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洛諾斯

第48章 阿茲卡班大越獄

對黑魔王來說非常好的事情很快就被證實了。金斯萊傳回來的消息打破了老宅裏平靜的生活。

“食死徒大規模越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報紙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噬魂怪呢？魔法部呢？他們都在幹什麽？”

“鄧布利多在哪？他知道這件事麽？”

就在昨天晚上，阿茲卡班爆發了大規模越獄事件，以貝拉克裏斯特·萊斯特蘭奇為首的一批食死徒逃跑，而福吉領導下的魔法部還一心想着粉飾太平。

老宅裏最鎮定的人莫過于湯姆，這不奇怪，伏地魔在他印象裏暫時只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王而已。

小天狼星一整天都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擔心着哈利。他雙拳緊握，似乎想找點什麽發洩。但他除了把老宅裏蛇形的燭臺熔成形狀模糊的金塊外沒有別的發洩途徑。

昨天晚上，睡夢中的哈利從床上驚醒。他夢見“他”正在面見自己忠實的仆人。他環顧四周，熟睡的羅恩發出輕微的鼾聲。他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的神經過敏。也許只是因為他在鄧布利多的記憶裏見過那個貝拉克特裏斯·萊斯特蘭奇一面，所以有了這個夢。

但夢很快被證實是真的。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的頭版頭條刊登了這一消息。文章裏只字不提神秘人，反而懷疑是兩年前越獄的在逃犯人西裏斯·布萊克幫助了他們。

“據獲悉，有證人在英國境內目擊到逃犯西裏斯·布萊克，作為阿茲卡班近二十年中唯一成功的越獄者，布萊克很可能運用自己的成功經驗幫助他從前的同夥出逃，其中包括他因折磨隆巴頓夫婦而入獄的堂姐和堂姐夫萊斯特蘭奇夫婦。”

小天狼星一目十行地掃完報道，譏諷地笑道：“看樣子他們又多了一條追捕我的理由，是不是？”

諾拉笑不出來，她盯着報紙上逃犯的面孔看。貝拉克斯特的面容比起上一次見她的時候憔悴枯黃了許多也陰森恐怖了許多。

伏地魔又出現了，諾拉那絲渺茫的希望落空了。

那本《時空穿越的實踐與理論》上的猜想被确認了，同樣的物質不能共存于世，靈魂卻可以。伏地魔早已舍棄了他的父母給予他的肉身，魂器的存在讓兩個湯姆·裏德爾得以并存于世。

伏地魔行動了，是的，這沒什麽奇怪的，他遲早會有動作的，他要是甘于沉寂才奇怪，只是，只是……

她也不知道只是後面應該跟着什麽。

這個消息一下子把她從某種虛假的美好中拉了出來，讓她不得不面對血淋淋的殘酷的現實。

湯姆也在看報紙，似乎對那些會動的人物很感興趣。真奇怪，大家本來可以和平相處，沒有人有必要犧牲。可是偏偏有人要流血。

諾拉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鄧布利多還是沒有露面，來傳達消息的是一臉陰沉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神秘人勾結上了攝魂怪，糟糕透了的消息。那些非人非鬼的生物以愉悅和靈魂為食。誰供給他們食物，他們就聽從誰的號令。如果不是神秘人還想繼續挑撥魔法部和鄧布利多的關系，也許半個阿茲卡班的人已經跑到大街上耀武揚威去了。

哈利的傷疤又開始頻繁地疼痛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更糟糕的是，他所看見的場景，都會在第二天報紙的某個角落被證明是真的。魔法部的某個職員離奇失蹤，某個職員又因為什麽意外進了聖芒戈。

諾拉她一直逃避的某些事不得不被提上日程。當晚，她打開了很久沒有過問的驢皮口袋，她掏出紙筆，在上面劃拉着。

納吉尼，劃掉。

複活石戒指，劃掉。

拉文克勞的冠冕，劃掉。

赫奇帕奇的金杯，劃掉。

哈利·波特，劃掉。

只剩下最後兩個。

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斯萊特林的挂墜盒。

日記本應該一直在她手裏，她拎起口袋把裏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零零碎碎的玩意滾了一地。

但在這些東西裏她沒有那本日記。

那個自第二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待在她口袋裏的日記本，在第四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成了一個普通的日記本，寫上的字跡不會消失，更不會冒出字跡與你對話，精通黑魔法的博金·博客向諾拉保證它沒有一點魔法痕跡。

她努力地回想着最後看見它的時候，是在哪裏？在去孤兒院接湯姆之前？不，在酒吧的閣樓上她還曾看見過它……

誰能不被察覺地拿走它？

還是說，‘它’是自己逃走的？

諾拉的太陽穴隐隐作痛。她呼出一口氣。

這一切還能更糟糕點麽？

諾拉終于還是敲開了湯姆的門：“湯姆，你在裏面嗎？”

穿着睡衣的湯姆打開門。那身睡衣還是莫莉送來的韋斯萊家男孩的舊衣服。

“嘿，湯姆。”諾拉不抱希望地問，“你有沒有在我的行李裏見到過一個日記本，上面寫着你的名字。”

“見到過。”湯姆回答。

“你最後一次見它是什麽時候？”諾拉問。

“是在酒館的閣樓裏，你給我看那本書的時候。它不見了嗎？”

“是，我也許把它丢在哪兒了。”

“那是‘我’的日記本麽？”

“是你的，不過我絕對沒有偷窺你的日記，裏面是空白的。”諾拉連忙解釋。

“我知道。”

“那你——”諾拉遲疑了一下，“沒什麽，早點睡吧。”

“大家都很擔心，因為那個魔頭又做了什麽壞事麽？”

“別擔心，大人們會解決好的。”諾拉老氣橫秋地對他說。

“你希望他盡早死掉麽？”湯姆冷不丁問道。

“為什麽這麽問？”

湯姆擡頭看着她：“你希望他死掉？”

諾拉深吸一口氣，敲了敲他的腦袋：“我當然希望‘伏地魔’死掉。但是，我更希望誰都不用死。”

“可是他一定要死，不是麽？書裏都是這麽說的，壞人一定會被打敗，這是他們罪有應得的。”

諾拉不知道怎麽和湯姆讨論這件事。她自己都還被這些東西煩惱着。伏地魔縱然十惡不赦，但她不希望湯姆·裏德爾死——不，他死不了，只能任由殘破的靈魂在虛無的幻境裏游蕩，如果真能死去，反倒對他是一種解脫。

人的行為大部分時候由理智控制，但情感總是難以壓抑。湯姆·裏德爾沒有殺死她的親人和朋友，她不如別的人恨他，也做不到像別的人那樣恨他，這是事實。

諾拉覺得有些頭疼。

“我知道了。”湯姆輕聲說，“晚安，諾拉。”然後輕輕關上門。

他知道什麽了？諾拉站在他房門前百思不得其解。

教育孩子可真不容易。

就在《預言家日報》報道阿茲卡班越獄的當天晚上，哈利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叫醒羅恩，語無倫次地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傷了。他們沖出休息室，撞見了麥格教授，一路來到校長辦公室，在那裏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得到了确認。

最後，哈利和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都被送到了格裏莫得廣場十二號，等待韋斯萊先生的消息。

哈利他們突然出現在老宅的廚房裏。克利切又喋喋不休地咒罵開了，小天狼星讓他滾出去後，才能好好詢問發生了什麽。

樓上的諾拉也被這動靜吵醒了，她披上外套下來查看，見到了擠在廚房裏沉默地喝着啤酒的人。

“她是誰？我沒見過她。”第一個發現諾拉的羅恩問道。

“鳳凰社的新成員，上次和你們提到過的。她現在住在這裏。”小天狼星說，“還有她弟弟也在這裏，就住在你們以前住過的房間。”

“我是諾拉·格雷。”諾拉自我介紹道。

哈利的傷疤突突地疼着。他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但剛才他用魔咒讓韋斯萊先生受傷的夢境占據了他的全部精神，讓他沒有餘力去思索到底在哪聽過。

廚房裏的人開始一個接一個報上自己的名字。這一陣聲音短暫地沖淡了令人壓抑的沉默，但當金妮·韋斯萊說完自己的名字，這沉悶再一次席卷廚房。看着滿屋子紅發的韋斯萊，諾拉意識到這些就是韋斯萊家的孩子們。

聽說他們上面還有三個哥哥。莫莉到底是怎麽把這些孩子養這麽大的？

“發生了什麽？”諾拉問道。

“亞瑟受傷了。”小天狼星簡短地解釋道。

“是……伏地魔幹的？”

只有叫羅恩·韋斯萊的男孩為這個名字顫抖了一下。

“還不能确定。”小天狼星故作輕松地說。

幸好莫莉很快傳回了消息——“爸爸沒有死。”——差不多是好消息。只是孩子們看起來并沒有輕松多少。

諾拉退出了廚房。

她在樓梯上碰見了湯姆。男孩的黑發有些淩亂，顯然也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他揉着眼睛問發生了什麽，諾拉讓他趕快回床上睡覺。出于心虛，她不希望湯姆和樓下的孩子們碰面。

諾拉知道自己現在徹底睡不着了。

該死的，那個日記本到底跑哪去了？還有那個杳無音訊的斯萊特林挂墜盒。仔細想想，在之前的幾個時空裏，魂器總會出現在她身邊。但随着她對魂器感知的下降，她的運氣好像也一并用光了。

她在房間裏輾轉反側，仔細思索任何可能派上用場的線索。她聽見外面孩子們依次上樓的腳步聲——但願亞瑟·韋斯萊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