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聖誕舞會
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戈德裏克山谷,沒人發覺他的到來。
這座巫師與麻瓜混住的山谷裏,人們無知無覺地走在路上。
一個孩子在街上亂跑,撞在他身上。
“對不起。”孩子說。
“沒關系。”男人說。
孩子擡起頭,裹在黑色鬥篷裏的男人有一張年輕而英俊的面孔。
如果有任何一個和他打過罩面的鳳凰社成員或者食死徒在此,都會明白這張臉意味着什麽。
但孩子什麽也不知道。他只是單純地因為那個男人的氣息而打了個哆嗦,盡管那張蒼白的面孔上挂着一個笑。
他走進那個小教堂,一朵白色的玫瑰在他的手中成形。他将它輕輕地放在墓碑前。
“終于開始了。”他說,“或許,也應該結束了。”
湯姆·裏德爾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
這個名字少有人知。
他更廣為人知的稱呼又幾乎無人敢于叫起。
在黑魔法領域,他的确到達了一個難以企及點境界。他的邪惡讓鄧布利多也不能确保能打敗他。
還有誰能阻止他呢?
雷古勒斯沉默地注視着他的背影。他知道坐在長椅上的人早已察覺了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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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雷古勒斯。”裏德爾輕聲說。
雷古勒斯走近,在兩排椅子後停下。他躬身:“應您的召喚而來,主人。”
他的視線越過伏地魔投向那塊墓碑。
很少有人知道湯姆·裏德爾的過去。而雷古勒斯正是那少數幾個人之一。
他得感謝他有一個為眼前這個男人發狂的姐姐,她的目光追随着他,任何一個角落。
“擡起頭來。”他說。
雷古勒斯擡起頭。
“你的哥哥這幾天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雷古勒斯從他的語氣裏揣測不出喜怒。
“他已經不再是布萊克家的人。”他回答,“布萊克永遠是您最忠誠的仆人。”
“忠誠?我當然相信,你們的忠誠。”伏地魔懶洋洋地說,“而現在,正有一個絕好的機會證明你的忠誠。”
“你的哥哥,是住在這個山谷裏的波特夫婦的保密人。”伏地魔說,“我要你用盡一切手段,把他帶到我的面前。”
雷古勒斯垂下眼睛:“是。”
“還有一件事。”伏地魔像臨時起意似地說,“我需要一只家養小精靈。”
“……是。”
雷古勒斯·布萊克不是盧修斯·馬爾福,還天真地算計着自己的利益得失。他非常清楚伏地魔不需要借口與讨價還價,加入食死徒是一條不歸路。
對于伏地魔,沒有信任一說。
在這一瞥裏,雷古勒斯清楚地看見,伏地魔從不離身的戴在手上的那枚黑色戒指不見了。
而他,就在剛才,看見一個女人的脖子上挂着被串成項鏈的戒指。
“我想起來,你還什麽都沒有送過我。沒有生日禮物,也沒有聖誕禮物。”
“喂,喂!你聽見了嗎?”
“我想要什麽?讓我想想……”
“別那麽沒有耐心!”
“不,我才不要,那些我都可以自己買。我要禮物,你懂麽?禮物是不一樣的。”
“好吧,我想要花。”
“女孩都喜歡花……我當然也喜歡。”
“哪種花?随便你。”
“我要去上草藥學課了,再見。”
“總之,聖誕節記得禮物!”
諾拉醒來的時候對上兩只燈泡般的大眼睛。
形勢完全逆轉,現在被綁着并被監視着的是她。
“你醒來了!”家養小精靈說,“雷古勒斯少爺讓我看着你,他讓我告訴你不要吵鬧,除非你想吵醒夫人。”
“這裏還有一位夫人?”諾拉問道。
“克利切!”一個嘶啞蒼老的聲音喊道,“克利切!”
“是,是!馬上就來,夫人!”克利切忙不疊應道。它匆匆跑出門。
諾拉可以聽見那位夫人仍在不滿地抱怨着:“你這個懶鼻涕蟲!克利切!竟然需要主人叫你這麽多次!”
然後是小精靈羞愧欲絕地道歉。
“雷古勒斯呢?”夫人問。
“少爺出去了。”
諾拉一邊豎起耳朵聽,一邊徒勞地掙紮了幾下。繩子綁得結結實實,沒有魔法是解不開的。而她的魔杖不出所料地不知蹤影。
“希望他是去幹正事——一定是去見那位大人了。哦,我早就告訴過他,他應該更主動點,他應該讓那位大人看到布萊克的誠意。我們應該比卑鄙的馬爾福得到的更多!”夫人激動地說,“布萊克……咳咳……布萊克的榮光……”
小精靈拍打着夫人的背。
“我知道雷古勒斯是個好孩子。”夫人說,“不像另一個……”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諾拉發現她挂在胸前的複活石戒指不見了,海格送的驢皮口袋也不見了,環顧四周,在視線可及的地方并沒有發現那些東西。現在她是真正意義上的身無分文。
好一會兒後,那位抱怨連天的夫人總算睡下了。忠于職守的家養小精靈又回來瞪着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監視着諾拉,還一邊低聲念叨些詛咒的話語:“惡毒的女巫,竟然敢對偉大的雷古勒斯少爺……對高貴的布萊克做出這樣的行為……她一定是一個肮髒的泥巴種……肮髒、污穢的小畜生……”
論諷刺水平與詞彙量豐富程度,布萊克遠遠勝過馬爾福。要不是諾拉被綁着動彈不得,她一定要揍這家夥一頓。
好在這樣的折磨沒有持續多久。雷古勒斯在天亮時分就回來了,那時被克利切連續不斷的咒罵吵得精疲力竭的諾拉萎蔫地蜷縮在角落裏。
雷古勒斯進來時手上拿着一個小瓶子,裏面裝着無色無味的藥水。
好了,這回是貨真價實的吐真劑。
他捏着諾拉的下巴粗暴地強迫她張開嘴,往裏滴了三滴。
“你是誰?”他問。
“諾拉·格雷,霍格沃茨七年級學生。”話語不加控制地從嘴裏吐出來。一只羽毛筆飄揚而起,在羊皮紙上忠實地記錄下她所說的一切。
雷古勒斯停頓了片刻,他盯着諾拉的臉,仔細地掃視着,接着問:“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要毀掉魂器,阻止湯姆·裏德爾。”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因為萊昂·赫西用門鑰匙把我送到了這裏。他說格裏莫得廣場附近住着他們家族的老朋友。”
“你是怎麽拿到這些東西的?”雷古勒斯問,他将諾拉毀滅過的魂器一件件拿到她眼前。
吐真劑的效力遇到了阻礙。諾拉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在被兩股力量撕扯着。她斷斷續續地答道:“它們……曾經是魂器……被我……毀了……”
“你是怎麽拿到它的?”雷古勒斯晃着複活石戒指,又問了一遍。
“他……送的……”諾拉的臉扭曲了。
“最後一個問題。”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氣,“你和那個人是什麽關系?”
某種超乎魔藥的力量讓諾拉咬緊了牙關,滿頭冷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鑽心咒的痛苦也莫過于此。好在雷古勒斯沒有再接着問下去。
他陷在沙發靠背裏,擡頭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在吐真劑失效前的這十幾分鐘裏一言不發。然後他看向諾拉,面色陰沉地開口道:“我想我們可以合作,諾拉·格雷。”
聖誕節,霍格沃茨的又一個聖誕節。
被白雪覆蓋的城堡美得就像仙境之城。
這個聖誕節她總算到了可以參加聖誕舞會的年紀。準備好的禮服就放在箱子裏,天藍色的緞面,非常漂亮,漂亮到她都不敢穿上。
她的床下堆滿了同學和家人送來的禮物,卻沒有找到她最想要的那份。
她有些生氣,不,是非常生氣。于是她一天都沒有和那個人說一句話。可是一個斯萊特林男生和一個格蘭芬多女生一天中能說上幾句話呢?盡管諾拉在魔藥課上有意或無意地把坩埚弄炸了,那個人只是揮揮手就解決了問題,甚至最後交出的作品還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大力表揚。
但今晚将有聖誕舞會。
她求助了精通美容魔咒的同學才打理好頭發,換上禮服,走下格蘭芬多的塔樓。
她一眼看見他,就在樓梯下那一群翹首以盼的略顯緊張男孩裏,正專注地端詳着一幅畫像。他非常的顯眼,因為高高的個子,也因為漫不經心的神情,好像某個倦怠的丈夫在等這從更衣間裏出來的妻子。
但她的氣還是消了。
最起碼他來了。
她一向覺得自己不缺乏勇氣,此時卻不敢走下樓梯。
他會說什麽?也許會嘲諷她不到家的打扮。
他終于擡起頭,對上她的視線。
然後他朝她伸出手——
諾拉就在此時驚醒。
許多次的,許多次她看見那只手在她的面前。那是個無聲的邀請。她仿佛聽見湯姆在她耳邊低語。
但是她不能握住他的手。就像俄耳浦斯不能回頭望向歐律刻普,就像亞當夏娃不能吃下禁果一樣。一旦握住那只手,就會陷入萬劫不複。
諾拉捂着頭,茫然地思考那所謂萬劫不複的痛苦究竟是什麽。目前看起來跟湯姆·裏德爾跳舞不僅不能算糟糕的回憶,興許還有點高興。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凡是跟他扯上關系的人下場都不怎麽好。諾拉強烈懷疑這就是每一條時間線裏她都過得這麽凄慘的主要原因。
諾拉忽然想起裏德爾曾經給她的那個吻,帶着夜晚凜冽氣息的記憶讓她仿佛回到了巴黎街頭昏黃的路燈下,她記得閃爍的星子,記得過路的行人,記得裏德爾純黑的瞳色,記得他在她耳畔低語,唯獨不記得這段記憶存在于何處。那些冗雜的回憶交織在一起,同樣的真切也同樣的虛幻。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去看了《神奇動物在哪裏2》
四個小夥伴看睡了兩個,感覺豆瓣評分有點虛高。
德普的魅力我還是服的,活生生把毀容後的老伏襯托成了一個歇斯底裏的躁狂症智障。
老湯就是吃虧在了出場太早 HP畢竟是兒童文學向,羅琳當年對筆力沒辦法寫好一個有深度又純粹的壞人 人家元首還有閃光點和小愛好呢,救世主是一個平凡的男孩 但凡老伏戰略水準高一點哈利都沒得玩啊
格林德沃預言□□的時候我是震驚的 1927年 還有好多科學家不承認相對論呢 GG絕對是被魔法耽誤的物理學家
仗着德普和裘德洛的臉,老魔王碾壓新魔王已經是定局
我之所以寫湯姆·裏德爾同人 就是覺得這個角色太可惜了,從小腹黑演技派,入校天才萬人迷。
在老鄧眼皮子底下居然還建立了早期食死徒,搞了不少惡性事件,栽贓嫁禍殺人越貨一把好手,不缺勇氣、智商,探索技能點滿,居然讀書期間就發現了老鄧幾十年後才發現的有求必應屋,單槍匹馬打開密室,憑一個中間名把自己祖籍都搞得明明白白,魅力更是Max,什麽教授同學老板客戶,連拉文克勞的女兒都能搞定,一片靈魂碎片都能迷惑哈利他老婆。
按照正常軌道發展下去 阿湯哥怎麽着也不應該被這麽全方位碾壓,所以本文的設定是老湯的靈魂分得越多 智力越低 越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