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2)
想去蘇聯逛一逛,聽說那邊的巫師打破了國際禁止濫用麻瓜物品法,正在用魔法幫助麻瓜造火箭。但正因如此,他們遭到了歐洲及美國巫師界的強烈抵制,蘇聯出入境遭到了封鎖,而他們還帶着兩個拖油瓶,于是他們只好打道回府。
時隔多年,裏德爾夫婦再次踏上英國的領土。他們走的時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四個人。
已經成為霍格沃茨校長的鄧布利多教授邀請湯姆·裏德爾回校授課。黑魔法防禦課正好有個空缺。湯姆接受了邀請,在霍格沃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做了一年的同事,收獲了一批崇拜者,一年以後向鄧布利多辭職。
“我想我不适合當老師,鄧布利多閣下。”他說,“因為我會忍不住把他們的腦袋切開看看裏面是不是真的有腦子。”
鄧布利多表示理解。
“老實說,我倒不怕你把他們的腦袋切開。”鄧布利多說,“我唯一怕的是你往他們的腦袋裏灌一些別的東西。”
“您大可放心,我暫時沒那興趣,教授。”
而諾拉,她成為了一名飛天掃帚設計師。因為老是往掃帚上添加一些古怪的發明以至于被人起訴犯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法》。那不是什麽大麻煩,起碼在湯姆·裏德爾眼裏不是。諾拉真切地體會到有一個全能的丈夫是多麽方便的一件事。
湯姆最後帶諾拉去看望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的父親。
老湯姆·裏德爾已經不年輕了。他長年蝸居在小漢格頓的老宅裏,足不出戶,偶爾才在花園裏曬曬太陽。湯姆和諾拉站在花園外看了他一眼,他才五十多歲,已經頭發灰白,麻瓜的生命比巫師脆弱得多,一個小感冒也能要他們的命。
“我現在就知道,你老了是什麽樣了。”諾拉說。
“你不會看到的,諾拉。”湯姆說。
9月1日,霍格沃茨開學的日子。九又四分之一站臺上擠滿了來送孩子上學的家長。
諾拉還在叮囑埃赫卡托到了霍格沃茨要遵守校紀校規,聽教授和老師的話,不要搗亂不要夜游不要去禁止前往的地方,不要做亂七八糟的研究,記得按時寫信。
埃赫卡托笑嘻嘻地:“知道了,媽媽,你需要我背給你聽嗎?”諾拉賭五十個金加隆他第一個學期就能把校規違反一半。
“我不希望收到來自學校的處分通知書。”湯姆·裏德爾對長子說,“至于別的,你自己看着辦就好。”
埃赫卡托表示明白,父親的潛臺詞是,做壞事無所謂,別被發現就行。
“吉娜,哥哥就要去霍格沃茨上學了,你還有什麽要跟他說的嗎?”諾拉扭頭問一同前來的瓦蘇吉娜。
“別給我丢臉。”瓦蘇吉娜說。
“這是我要對你說的。”埃赫卡托,“如果他們發現我的妹妹是個笨蛋,多敗壞我的名譽啊。”
“如果他們發現一個蛇佬腔弱成你這樣,斯萊特林的名譽就要敗光了。”
“借你吉言,正好我不想去斯萊特林。”
顯然,這對兄妹的感情狀況不大良好,大概只比布萊克家族好上那麽一點。
諾拉一手摁住一個把兩人分開:“好了,我想你們應該告完別了。埃赫,如果不想我寄吼叫信過來或者親自到學校來揍你,就好好聽鄧布利多校長的話,記住了嗎?”
埃赫卡托貌似乖巧地點頭。
“好吧,上車吧。”諾拉把他連人帶行李一起塞進車門裏。埃赫卡托回頭沖瓦蘇吉娜擠眉弄眼,然後靈活地溜進了車廂裏。
九又四分之一站臺人來人往,紅發的韋斯萊家和黑發的布萊克家都在送別自己的孩子。霍格沃茨特快開始鳴笛。埃赫卡托隔着車窗和他們招手,諾拉也沖他招手,連瓦蘇吉娜也不情願地揮了揮手。
伴随着響亮的汽笛聲,列車緩緩啓動。諾拉靠着湯姆的肩膀,目送着列車遠去。
“我總覺得霍格沃茨又要被炸一次了。”諾拉說。
“那就由它炸去吧。”湯姆說,“鄧布利多會收拾爛攤子的。”
這對夫妻愉快地把家中的一個大麻煩甩給了霍格沃茨的長胡子校長。
送走埃赫卡托的那天傍晚,諾拉和湯姆在他們居住的戈德裏克山谷裏漫步。這裏住着不少古老的巫師家族,包括波特和鄧布利多家族。
現在,鄧布利多的妹妹阿麗安娜·鄧布利多獨自住在家族的老宅裏。她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總是在家中的花園裏莳弄花草。她一直沒有結婚,和許多巫師一樣,看樣子也不打算擁有婚姻了。
諾拉路過她的門前,如果碰見她在花園裏,總會打聲招呼。阿麗安娜會矜持地颔首算作回應。
“你知道麽,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會變成一個黑巫師。”諾拉對湯姆說,“就像格林德沃那樣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魔王。”
“你的直覺要是靠譜,就不會炸了霍格沃茨了。”
“你一定要總揪着那件事不放麽?別以為我不記得,你上學的時候還搞過什麽‘食死徒’、‘伏地魔’什麽的。”
“用來發洩學生時代無處釋放的精力罷了。”湯姆輕描淡寫地說,“都是些陳年舊事。”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堂前。
“關于那件事,你考慮清楚了?”湯姆忽然問道。
“還能有什麽別的結果?”諾拉覺得他是故意的,“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老成一個老太婆,而你還青春依舊在外面招蜂引蝶。”
有許多事情改變了,也有一些沒有,比如湯姆·裏德爾對永生的執着追求。他現在有不少法子,包括長生不老藥,尼克·勒梅的魔法石,日本的人魚肉,中國的煉丹術……總之,足夠他們維持現在的樣子活上一兩百年。
“你害怕麽?對于漫長的生命。”
“有點。”諾拉誠實地說,“但我更害怕……失去你。”
湯姆微微笑了,他低聲念道:“Rose Videtur.”
一朵玫瑰花出現在他的指尖,他把它別在諾拉的耳邊。
“你很喜歡用這個魔咒。”諾拉問,“它有什麽特別之處麽?”
湯姆沒有回答她,他捧着她的臉,俯身吻住她的唇。
明明他們已經有過兩個孩子,只用輕輕的一個吻,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時代。霍格沃茨黑湖上粼粼的波光,魔藥課堂上缭繞的煙霧,孤兒院簡陋的房間。有着一雙漆黑眼睛的孤兒,有着一頭蓬松卷發的女孩。
漫長的生命是件有點令人害怕的事,但如果有這個人陪伴,似乎一兩百年也不算多久。
至于那之後——那可是一百年以後的事情了。
1959年,巫師界平安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明白的會在番外裏說明。
長番外是埃赫卡托·湯姆蘇·裏德爾和瓦蘇吉娜·瑪麗蘇·裏德爾的主場。
但阿湯哥的存在感不會少的,最後還有一個男主視角番外。
複活阿麗安娜是老鄧的要求,至于為什麽不是改造格林德沃,因為格皇比老伏思想境界高多了。
原著裏老伏是個高級恐怖分子,目的是永生和享受權力,統治魔法界就是順帶的,純血榮譽更是編出來騙人的鬼話,他自己就是個混血,手下裏狼人、巨人、吸血鬼、攝魂怪也是來者不拒,大開殺戒更多是出于個人惡趣味。遠大理想?不存在的。現在雖然沒了權力,但有妹子有永生,少一份權力也沒什麽。實在不行還能去魔法部虐菜。
而格林德沃是個政治家,有理想有抱負。1945年決鬥失敗後他沒有越獄,因為麻瓜的戰争結束了,他清楚和平時代巫師是沒辦統治麻瓜的,他的理想已經破滅了無法實現了。你再看隔壁老伏,變成一片殘魂了還要茍延殘喘,身殘志堅一路從英國飄到阿爾巴尼亞,可見多麽惜命。
☆、番外(1)
諾拉不擅長烹饪,這點婚前婚後都一樣。
為了不讓自己餓死,裏德爾家的其他人烹饪技巧都不錯。
三個人坐在餐桌邊。
“埃赫呢?他最近一天到晚都在屋子裏搗鼓些什麽?”諾拉問道,“吉娜,去叫哥哥下樓來吃飯,他不能一天到晚地悶在房間裏。”
瓦蘇吉娜舉起魔杖對準天花板,念道:“呼神守衛。”
守護靈“忽”地穿過天花板,沒有發出動靜。她微微皺起眉毛。
裏德爾先生舉起魔杖:“埃赫卡托飛來。”天花板上傳來一陣隆隆聲響,埃赫卡托被無形的鈎子一路拖來,磕絆着下了樓梯。他在樓梯口總算擺脫了這個咒語,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用“清理一新”掃清了身上的灰塵,順便用魔杖治療了一下腦袋上的磕傷,才在餐桌上落座。
“不到家的防禦咒。”裏德爾先生點評道。
“那也足夠防住某些孱弱的守護靈。”埃赫卡托說。
“防住一個比你小六歲的十二歲巫師的确值得驕傲。”瓦蘇吉娜反唇相譏。
“你比我弱又不是我的錯。”赫爾卡托舀了一大勺土豆泥塞進嘴裏,“最可憐的是你僅僅因為比別的人稍微聰明一點就以為自己是個天才了。”
【再過幾年,你等着瞧。】瓦蘇吉娜說。
【我等着呢,我愚蠢的小妹妹。】赫爾卡托回複道。
一道閃電沖着赫爾卡托的劈來,被他閃過,反手一只蝙蝠撲向瓦蘇吉娜的臉,被半路上憑空冒出的一條蛇一口吞下。
“STOP!”諾拉及時制止了這場争端,“都給我好好吃飯。不要以為你們用蛇語我就不知道你們在吵架。埃赫、吉娜!別随便亂用無杖魔法。”
裏德爾家崇尚弱肉強食的黑森林法則,裏德爾先生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而裏德爾夫人的心情直接決定裏德爾先生的态度,是以她掌握着家中的最高話語權。兩個人停止了争吵,開始埋頭吃飯。
“我和你爸爸這陣子會出一趟遠門,只有你們兩個在家裏。”諾拉說,“埃赫,你是哥哥,得照顧好妹妹。吉娜,要照顧好自己,尤其要看好你哥哥,如果他又幹了什麽,寫信告訴我們。”
“知道了,媽媽。”瓦蘇吉娜說。
“明白,完全明白。”埃赫卡托舉起雙手,“你們要去多久。”
“大概一個月。正好趕在你們開學之前回來。”諾拉說,“吉娜,如果你不希望和哥哥單獨待在家裏,你也可以——”
“我沒意見。”瓦蘇吉娜飛快地說。
“我也沒意見。”埃赫卡托補充道。
“好吧。”諾拉說,“如果我聽說你們又捅了什麽簍子,你們知道後果。”
兄妹倆難得一致地猛點頭。
身為魔法部法律司司長的湯姆·裏德爾受邀去北歐魔法部訪問,商議他主導的構建歐洲魔法共同體的有關事宜,允許攜帶家屬。但諾拉不确定把兩個孩子留在家裏是否安全。
“如果他們有事,我會知道的。”湯姆向妻子這麽保證。
諾拉對丈夫的魔法實力一直相當放心。
“鄧布利多教授也會去。”湯姆補充。
打敗了格林德沃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在歐洲大陸聲譽極高。
諾拉欣然同意前往。
對于湯姆·裏德爾突然又步入了政壇這件事,大家都有些驚訝,包括一直希望他從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諾拉知道他只是想修改《麻瓜保密法》。
在從蘇聯回到英國後,他對麻瓜科技起了莫大興趣,甚至在劍橋考取了學位(混淆咒發揮了很大作用)。有些事當然也可以私下研究,但裏德爾先生顯然不太喜歡偷偷摸摸。
他要在魔法部升職不是什麽難事。玩弄權術是斯萊特林的優勢。作為有史以來法力最強大的法律司司長,他一個人可以幹翻全體傲羅。當然,他那張臉也為他贏得了大批女性支持者。
部長大選就在十二月,他是目前呼聲最高的候選人。
赫爾卡托三口兩口解決了午餐,又匆匆回到了房間。
“你們有誰知道他都在折騰些什麽嗎?”諾拉問。
“我不知道。”瓦蘇吉娜冷漠地回答。
“他出不了什麽亂子。”湯姆·裏德爾寬慰妻子道。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真出了什麽亂子,就先把事情擺平,再把他揍到沒辦法惹是生非為止。
諾拉很想讓自己的丈夫明白養孩子并不是訓蛇。她嘆了口氣,對丈夫說:“最好別讓他躺太久。他今年就要考N.E.W.Ts了。”
裏德爾先生對妻子的話一般都從善如流。
“在學校過得怎麽樣?”諾拉問女兒。
“一切都好。”瓦蘇吉娜輕描淡寫地回答。
她剛過完十二歲的生日。過完這個暑假,她就将在霍格沃茨讀二年級。而赫爾卡托也将升入七年級。
她比埃赫卡托小六歲,但她的生日在七月份,而埃赫卡托的在九月份,這意味着他們不得不多忍受對方在同一所學校一年。
這對兄妹的關系好得就像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當然不是一千年前那兩個建立了學校的巫師,而是一千年後他們的徒子徒孫。
去年的這個時候,瓦蘇吉娜年滿十一歲,收到了兩份禮物:一根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魔杖——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紫衫木,杖芯是蛇怪角(那段角是湯姆·裏德爾親自從蛇怪身上取下來的,奧利凡德做出的成品試用之後效果良好)。還有象征着她家族血統的斯萊特林挂墜盒,上面施了強大的保護咒——瓦蘇吉娜把它挂在胸前,藏進袍子裏。
當然,埃赫卡托送的一整袋嘔吐味多味豆不被包括在內——他有分辨出多味豆味道的方法,有一陣子樂此不疲地用此來整蠱他人。在确保萬無一失後,他終于瞄準了自己的父親。
湯姆·裏德爾一眼看穿了他的手法,出人意料的,他甚至還誇獎了他一句:“魔法總會留下痕跡,很高興你認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說有什麽比兄長的諷刺更讓瓦蘇吉娜讨厭的,那一定是父親對他的誇獎。
“等你再長大一些,你也會學會的。”湯姆·裏德爾告訴女兒。
瓦蘇吉娜一入校就受到萬衆矚目,大家都知道,她是赫爾卡托·裏德爾的妹妹,那位裏德爾先生的女兒。在分院儀式上,分院帽幾乎是一碰到她的腦袋就大喊斯萊特林。
在來之前,湯姆·裏德爾已經告訴了她在斯萊特林的生存法則。
“讓任何對你不滿的人付出代價。”
瓦蘇吉娜謹遵父親的告誡,在斯萊特林過得如魚得水。她每周給家裏寫信,告訴母親她一切都好。同學對她都很友善(言聽計從),也交到了幾個朋友(忠實跟班)。和教授們相處良好(斯拉格霍恩很高興裏德爾家終于有一個孩子被分進了斯萊特林學院)。并在期末帶回來了一張年級第一的成績單。
唯一令人不快的是校園裏無處不在的埃赫卡托,哪裏都能聽到他的名字。赫爾卡托又制造了什麽混亂,埃赫卡托又發明了什麽新的魔法道具,埃赫卡托又在課堂上施展了什麽令教授都口瞪目呆的魔咒。
埃赫卡托·裏德爾受所有學生喜愛,讓所有教授頭疼。
在他留在霍格沃茨的最後兩年裏,全校教授對他嚴防死守,唯恐他一時心血來潮給學校一份別出心裁的踐行禮,比如炸了學校——這事他媽媽不是沒有幹過。
裏德爾夫婦在三天後的一個清晨啓程前往北歐。在此之前諾拉再次重申了一遍“留守紀律”。兩個孩子對梅林發誓他們一定會好好遵守。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相安無事。埃赫卡托整日閉門不出,靠啃幹面包度日。瓦蘇吉娜占領了樓下兩層,研習父親留下的書稿,生活相當惬意,幾乎可以忽略有一個極度讨人厭的家夥正和她處于同一個屋檐下。
這天清晨,瓦蘇吉娜居然在廚房發現了埃赫卡托。他一邊打着哈切,一邊操縱着煎鍋煎培根肉。
“我以為你已經因為營養不良餓死了。”瓦蘇吉娜說。
“放心,我有均衡補充維生素、蛋白質和糖類。”埃赫卡托說,“還記得媽媽圖省事弄出來的營養片麽?雖然味道難吃了點,但的确很方便。”
他居然沒有反諷回來,不大尋常。
瓦蘇吉娜不動聲色,繼續說:“你今天起得真早。”
“早起有助于身心健康。”赫爾卡托說。
其實他不是早起。昨晚他沒有睡覺,直到淩晨四點半才回到家裏。但這事沒必要告訴瓦蘇吉娜。
培根快熟了,埃赫卡托在上面加了兩個雞蛋。油脂的香氣充盈廚房。他翻了個面:“稍等,早餐就快好了。”
他居然還準備了她的早餐,更不尋常了。
“不用。”瓦蘇吉娜說,“我今天早上不想吃培根。我吃餅幹就夠了。”她折身走回客廳,翻開一本魔咒書閱讀了起來。挂墜盒就挂在她胸前,綠色的“S”閃閃發光。
埃赫卡托聳聳肩。真可惜,難得他想盡一回兄長的義務。他吃完兩人份的早餐,和瓦蘇吉娜各自占據了客廳的一角。
電視機開着——是的,這裏是有一臺電視機的——嘈雜的聲音是唯一的背景音樂。屏幕上麻瓜們的面孔變來變去。埃赫卡托覺得有些無聊了,他甩甩袖子,幻影移形上了樓。
瓦蘇吉娜擡眼看了一眼,放下書進入廚房,開始準備自己的早餐。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獅院的母愛:惹事?惹事就揍一頓就好了。
來自蛇院的父愛:惹事?別被發現就行。被發現了?你也配當我的兒子?
埃赫卡托:說好的弱肉強食呢?為什麽我在這個家裏地位最低?
瓦蘇吉娜:呵呵
☆、番外(2)
裏德爾家書房的實際容量比看起來大得多。
書稿在書架上整齊地排列着,裏面的內容被施了保護咒,在書稿主人之外的人眼中只是一堆毫無意義的符號。破解書房裏的保護咒是赫爾卡托的課餘樂趣之一。
櫥櫃裏放着各類古老的魔法物品。
湯姆·裏德爾是個收藏癖。在所有的收藏品中,最重要的無疑還是那幾件——拉文克勞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
那幾件號稱為聖遺物的東西幾乎找不出魔法的痕跡,和普通的杯子王冠沒什麽兩樣,除了擺來看之外派不上半點用場。
埃赫卡托曾經也這麽以為,直到他在書房裏偶然翻到一份劄記。
看字跡,那是他父親親手寫下的無疑。
埃赫卡托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試圖弄明白那些艱深晦澀的法陣與文字。他自學魔法陣和古代魔文,在霍格沃茨裏尋找湯姆·裏德爾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和妖精進行交易,總算在這個暑假接近了成功。
繁雜的法陣已經繪制好,四大創始人的遺物擺在四角。
【這就是你一直在折騰的事情?】一個聲音冷不丁響起。
他應該用了足夠量的安神藥水才對,既不在食物裏也不在水源裏,而是下在空氣裏,夠她昏睡個一天。不過他本來也沒指望一點魔藥能讓她消停。
【晚上好。】埃赫卡托說,【我得提醒你,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如果不保證足夠的睡眠是會停止發育的,所以我奉勸你盡快上床睡覺。】
瓦蘇吉娜充耳不聞,她走到法陣邊:【格蘭芬多的寶劍?你是怎麽拿到手的?】
【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我可愛的蠢妹妹。】
事實上,那把劍是他昨天晚上才從霍格沃茨偷出來的,他仔細确認了是真貨無疑。
爸爸媽媽要離家,只是個附帶的好消息。他在放暑假前就打聽到了鄧布利多這個假期可能會出一趟遠門。
從外部進入霍格沃茨的密道不只一條。動用一點邏輯推理能力,破解校長辦公室的口令也不是什麽難事。怎麽能讓滿牆的老校長們不發現是最大的難點,但他也用幾個來自其他大陸的魔法克服了。他還順便驗證了一下那個傳說的真僞——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能從分院帽裏拔出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寶劍。當然,他沒忘了換上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贗品。
一切都很完美。他帶着寶劍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瓦蘇吉娜揮揮手,挂墜盒自動回到了她的手裏,她毋容置疑地說:【這是我的東西。】
【如果媽媽知道你在學校帶着密室裏的那只小寵物遛彎,還拿同學實驗它的眼睛,你覺得會怎樣?】
【哦,】瓦蘇吉娜鎮定地說,【如果媽媽知道你給我下藥?】
【好吧。】埃赫卡托攤開手,【你想怎樣。】
【我要跟你一起試試這個法陣。】瓦蘇吉娜雙手環胸,【能讓人穿越時間的魔法。】
看來她有好好做功課。
【你确定?我可不知道會出什麽後果。】
【我确定。】
【成交。】埃赫卡托笑嘻嘻地說,【把挂墜盒放到這邊來。】
瓦蘇吉娜彎腰放下挂墜盒。
“開始了。”埃赫卡托突然換回了英語。
瓦蘇吉娜點點頭。
魔杖尖端變得如同刀鋒般鋒利,兩人用它割破手掌,血液順着掌心的紋理滴落在法陣上。
法陣緩緩轉動起來,其上的魔文像有了生命般移動着。它漸漸越轉越快。
【抓住我的手!】赫爾卡托喊道。
瓦蘇吉娜沒有遲疑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此時,遠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湯姆·裏德爾先生正在陪妻子參觀當地的風景名勝。
北歐魔法界對麻瓜的隔絕和對黑魔法的容忍著稱,一方面極度保守,一方面又相當開放。只招收純血和開設黑魔法課程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就位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半島。
順帶一提,曾經把歐洲魔法界攪得天翻地覆的格林德沃曾就讀于此。正巧,一同而來的就有打敗了魔王格林德沃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斯萊特林的血脈讓來自英國的法律司司長受到了款待。但奈何魔法部的工作在裏德爾先生眼裏遠不及妻子來得重要。抵達半島的第二天,他就心安理得地把一切事物交給了阿布薩克斯特·馬爾福,自己帶着妻子度假。
他們晚上在海邊露宿。
這裏的海與英國的風格迥異,犬牙交錯的海岸線遠遠地蔓延着,潮水晝夜不息地拍打着岩壁。
已經是深夜,萬籁俱寂,天穹高遠,繁星漫天。諾拉興致高昂地提議出海,于是湯姆給她現做了一條船。
銀白色的小船劃開水面,氣氛相當不錯。湯姆忽然心有所感,微微皺了皺眉。
“怎麽了?”諾拉問道。
“沒什麽。”湯姆輕描淡寫地說。
他本來就不指望那兩個熊孩子能安靜地待在家裏。
興許讓他們待在那邊也好,眼不見為淨。
“不知道孩子們怎麽樣了。”諾拉說,“還不知道回去後他們捅了什麽簍子。”
算了,還是得抽空回去一趟把他們撈回來。
“他們出不了大事。”湯姆·裏德爾說。
言下之意是,只要埃赫卡托不神經失常玩自殺,就算是大事,也在可以擺平的範圍內。
華燈初上,群星閃爍。店鋪亮着打烊的燈光,街上是一群飲酒作樂的行人,雙層巴士隆隆駛過。
“我們現在在哪?”
“确切地說,我不知道。我們還在英國,這點倒是可以肯定。”
“……是你啓動的法陣。”
“我告訴過你我也不知道會出什麽後果,是你執意要跟來的。”
被擺了一道的瓦蘇吉娜又在心裏默默地記上了一筆。
埃赫卡托的确不知道他們現在具體在哪個時間點。
随着魔杖系統的日益成熟,歐洲的巫師已經不用魔法陣好多年了,既然可以直接将魔咒施加于物品上,法陣這東西就像古代魔文一樣成了雞肋學科。只在意大利和德國某些地區還有所流傳。
埃赫卡托研究了一年後發現這玩意其實相當有趣,也相當強大。歐洲的魔法陣遠比非洲的複雜,也遠比亞洲的使用。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巫師們的智商一代不如一代,而懶惰程度與日俱增,才讓這東西瀕臨失傳。
鄧布利多不在霍格沃茨,這是不能錯過的機會。他選擇開啓法陣,在徹底弄明白那玩意前。
也許這是一句廢話,但順帶一提,他是個格蘭芬多。
瓦蘇吉娜的加入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他那神通廣大的老爹在挂墜盒和他妹妹身上下的保護咒比瓦蘇吉娜本人還要難對付。
“我想我們不在過去的時間點。”埃赫卡托說。
整齊的街道和鱗次栉比的大樓,年輕人挂在腰上的傳呼器,蹲在路邊抽着煙露着紋身的男青年們。總之,這裏不像是屬于從前的某個地方。
“你餓了嗎?吃點東西怎麽樣?”埃赫卡托提議道。
瓦蘇吉娜不置可否。
他們走進一家晝夜營業的小咖啡館。它看起來破破爛爛,塑料桌子上凝着一層油膩。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面對面坐下,嚼着口香糖的女招待懶洋洋地遞過菜單,感興趣地打量了一眼他們奇怪的穿着。
瓦蘇吉娜和埃赫卡托摘下鬥篷,露出裏面便于活動的便裝,兩人都帶着背包,那件看起來和麻瓜服飾無異的衣服被施了咒,可以從暗袋裏掏出的物品大笑從口香糖到一挺沖-鋒-槍——從一個側面顯示了他們兩人都早有準備。
埃赫卡托翻着菜單:“你想喝點什麽?卡布奇諾?摩卡?還是黑咖啡。”
“卡布奇諾。”
“兩杯卡布奇諾,謝謝。”埃赫卡托把菜單還給女招待。
門又開了,走進來一男一女,和埃赫卡托差不多年紀,男生是紅發,女生則有着一頭蓬松的棕發。
女招待端上他們的咖啡,又懶洋洋地問新來的客人要點什麽。
“你帶了英鎊麽?”
“你沒帶麽?”
“我知道你會帶。”埃赫卡托說。
這種知道他是挖好了坑在這裏等着,但還是不得不跳的感覺真差勁。
“你在看什麽?”
“你身後那桌。”埃赫卡托說,“只進來了兩個人,但有三個人的腳步聲。”
這家夥的感官敏銳得驚人。
瓦蘇吉娜沒有回頭,用口型問道:“巫師?”
“十有八九。”
這個平時看不見人影的咖啡店今晚格外生意興隆,又進來了兩個顧客,身材魁梧,穿着工人服。
瓦蘇吉娜和埃赫卡托交換了一下眼神。
“走?”
“為什麽不留下。我們今晚也沒有什麽別的可做。”埃赫卡托興致盎然,“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他攪拌着咖啡。這杯液體的烹饪水準直逼他們的媽媽。他喝了一口就沒再動過。而瓦蘇吉娜一口都沒喝。
他們沒有等太久,最先進來的青年男女一表露出要離開的意思,後來的兩人就沉不住氣地拔出魔杖動了手。藏在隐形鬥篷底下的第三個人也顯露出來。
是一個黑發碧眼的少年,看樣子和埃赫卡托年齡相仿。
作者有話要說: 湯姆就是個中二起名廢。要是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沒有作者給的湯姆蘇光環,光憑這兩個神經兮兮的名字都能成為校園霸淩的受害者。
☆、番外(3)
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施了幻身術站在角落裏,看他們兩方人互扔魔咒。戰鬥沒有持續多久,三個人戰勝了兩個人,還順便擊暈了尖叫着跑到門口的女侍者。
“不管這是什麽時候,魔法沒怎麽變過倒是真的。”埃赫卡托總結道。他還得知了那個紅頭發的男青年名叫“羅恩”,以及和他們敵對的那兩個人是“食死徒”。
這名字真讓人不知該如何評價。起名水平和他們的老爹有的一拼。
“我應該認出他來的,鄧布利多死的那天夜裏他也在。”那個一開始隐形的黑發青年說。
瓦蘇吉娜和埃赫卡托對視了一眼。
那三個人鎖上門,熄滅了咖啡廳裏的燈光。用遺忘咒删除了食死徒和女侍者的記憶。這個時候他們中看起來最機靈的那個女孩才想起來還有兩個坐在咖啡館裏的顧客不見了蹤影。
他們緊張起來。名叫羅恩的紅發男孩樂觀地認為他們兩個也許只是開打之前,在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離開了。
但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女孩。
“也許……他們還在這兒?”另一個黑發男孩猜測道。
羅恩哆嗦了一下:“你可別吓我。”
“我想我們該露下面了。”瓦蘇吉娜說。
“稍等。”埃赫卡托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眼鏡戴上,又抹了抹頭發,讓它變成一頭燦爛的金色,“現在好了,走吧。”
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解除了幻身咒和消聲咒。三人組被突然出現的兩人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拔出魔杖。
“別激動,朋友。”埃赫卡托高舉起雙手,“你們也是巫師?我是埃赫卡托·格雷,這是我妹妹瓦蘇吉娜。我們沒有惡意。”
“你一直在這裏,偷聽我們談話?”女孩問。
“我們可沒有偷聽。”埃赫卡托說,“我妹妹才剛過完十二歲生日,你們突然就乒乒乓乓打起來了,我只能帶着她躲到一邊去。”
瓦蘇吉娜楚楚可憐的臉蛋為這句話增添了不少說服力。
“抱歉,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必須删去你的這段記憶。”女孩緊張地說,“我保證這不會影響你們其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