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Present(12)【一更】
雲骞記得他的表妹特別愛看一些亂七八糟的總裁文,也期待着能像書裏的女主一樣有朝一日嫁入豪門, 從此改變命運, 但事實上,豪門遠比現實更現實, 但今天,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似乎就輕而易舉地實現了大多數女孩的夢想?
“這個恐怕不行吧,我……有男朋友啊。”雲骞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白思凡擺弄着手中的打火機, 笑道:“可是,要想讓你一個外人入會, 總得給你安排一個合适的身份吧。”
“入會?入什麽會。”
“明天你就知道了。”
白思凡看來是打定主意賣這個關子,無論雲骞軟硬兼施他終是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雲骞又轉念一想,如果白思凡真的願意協助調查, 那明天的這場“入會儀式”應該是至關重要, 說不定,這就是揭開謎底的大好機會。
或許, 也是唯一的機會。
雲骞深知自己是絕對鬥不過這幫二世祖的, 但只要有白思凡在暗中推波助瀾,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個要求。”雲骞斜眼望着他。
白思凡點點頭:“你說。”
“不許做一些出格的事, 手也不可以碰。”
“這個, 到時候再看吧, 我會盡量尊重你的決定, 但你要知道, 那都是一幫人精,不裝的像一點怎麽能騙過他們呢,而且,你見過哪對情侶像陌生人一樣的互不理睬。”
雲骞這麽一想,覺得白思凡說得也有道理。
更何況,只要白思凡沒那個意思,自己的擔心就太多餘了。
施施然回了房間,雲骞趕緊掏出手機和于淵聯系,并向他說明了卧底身份敗露的事,于淵吓得差點直接從家裏沖到白思凡這邊,雲骞好說歹說才将他安撫下來,并道明天會随時分享自己的定位,請求警局那邊派人增援。
接着,懷揣着不安的情緒,雲骞數次從夢中驚醒,一直這樣反反複複到了早上,精神萎靡的頂着兩只碩大的黑眼圈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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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凡同往常一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有時候雲骞也是挺佩服他的淡定,果然這種在商場裏摸爬打滾的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讓人參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味同嚼蠟地吃過早餐,雲骞去車庫開了車出來,車子剛停到別墅門口,就見白思凡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今天看起來還刻意打扮了一番,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皮鞋亮的都能照出人影。
白思凡在車外掏出手機,将定位輸送到車載導航上,接着輕聲道:“就這個位置,過去吧。”
“下車,我來開。”
雲骞愣了下:“你來開?”
“怎麽,信不過我的車技?”白思凡一挑眉,笑得乖張。
雲骞乖乖下了車,還故作姿态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扭頭鑽進副駕駛。
印象中出警的話一直都是自己給別人開車,人生二十四載頭一次讓一個大老板給自己開車,這麽想想還有點小驕傲。
“更何況,你見過哪個情人給金主開車的,還不是要金主好生伺候着,不然跑了怎麽辦。”
一聽這話,雲骞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他還是選擇假裝沒聽見,打開定位系統以及竊.聽器傳送給于淵那邊,以便随時報告情況。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穿過國道駛向郊區。
樹林掩映間,一座紅頂白牆的小別墅赫然出現在眼前。
白思凡停了車:“到了,就是這兒。”
雲骞下了車四處環顧一圈,問道:“這是哪裏。”
白思凡收起車鑰匙,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道:“跟我來吧。”
雲骞雙手揣進外衣口袋裏,手中緊緊捏着自己的手機。
兩人走到別墅前,見門口站了兩個西裝革領的男人,看到白思凡,那兩個男人畢恭畢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接着伸出了手。
白思凡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磁卡遞過去,其中一個男人刷過磁卡,确認無誤後将卡片遞還給他,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雲骞傻不愣登地跟着也要往裏進,結果卻被兩個保安身份的男人攔住:“不好意思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卡。”
雲骞愣了下,接着求助地望向白思凡。
白思凡走過來牽起他的手,對着兩個男人冷聲道:“這是自己人。”
其中一個保安審視着雲骞,劍眉緊擰,似是有點不太相信。
接着,他背過兩人,按下無線耳機,壓低聲音道:“老板,白總帶了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沒有咱們的邀請卡,要放他進去麽?”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男人才點點頭:“了解。”
男人又轉向雲骞和白思凡,依然是恭敬模樣,輕聲道:“老板說請您先去一趟休息室,帶着這位先生。”
白思凡沉思片刻,點點頭,右手還緊緊抓住雲骞的手:“走吧。”
等進了這棟小別墅,雲骞才發現裏面已經被改裝成一座小型會場的樣子,在別墅的一樓是一處舞臺,底下擺滿了看起來樣式頗為華麗的椅子,在四周的牆壁上挂滿了奇怪的歐洲貴族畫像,但大廳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看到。
雲骞好奇地四處張望一番,接着小聲問道:“這邊是有什麽活動麽?”
這時候,白思凡卻忽然晃了晃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頓時,雲骞也跟着緊張起來,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他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兩人踩着柔軟的紅地毯,直奔三樓,在一處棕色的木門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雲骞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哭聲,但仔細聽聽,又像是哀怨的笑聲。
他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閉上眼睛搖搖腦袋,再次睜眼,卻多了嘈雜的交談聲,怎麽說呢,不像是正常人的常規交流,更像是哭訴,像是抱怨。
他看向白思凡,但白思凡已經伸手敲了敲那扇棕色的木門。
房門瞬時打開,一個穿着深色西裝的男人就站在門口,然後極有目标性地對着白思凡鞠了一躬,完全無視掉一旁的雲骞:
“白總,我們老板已經候您多時了。”
說完,那個西裝男就退到了門外,待白思凡和雲骞進入房間後,那個西裝男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就在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雲骞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聲。
房間裏異常昏暗,窗簾全部被拉上,只有牆壁上一盞燈光微弱的挂壁燈,映照出羊頭藝術品挂飾,顯得十分猙獰。
白思凡卻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牽着雲骞徑直走向房間內的一另道門,随即推開——
一股濃重的熏香氣撲鼻而來,熏的雲骞頭昏腦漲,雙腿伸直不受控制地軟了下。
接着,他暈暈乎乎地看見,這個內間裏布置的很豪華,最中間一張真皮沙發,而沙發上正靜坐着三個同樣穿着高級剪裁的西裝,但詭異的是,每個人臉上都戴了一只面具。
“白總,好久不見啊。”其中一個面具男臉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但在雲骞看來,這種笑容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梁總,好久不見。”白思凡也只是客套地同他打招呼。
“哦?這位是?”那男人轉向雲骞,毫不掩飾他打量的目光,幾乎是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雲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回以禮貌的笑容。
“雲骞,我的愛人。”
白思凡笑道,落落大方地對那幫人介紹起雲骞。
一聽到“愛人”這個詞,雲骞幾乎是難受的渾身生了虱子一樣,要不是有其他人在,他真想搓搓胳膊上瞬時站立的雞皮疙瘩。
那個面具男玩味地看向雲骞,接着單手撐腮,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白總什麽時候還好這口了。”
雲骞的臉頓時垮下來了,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好這口”自己看起來有那麽糟糕麽。
“緣分使然吧。”白思凡似乎也不願意多說。
“怎麽,白總是也想讓你的小情人入會麽?”
說實在的,那人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讨厭。
白思凡笑笑:“不知道梁總是否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呢,今天是難得一見的拍賣會,他老早就吵着想來看看。”
那個被稱作“梁總”的男人擡眼看着雲骞,手中還把玩着他看起來昂貴的打火機。
“看不出來,白總對自己的情人還真是寵溺,這種事也給說出去,不過白總也知道咱們俱樂部的規矩,我不可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随随便便就入了會吧,說句難聽的,萬一他是警察的卧底怎麽辦。”
雲骞一聽,只覺後背一陣發涼,接着冷汗就冒了出來。
這人該不會看出了點什麽吧,不至于吧,自己一句話都沒說,也不覺自己有什麽露餡的地方,所以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吧。
“梁總說笑了,警察?帶一個警察來,我自己難道能逃過一劫?您也太高看我了。”
看着白思凡從容應對的模樣,雲骞不禁在心裏感嘆一句“果然是個人精”。
“既然如此,那白總總得替自己情人拿出點證據吧。”
“我不太明白梁總的意思,那您說吧,需要我怎麽證明。”白思凡這會兒臉上的笑已經有點僵了。
梁總依然還是托腮的動作,但臉上的笑容愈發陰寒:
“如果是情人,想必床笫之事應該也是駕輕就熟吧,況且一個男人,兄弟們也很想看看,男人和男人該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