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洛諾斯

第13章 日記本

練習大腦封閉術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被侵入大腦的感覺很不好受。

“就我現在所看見的，諾拉小姐。”鄧布利多說，“你的腦子就像一團巨大的迷霧。”

“迷霧？”

“是的。”鄧布利多告訴她，“許多記憶被隐藏起來了。我相信那不是你故意的，而是那些記憶本身就只有你一個人能看到。”

鄧布利多半月鏡片後的藍眼睛溫和地看着諾拉。

此後諾拉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變得忙碌起來。

一向神龍不見首尾的鄧布利多不知哪來這麽多時間陪她練習大腦封閉術。

諾拉不知道在這訓練中，鄧布利多窺探到了多少自己腦中的東西，但他什麽也沒說。

諾拉一直覺得鄧布利多能看穿時間，現在更是這麽堅定地認為。

令人欣慰的是，諾拉的進步也是很明顯的。也許她對于大腦封閉術還有那麽些天賦。她想。

如果要形容諾拉的學業，只需要一個詞就夠了：偏科。嚴重偏科。

她的魔藥和草藥學慘不忍睹，魔法史和天文學也爛得不必多說。但魔咒學和變形學拿了優秀，黑魔法防禦課在湯姆·裏德爾的影響下也有一個良好。

至于剩下的時間，她一直待在有求必應屋裏，研究魔法道具。

一個意外之喜是，湯姆居然把一件魂器藏在了這裏。拉文克勞的冠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它封印着湯姆的部分理智。

諾拉思索了一下，在他理智被封鎖的情況下，她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一個智力完備的伏地魔？她最終把它收了起來，沒有立即毀掉。

諾拉想，鄧布利多肯定知道她沒有全說實話。也知道她有所隐藏。

她還是會在夢中夢見那些場景。那些悲慘的未來像密密麻麻的絲線一樣纏在一起。任何一絲微小的擾動都能造成偏差，卻最終指向同樣一個結尾。

未來是是一團毛線，它的一端是一個叫湯姆·裏德爾的孩子出生在孤兒院門口，另一端是一個自稱伏地魔的身軀倒在地上。期間是無數的鮮血與恐懼。

或許是哈利·波特，或許是納微隆·巴頓，甚至，她看見了動手的人是鄧布利多本人，那個男人會死去。即使他認為自己已經永生。

于是每次醒來後，諾拉都會又一次充滿工作的熱情。

在成功用魔法□□毀掉一個魂器後。她明白像改造麻瓜□□這樣的東西是多麽重要。巫師們沒見過麻瓜的槍，在戰鬥中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而且每一發子彈都堪比惡咒，殺傷力巨大。

其實在學生時代，她和湯姆已經克服了最大的難題：讓傷害魔咒附身在子彈上。

但那把□□不行，它不夠強大。

諾拉只希望，出于巫師的尊嚴，這個世界的伏地魔不屑于用任何和麻瓜沾邊的東西。不然他估計連附加着群體阿瓦達索命的導彈都快弄出來了。

但是，身邊少了一個人，進展明顯慢了不少。

湯姆裏德爾的确是個天才，各種意義上的。

諾拉苦惱地抓着頭發，思考如何讓子彈裏的魔法準确地作用在對方的身上。

“加上爆炸咒。”一個聲音說。

諾拉悚然一驚，發現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虛幻的身影——十六歲的湯姆·裏德爾。

“可是我……”

“可是你沒有在日記本上寫任何東西。”湯姆說，“是那枚戒指讓我有了顯形的力量。”

他淡淡地看了諾拉一眼：“所以，現在是1997年，而你仍是十七歲的樣子。”

諾拉瞪大了眼睛：“你聽到了那些？”

“是的，我聽到了。”湯姆說，“你在欺騙鄧布利多。”

“我沒有。”諾拉說。她猜測着目前的這個湯姆·裏德爾的靈魂碎片到底知道了多少。理論上，他只有湯姆·裏德爾十六歲的記憶，以及來到這個世界後旁聽到的部分。

“你一直表現得很鎮定。”裏德爾說，“我想沒有一個普通的霍格沃茨學生會在發現自己跨越了五十多年時間後，還表現得像你一樣冷靜。”

“你告訴鄧布利多的話也不盡屬實，不是麽？”他說，“我正在思索，你是怎麽掌握了穿越時間的奧秘。”

諾拉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只需要簡單的推理就足夠了。”他揚起下巴，“我恰巧在看過幾本關于時空穿越的書籍，再聯系起這一切，一切都豁然開朗。”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樣？唆使我去打開密室的門放出蛇怪？”

“薩拉查·斯萊特林不指望靠蛇怪殺光學校裏所有的麻瓜巫師。”湯姆裏德爾說，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團模糊的白色影子，“不必急着趕我走，諾拉，只靠你一個人，真的能解決這個麽？”他指了指一堆淩亂的機械。

“好吧。”諾拉洩氣地說，“我的确沒有你聰明，但你現在，是完全的不可信任，所以，給我回去。”

然而，湯姆一動不動。諾拉的手穿過了他的胸膛，像穿過一團虛空。

“我現在比幽靈還要虛幻。”湯姆說，“無法碰觸到任何事物。”

“如果你不乖乖地待在日記本裏，我現在就把它毀了。”諾拉威脅到。

“那就毀吧。”裏德爾毫不置意地說。

最後，認輸的還是諾拉。她繼續廢寝忘食地與一堆零件搏鬥，嘗試着一個又一個咒語。而裏德爾的幻影坐在一邊，時不時出言指點。

也許是因為這情景太像從前他們曾經私下見面的時候。在這樣的氣氛下諾拉提不起一點警惕的念頭。

真是狡猾，她想。

在第二次的訓練之後，鄧布利多建議諾拉可以去圖書館找幾本書看看。

諾拉拿着鄧布利多的字條走進□□區，抱着滿滿一懷的關于大腦封閉術的書籍——盡管她知道她一看書就困，但多拿點總是好的。

“你好。”

一個有些眼熟棕色頭發的女生跟她打招呼。

“我是赫敏·格蘭傑。”她自我介紹道。

“哦。”諾拉想起來了，“哈利波特的好朋友。”

“呃……可以這麽說。”赫敏說，她望向諾拉懷裏的書，“你在練習大腦封閉術？”

“是的。我想我需要更多的理論知識……大概……”諾拉回答，一不小心，書全嘩啦啦掉在地上。赫敏揮了揮魔杖，書全漂浮了起來。

“謝謝。”

“不客氣。”赫敏皺着眉頭，像是在糾結什麽，最後她說到：“我在這裏見過'你'，那時你還是個……”

“幽靈。”諾拉說，她聳聳肩，“不過我都不記得了。”

這些天她不知道重複了這句話多少遍，因為太多的人來問這問那。但據說，她的幽靈沉默寡言，很少有學生和老師知道她的存在。

“你說，你忘記了你的死因。”赫敏說，緊緊地盯着她，“你現在想起來了麽？”

“他們說，是因為一個危險魔法。”

“'他們說'，那麽說，你自己并沒有什麽印象喏？”

諾拉覺得這女孩真不好對付。她太聰明了。

“好吧，我現在還是不記得。”諾拉說，“關于那部分的記憶非常模糊。”

“我聽說，那是關于讓死者複活的魔法……但是我想……我想……”赫敏看起來很焦慮。

“你想到什麽？”

“那時，伏地魔……湯姆·裏德爾和你還是朋友，所以，很有可能，是你們兩個一起研究了這個魔法……或者說，是他引導着你'發現'了這個魔法，然後去試驗它。”女孩冷靜地說，“我猜想，那并不是一個單純讓死人複活的魔法。”

“你的意思是……”

“你只是他的一個實驗犧牲品。”赫敏說，“抱歉，這麽說可能有點傷人。畢竟，你一直把他當朋友。”

諾拉沒覺得多傷心，把書從空中一本本拿下來。

“其實也不是多好的朋友。”她說，“而且犧牲別人，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小時候就有這種傾向，在學校裏的時候也一定背着老師玩了不少花樣。要說他真的幹了，我也不覺得多麽驚訝。”

“你還記得麽？那時你們研究的到底是什麽樣的魔法？哪怕有一點印象也好。”赫敏急切地問。

“我不記得了。”

“是不是有關'時間'？”

諾拉的手停頓了一瞬。

赫敏的眼睛緊緊地粘在她的臉上，希翼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不。”諾拉仍然搖頭，“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另外的東西……但跟他無關。”

最後，赫敏還是沒有得到一個确切的答複。

她們一起走出圖書館。

“你要去哪？”赫敏問。

“随便哪兒。”諾拉說。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在這裏沒有朋友，每天被人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盯着。托了斯拉格霍恩的福，有的學生看她目光裏滿是憤怒和厭惡。

“我要去魁地奇球場，今天格蘭芬多隊訓練。”赫敏說，“要一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