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洛諾斯

第7章 愛

湯姆·裏德爾，在霍格沃茨不過擔任助教一年多，已經成為了霍格沃茨最受歡迎的老師，尤其是在女生之間。

就像男孩的目光總跟随着漂亮的女生，年輕的女孩們也對英俊年輕的教授沒有抵抗力。在愛美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并沒有什麽分別。

何況除去英俊，湯姆·裏德爾同樣優秀。他不僅精通魔藥學，也同時精通其他各科科目。這給了他的崇拜者們每天借着問問題的由頭去接近他的機會，而裏德爾助教也總會給予耐心而詳細的解答。

總而言之，湯姆·裏德爾在霍格沃茨的表現堪稱完美無缺，遭到了從學生到老師的一致好評，即使是格蘭芬多的學生也不反感他，毫無疑問他将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退休後成為新的魔藥學教授，也是史上最年輕的一個。唯一一個對他保留評價的人，大概就是鄧布利多校長。

在送走了一位拉文克勞的女生之後，湯姆·裏德爾總算有了獨處的機會。

四年，在密室事件後，他花了整整四年來僞裝自己以消除鄧布利多的懷疑。為此他不惜和一個泥巴種成為戀人。不惜每天應付那些愚蠢的學生們和他們愚蠢的問題。這些時間足夠他研究透徹好幾個精妙的黑魔法。他也不能向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透露他的思想，因為鄧布利多那只老狐貍實在太狡猾了，他把所有蛛絲馬跡都看在眼裏。

這是湯姆·裏德爾留在霍格沃茨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值得的代價。

這所學校是個寶庫，而他也的确從中得到了一些更多的，他學生時代未能獲得的訊息。因此，他現在對四大創始人的遺物有了更加濃厚的興趣。也許比起用作魂器，它們還有其他更大的用處。

但長胡子的老蜜蜂還是不肯相信他。他許可他留在霍格沃茨，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将他放在他眼前監視。他像是拿定了他不敢在這裏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幹了，鄧布利多會讓他得到懲罰。這次燃燒的将不只是衣櫃。

但是，鄧布利多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裏德爾想。他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這笑容讓他維持在臉上的溫和面具裂開一道縫隙。

門被敲響，走進來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矮胖的身體擠入門內，臉上一如既往挂着圓滑的微笑。他放下新交來的論文，環視四周，開口道：“格雷小姐不在這裏麽？難道她找不到你的辦公室？”

“諾拉？她來了麽？”

“是的，我剛剛才在走廊裏碰見她，她說她是來找你的，我正巧也要來找你，本來打算與她一起過來，但她說她還有別的事。”斯拉格霍恩教授說。

“她也許想去向鄧布利多校長問個好。”裏德爾不動聲色地說，“謝謝您來通知我，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對這個天賦卓越的學生一向青眼有加，又與他閑談了幾句就離開了。

在解決鄧布利多的問題之前，還有另一個人要先解決。

他看着放在辦公桌上的照片，裏面的女孩沖他眨着眼睛。

“我告訴過你。”他輕聲道，“你可以選擇一無所知。”

“可你知道我最讨厭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照片裏名叫諾拉·格雷的女孩說。

諾拉不巧地在走廊裏碰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她敷衍了幾句，找了個借口溜開了，然後徑直前往校長室。

她在校長室門口換了“冰鎮檸檬汁”、“滋滋蜂蜜糖”都沒成功後，福至心靈地說出了“蜜汁烤雞”，成功進入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早就在辦公室裏，卻存心不給她開門。

他還是喜歡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但諾拉卻沒有配合的心情。

“我有一些事要跟您說。”諾拉坐在鄧布利多對面，局促不安地絞着手指，“非常重要的事。”

關乎到整個巫師界的未來。

鄧布利多收起了微笑，他湛藍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正看着她。

“自從五年級起，你就很少這樣敞開心扉地跟我聊天了，真令人懷念。”鄧布利多緩緩說。

“五年級？”

“在那起事件後，造成兩個學生死亡的惡劣事件，迪佩特校長因此被撤職。”鄧布利多擦着自己的眼鏡。

“造成兩個學生死亡？”

“是的。”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閃着智慧的光芒，“兩個斯萊特林的學生，波洛克斯·埃弗裏和阿爾吉·卡羅，他們的父母為此事向魔法部施壓。而那個學生，海格，最終被開除。”

諾拉想起來了。

五年級，兩個學生意外死亡，斯萊特林，波洛克斯·埃弗裏和阿爾吉·卡羅。

她當然認識他們，那兩個斯萊特林的男孩取代了阿布薩克斯特·馬爾福，成為她在整個霍格沃茨最厭惡的人沒有之一。她發誓她永不會原諒他們，為她的朋友納吉尼。

在接下來的兩年裏，她堅持不懈地找他們的麻煩，如同湯姆所預言的，讓他們當衆出醜，搞砸他們的考試，敗壞他們的名聲。

然而僅僅如此而已，她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

直到他們死去。

某一天晚上，他們沒有回到宿舍，第二天屍體被人發現，一具在洗手間裏，一具在禁林的附近，已經僵硬冰冷得如同雕塑。無一例外的，他們的臉上挂着扭曲的恐懼的表情，像是在臨死前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

沒有人會懷疑湯姆·裏德爾，他那天晚上表現一切正常，待在寝室沒有出去過，整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可以證明這一點。沒有任何一個人将這件事與斯萊特林的密室聯系起來。畢竟，死者可是兩個純血。也正因如此，霍格沃茨受到了來自死者家族的強烈抗議。

只有諾拉感到不安。

死在禁林附近的那個，倒下的地方，就是她和湯姆找到納吉尼屍體的地方。

湯姆一直在尋找着某些資料，斯萊特林的密室，清除泥巴種的蛇怪。

“你想清除我麽？了不起的斯萊特林的後裔。”諾拉曾這麽不高興地說。

“只是出于興趣。”湯姆說，“傳說畢竟只是傳說，我不覺得一條蛇怪有這個腦子能分得清誰是麻瓜出身，而誰不是。”

她想起湯姆·裏德爾曾經的話。

“太輕了，諾拉，太輕了。”他這麽說。

這段回憶讓諾拉在被窩裏打了個寒顫。

真兇被判定為一只八眼狼蛛，把它養在霍格沃茨裏的叫海格的巨人混血的格蘭芬多學生被開除，他們折斷了他的魔杖，再也沒有一所學校會接受他。而揭開真相的正是湯姆·裏德爾，為此他獲得了一枚霍格沃茨特殊貢獻勳章。

諾拉遠遠地看見他們将海格送出霍格沃茨。那個低年級的巨人男孩哭得很傷心。

唯一相信海格的是鄧布利多教授，他一直在為海格争取，但死者的家族動用權勢向魔法部以及霍格沃茨施壓。

“格雷小姐。”鄧布利多在走廊上叫住她。

“是，鄧布利多教授。”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你最近看起來不太對勁。”教授說，“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麽？”

“我很好，教授。”諾拉說，“只是……您知道，這個事件讓我們有些害怕而已。”

“是麽？”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掃過她的臉。

“是的，教授。”

“關于這次的事件，你有什麽線索麽？”他問。

“我什麽都不知道。”諾拉聽見自己清楚地回答，“我能走了麽，教授？魔藥課快要開始了。”

然後她匆匆轉過身，逃一樣地跑開了。

鄧布利多看起來若有所思。

從回憶中抽出身來的諾拉臉色蒼白。

“是他幹的。”諾拉說，“他打開了密室，他放出了蛇怪，他指揮它殺了那兩個人。”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卻看着諾拉的耳墜。他一揮魔杖，黃金鳥飛入他的袖中。

“高明的窺探魔法。”鄧布利多說，“但是用在耳墜上太過顯眼。”

窺探魔法！諾拉心中一驚。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裏德爾監視着。

他早就起疑了，從在馬爾福莊園看到她的那一刻起。遲鈍如南希都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何況是多疑的伏地魔。

“我們說到哪了，諾拉·格雷小姐？”鄧布利多出聲道。

“說到……那個被冤枉的學生。”諾拉回過神來，“您一定知道真兇是誰。”

“我的确有一個沒有證據的懷疑。”鄧布利多說。

“如果我告訴您，您的懷疑是正确的，而您所懷疑的對象犯下的罪行不只這一件，您認為像他這樣罪惡的靈魂有得到救贖的機會麽？”諾拉說，她熱切地望着鄧布利多，渴望這位智者給她一個答案。

“他的心中還有愛。”鄧布利多說，“盡管他本人都意識不到這一點，但那東西的确殘存于他的心中。”

“愛？你在開玩笑。”

“并非我自誇，但我想我比許多人都要更了解他。”鄧布利多說，“我注視了他整整十年，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湯姆·裏德爾擁有許多不好的特性，從他童年時代起這些特性就開始逐漸顯露。他也許會暫時示弱，卻絕不會真正認輸。他更不會容忍一個自己鄙夷的人留在身邊。你比我更清楚他願意留下你的理由，諾拉。”

“不，鄧布利多校長，您不明白。”諾拉搖着頭，“他是個惡魔，他會毀滅一切。他心中不存在‘愛’。”

這是你親口說的，伏地魔沒有愛，這讓他無比強大，也最終導致了他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