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回來就欺負他女兒,真是太不要臉了! (15)
看着笨笨可憐的掙紮叫喚着,她舉着手不停的挑起想将笨笨解救回來。
“笨笨……笨笨……你還我的笨笨……嗚嗚嗚……把我笨笨還給我……”
旁邊被她忽視的人帶着怒氣欲走過來抓她,突然被自家主子攔了下來。
“退下。”男子一手高舉着笨笨,朝他嚴肅的遞去一眼。
回過頭,他半眯着眼,眸光犀利的盯着面前小女人的衣袖,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因為鄭歡樂舉着手,所以袖口是對着他的,那袖口上金線繡成的圖騰清晰的落入他眼中,別人不認識那圖騰的含義,但他可是認得的,這是上官家具有身份的人才會配有的。
手臂放下,他将手中之物交了出去,瞬間就被小女人給搶了過去。
“笨笨……”抱着笨笨,鄭歡樂心疼不已,趕緊捂在懷裏安撫它。
“叽叽叽叽……”笨笨似乎被吓得不輕,腦袋縮進她懷裏後就再也不敢露出來了。
見它無事,鄭歡樂這才松了一口氣,擦了擦眼淚,她朝男子蹲身行了一禮,“謝謝公子放過我家笨笨……它不是有意要傷害公子您的,是我調教無方所以才讓它如此頑劣,對公子造成的損傷,我願意賠償,還請公子大人大量饒過我們。”
“上官游是你何人?”男子突然問道,似乎對她道歉的話一點都不感興趣。
鄭歡樂微微一愣,擡頭朝他看了過去,驚詫的打量起他來。面前的男子穿着打扮很富貴,氣質跟皇上一樣,很威嚴,神色又像沈少主有點冷酷的感覺,總之她看得出來對方身份不凡,而且還有人喊他‘王爺’,可想而知她是惹上了大人物。
怎麽辦?
好像他還認識上官游。
“我……我……”
“伏順王。”就在鄭歡樂緊張不安的時候,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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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歡樂震驚的回頭,是沒想到他也會在這裏。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她內心裏突然松了一口氣,再看一眼對面嚴肅高傲的男子,下意識的,她朝身後退了幾步,本能的朝上官游靠了過去。
腰間一緊,她人瞬間落入某人懷中。
“真是的,不是讓你乖乖等着為夫嗎,亂跑做何?”頭頂,傳來上官游溫和的聲音。
鄭歡樂腦袋埋在他胸口上,單手抱着笨笨,另一只手緊緊的攥着他衣襟。她知道現在只有他能替自己解圍。對方是王爺,若沒有人幫忙,她和笨笨肯定會死得很慘。
“上官公子,好久不見,沒想到今日在此遇上。”月清一改方才的嚴肅高傲,俊臉上堆上了客氣的笑容,看向他懷中的女人,似是不解的問道,“不知這位是?”
“她是在下內子。”上官游回以一笑,攬着鄭歡樂的手臂微微收緊,并不掩飾自己對懷中小女人的在乎,“今日內子出來游玩,不想冒犯了伏順王,還請伏順王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饒恕內子的無禮之舉。”
月清大度的擺了擺手,“上官公子太見外了,不過是一場誤會,是手下大驚小怪罷了,本王如何能同上官家的少夫人見氣呢。”
聽着他們三言兩語就把剛才的事化解了,靠在上官游胸前,鄭歡樂暗自吐了一口氣。其實剛剛真是吓死她了,她都以為笨笨會遭遇不測。好在對方手下留情,要不然,她如何向嫣然交代?
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第一次,鄭歡樂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盡管心裏還是恨他,還是怕他,可是比起外人來,她潛意識裏就偏了心。
她是什麽反應上官游都能察覺得到,這一刻,她的安分以及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依賴感都讓他心中大喜。這不知好歹的小女人,總算知道要找靠山了?
不是挺逞能的麽?
“不是說要去布莊看看嗎,現在還想去嗎?為夫陪你。”低下頭,他在她耳旁親昵的說道,可語聲明顯不低,就似要故意說給某人聽的一般。
“嗯。”鄭歡樂小聲的應道。此刻的她哪還敢跟他計較什麽,她現在只求他趕緊把她帶走。
盯着那泛着紅暈的小耳朵,上官游眼中溢滿了笑。要不是大街上不允許,他現在都想咬上一口。
“上官公子可就要離開麽?”月清突然問道,話裏還有不舍的意思。
上官游飽含歉意和無奈的看向他,“實在抱歉,今日怕是不能同伏順王長敘了。內子生性膽小,懼見生人,有她在,也不方便談話,今日算是在下欠伏順王一個人情,改日在下定會親自相邀向伏順王賠禮。”
“上官公子客氣了。”月清大氣的說道,神色有些異樣的他抿了抿薄唇,突然開口,“聽說上官家近日要舉行一次‘品寶宴’,本王恰巧看上了一件珍寶,不知道‘品寶宴’那日,上官公子能否給本王一個方便?”
聞言,上官游眸光忽閃,但還是問道:“不知王爺看上的是那件珍寶?”
“一品金香爐。”
上官游垂眸,片刻之後他笑意溫和的看向月清,“不過是一件凡物罷了,既是伏順王喜愛,在下就替家父做主将金香爐贈與王爺。”
“當真?”月清有些意外,眸中瞬間染上一絲喜色。
上官游颔首,“品寶宴那日在下怕是無法分身,明日在下就讓人将香爐送去王爺府上。”
“哈哈哈……”月清突然笑了起來,“上官公子果然夠爽快,真不愧是我隴南國第一公子,這等豪贈也只有上官公子做得到。”
上官游俊臉上一直都保持着溫潤儒雅的笑容,朝他點了點頭,“既是說定了,那在下就失陪了,王爺,告辭。”
“上官公子慢走。”月清拱手客氣的回禮。
上官游擁着懷中小女人從容的轉身,走向了街頭。
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月清斂回笑容,擡手摸了摸脖子上被抓傷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今日也不算吃虧,一道傷口換來一件金爐也算是賺了。要知道,那件金爐已經被人出了五十萬兩銀子預定了。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而已,竟讓上官游如此在意,幾十萬兩的東西連眉頭都沒皺就送給了他。
走在街上,上官游暗自擰緊了濃眉,溫潤的黑眸中充滿了不解。
以他多年對月清的了解,這人并沒有收藏珍寶的愛好,更何況還沒有在品寶宴上亮相,居然都能被他熟悉,他到底想做何?
他不在乎被人趁火打劫,能用銀財換來自己女人的安危,犧牲多少都無所謂,上官家不缺這點身外之物。只不過他比較好奇的是月清的用意,明明他都說了欠他一個人情,而他卻舍去人情只要那香爐。站在他的角度,那月清似乎有些犯傻。
說是去布莊,上官游真把鄭歡樂帶去自家布莊走了一圈。因為發生了先前笨笨抓人的事,鄭歡樂這會兒正心虛着,根本就不好拒絕他,而且聽着兩個男人的對話她也知道是什麽意思,盡管那伏順王放過她和笨笨,可是卻讓上官游失去了一件寶物。
也不知道那寶物值不值錢?
她現在不擔心伏順王會再找她和笨笨的麻煩,她現在緊張的是上官游會不會讓她賠那件寶物。要是太貴重,她賠不起怎麽辦?
她荷包都是空的,就算把她賣了也不值幾個錢啊。
一路上,鄭歡樂都懊悔死了,早知道今日就不出來了,沒想到該躲的人沒躲掉,反而差點惹下麻煩。
“過幾日就是品寶宴了,到時候上官家的人都會前去,你也不例外,正好今日出來,為夫陪你去挑選些飾物。”抛開月清的事,上官游溫柔的對鄭歡樂說道。
鄭歡樂低着頭,沒吱聲。
“可是不知該如何挑選?要不要為夫替你選?”他耐心的問道。
沉默片刻,鄭歡樂才小聲了應了他一句,“我沒銀子。”
上官游吸了一口氣,每一次聽到她這種話他都有種想吐血的沖動。這女人怎的就如此氣人?!
捧起她的小臉,看着她臉上冷淡的神色,他嘆了口氣,說道:“都是自家的東西,不用掏銀子。你看為夫身上帶銀子沒?不也跟你一樣。”
“……?!”鄭歡樂別扭的把臉扭開。他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能這麽比較嗎?
“好了,你要是嫌麻煩或者是看不上我挑選的,那我讓嫣然替你選,反正品寶宴她也會去。”他不是嫌棄她,只是希望那天她能美美的跟他去。
鄭歡樂還是沒吭聲。
“走吧,回去了。”他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是在外面卻有很多不便,與其在外面受她冷漠相待,不如回去好了。
……
一路上,都只有上官游一個人在說話,鄭歡樂想捂上耳朵都不行。要不是看在上官游認識回去的路,她早就甩開他跑了。
梅嫂正在為兩人的去向着急,就見兩人并肩回來。
看着夫妻倆親昵的樣子,她忍着笑趕緊迎了上去。
“大少爺、少夫人,你們回來了。奴婢已經做好了飯菜,正想着去找你們呢。”
“嗯。”上官游朝她揚了揚下颚,示意她去擺膳。
梅嫂趕緊退下,心裏還在偷笑,她就說嘛,這夫妻倆吵架外人插不上人,這不,才一晚上就和好了。
當然,鄭歡樂是不知道梅嫂的想法,她此刻能順從上官游,也實屬無奈,到現在為止,上官游都還沒跟她談論那寶物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她賠多少。
上官游更是沒猜到她的想法,要是猜到,估計立馬就吐血了。
那金香爐豈是用銀錢就能衡量的?別說被人故意擡高了價,就算是按本金折賣,那也是她做幾輩子苦力都賺不來的。
……
而另一邊皇宮裏
由于昨日私自出宮,到今日正午了,沈千姿都還沒從床上爬起來。
“明珠,皇上呢,他有沒有說何時回來?”靠在枕頭上,她口齒不清的朝守在床邊的明珠問道。
昨晚上被訓了一晚上,某個男人就差沒把她拆了。她可是犧牲了不少才換來原諒的,雖說腰不酸腿不痛,可是嘴巴到現在都還是麻麻的,可想而知,她的犧牲有多大。偏偏那男人就跟上瘾了似的,還說今晚繼續。
這是要弄死她的節奏啊!
想到那些場面,她耳根發燙,只覺得嘴巴更麻了。
“回娘娘,皇上有讓人過來傳話,說是讓您醒了先用膳,他晚些時候才回來。”明珠如實回道。
沈千姿‘哦’了一聲,鼓了鼓腮幫子,繼續口齒不清,“那你先出去吧,我現在吃不下東西。”
她早就‘吃’飽了,現在嘴巴發麻一點食欲都沒有,即便漱過口,可嘴裏似乎還有那種腥膩的味道。
聽出她聲音不對勁兒,明珠緊張的看着她,“娘娘,你嗓子怎麽了?是不是有不适的地方,奴婢去把禦醫請來給您看看如何?”
聞言,沈千姿有些囧,趕緊将她喚住,“別!我沒事,就是……就是……就是偷吃了點東西,這會兒還沒消化。”
要她跟一個未成年的丫頭說那樣的話題,貌似太不合适了……
一百一十六:想如何發財
更新時間:2014-10-25 12:16:46 本章字數:16783
明珠一臉不解,甚至有些緊張,“娘娘,您偷食了何物?如今您懷着身子,可不能亂吃東西啊。”
而且為何她們不知道?娘娘現在的食物全都要經過她們的手,就算昨日出宮她也不可能偷食不幹不淨的東西,那沈少主也在場,能同意她亂食東西?
沈千姿汗顏,“……”她有種越描越黑的趕腳!她能說她一不小心把男人那東西吃了嗎?
“好了,明珠,我沒事了,你趕緊給我送吃的進來,我突然發現我餓了。”眼眸子一轉,她趕緊岔開話題攆人。
“……是。”明珠一聽她餓了,也不敢多耽擱,趕緊應聲。
沈千姿勉強的填了填肚子,這才帶着兩宮女兩‘太監’去了禦書房。卻不想看到月凜出現在書房裏,盡管不喜,可她還是上前參了禮。
“兒媳參見父皇,父皇萬福。”
“免禮。”月凜看向她不冷不熱的說道。
當看到沈千姿随意的一身打扮,不僅未着鳳袍,連頭飾佩物都沒帶幾樣時,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皇後乃一國之母,須知母儀天下的重要,且一言一行都應以我皇室顏面為重,你這一身打扮究竟意欲何為?”
沈千姿愣了愣,臉色同樣難看起來。
這老東西是在罵她給皇族丢臉麽?
今日的她,不,應該說自從知道自己有孕開始,她就沒穿那一身拖地的鳳袍了,主要是裙子太長,她怕自己不小心絆倒,至于妝容,她更是覺得素面朝天,這後宮之中就她一個女人,她又不需要跟其他人比美,更何況,懷孕的女人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再天然的胭脂水粉都讓她不放心,所以她幾乎都沒用過了。
沒想到今日遇到這老家夥,一來就找上茬了。
還不等她組織語言反駁,就見月欽城從龍椅那邊走過來,将沈千姿的手牽起,面色肅冷的朝月凜說道:“父皇,千姿有孕在身,如今她懷了皇族的子嗣,兒臣考慮到她出行不便,所以才讓她免了那些繁雜的禮俗。”
沈千姿詫異的擡頭看他,是沒想到他把這些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月凜睜大眼,瞬間看向沈千姿并不凸顯的肚子,那嚴厲的眸光充滿了震驚和審視。明明是一件讓家族都為之喜悅的事,可在他臉上,似乎找不到半分喜色,反而像是不置信一般,說是冷漠都不為過。
對于月凜的反應,沈千姿沒覺得好稀奇。別說她說這位公公的壞話,這人就算不看面相,那眼神是善是惡一眼就能辨別得出來。她做了幾年的刑警,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也太遜了。
同樣都是爹,沈老頭現在不在,也不好評說他,可人家上官泰只是義父,知道她有喜,那是句句話都充滿了關心和疼愛,生怕她做事忽略了肚子裏的孩子。想想人家那對孫輩的在乎,人家還不是親的。再看看這位親爺爺的态度,尼瑪,她都像拿刀戳爆他一雙狗眼了。
犯得着用看妖怪的眼神看她的肚子嗎?
“多久了,為何一直沒聽你報喜。”似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大,月凜這才收回眸光,扭頭問向月欽城。
“已有三月了。”月欽城面無表情的回道。
月凜來回将夫妻二人打量了一眼,才對沈千姿嚴肅的說道:“既是有了身子就該靜心養胎,沒事就別到處走。”
這話要是換做上官泰說出來,沈千姿肯定是嬉皮笑臉的和他頂嘴,可面對眼前故作關心的公公,她是打心眼覺得惡心。
“是。”淡漠的應聲了一聲,她補充了一句,“兒媳定會好好養胎,争取替月家早早誕下龍孫。”
據她所知,月凜是當了爺爺的人,只不過很不幸,前太子、如今的伏順王成親多年,妻妾成群,可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的,竟沒賜他一個兒子,據說他府中的女人生下的全是女兒。她幾乎都可以想象若是她這一胎生下兒子,會招來多少的羨慕嫉妒恨。
這也是為什麽月欽城不願早早将她懷孕的事說出去的緣故,過了初期,她孕症什麽的都比較穩定,現在說出來,也不算晚。
就如同沈千姿想到的,月凜那還真是很介意她的肚子,不,應該說很介意她生下男丁。盡管她這一胎算不上月家的嫡孫,可卻是皇長孫,若他們真誕下男丁,那他的清兒想要奪回皇位豈不是更加艱難?
說起來,也都是清兒身邊的女人不争氣,這麽多年來竟沒有一個女人生下男丁,這麽多女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一個!
不得不承受,月凜是有些受刺激,甚至這刺激還讓他打亂了心中的計劃。他沒想到沈千姿突然傳出喜訊,而且還已經三個月了,若不是他今日進宮,恐怕孩子生下來他都還被蒙在鼓裏。
各種情緒在他心中翻湧,讓他和月欽城商談到一半的事都終止了,假意的關心了幾句他就離開了禦書房回他行宮去了。
他一走,沈千姿就徹底冷下了臉。
月欽城嘆了一口氣,将她擁到了懷中,安慰道:“沒什麽可氣的,他這樣也是意料之中。”
沈千姿沒好氣的瞪他,“你倒是想得挺開的。”
月欽城苦澀的揚唇。想不開又如何?他不覺得他的孩子需要這些冷漠的親情。
沈千姿依舊憤憤不平,“真是受不了,就沒見過這麽虛僞的人,簡直冷血到家了。我在幫你生孩子,可在他眼中,我就像個該遭千刀萬剮的罪人一樣。”
所謂親情,在她看來,必須得上輩的人先表示有所付出,下輩的人才會有所反饋。作為長輩都不愛小輩,難道還指望小輩一出現就愛你?男女之情、朋友之情可以說是相互的,可是在她看來,親情之所以要高于其他,那是因為親情沒有選擇,親情的好壞最大程度上取決長輩的态度。長輩做好了,晚輩沒做好,你可以說他不敬不孝,可是長輩都沒長輩的态度,難道還能指望晚輩全心全意的敬重你?
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月凜那樣的人,她家男人沒長歪,那只能說祖上積德罷了。
想想這個讓人憋屈的大家庭,沈千姿就覺得一肚子的憤慨。其實月凜對她是好是壞都無所謂,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血緣親情,她氣那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孩子出世還得叫他一聲爺爺,可瞧瞧這爺爺的态度……
她的性子月欽城再了解不過,那脾氣一上頭什麽話都能罵得出來。怕她激動把自己影響了身子,遂趕緊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出了禦書房。
“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疼,沒必要在乎他人的眼光。”路上,他溫聲勸着。他已經習慣了親情的冷漠,對于父皇的态度,早就在預料之中。其實有沒有這些親情,對他來說,真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已成年,早就不需要人來疼愛,如今他有自己的妻子,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只需要好好的疼愛他們就可。
即便他說的無所謂,可在沈千姿看來,他內心依舊是失落的。只不過他已經習慣掩藏這些失落,所以才會讓人覺得無所謂。
靠在他肩上,她淡淡的嘆了口氣,沒再發表自己的不滿了。
“對了,他來做什麽?”難怪到午膳的時間都沒回去,原來是陪那老頭。
月欽城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擡頭認真的看着前方的路,“他來向我提議下月初想舉辦一次狩獵。”
沈千姿皺眉,“狩獵?”
“嗯。”
“他是不是閑得太無聊了?你剛登基不久,要做的事還很多,他不鼓勵你在政事上鼓勵就算了,狩什麽獵?”
月欽城低頭朝他淡淡的勾唇,“以前先祖在位時都會有這樣的行事,他提議也理所當然。”
沈千姿冷哼了一聲,“虧你還笑得出來的,他分明就是不壞好意。什麽狩獵,狩你還差不多。那種活動就适合他們這種心思不純的人了,說白了點,狩獵就是個幌子,想辦法對付你才是真的。”
月欽城失笑,低頭在她鼻尖上輕咬了一口,“你啊,能否笨一些,都被你全看穿了。”
沈千姿皺眉,将他腦袋推了推,正色的說道:“你還笑,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提醒你。”
“為夫知道。”
“那你還無所謂?”
月欽城含笑的搖頭,“不然呢?規矩是從老祖宗上面傳下來的,雖說我能推拒,可是推拒了又如何?他們還會再想其他的辦法,與其讓他們費盡心思想其他花樣,為何不能直接接下他們的挑釁?既然他們迫不及待的想送死,我豈能不成全他們?”
沈千姿這才安靜下來。是啊,拒絕了這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他們又會想什麽法子,這些人一看就是不安分的,不弄個你死我活他們就不會消停。既然如此,那他們就奉陪到底。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他們更加不要臉!
只是想着那一次他受傷的事,沈千姿還是放不下心。靠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竹葉清香,她難得帶上幾分傷感,“欽城,我不反對你以身涉險,可是你得答應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準讓自己少一根寒毛,知道不?”
“嗯。”
從禦書房到寝宮,差不多一刻鐘的距離,可月欽城硬是将她抱回了寝宮才放她下來。沈千姿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好的體力,特別是看着他氣都不喘、汗也不留一滴的樣子,更是有些想不通。
這男人和女人的差別也未免太大了。
她以前也是個女漢子,背着上百斤的沙袋也能跑幾十裏路,可是那形象太狼狽了。哪能和這男人相比的?
“用過午膳了嗎?”被他牽着手,沈千姿關心的問道。
“已經用過。”月欽城朝她笑了笑。
沈千姿點了點頭,猜到他可能是陪月凜一起用過的。
小柔和明珠自動的為兩人清場,讓宮人都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午休的時間,沈千姿今日沒什麽睡意,主要是上午起得太晚了。兩人脫了鞋子坐上了龍床,沒有說話,可是沈千姿卻發現某人的眼神很不對勁兒,那直勾勾的眼神泛着狼光帶着邪氣盯着她的嘴巴,讓她瞬間就囧了。
“看什麽看?”臭不要臉的,就不能含蓄點?!
月欽城忍不住笑出了聲,清朗的笑聲蕩漾在偌大華麗的寝宮裏,無形中增添了許多暧昧的味道。
那露出的一口整齊的白牙,将他如畫般俊美的容顏襯托得更加耀眼迷人。可看在沈千姿眼中,那就是一副欠抽的德性。
“月欽城,你再笑別怪我不客氣了!”她嗔怒的低吼道,耳根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燙。
月欽城抿上了薄唇,可潋滟的眸光中依舊蕩漾着愉悅。伸手,将對面的她突然撈到了自己懷中,薄唇親昵的貼上了她的耳畔,輕笑道:“可是覺得委屈了?”
其實他真沒要求過她那樣。昨日得知她私自出宮,他是很氣憤,就想抓着她收拾一頓,老老實實的跟他說他也不見得會反對她出去,可她倒好,帶着人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跑沒影了,他能不氣嘛?
誰知道她認錯态度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能做那樣的犧牲……現在回想起來,都回味無窮。
尋到沈千姿紅潤的唇瓣,他薄唇吻了上去,輾轉吸吮起來。真是愛死了她這張小嘴……
沈千姿跨坐在他身上,随着他倒向身後,她趴在了他身上,被迫的迎合他。
“唔……”察覺到他又有些蠢蠢欲動的趨勢,沈千姿嗚咽的抗議起來。
這一陣子月欽城本來就禁得比較厲害,自從那日他又開了葷戒之後,在舉止上自然就少了許多約束。那一個月,他是害怕碰她,總擔心傷到孩子,雖說現在也不敢像她孕前那般肆無忌憚,可比起之前的那一個月,他也算足夠的放肆了,該是自己的福利一樣都不落下。
可是沈千姿明顯就沒他放得開。不是她故意要矜持,而是總害怕他會化身為狼。這男人雖說收斂了早前的狠勁,可到底是個強悍的男人,在床事上,她再強悍,也占不了上風。
在月欽城手下,沈千姿渾身癱軟,比起以前的粗魯和笨拙,現在的月欽城明顯手法熟練了不少,被他引誘出來的情欲根本就不是沈千姿能抵抗得了的。
直到彼此氣喘籲籲,他才将她放過,兩人額頭抵着額頭,鼻尖對着鼻尖,溫存的甜蜜勁兒在彼此眼眸中流轉,那是任何人都體會不到的默契。
“過幾日上官家會舉行一年一次的品寶宴,這幾日你安心待在宮裏,待我這幾日忙過之後就帶你前去。”月欽城突然說道。
沈千姿挑了挑眉,癱軟的身子都有了勁兒,“品寶宴?”
“嗯。”
“上官家舉辦的?”
“嗯。”
“有很多寶物嗎?”
“嗯。”
“是供人觀賞還是購買?”
“都可以。”
沈千姿眼中都開始閃金光了。
這上官家當真不是普通的有錢人!
她是不是該打聽打聽都有什麽好東西?這樣一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下手,依照她跟上官家的關系,不說白拿,至少能打個五折吧?
她還得好好想想,到時候是打白條呢還是分期付款……
看着她眼中貪婪的光芒,月欽城又忍不住失笑。這女人,從各處撈到的財物都不計其數了,居然還不滿足。要是義父看到她這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取消品寶宴?
“欽城……”沈千姿突然抱上他的脖子,嗲着聲音在他耳邊喚道。
“……?!”月欽城嘴角狠狠一抽,只覺得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品寶宴上都有些什麽寶物你知道嗎?”
“……”月欽城額頭開始淌黑線。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你跟我說說你最喜歡那件寶物?到時我也去看看,幫你鑒賞鑒賞。”沈千姿繼續在他耳邊發嗲,大腿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身上蹭。
月欽城哭笑不得的翻身将她控制住,當然,也格外注意不壓到她的肚子。
垂眸看着她故意做出來的媚樣,他沒好氣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品寶宴也同為夫有關,你啊就少打些注意。”
沈千姿眨了眨眼,有些詫異,“跟你有關?什麽意思?”
月欽城笑了笑,“但凡能出現在品寶宴上的寶物都是世間罕見的珍寶,價值連城,上官家每年都會向我借人,用于守護那些珍寶,直到品寶宴結束,他們會拿出拍賣所得的兩成收入捐贈給軍營,這也是為何國庫空虧軍營卻不受影響的原因。”
聞言,沈千姿這才有些恍然大悟。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麽一層關系!上官泰扶持資助軍隊,不光因為他曾經是隴南國的大将軍,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合作的關系。難怪上官家會幫月欽城出資養兵,原來也不是白給的。
這沈老頭,居然在她面前把自己吹捧得無私高尚,真是狡猾。
他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沈千姿當然懂他的意思。好吧,她就少貪點,就算給軍隊謀福利吧。
“欽城,那你說我要是出銀子,該買哪樣寶物最合适,能不能推薦一個?”她已經确定他早知道那些寶物的底細了。
月欽城默了默,片刻後才說道:“一品金香爐。”
沈千姿擡頭看了一眼寝宮內四處華麗的景致,不是很贊同他選擇的東西,“我們平時都不用香爐,幹嘛還買個金的回來?擺着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她沒用慣熏香,所以睡覺的地方從不用那些地方,總覺得聞多了心裏悶得難受。既然如此,那花錢買個金的回來不是白浪費銀子?她有金子直接去打造一個就行了,何必花錢去買呢。
月欽城搖了搖頭,“那一品金香爐多的是有人看上,據說這是上古時代一位帝王親自打造的,不僅有極高的收藏價值,且那金香爐不用香料都能散發香味,其香味更是有凝神養氣的作用。不僅對練武之人有益,對孕婦也有益。”
“這麽神奇?”沈千姿頓時來了興趣,想到什麽,她突然不解的問道,“這金香爐這麽有用,嫣然不是懷孕了嗎,那義父怎麽不把東西留給嫣然,反而拿出來拍賣?”
月欽城笑了笑,“不是嫣然不用,她曾經用過,但不知怎的,那香味讓她倍感不适,用過一次身上就出現疹子,所以就再沒用過了。”
沈千姿撇嘴,“照你這麽說那金香爐的作用豈不是假的?”
月欽城搖了搖頭,“非也。上官家之前也是這樣認為,但在其他人身上試過,确實是件寶物。”
沈千姿點了點頭表示懂了。想來嫣然應該是對金香爐的味道過敏。
默了默,她随即問道:“那這金香爐大概多少銀子能買下來?”
“不會低于五十萬銀兩。”
啊?!
沈千姿乍舌。這真不是一般的貴!
在這個一個銅板就能買一個燒餅的時代,五十萬兩銀子真的算是天價了。
眼眸子轉了轉,她突然朝月欽城笑眯了眼,“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對那香爐生了興趣,要不你去跟義父說說讓他暫時別拍賣那香爐了,直接賣給我們得了。”
月欽城點頭,寵溺的看着她,“為夫也正有此意。”
見他同意,沈千姿眼底閃過一絲充滿算計的笑意。只要把那金香爐弄到手,那她就有機會再發一筆。
捕捉到她異樣的神色,月欽城又捏了捏她的臉,“想何事呢?”
沈千姿也沒打算瞞他,得意的笑道:“想如何發財啊。”
“……”月欽城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我打算把那金香爐買來送給沈老頭,咱們從沈老頭那裏得了不少好處,怎麽得也該送他一件像樣的東西感謝一下,也算是我們孝敬他的吧。依照沈老頭財大氣粗的性子,我猜測這金香爐一送,說不定他老人家一高興,又會呼啦呼啦的送我一堆財物。我敢保證,這筆買賣我們絕對不會虧!”
“……?!”聞言,月欽城唇角狠狠一抽,一頭栽在了她頸窩裏。
不知道他那岳父大人要是知道她的用意,會不會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