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布萊克老宅
布萊克家族顯然沒有優待俘虜的政策,諾拉現在還被綁着,臉貼着地毯就這樣睡了一晚上。
雷古勒斯·布萊克突然表示要和她合作,但始終不肯給她松綁。他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就這樣随意地丢在牆角。而他自己又一次不知去向。
房間裏貼滿了照片和剪下的報紙,諾拉匆匆地掃過一眼,愣住了。
報紙上黑白的湯姆·裏德爾正睥睨四方。大號的标題寫着:斯萊特林後裔歸來——純血福音還是巫師災難。
還有其他的許多照片和報道,什麽“巫師界的希望之光”“黑魔王的崛起”之類昧着良心的标語。
被滿牆的黑魔頭盯着的感受可不太好受,也虧得那個布萊克能在這個房間裏安然入睡。
諾拉不太清楚他的意圖。他明明是個食死徒,出生于最為重視血統的布萊克家族,多半是個斯萊特林,還是個在自己房間裏貼滿了湯姆·裏德爾照片狂熱崇拜者。但他并沒有把她交給食死徒或者伏地魔。
諾拉躺在地板上思考的時候又聽見了隔壁布萊克夫人能穿透耳膜的尖叫聲,吵得人腦仁隐隐作痛。但這次沒有人回應她,這可不像那個家養小精靈的風格。諾拉無比渴望那個叫克利切的小精靈馬上出現拯救她的耳朵。
克利切很少跟随主人出門。多數的時候,他會獨自出門采買必需物品,在主人離開家的時候将房間打掃幹淨,準備好精美的菜肴等待他們回來。
但這一次雷古勒斯少爺出門的時候卻帶上了他,克利切感到受寵若驚,他局促不安地一遍遍整理自己身上套着的枕套,以期讓它看起來沒那麽邋遢。
作為一個優秀的家養小精靈,他當然不會失禮地詢問此行的目的地。但雷古勒斯少爺陰沉的臉色讓他憂心不已。
“克利切,你知道我要把你送去哪麽?”雷古勒斯忽然問道。
小精靈搖頭:“克利切不知道。”
“我要把你送去黑魔王那兒。”雷古勒斯說,“那位大人需要一只家養小精靈,我自告奮勇獻上了你。這是我和你的榮譽,我們家族的榮譽,你明白麽?”
小精靈拼命點頭,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克利切明白。”
不知為何,主人的臉色反而變得更糟糕:“完成黑魔王的任務後就回家來,我會在家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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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
“克利切,”雷古勒斯突兀地問它,“你多大了?”
“克利切不清楚,少爺,但是克利切曾經服侍過阿克圖盧斯老爺和萊桑德拉夫人,奧賴恩老爺小時候也是由我照顧的,那時候克利切的母親還在。不過您出生不久後她就死了。”
“抱歉。”雷古勒斯輕聲道。
克利切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您不需要向克利切道歉,雷古勒斯少爺。克利切不值得您這樣做……”
雷古勒斯突然停下腳步,他的神情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少爺?”克利切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回去吧,克利切。”
小精靈從來不會詢問“為什麽”,他恭敬地答道:“是,少爺。”
布萊克夫人罵罵咧咧地叫了半個小時後沒了聲響,諾拉百無聊賴地靠牆掃視着一張張湯姆·裏德爾的臉。恍惚間進入了睡眠。
她夢見她收到了一只玫瑰。
聖誕舞會結束後,她在衣襟上發現的。
她想起湯姆摟着她跳舞時,在她耳邊說出的那句:“Rose Videtur.”
不過是一朵普通的玫瑰,在玫瑰叢裏随處都可以采到,加上一點魔法讓它維持着永不凋謝的綻放姿态。便宜又實惠。
那個人從來沒送過禮物。也許在他看來,在節日裏把禮品裝進包裹送來送去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但他畢竟還是送了。不動聲色地別在她的衣襟上。
她躺在格蘭芬多塔樓裏挂着帷帳的床上對着這只玫瑰傻笑。下床的女生都看不下去了,她說:“諾拉,你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個陷入愛情的大傻瓜。”
這個稱謂讓她無法反駁。
諾拉睜開眼,入目的是一雙黑皮鞋,順着鞋面向上,是黑色的巫師袍,然後她看到了雷古勒斯·布萊克的臉。
“嗨。”諾拉說。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雷古勒斯說。
“有什麽事重要到要在這個時候把我叫過來,鄧布利多?”小天狼星問坐在對面的鄧布利多。鳳凰社的成員近日傷亡慘重,而老校長始終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讓他有些沉不住氣。
“我有一個請求,西裏斯。”鄧布利多說。
西裏斯·布萊克挑起眉毛。
“我需要你去布萊克老宅一趟。”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早就被逐出家族了,我無法進入那棟房子。”
“你并沒有試過。”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但我的猜想是,作為布萊克家族這一代唯一的兩個兒子之一,你仍擁有進入那所房子的資格。”
“你一定在開玩笑。”小天狼星說,“你知道我的兄弟是一個忠實的食死徒,他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就崇拜神秘人。還有我那兩個堂姐的丈夫……現在那兒估計已經成了食死徒的大本營。我一露面,他們就會興奮地朝我丢不可饒恕咒。”
“菲尼西斯沒有在那裏看到除了雷古勒斯以外的食死徒。”鄧布利多冷靜地說道,“你明知道你的弟弟重視家族的榮耀,所以他不會允許他人來玷污布萊克。”
“如果布萊克家族真的有榮耀可言的話。”西裏斯冷笑,“我知道他是個合格的布萊克。那又如何?那間屋子裏的每個人都巴不得把我賣給伏地魔以求他的賞識。”
“我需要你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小天狼星皺起眉頭,“在布萊克老宅裏?”
“一個女人。”鄧布利多說,“如果我沒有記錯,她的名字是諾拉,諾拉·格雷。”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曾經是他的魂器。”雷古勒斯确認道。他面前的桌上攤開着一個老舊的日記本,一枚醜陋的黑色戒指,一頂鏽跡斑斑的王冠,一個形容凄慘的金杯。另一邊放這些普通物品,比如一把魔法□□,那本霍格沃茨□□區裏借來的《時間魔法的理論研究與實踐》,鄧布利多給她的哈利·波特的照片,海格送的驢皮口袋,裏德爾送的已經失去了魔力的鳥狀耳墜,一疊十幾年後印刷的麻瓜貨幣,完全可以去翻倒巷擺個攤販賣魔法物品。
“這些都是你找到的?”雷古勒斯狐疑地問。
“是的。”諾拉點頭,“具體怎麽找到的可說來話長。”
“你稱呼那個人為‘湯姆·裏德爾’。”
“我們認識的時候他暫且還叫這個名字。”諾拉聳肩。
“據我所知,他使用那個名字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
“他六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諾拉說。
“但你只有十七歲。時間轉換器無法跨越太長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穿越只能往前或往後幾個小時。”
“這個世界上無法解釋的魔法多了去。”諾拉說,“倒不如說魔法本身就是無法解釋的。總之,我不久前還在霍格沃茨上我的學,突然之間被告知湯姆·裏德爾未來會成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殘害巫師界,能阻止他的辦法只有毀掉他的所有魂器。”
“你是什麽時候毀掉這些東西的?”雷古勒斯步步緊逼,“難道是你單槍匹馬找到了它們并且毀掉?”
“我說了這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我需要了解。”
“我經歷過不止一次的時空旅行。”諾拉說,“有的發生在過去,有的在未來。某種程度上,我能預知未來。”
然後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在和雷古勒斯正式達成同盟後,諾拉總算被松了綁,并且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這裏曾經是我哥哥的房間。”雷古勒斯這麽告訴她。
從房間裏滿目的格蘭芬多金紅可以看出來他的這個哥哥不能稱之為一個典型的布萊克。諾拉根據房門上的挂牌得知了他的名字——西裏斯·布萊克。
房間大體而言氣派而古老,高高的窗戶,厚厚的天鵝絨窗簾,镂刻花紋的木質大床,枝形吊燈、華麗的燭臺。前提是你不去看牆上貼着的摩托海報和性感比基尼女郎。
簡直太有個性了。諾拉在心中朝那位素未謀面的西裏斯·布萊克豎了個大拇指。
房間的原主人顯然離開得很匆忙,留下了不少東西。諾拉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四個風格迥異的格蘭芬多男生勾肩搭背。其中有個黑發黑眼的男生,和雷古勒斯有幾分神似,諾拉猜想他八成就是小天狼星布萊克。而另一個戴眼鏡的男孩,除了眼睛外長得和哈利·波特如出一轍,相比就是波特的父親。
不管怎麽說,面對着比基尼女郎也比面對着滿牆伏地魔好,何況她總算可以躺在床上睡覺。
克利切對雷古勒斯言聽計從。自從主人讓它把她當客人,家養小精靈立刻展現出了完美的禮儀和高超的廚藝。他做的洋蔥奶油湯是她有生之年吃過的最美味的洋蔥。
諾拉做好了在布萊克老宅長期抗戰的準備。
至于布萊克夫人,諾拉告訴她,自己是尤利西斯·弗裏維的曾外孫女(難為她還記得這個湯姆·裏德爾給她随口編的身份),是一個純血巫師,還和赫西家族交情匪淺。甚至不惜假傳黑魔王的聖旨,自稱是黑魔王派往國外發展勢力的特派員,最近才剛剛回國。
反正老太太已經多年沒有出過門,也找不到人查證,這給了諾拉充分發揮的空間。
“弗裏維……”布萊克夫人臭極了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哦,我的确聽說他有過一個女兒。少數幾個留存的蛇佬腔之一……”
“蛇佬腔到我這代已經失傳了。”諾拉連忙補充。
布萊克夫人拉長了臉,顯得非常失望。她也許認為一個蛇佬腔可以引起黑魔頭的注意。但據諾拉的了解,湯姆·裏德爾只會毫不手軟地除掉其他會說蛇語的人——他需要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然後布萊克夫人問起了赫西家族。
“是的,我認識伊蓮·赫西,一直沒有結婚……了不起的植物學家……許多人追求她,但她一個也沒有答應。”諾拉複述着從萊昂·赫西那兒聽來的關于伊蓮的消息。
“真可惜,我的姑姑不在這裏。”萊昂·赫西說,“她去南美洲了,為了一種珍稀植物。聽起來你好像認識她?”
“不。”諾拉那時搖頭。心裏松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進行了相當小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