉京對此非常失望,不過并沒有多說什麽。他很清楚商錦秀不能得罪,他的寶貝徒弟能不能改變命運化險為夷還得靠她,若是把她給得罪了,他覺得不僅是那個臭小子,就連他都要悲劇。
蘭琪倒是為此沒少挖苦他,更是在私下裏找了他,異常嚴肅地警告了他一頓,說商家現在是她罩着的,若是他敢有不好的意圖絕對不會放過他。
白玉京自從離開宗門後。和蘭琪的見面次數就屈指可數。他們宗門的人都有個毛病,平時看着吊兒郎當的一點威脅都沒有,可真要是認真起來。絕對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白玉京沒有懷疑蘭琪的話。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跟她鬧僵,只是警告蘭琪最好別讓那個人找到,便帶着少年和五十個護衛匆匆離開了青山縣。
不過,他們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不少特産,全是吃食,光是新鮮草莓就裝了一筐。商錦秀狠狠地敲詐了白玉京一筆。至于他們能不能把草莓這麽嬌氣的水果平安運到京城,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白玉京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遺憾的,他這次特意帶着少年過來,原本是希望少年和商錦能交個朋友,這樣一來。就算以後出了那樣的事,少年的日子或許能好過一些。哪知道二人就是不對付。
商錦秀顯然對他們非常戒備。并且沒有好感,少年則因為她的态度,也不肯放下身段讨好一個女娃娃。
白玉京很苦惱,他這徒弟看着生了雙勾人的桃花眼,城府也不淺,怎麽就是不開竅呢?
送走了他們,商士功總算松了口氣。自從得知白玉京慫恿商錦秀把酒樓開到京城去,他對這個人就徹底沒了好感。可惜他是青山縣的縣令,白玉京的身份明顯不一般,杜玉章在信上又囑咐他好生招待,商士功雖然不敢,卻也不敢把白玉京給趕出去。
好在,這尊瘟神終于走了!
日子過得很快,眼看着地裏的莊稼長勢很好,就要到了收獲的季節,青山縣卻連續一個月滴水未降,若非一早就挖了不少蓄水池和溝渠從河裏引水,這些莊稼就要徹底遭殃了。
即便如此,還是出現了糧食減産的情況,好在情況并不嚴重,朝廷又減免了部分賦稅,百姓熬一熬,日子總能過去。
這一切卻完全出乎了賀雲绮的預料,她沒想到前世可怕的旱災在這裏竟然沒有發生,商士功竟然事先就帶着人做了準備,仿佛一早就知道。白玉京到青山縣的事她并不知道,所以賀雲绮非常不安。
同樣不安的還有一個人。
眼看着李芸香的肚子越來越大,商士勳對她更照顧了,幾乎鞍前馬後地伺候,恨不得把李芸香捧在手心裏,生怕她有半點不舒坦。
張春華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就連做夢的時候,都夢見剖開了李芸香的肚子。一開始的驚恐過後,張春華甚至覺得夢中的場景大為快意。
她想起當初賀家和商孫氏算計着要李淑華命的事,那時候她只覺得惶恐不已,如今,她卻恨不得把李芸香生吞活剝了。
這個家的一切都是她孩子的,她決不允許李芸香肚子裏的野種跟她的孩子搶!她想過給李芸香下藥,可惜這個賤人狡猾得很,一直跟商士勳吃同一碗裏的東西,甚至推脫身子不适在自己房裏進食,商士勳自然作陪,只剩下她孤零零地和兩個孩子一起用飯。
如今,就連這個家裏的下人都知道,家裏李芸香最大,其次是商士勳,之後才是她!張春華甚至覺得,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着嘲諷!
他們都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男人被狐貍精給勾搭走了!
張春華自己都不記得她躲起來哭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厚着臉皮攔下去找李芸香的商士勳,請他多陪陪孩子。可惜商士勳現在眼裏只有李芸香那個賤人跟她肚子裏的野種,根本不理會她的哀求,反倒是嫌棄她把孩子教得太粘人!
想當初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商孫氏倒是對她另眼相看十分照顧,商士勳一開始也高興了不少日子,然而陪了她一段時間,眼看着她的身體漸漸浮腫起來,孕吐得厲害,商士勳就沒了耐心,扔下她去找狐朋狗友了。
如今,商士勳簡直把李芸香當成了祖宗伺候。李芸香浮腫了,商士勳就幫她按摩,李芸香沒胃口,商士勳就親自去‘一品鮮’給她買吃着。
她到底哪裏不如那個賤人了?
張春華越想越不甘心,對李芸香的仇恨更是在心底深深紮根。一開始她還給李芸香臉色看,然而被商士勳毫不客氣地甩了巴掌後,張春華就徹底變了。
曾經的潑辣刁鑽全都不見了蹤影,就連穿衣打扮都換了個風格,說話也變得柔聲柔氣,嘴角總是翹着,一整天臉上都帶着笑。
她這一變,商士勳就對她另眼相看了幾分,就連早就猶如死水一般的心湖都難得蕩起了漣漪,可惜他現在心裏全都被李芸香占滿了,漣漪一起,商士勳心裏就生出一種強烈的愧疚感,覺得很對不起李芸香。
他甚至沒有和張春華多說話,就又去了李芸香的屋子,甚至比以往更加殷勤。
張春華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越來越冷。
眼看着李芸香的産期越來越近了,張春華就跟商士勳提議,把産婆請到家裏,時刻準備着。
商士勳覺得她最近變得越來越賢惠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心裏卻有些欣慰。他最怕的就是張春華吃李芸香的醋,欺負她。張春華的性格他清楚,向來就破爛刁鑽,難纏得很,火氣上來了甚至連他的面子都不顧。
李芸香則是柔柔弱弱的,嬌花一樣,哪裏經得起張春華折騰?
如今張春華能自己想通,知道該做個賢惠女人,那是再好不過了。
商士勳立即就決定派人去請産婆,擔心一個不夠,還一口氣請來了兩個,都是青山縣比較出名的。商士勳對這種事情不太懂,請誰都是張春華提議的,請回來也是張春華負責安置。
商士勳聽了兩個産婆的豐功偉績就滿意地去找李芸香報告這個好消息了,沒看見張春華嘴角的冷笑。
李芸香聽他說完只是笑了笑,沒拒絕,反倒是說:“妾身是第一次,什麽都不懂,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妾身該親自謝謝姐姐。”說着就作勢要站起來。
商士勳趕緊拉住她,不在意地說:“這是她該做的,你現在身子重,還是不要去她那裏了。要是遇到蘿兒就不好了,那丫頭毛手毛腳的,碰到你可怎麽辦?”
李芸香就沒再多說什麽,只是等商士勳離開後,她的臉色就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晚娘也沉着臉低聲說:“小姐,張氏肯定沒安好心!”
李芸香摸着肚子,感受着裏面的小生命,冷笑道:“我知道,這女人既然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晚娘猜出她想幹什麽,很是擔心:“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冒險!”
李芸香笑起來:“我當然不會冒險,你附耳過來。”晚娘立即探身湊到她旁邊,李芸香便低聲跟她說,“咱們這麽做……”
晚娘聽完終于松了口氣,佩服地看着李芸香:“還是小姐英明!”
ps:
這一章更新得太晚了,本來昨晚還想再熬夜寫一章,結果眼睛又幹又痛,郁悶。下一章吃完飯再寫,估計會比較晚,所以今天的加更沒辦法了。不過放心,欠下的加更肯定會慢慢補上的。
、094 害人(二更)
晚娘領命而去,第二日一早便告訴李芸香,事情已經辦妥了。至此李芸香再不擔心,只安心等待孩子出世。
只是商士勳辦完事情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圈紅紅的,整個人憔悴異常。
商士勳立即擔心了,臉色一變就快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上下打量:“香兒,你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這麽說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向張春華住的方向。
李芸香拉着他剛剛搖了搖頭,淚水就奪眶而出:“老爺,您誤會了,沒人欺負妾身。妾身只是……只是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夢見……”她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整個人哽咽起來。
商士勳更急了,眉頭緊緊皺起來:“你夢見什麽了?”一邊問一邊将李芸香抱在懷裏安撫地拍她的後背,堅定地說道,“香兒你別怕,我在這兒,夢都是反的,別怕!”
李芸香往商士勳懷裏縮,渾身瑟瑟發抖,顫抖着聲音說道:“可是……可是妾身夢見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兒……老爺……老爺怎麽辦?”
“我看誰敢!”商士勳的火氣立即上來了,李芸香肚子裏是他最期待的孩子,誰要是敢害這個孩子,他就要那人的命!他将李芸香緊緊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頰,安慰道,“你別怕,我一定會保護好咱們的兒子,保證誰也傷不到他。”
李芸香點了點頭,似乎被他說服了。哽咽聲漸漸小了,只是雙手還死死地抓着他不放,顯然是怕得狠了。
之後的日子他甚至連生意都不管了,就整日守着李芸香,怕她擔心。一空下來,他就整日拉着李芸香在庭院裏散步。他記得大夫說過,這樣有助于生産。當初,他的大哥就是這麽幹的。那時候他還覺得大哥太在乎嫂子了。如今輪到他自己,他才體味到陪着心愛人散步的甜蜜和幸福。
這一幕,卻更刺痛了張春華。
商錦蘿看了看張春華,又看了看庭院中的人,突然握緊拳頭就沖了過去。張春華想要拉她沒拉住,見她沖到商士勳和李芸香面前,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她是知道的,商錦蘿一直是個火爆脾氣,上次就因為罵李芸香是狐貍精被商士勳聽見。商士勳親自掌了她嘴,還罰她一天不準吃東西。
張春華心疼得不行,就跟商士勳說商錦蘿還是個孩子。讓他別罰太狠了。哪知道商士勳不僅不聽。反而還罵她把商錦蘿給慣壞了!
從那時候張春華才明白,商士勳眼裏不僅沒有她,就連以前看重的一對兒女都看不入眼了,他心裏眼裏只有李芸香那個狐貍精和她肚子裏的野種!
眼看着商錦蘿已經沖到二人面前了,她哪裏還能不擔心?
張春華趕緊提着裙子小跑了過去,然而才走了幾步。就看見商錦蘿要去推李芸香,結果李芸香一聲驚呼,她還沒碰到李芸香的身子就被商士勳緊緊握住了手腕,然後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張春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魂都要吓飛了。趕緊跑了過去。商錦蘿坐在地上哭得十分凄慘,商士勳卻陰沉着臉拉着李芸香站在一旁。李芸香微微蹙着眉頭。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看得張春華直犯惡心。
不過她這才沒理會李芸香和商士勳,而是去扶商錦蘿。商錦蘿看見她,哭得更凄慘了,一邊哭一邊擡起兩只手掌給她看:“娘,蘿兒好疼啊。”
張春華吸了口冷氣,商錦蘿白嫩的手掌已經磨破皮了,傷口粘了灰,血絲不斷地滲出來,觸目驚心。張春華趕緊握住她手腕要帶她去清洗敷藥,商士勳剛才情急之下怕商錦蘿傷了李芸香肚子裏的孩子才出手沒了輕重,他也沒想到竟然讓商錦蘿破了皮。
眼看着張春華要走,他尴尬地說了句:“你先帶蘿兒去上藥吧,記得用好藥。”
張春華頓了頓,沒看他們,只是低着頭将仇恨藏在眼底,聲音平淡地說了句:“我知道。”
商士勳皺了皺眉,對張春華的态度很不滿,他便又說了句:“你是怎麽教導蘿兒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讓你別再縱着她,這樣下去她遲早要惹出大禍!你看她剛才那是什麽樣子?香兒還懷着身子,要是被她碰到了多危險?”
商士勳本來也不想說這些,只是他看見商錦蘿抽噎着,一雙眼睛瞪着李芸香,眼中滿是仇恨。那目光讓他心驚,他是真的怕商錦蘿傷到李芸香。
正所謂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當初他雖然知道商錦蘿把商錦秀給推下了水,但是商錦秀到底沒事,他也就只當做是孩子們的玩笑,商錦蘿頑皮了點。
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剛才商錦蘿跑過來推向李芸香的瞬間,他什麽都不知道了,整顆心全都被恐懼填滿,腦子裏甚至閃過李芸香倒在地上流産的畫面!
血迅速就在她身下積了一灘,紅得刺瞎他的眼睛!
所以當時他想都沒想,下意識就出手了。後來看見商錦蘿傷得不輕,他理智回籠,也覺得心疼,可商錦蘿的目光實在讓他害怕!
他便多說了幾句,甚至不顧張春華聽了之後會是什麽感受。張春華低着頭,他也下意識不想看張春華此時的臉色。張了張口還想再說,李芸香卻拉了拉他,柔聲說道:“老爺,您別說了,蘿兒還小,不懂事說幾句就是了,等她以後長大了總會明白的。”
商士勳便想就這麽算了,哪知道商錦蘿卻突然說道:“我才不用你這個狐貍精假好心!”
“啪!”商士勳還是沒忍住,一巴掌就揮了出去。商錦蘿畢竟還小,他這一巴掌用的力氣極大,商錦蘿半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就連嘴角都破了。
商士勳氣得不行,不過他沒再教訓商錦蘿,而是将矛頭對準了張春華:“你就是這樣教養女兒的?她說的這是什麽話?好好的一個姑娘,就被你教養成了這副模樣?秀兒比她還小,可要比她懂事得多!”
張春華将商錦蘿抱進懷裏,雙眼含着淚憤怒地看着商士勳:“難道蘿兒就不是你的女兒嗎?她才多大,你就對她下這樣的手?你是想打死她嗎?”
商士勳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他以為這些日子張春華已經改好了,原來根本就是假的!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商錦蘿難道不該教訓嗎?張春華說得這是什麽話?蘿兒要不是他的女兒,他會只打她一巴掌?她要只是個丫頭,他能活撕了她!
就在這時,李芸香突然叫了一聲,拉着商士勳說道:“老爺,妾身肚子不舒服,您能扶我回去嗎?”戲已經看夠了,她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
商士勳信以為真,立即變了臉色,不再理會張春華和商錦蘿,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芸香走了。
張春華看他們走遠了,抱着商錦蘿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商錦蘿也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疼”。張春華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哭,趕緊把商錦蘿帶回房間給她清洗傷口上藥。
很快七天的時間過去。
這一天剛剛用完晚飯,商士勳照例帶着李芸香在庭院裏散布消食,走着走着,李芸香突然就慘呼起來。商士勳吓得臉色都白了,正手忙腳亂,晚娘趕緊站出來說道:“老爺,夫人怕是要生了!”
商士勳立即回魂,點了點頭,抱起李芸香就朝屋裏跑,一邊跑一邊大喊“産婆”。很快,兩個産婆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進屋後就要将商士勳趕出來。商士勳知道男人在裏面不好,可他就是不想出去,他要看着李芸香,不然不放心。
只是最後商士勳還是被趕了出來,李芸香發了話,他不敢不聽。他一出來,屋裏就傳出李芸香的慘叫聲,一聲連着一聲,聽得商士勳覺得有刀子一刀刀割在他的心口上,揪心得不行,雙眼死死地瞪着緊閉的房門,恨不得随時闖進去。
另一邊,張春華拉着心腹丫鬟問:“她們都答應了?不會臨時變卦吧?”
畢竟有李淑華的先例,張春華實在擔心李芸香這個賤人逃過一劫。
丫鬟肯定地點了點頭,臉色卻發白,她偷偷朝李芸香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夫人您放心,那兩個婆子收了您的銀子,都保證過的,肯定能把事情辦成。”
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損陰德的事,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更何況李芸香的慘叫聲很大,就算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