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聲音是一男一女的,男的就是商士勳,她聽得出來。至于女的,肯定是那個狐貍精!
裏面的人不知道做了什麽,那女子竟然笑起來,似乎很開心。
賀元芳不忿,好個妖媚入骨的聲音,難怪把商士勳迷得神魂颠倒的,竟然還要休妻!除了正房,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門口也沒個守衛的。
賀元芳心裏一陣陣反酸。好一對狗男女!大白天就這麽不要臉面!她下意識就想沖進去,剛邁出一步,卻又停了下來。然後,她将頭上的金簪取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藏在袖子裏。
商士勳正在跟李芸香說笑。告訴她很快就能娶她進門。
李芸香聽着外邊傳來的腳步聲,眼波一轉,就問道:“你家裏的妻子呢?她們怎麽辦?”
商士勳立即說道:“香兒,你放心,我都已經解決好了。張氏畢竟為我生下了一雙兒女。勞苦功高,我不能休棄她。不過賀氏不僅善妒,還是個蕩婦,我已經給了她休書,把她打發走了。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養身子,可不能虧待了肚子裏的孩子。”
賀元芳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只覺得腦子裏一聲轟鳴。
商士勳不僅勾搭了個狐媚子,竟然連野種都有了!還在狐貍精面前說她是個蕩婦,他還要臉嗎?
緊緊握住手中的金簪,賀元芳狠狠地瞪着緊閉的房門,沖過去一腳将房門踢開,就尖叫着沖了進去,揚起手臂就道:“我殺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商士勳和李芸香都是臉色大變,李芸香似乎吓得狠了,直往商士勳懷裏躲。商士勳眼看着賀元芳沖過來,趕緊護着李芸香站起來。沒地方躲,他只好背過身,用後背擋住賀元芳。
賀元芳緊握着手中的金簪就朝他身上紮了下去,然而就在這時,她卻覺得有一股大力打在手上,下一刻,只聽“噗”的一聲,金簪刺在商士勳的後腰上,刺得特別深。
商士勳立即慘叫起來。
賀元芳看着金簪刺的位置,吓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就将金簪拔了出來。這一拔,血就噴了出來,将她手上染滿了鮮紅的血,刺目的紅。
商士勳轉過頭,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一片,額上全是冷汗:“你這個賤人……好狠的心!”
賀元芳知道自己闖了禍,她呆呆地後退了幾步,将手中的金簪一扔,轉身就朝外跑。
李芸香抱着商士勳哭:“老爺!老爺您怎麽了?您不會有事吧?晚娘!晚娘你快來啊!”
很快,晚娘就跑了進來,一看見地上染血的金簪就驚呼了一聲,再看見商士勳後腰上染血的傷口,更是吓得臉色一白,快步走了過去。
李芸香一臉焦急地問:“晚娘,怎麽辦?老爺被人給刺傷了!”
晚娘拿了自己的帕子就給商士勳堵傷口,商士勳看着她們,虛弱地說:“去……找大夫……通知……通知我哥!”
這句話仿佛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說完後慘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他一暈,李芸香和晚娘就瞬間變了臉色,将他的身體扔在地上。
李芸香低聲道:“好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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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後,商家所有人便各做各的了。商孫氏被商士勳氣得不輕,待在正房裏哪兒都不想去。張春華心裏始終覺得不安,整個人也沒什麽精神,精神恍惚地在房間裏做女紅。
東廂房就熱鬧了,商錦秀、商錦雲和蘭琪都在李淑華的屋子裏,一群人圍在一起,看商錦安在厚厚的毛褥子上爬來爬去,翻滾轉圈。因為養得好,商錦安長得非常壯實,能坐能爬。
商錦秀幾人分不同的方向坐着,一起逗他,招呼他過去。商錦安時而爬向商錦秀,時而爬向李淑華、商錦雲和蔡依藍。唯獨蘭琪,不管怎麽逗,商錦安都是不理,氣得蘭琪瞪圓了眼睛,臉都歪了。
他們笑鬧不休,前院的商士功卻很不安。他派去賀家的人已經回來了,說賀元芳沒有回去。商士功自然免不了擔心起來,畢竟賀元芳是被商士勳給帶出去的。倘若她出了事,商士勳少不了要擔幹系。
同一時間,賀家人也在不安。商士功派人去問賀元芳的去向,賀家仆人自然告訴了主子。賀柳氏雖說已經對賀元芳徹底失望,但也不希望她出事。
賀柳氏叫來了張秀華,婆媳倆正商量着要去商家興師問罪,賀家的大門被人拍響了。聲音非常急,還有說話聲傳來:“開門!快開門啊!”
門房聽出是賀元芳的聲音,趕緊把門打開,就看見賀元芳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理也不理他就朝院子裏跑。
門房愣住,他剛才好像看見,賀元芳的衣服上有血!他趕緊朝外頭看了看,見沒人注意,立即關上門。
賀元芳直接沖進內院,一路驚吓仆人無數。有仆人看見她身上的血跡,立即飛奔去通報賀柳氏。
賀柳氏跟張秀華已經商量出了結果,正準備出門。就看見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跪在二人面前就說:“老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大小姐一身是血地回來了!”
賀柳氏和張秀華沒想到這個丫鬟這麽沒規矩,竟然在主子面前橫沖直撞。正要發怒。聽見她的話後都愣住了。賀柳氏比張秀華要好些,她冷靜地問:“你仔細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丫鬟正要說。不遠處賀元芳已經跑了過來。她跑到賀柳氏面前就跪下,抓着賀柳氏的手,流着淚滿臉驚慌地說:“娘!您這次一定要救救女兒!”
張秀華看見她手上全是血,吓得驚呼一聲,臉色瞬間白了,人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賀元芳沒看她,只是乞求地看着賀柳氏。賀柳氏低頭看着她的手,眉頭就緊緊皺起來。她将賀元芳從地上拉起,同時不着痕跡地将自己的手拉出來。問她:“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手上是誰的血?”
她聲音十分嚴厲,冷得跟外頭的寒風有得比。賀元芳下意識哆嗦了一下,這才說道:“是……是商士勳……女兒……女兒把他殺了……”
賀柳氏只覺得大腦一聲轟鳴,身體踉跄了一下差點就要摔倒。好在張秀華将她扶住了,才沒讓她倒下去。
賀柳氏指着賀元芳。手指不停地顫抖:“你……你說你殺了商士勳?為什麽?”
賀元芳就哭着拿出休書,把商士勳找了個狐媚子的外室,外室肚子裏還有了野種,想把她休掉娶外室進門的事情給說了。
“殺得好!”賀柳氏咬牙說道,“這種男人死了活該!你哭什麽哭?那個小院在什麽地方?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帶我們去!一定要毀掉所有的痕跡!”
賀柳氏當機立斷,叫上心腹,拉着賀元芳就出了門。賀元芳一直打着哆嗦,不想去,賀柳氏的手卻如鐵爪般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案發的小院,然而當他們到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只餘下地上斑駁的血跡,說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商家的門被重重地敲響,門房打開門,就看見外面站了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他愣了愣,就聽婦人說道:“這位小哥,你們家二爺被一個瘋女人給刺傷了!”
門房給吓得不輕:“什麽?你說二爺出事了?他在哪兒?”
婦人立即朝身後指了指:“就在外面,我跟我們家小姐把他給送回來了。”
門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了點頭,拱手道謝。接着就吆喝了一聲,叫來附近的護衛,這才打開門請人進來。
門一開,他們就看見外面停了一輛馬車。馬車看着很普通,就是很一般随處可見的各種。一個護衛大步走出去,撩開簾子看了看,果然看見商士勳臉色慘白地躺在馬車裏,旁邊還有個很美麗的女人幫他擦拭額上的冷汗。
護衛沒見過這個女人,就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李芸香察覺到他的目光,不以為忤,反而轉頭朝他柔柔地一笑,說道:“老爺被一個瘋女人用簪子刺中了後腰,妾身已經請過了大夫,說是傷得很重,妾身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将他送回來。”
她的目光非常柔和,聲音異常悅耳,護衛聽着,就不由自主地對她生出幾分好感。說了道謝的話,護衛就招了招手,讓人把商士勳給擡進去。
等商士勳擡走了,他才問李芸香:“不知姑娘可知道是誰刺傷了我們家二爺?”
李芸香似乎想起傷心事,眼圈一紅就落下淚來,哽咽道:“妾身并不認識她,只見發髻有些淩亂,手裏拿了一根金簪,沖進屋子就說什麽要殺了妾身和老爺,老爺躲閃不及,就被她刺在了後腰上。”
護衛臉色沉了沉,請李芸香和其他人進去。李芸香倒是沒推辭,帶着晚娘和車夫就進去了。
護衛沒帶他們去內院,而是帶着他們去前院見商士功。商士功看了商士勳一眼就讓護衛将他擡回西廂房,又派人去請孫大夫。他則留在前院,等待李芸香等人。
商士勳既然是被人刺傷,那他就要把細節問清楚。
內院裏,商孫氏和張春華還病恹恹的,突然就聽見有人說商士勳被人給刺傷了。二人吓得臉色一白,趕緊沖了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商士勳躺在門板上被人護衛擡着,身上還蓋了一張被子,臉色慘白慘白的。
張春華出來後,就眼尖地看見商士勳胸口放了一塊陌生的絲帕。走進了,甚至能聞見絲帕上的幽香,再看上面精致的繡花,顯然是女人用的東西!
張春華頓時如遭雷擊,看向商士勳的目光複雜到了極點。
商孫氏則是急得哭起來,住着護衛就問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的。
護衛就簡單說了商士勳被一個瘋女人刺傷,被李芸香送回來的事。商孫氏一聽,氣得又罵起來。張春華看着那絲帕,冷着臉吩咐護衛将商士勳擡進屋,商孫氏則催着讓叫大夫,得知商士功已經派人去請孫大夫,她又罵起那個還不知道是誰的兇手來。
他們慌慌張張地将商士勳送去床上躺着,商士功則親自詢問了李芸香和晚娘,并且查看了二人提供的帶血的兇器——金簪。
商士功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金簪是賀元芳的東西。同時也知道了,李芸香就是那個将商士勳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他深深地看了李芸香一眼,這個女人确實漂亮,尤其那雙眼睛,生得格外迷人。整個人看着溫溫柔柔乖乖巧巧的,很招人喜歡,難怪商士勳會喜歡她。
可或許是因為商士勳的事讓他先入為主,商士功對眼前的這個女人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商士功就派衙役去李芸香住的小院查看現場。之後,他讓李芸香主仆在前院等着,自己拿着金簪去找商士勳比對傷口。
商孫氏一看見他就仿佛看見了主心骨,趕緊抓着他的手問誰是兇手。商士功将帶血的金簪拿出來,商孫氏乍一眼還沒看出來,張春華卻一眼就認出是賀元芳的東西,并且指了出來。
商孫氏又驚又怒:“是賀氏那個賤人幹的?”
商士功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說:“證人是這麽說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才能确認。我已經派衙役去看現場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李淑華也過來了,她本來想一個人過來,畢竟商士勳被人刺傷了,她不想讓商錦秀看見。商錦秀卻執意要跟着,就連蘭琪也跟了過來。
她到了之後,先問了商士勳的情況,見張春華紅着眼睛慘白着臉,就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孫大夫很快就會來,以他的醫術,二弟肯定不會有事,你別急。”
張春華感受着她手掌的溫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笑不出來,反而淚水奪眶而出。她看着商士功,固執地問道:“還請大哥告知,老爺是在什麽地方被人刺傷的?”
商士功憐憫地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張春華哪裏還能猜不到?她猛地抓起商士勳胸口的絲帕,用力握緊,想要哭,卻用牙齒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淚水決堤般不停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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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夫來得很快,給商士勳仔細檢查之後,就說商士勳刺傷了右腎,傷口太深,必須小心将養,決不能受到感染,不然人就危險了。不過如果傷口恢複得好,那麽對平時的生活影響不大。
聽他說完,商孫氏和張春華才算松了口氣,二人最怕的,就是傷口就算長好了也會影響商士勳的身體,日後子嗣艱難。
商士勳的身體已經上過藥,孫大夫檢查了藥沒問題,只是效果一般。他開了一份內服的藥方,又給了一瓶外敷的藥粉。商士功拿出金簪,孫大夫拿它和傷口做了比對,認出确實是兇器,商孫氏就惡毒地罵起賀元芳來。
送走孫大夫後,商士功派出去的衙役就回來了,還帶回了兩個瑟瑟發抖的男人。衙役告訴商士功,他們去的時候小院大門洞開,門倒在地上,是被人踢壞的,院子裏的東西也被人狠狠地砸過,像是進了強盜。
那兩個男人當時正在裏面收拾,一看見他們就哭着告狀,說是賀家帶着惡仆兇神惡煞地上門,不問青紅皂白就砸東西,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要不是他們一早就躲到了鄰居家裏,怕是要有個三長兩短。
商士功親自問了他們商士勳被刺的事,二人戰戰兢兢地交代,說具體情況他們沒看見,當時屋子裏只有李芸香和商士勳。等他們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瘋女人飛快地沖了出去,手上好多血。
商士功沒有完全信他們的話,又問了衙役,衙役點了點頭,說是已經問過周圍的鄰居。鄰居也是這麽說的,而且都看見一個女人滿手是血地跑了。
他也沒想到賀家人竟然如此嚣張,看來賀元芳是回賀家了,賀家知道她刺傷了商士勳的事所以才去了案發現場。看他們的态度,顯然不是去賠禮道歉的!
商士功作為一方父母官,就算被刺的不是商士勳而是個陌生人,賀家的這種做法他也絕對無法容忍。于是商士功直接下令,讓衙役去賀家。把賀元芳帶到衙門問話。
來的人不僅有賀元芳,還有賀柳氏,賀家的其他人倒是沒來。賀柳氏已經從賀元芳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又知道了商士勳只是受傷,并沒死,所以見到商士功後。她并不害怕,反而先發制人說道:“商縣令,令弟确實是芳兒刺傷的。這一點我們不會否認,只是這件事的起因,不用老身說,商縣令想必也清楚得很!”
商士功确實知道商士勳做得不對,所以他并沒有選擇開堂,只是請賀家人到房中問話。
他說道:“士勳是做得不對,賀氏若有不滿可以遞狀子申冤,怎能行兇傷人?”
賀柳氏臉色變了變,又說道:“她也并非故意,她會刺傷令弟。是中了奸人的圈套!”
商士功眉頭一皺,追問:“你說清楚!什麽圈套?有證據嗎?”
說到這個賀柳氏就暗恨賀元芳沒用。賀元芳告訴她有人扔給她一個紙團,她才去了那個地方,知道了商士勳的醜事。可是她問賀元芳紙團在哪兒,賀元芳卻拿不出來,說是丢了!
賀柳氏清楚,沒有證據自己的說法就站不住腳。但她必須把賀元芳從這件事情裏摘出來,畢竟賀元芳是賀家的女兒,就算她已經對賀元芳徹底失望,也不能讓賀元芳攪進這種事情裏。
不然,賀家的名聲就全完了!
在這個男權社會,女人的地位本來就不如男人,賀元芳就算被商士勳休了,別人知道了也不會說商士勳什麽,反而會猜測賀元芳是不是有問題。如今她又對商士勳行兇,這是誰也無法容忍的!
賀柳氏就把紙團的事情說了出來。
商士功一聽,也覺得如果賀柳氏說的是真的,那麽這件事情就是個陰謀。他問賀柳氏:“你說的紙團在哪兒?”
賀柳氏取出一張疊好的紙條,紙條上就寫着小院的地址,這是她來之前僞造好的。
商士功看了看,紙條上字跡娟秀,明顯是女子寫的。紙條還有揉過的痕跡,應該是曾經被揉成紙團過。
但是只憑這一點讓他相信賀柳氏的話還不夠,畢竟只是賀柳氏的一面之詞,紙條也是可以随意僞造的。
賀柳氏看出商士功并沒有相信,她咬了咬牙,跪在商士功面前:“老身說的句句屬實,商縣令若真是想找出害令弟的兇手,還是查查紙條的來源為好。我兒确實刺傷了令弟,老身不敢為她脫罪,只希望商縣令看在賀家,看在老身的面上,不要将這件事宣揚出去。”
商士功聽出她的潛臺詞,是想将這件事私了。他也清楚名聲對一個家族有多重要,這件事情傳揚開,賀元芳若是直接來個以死謝罪,到時候商家也無法落得好名聲。
他親自将賀柳氏扶起,心中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悲哀,這件事後,商家和賀家的情分就算是徹底斷了,互不相欠。
賀元芳還想問李芸香的事,被賀柳氏厲目一瞪,就不敢再開口了。商士功向她保證不會将事情宣揚出去,賀元芳的嫁妝也會一件不少地退還給她。賀柳氏則拿出了一千兩銀子,算是給商士勳的傷藥費。
兩個人刻意地避開了李芸香這個人,默契地沒有提她,仿佛她并不存在。賀元芳和商士勳的婚姻關系也就此終結,跟商家再無關系。
有了結果後,賀柳氏就帶着賀元芳離開了。李芸香請人給商士功遞了話,說是擔心商士勳的傷勢,想去看他。
商士功明白,這個女人是想讓二房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不過他并沒有攔着。李芸香肚子裏畢竟懷着商士勳的骨肉,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稚子何辜?這件事情雖說暫時了了,但看賀家的态度,讓李芸香繼續待在外面只怕不安全。
其他的仆人留在了前院。商士功帶着李芸香和晚娘到了內院,往西廂房而去。去的路上,就遇到了無聊得到處溜達的蘭琪。蘭琪也不知是好奇還是什麽,看了李芸香和晚娘好幾眼。
李芸香和晚娘在看見她後,臉色雖然沒變,周身卻繃緊了。
好在蘭琪只是看了幾眼沒說什麽,她離開後,兩個人都暗暗松了口氣。趁着商士功不注意。二人飛快地交流了眼神。
商士功将她們帶到西廂房,跟張春華說了二人的身份,又說了李芸香懷着身孕,如今得罪了賀家,怕出去會有危險。多的話他就不說了,只是去看了商士勳一眼。見他臉色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人也醒了,便回了東廂房。
畢竟是二房的事。他一個做大哥的不好管太多。
他一走,張春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瞪着李芸香恨不得生吞了她。商士功剛剛才醒,結果醒了之後就問她李芸香在哪兒,讓張春華憋了一肚子氣。
她說不知道,商士勳還跟她置氣,警告她不準動李芸香一根頭發,不然要她好看!張春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給商士勳生了一兒一女,這麽多年操持家裏。厚着臉皮從李淑華手中占銀子,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他們家能過得更好。
結果呢。商士勳卻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喪門星,對她如此無情!
她冷笑着看李芸香,覺得眼前的女人果然是個狐貍精。下一刻,她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對準了李芸香的小腹,想到裏面有個野種,她就恨不得撕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賀元芳那個沒用的東西。怎麽就刺傷了商士勳,反而放過了這個賤人!
商士功沒告訴商士勳李芸香來了,商士勳卻似乎有感應,在屋裏就招呼起來,“香兒”“香兒”地叫,讓李芸香進去,還擔心地問她有沒有事。
李芸香朝張春華微微一笑,說了句“姐姐,我先進去看老爺了”就走了進去。張春華猶豫片刻,跟了進去。剛走進門,就看見商士勳深情地注視着李芸香,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然而看見她後,商士勳臉上就飛快地劃過一絲厭惡,不耐煩地說:“你先出去,我跟香兒有話要說。”
張春華氣得渾身發抖,這是她的房間!現在卻被一個狐貍精給占了,她這個主人卻被轟了出來!
她也不走遠,就在門口守着,聽裏面的狗男女互訴衷情,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割在她的心口上。
李芸香就這麽住了進來,住的地方就是以前賀元芳的屋子。不過她很少過去,基本上都是待在商士勳屋裏陪着他。張春華沒辦法,只得暫時住進了商錦蘿的屋。
商錦蘿脾氣倒是火爆,沖到李芸香面前就罵她是“狐貍精”,用拳頭打她,結果被商士勳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
商錦天則是只顧念書,對這一切都不聞不問。商錦蘿去找商孫氏告狀,商孫氏倒是疼惜她,說了商士勳幾句,結果商士勳不僅不聽,反而頂撞了她,說是商錦蘿被張春華給慣壞了,該好好教訓。
商孫氏已經和大兒子起了隔閡,自然不想重蹈覆轍,便不管這事了。
商士勳日日拉着李芸香摸她小腹,跟她說着情話,卻不知道李芸香正在苦惱怎麽從商家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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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來很高興的,沒想到刷評論竟然看見有人在罵,點進去才發現是個匿名用戶,看了內容顯然這位只看了一眼,評論的內容也是在故意颠倒黑白,于是懂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噴子。一直覺得噴子是神奇的存在,沒想到真的會遇見。這本書成績并不好,實在想不通怎麽就會讓人眼紅呢?整個下午都沒心情碼字,到現在才寫了一章出來,肚子快餓壞了。這裏說一下,有朋友覺得文中寫得不好的地方,可以批評,但是請不要罵人,不要動不動就說我沒有良心,我自認還是很有良心的,謝絕噴子。先去做飯,晚上再寫2000p的加更。
、088 分家吧(2000P加更)
李芸香摸着自己的小腹,非常後悔。她最初之所以找上商士勳,就是看中商士勳是個窩囊廢,輕而易舉就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她好不容易才借着機會從那個組織裏逃出來,可不能再被他們給抓回去!她的孩子,也決不能再被那個組織利用!有權有勢的人家她根本不敢想,那種人家少不了有高手保護,她很容易被人拆穿,只能從一般的殷實人家入手。
她在鄰縣故意挑起民亂,來了個死遁,逃到青山縣。本來她看中的是青山縣的首富李家,可惜李家的三個兒子都不是纨绔,她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迫于無奈,她才選擇了商士勳。商士勳是個窩囊廢,卻有個當縣令的哥哥商士功。雖說商士功只是個縣令,可青山縣地方偏遠,一旦她控制了商士功,在這個小縣城也能夠過得滋潤了。
哪知道商士功竟然和商士勳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對商士功用了攝魂術,哪知道商士功不僅不受攝魂術的影響,還差點對她起了戒心!
這也就罷了,讓她心驚膽戰的是蘭琪。李芸香雖然不知道蘭琪的身份,卻知道她來自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宗派。這個宗派的人并不多,但是每個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不像她,只會一些淺陋的功夫,以及上不得臺面的攝魂術。要不是晚娘一直在她身邊忠心守護,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好不容易從那個組織逃出來,她可不能栽在蘭琪手裏,必須離開商家!
李芸香想不通,蘭琪這樣的人怎麽會投靠商家。怎麽想都想不通。她哪裏知道,蘭琪純粹是為了躲某個人,再加上遇到了商錦秀,又喜歡商家的夥食,才選擇留在了商家。
李芸香知道商士功不好對付,不好直接提出走人,擔心引起商士功的懷疑。于是,她便趁着陪商士勳養傷的功夫。慫恿商士勳跟商士功分家,搬到外面去住。
她說話的時候又對商士勳用了攝魂之術,當然并不過分,只是讓商士勳把她的話聽進去,并不會讓商士勳變成木頭人,完全聽從她的指揮。
這段時間以來她經常對商士勳使用攝魂之術。商士勳對她也算是言聽計從了。當然,若是讓商士勳殺兄弑母是辦不到的。
商士勳一家一直都是靠大房養着,商士勳作為一個大男人。雖然沒用,心裏到底不好受。不過張春華不會跟他提分家的事,反而生怕大房跟二房分家,撇開他們,到時候二房可就不知道怎麽活了。
商士勳一直跟狐朋狗友鬼混,未嘗沒有故意麻痹自己的意思。李芸香跟他這麽一提,又拿好話哄他,說知道他有本事,只是別人都沒有發現。分家後他再做個買賣,不愁掙不到銀子。一家人還能活得堂堂正正,豈不是比現在更自在?
商士勳聽了她的話就上了心。私下找商士功提了提,只說是他自己想明白了,不能再渾渾噩噩地活着,沒說是李芸香撺掇的。
商士功十分欣慰,以為他是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成長了,就向他保證。他如果真的決定好了,大房會幫他置辦一套房子,再給他一筆銀子。不過現在他的傷害沒好,得等傷好了才行。
商士功也有自己的打算,等李芸香生下孩子,商家又得添一口人,李淑華的擔子就更重了。二房一家不能一直靠大房養着,商士勳也不能一直這麽渾渾噩噩下去。
本來他還糾結着不知道該怎麽跟商士勳提這件事,如今商士勳自己能夠想通,那是再好不過。等商士勳一家搬出去,商錦秀和商錦雲還有蘭琪就可以搬去西廂房,不用像現在這樣,住得太擁擠。
兄弟二人默契地将這件事瞞了下來,沒告訴商孫氏和張春華,怕她們鬧起來。商士勳如今傷勢還沒恢複,商家可經不起再鬧了。
不過商士功偷偷将這件事告訴了李淑華,李淑華聽完心裏也是一陣竊喜。一來大房不用再養着二房一家,二來,孩子們也不用住得太擁擠。她想開鋪子,也不用擔心被二房占了便宜。
之前李廣財送了商錦秀一間酒樓,就是為了補貼他們一家,怕她過得太苦。李家一直知道商家的事,只是李廣財再心疼女兒,也不好逼着商士功和商士勳分家,那李淑華在商家就尴尬了。
就那間酒樓,商孫氏還特意找了她過去,讓她交給商士勳打理,被她給回絕了,當時商孫氏氣得可不輕。後來商錦秀開了家具鋪子,商孫氏看鋪子裏生意好,又盯上了,還是被她給回絕了。
這麽幾次三番下來,不說商孫氏對她越來越不滿,她自己都覺得累得不行。家具鋪子和‘一品鮮’是商錦秀的,商錦秀為這兩個鋪子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她絕不會讓別人染指!
李淑華明白,若是大房和二房不分家,日後商錦天娶媳婦,商錦蘿嫁人,聘禮和嫁妝少不得又得讓大房出。大房若是再想開個鋪子什麽的,商孫氏少不得又要逼他們交給二房。
如今商士勳自己能想通,提出分家,倒是去了她的一塊心病。可惜商士勳現在傷勢還沒好,分家的事情急不得。可時間一過,又怕商士勳反悔。
李淑華已經想好了,若是商士勳真的能咬牙跟他們分家,那她不介意掏銀子幫二房置辦一處大一些的房産,再置辦一份田産,給一筆銀子。
不過分家之後,大房和二房可就得各顧各了,偶爾幫個忙可以,要想再賴着他們絕對不行!
分家的事就李芸香、商士勳、商士功和李淑華四個人知道,再沒別人知曉。就連商錦秀和蔡依藍,李淑華都沒說,就怕她們露了口風,讓張春華和商孫氏知道了。
這兩個女人是什麽品性。李淑華再清楚不過,為了利益,一旦鬧起來就沒臉沒皮的。上次提到分家,張春華就撞了柱子,可把李淑華吓得不輕。
李淑華在急,李芸香也在急,她甚至後悔,當初不該讓賀元芳刺得太深了。商士勳這傷要養好。可不是短時間的功夫。這日子一長,她肚子的月份也大了。
若是月份小,她還能扔下商士勳,重新找個人賴上,故技重施說是他的孩子,大不了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說是早産。可月份大了。再想騙人可就不容易了。
更何況,就算是青山縣,也不是誰家的人都像商士勳這麽好騙的。
李芸香默默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找上商士勳。如今商家有蘭琪,商士功似乎也對商士勳被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