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幾個舞女臉上蒙着一層薄薄的面紗, 她們妖異豔麗的臉龐因為面紗而若隐若現,因為這層欲遮欲掩的面紗, 越發顯得她們美麗而神秘, 也越發顯得她們的眼神勾魂攝魄,令人心神蕩漾。
她們緩緩伸出手來,露出了一截截白皙纖麗膚如凝脂的手臂,婀娜地扭動起了手腕, 而她們的手腕上挂着一串串紅色的鈴铛。
她們赤足踩在地上,雪白的玉足如同月牙一般,同樣挂着一串串紅色的鈴铛,随着她們的每一個扭動,每一個舞步, 那一串串紅色鈴铛都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铛——”
“铛铛——”
忽然間,琵琶聲起,一襲紅衣的豆蔻少女斜抱琵琶入舞陣, 她芊芊玉指撥弄着琴弦,随着琵琶聲起, 紅衣舞女們的舞姿越發輕盈柔美, 袅袅娜娜,曼妙至極。
舞姿動人, 也更誘人, 随着紅衣舞女們的動作,她們身上的薄紗随風而動,衣袂飄揚, 除了孟瀚舟之外,不少男修的眼珠子也直了,仿佛他們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麽香豔誘人的場景。
紅衣舞女們漸漸香汗淋漓,一陣陣香風襲來,更多男修站不住了,他們一個個面紅如潮,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些舞女,如果這裏不是公共場合,難保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孟瀚舟也同樣如此,他的反應更加誇張,面紅如潮,呼吸急促,額頭都冒出了大汗,坐在他旁邊的孟夫人氣得要命,拼命拍打孟瀚舟的肩背,然而孟瀚舟卻完全不為所動,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那群紅衣舞女。
就在此時,斜抱琵琶的豆蔻少女也徐徐跳起了舞,比起那些身材飽滿的紅衣舞女,她清瘦纖細的身材似乎少了幾分誘惑力。
然而當她擡起頭來,露出清麗的眉眼,眼波流轉之間,竟是說不出的勾魂攝魄,風情萬種,此種風情,竟是絲毫不遜于那些紅衣舞女,甚至還要更甚幾分。
在座不少男修瞬間呼吸一窒,離得最近的孟上柏更是一臉癡迷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雖然他長着一張風流多情的臉,但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卻似乎天下第一癡情,仿佛這世間只剩下眼前的少女了。
孟瀚舟也同樣直勾勾地看着那豆蔻少女,一臉神魂颠倒的模樣,似乎已經被迷得魂不附體了,孟夫人氣得拼命扭起了孟瀚舟的耳朵,然而孟瀚舟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孟夫人忽然一愣,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就算她丈夫向來風流愛美人,也絕對不會在她面前如此放蕩!
孟西洲收回視線,看向了身旁的雲中池,果不其然,雖然在座的所有男修基本都神魂颠倒醜态百出了,但雲中池依然眉眼清冷,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他雖然也注視着那群紅衣舞女的方向,但情緒上卻沒有一絲漣漪,視若無物,平靜如初。
察覺到孟西洲的眼神,雲中池語氣微沉:“十六天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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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眨了眨眼,故作驚訝:“……合歡宗的十六天魔舞?!”
——這就是原著中在孟家老祖孟上柏大婚上發生的大事,孟上柏向來風流多情,雖然嬌妻美妾在懷,但還是看上了南家沒落旁支之後南宛童,并欲與之結為道侶,豈料在大婚之夜,南宛童用一支豔舞迷惑了席上的賓客,讓他們自相殘殺血染城主府,最後還将孟上柏變成了她的“聖奴”。
所謂聖奴即合歡宗內魔修對爐鼎的稱呼,合歡宗皆為女修,她們會通過各種手段迷惑控制她們的聖奴,淪為聖奴者不僅會變成供她們采陽補陰的爐鼎,同時也會變成喪失心智的傀儡,而自稱南家沒落旁支之後的南宛童,其實真實身份是合歡宗的聖女。
合歡宗聖女親自下場潛入孟家,直接一波帶走了孟家的兩大長老之一,堪稱王炸,而來參加喜宴的又大部分都是孟家子弟,死傷慘重,經此一役後,孟家從此由盛轉衰,一落千丈。
孟西洲對孟家雖然沒有什麽歸屬感,但也不願眼睜睜看着慘案發生,如果沒有雲中池這個粗大腿,她區區一個築基期修士當然不敢跳出來,不管是跑去阻止南宛童,還是跑去勸說孟上柏,顯然都是不可能的任務,但如今有了雲中池撐腰,她自然也就有了底氣。
雲中池頓了一下:“你竟然知道合歡宗的十六天魔舞?”
孟西洲連忙幹笑了一聲掩飾:“聽人說的……不過十六天魔舞不該有十六個人嗎?這裏只有六個人。”
雲中池沒有追究孟西洲從何得知十六天魔舞的事,語氣微冷:“合歡宗的十六天魔舞雖然秘而不傳,但絕非無人知曉,凡是知道的,一看到有十六人便會心生警惕……這應該是改良過的十六天魔舞。”
孟西洲瞬間反應過來,不少蓬萊宗長老大弟子應該都知道合歡宗的十六天魔舞,因此一看到舞女有十六人就會下意識警惕提防,所以南宛童幹脆利用這種慣性思維改良升級了十六天魔舞,于是這些蓬萊宗修士看到只有六個人的舞女團後,不會第一時間懷疑警惕,只會當成普通的舞蹈去欣賞,一旦投入其中,很快就會被迷惑心智。
真就心理學大師啊!
果不其然,席間的許多男修都已經徹底神魂颠倒了,甚至有一部分女修都神情恍惚了起來,除了少部分人外,大部分人都癡癡地看着那群紅衣舞女。
少部分清醒的人,除了雲中池這種修為高心神堅定的,就只有孟西洲這種從一開始就警惕萬分繃緊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的,她環顧四周,發現孟夫人竟也沒被迷惑,反而神情惶恐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忽然,孟瀚舟猛地站了起來,神情癡迷地朝南宛童走去,孟夫人一把抱住了孟瀚舟的腰,大叫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然而被十六天魔舞迷惑了神智的孟瀚舟根本不把孟夫人放在眼裏,他神情極其嫌惡地一腳踹開孟夫人,用如同看仇人一般的眼神冰冷地刺了孟夫人一下,一扭頭又恢複了癡迷的表情,朝南宛童走了過去。
“孟瀚舟!你給我站住!”在孟夫人歇斯底裏的叫聲中,孟瀚舟一臉癡迷癫狂地撲倒在南宛童腳下,埋頭試圖親吻她的腳背。
南宛童笑盈盈地看着匍匐在她腳邊的孟瀚舟,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孟上柏便冷笑一聲,一掌揮出,孟瀚舟頓時口吐鮮血地倒飛了出去,當場身亡。
“孟瀚舟!!!”孟夫人當場暈厥。
那一抹鮮紅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席間一些神情恍惚的人微微掙紮了起來,似乎有清醒過來的趨勢,但很快,随着琵琶聲越響越急,那些人的掙紮瞬間就被壓抑了下去。
就在此時,南宛童一邊斜彈琵琶,一邊嬌笑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可這天下誰人為英雄,妾在深閨不得知,不知諸位可願為了妾一決勝負?妾願……以身伺英雄。”
孟西洲內心頓時就是一個卧槽,城主夫人這是當着城主的面給城主戴綠帽子啊!
然而南宛童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孟上柏卻沒有一點頭頂青青草原的不适,依然一臉癡迷地看着南宛童,顯然已經被迷得神魂颠倒喪失神智了——直白地說,他已經失了智了。
席間的賓客神色各異,被迷惑得淺的,神情猶有掙紮,而被迷惑得深的,神情興奮癫狂。
南宛童婉轉如莺啼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為何無人應戰?莫非在座諸位,竟無一個是男兒?”
她話音剛落,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修士立刻紛紛站了起來,神情癫狂,戰意洶湧。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眼波流轉,媚眼如絲,絲毫不像十三四的少女,而事實上,作為合歡宗修為最高的聖女,她的确不是什麽少女,而是貨真價實的化神期老祖,只是因為修煉了十六天魔舞,所以才永遠保持着十三四歲的少女模樣。
……看上去是天真無邪的少女,實則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孟西洲一點都不同情孟上柏,南宛童和孟上柏同為化神期修士,按理來說,南宛童沒那麽容易能把孟上柏變成自己的“聖奴”,但偏偏孟上柏就淪陷了,雖然一方面是因為南宛童手段高超擅長魔功,但另一方面自然還是因為孟上柏沉迷美色意志薄弱。
她心中冷笑,孟瀚舟倒是和孟上柏一脈相承。
眼看一群年輕氣盛的孟家子弟就要因為南宛童幾句話大打出手自相殘殺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都住手。”
那聲音并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如同一陣清涼的風,一下子帶走了那些孟家子弟內心因為戰意而升起的煩躁,讓他們瞬間冷靜了下來。
南宛童嬌美的臉蛋神色一冷:“誰?出來!”
那道清冷的聲音卻絲毫不理會:“此乃合歡宗十六天魔舞……醒來!”
他話音剛落,一些修為較高意志堅強的人便掙紮着清醒了過來,剩下的人則一會兒神情癡迷一會兒神情掙紮,顯然在經歷激烈的心理鬥争。
率先清醒的人紛紛大驚失色:“合歡宗的妖女!”
“十六天魔舞!合歡宗妖孽怎麽會出現在崆城?”
“老祖夫人竟是合歡宗的妖女?老祖!這是怎麽回事!”
南宛童的神情有些陰沉,但很快她便舒展眉頭勾唇一笑,用眼神示意紅衣舞女們繼續跳舞,自己則一邊彈琵琶一邊嬌笑道:“這位道爺是何方神聖?為何不敢出來與妾相見?”
在十六天魔舞下,有些清醒過來的人又瞬間淪陷了,也有人閉上眼睛塞上耳朵不敢看不敢聽。
南宛童巧笑倩兮道:“莫非是怕道心不穩,淪陷在妾的美貌下?”
孟西洲終于忍不住了:“呸!你美個錘子!真以為人皆蘿莉控啊?”
南宛童這才注意到站在院子門口的孟西洲,打量着孟西洲堪稱驚鴻絕豔的長相,她眸中閃過了一絲妒意,美人總是格外在意別的美人,尤其是比自己更美的美人,面色陰沉:“你又是何人?”
被孟西洲這麽一打岔,那些再次被蠱惑的人又重新清醒了過來,孟西洲見狀,立刻再接再厲:“就算真就有人蘿莉控,你也不過是個披着蘿莉殼子的老妖婆!少女的血好喝嗎?少女的心頭肉好吃嗎?呸!你這個吃人的老妖婆!”
南宛童為了保持她的外表能夠永遠停留在十三四歲——她自認為的少女最美好的年華,她抓了無數少女囚禁在合歡宗,以少女的血為飲,以少女的肉為食,而且她吃肉只取最嫩的心頭肉,剩下那些開腸破肚的屍體則被她丢去喂她飼養的魔獸……
這并不是什麽秘密,雖然合歡宗聖女的長相和名字是秘密,但她做過的事卻不是秘密,即便她之前還不敢直接惹上四大家族,但也有一些沒落的遠系旁支有過這樣的遭遇。
果然孟西洲話音剛落,又有一些被迷惑的人驚醒了過來,警惕地看着南宛童如臨大敵。
雖然聽不懂什麽蘿莉控,但哪個女人樂意被人叫老妖婆?——尤其是真正的老妖婆,南宛童臉色陰沉無比,眼神有種擇人而噬的狠毒,但很快,她又笑了,笑容有些天真無邪:“你在說什麽?妾聽不懂。”
孟西洲呵呵一笑:“別裝了,合歡宗魔女,還是說,你想聽我叫你聖女?”
除了被迷惑的人,舉座皆驚,他們原本以為南宛童只是普通的合歡宗弟子,沒想到她竟是合歡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又迅速接受了這件事,在座的人不乏高階修士,如果只是普通的合歡宗弟子,怎麽可能一下子迷惑得了他們這麽多人?如果只是普通的合歡宗弟子,怎麽可能連孟家老祖都迷惑了!
“老祖!這是怎麽回事?”
“老祖!快給大家一個交代!”
被當衆揭穿了身份,南宛童再次面色一沉,雖然她本就沒想隐瞞這件事,但在事成之後自己跳出來承認“我是合歡宗聖女!”和在事成之前就被當衆揭穿“你是合歡宗聖女!”可是兩回事!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徹底放棄僞裝,抱着琵琶倒入孟上柏懷中,嬌笑着道:“你們的老祖,已經是妾的聖奴了……”
孟上柏抱住了嬌小玲珑的南宛童,面露癡迷之色:“宛童……”
“聖奴?!”
舉座皆驚,堂堂孟家老祖,竟然淪為了合歡宗魔女的聖奴!豈有此理!這……這怎麽可能?!
當下便有許多孟家子弟惶惶不安,搖搖欲墜,不敢接受這件事。
忽然有人硬撐着扶着桌子站了起來,正是孟上柏之子孟問荊,他努力抵抗着十六天魔舞,咬牙喊道:“爹!快醒醒!不要被那個妖女騙了!”
然而孟上柏卻連看都沒有看孟問荊一眼,依然低頭深情地看着懷中的南宛童,南宛童饒有興趣地看了孟問荊一眼,聲音嬌俏:“……小郎君,過來。”
她的聲音似乎有魅惑的魔力,伴随着六個紅衣舞女的舞姿,化作了一道道勾魂攝魄的鈎子,孟問荊立刻閉上眼睛塞上耳朵,額頭甚至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勿看勿聽!勿看勿聽!”
南宛童笑聲婉轉:“小郎君,你真可愛……”
孟問荊眉頭緊皺,努力堅守道心,一旁卻有不少年輕修士心神蕩漾,眼看他們又要逐漸失去神智,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清心訣。”
清心訣是蓬萊宗弟子的入門基礎心訣,大部分蓬萊宗弟子都立刻閉眼默念心訣,南宛童原本有些小得意的臉再次陰沉了下來:“什麽人在這裏藏頭露尾?為何不敢出來與妾相見?”
孟西洲冷笑了一聲:“我師尊就在這裏,只是你看不見罷了!”雲中池收斂氣息後,除了她之外,在場沒有一個人看得到雲中池。
南宛童顯然不信,一臉譏諷:“如此藏頭露尾,還不如妾一介女流之輩!”
雲中池語氣平靜,仿佛從頭到尾都是局外之人:“合歡宗妖女,當誅。”
“哦?妾好害怕……”南宛童擡頭看向孟上柏,眼神委屈,“夫君,有人欲殺妾……”
孟上柏面色一沉:“欲傷宛童者,我必殺之!”
南宛童嬌笑道:“那白衣女人和他是一夥的,夫君,你先殺了她……”孟上柏應了一聲,一掌就朝孟西洲襲來,化神期修士一擊非比尋常,山頭都能給移平了,周圍還清醒的人立刻紛紛色變,唯有孟蘭州一臉快意,她也才剛剛清醒過來,還來不及沉浸于喪父之痛,便驚喜地發現老祖正要殺她那個礙眼的姐姐!
快殺!孟西洲如今的一切,都本該是她的!
然而孟西洲連躲都沒躲,似笑非笑地看着孟上柏。
南宛童和孟蘭州同時眉頭一皺,果然下一刻,倒下的人并非孟西洲,而是化神期修為的孟上柏!
“轟!”
一聲巨響後,孟上柏被人一掌拍入地底,只見地面上驟然出現了一個足有幾丈深的大坑,孟上柏則牢牢嵌入了坑底,瞬間失去意識,動彈不得。
南宛童臉色驟變,知道遇到了硬茬,能一擊解決一個化神期修士的,難道……
孟蘭州同樣臉色劇變,但其他蓬萊宗弟子卻喜極而泣:“一定是雲清老祖!雲清老祖來了!”
雖然絕大部分家族子弟受到長輩熏陶影響對雲中池頗為忌憚,但如今這種絕境下,有什麽人比雲中池這個蓬萊宗第一人更加能夠令他們安心的呢?
南宛童急彈琵琶,六個紅衣舞女立刻沖上,一邊跳着十六天魔舞一邊朝孟西洲的方向圍了過去,她們婀娜的舞姿,同樣殺傷性十足,不僅迷惑人心智,同時也暗藏殺機。
随着她們手腕腳腕上的鈴铛“铛铛”作響,孟西洲驟然天旋地轉,只覺得整個人頭暈目眩,五髒六腑似乎都遭到了音波攻擊,離她較近的一些人受到影響,紛紛口吐鮮血七竅流血。
然而下一刻,這六個紅衣舞女就像斷線風筝一般飛了出去,她們體态輕盈,落地也輕飄飄的,沒有一聲慘叫和哭泣,她們悄無聲息地斷了氣。
周圍先是一片死寂,随後紛紛喜極而泣:“多謝老祖救命之恩!”
“老祖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孟西洲連忙叫道:“閉嘴!人呢?”
不少人見過孟西洲,知道她是雲清老祖的徒弟,哪怕對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并不服氣,但知道雲清老祖在場,還是勉強給了她幾分面子:“誰?”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城主夫人呢?”
“城主夫人不見了!呸!那合歡宗魔女不見了!”
“那合歡宗魔女去哪裏了?”
“快!快去找!”
孟西洲不由咬牙切齒,南宛童肯定是剛才趁着六個舞女圍攻他們的時候偷偷跑了!她還以為那六個舞女是南宛童的第一波攻勢,原來只是南宛童逃跑的煙霧.彈!
……怎麽會有這麽慫的BOSS?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只能證明南宛童不蠢,哪怕南宛童是化神期修士,還有一個化神期聖奴,但對上渡劫期巅峰的雲中池,顯然也是沒什麽勝算的,所以南宛童才見勢不妙偷偷跑了!
“老祖呢?”
“老祖也不見了!”
“什麽?老祖也不見了!快!去找老祖!”
這些聲音飄入耳中,孟西洲下意識往大坑裏看了看,果不其然,原本牢牢嵌在坑底的孟上柏竟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了!
不過這應該不太可能是孟上柏偷偷裝暈,大概率是南宛童逃跑的時候偷偷帶上了孟上柏。
孟西洲一臉郁悶:“居然讓她跑了……師尊,還能追上她嗎?”
雲中池微微搖頭:“她收斂了氣息。”
孟西洲:“……太狡詐了!”
“咳咳!我沒暗示師尊你啊,我只是說那個老妖婆!”孟西洲後知後覺地想起雲中池剛剛也收斂氣息了,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師尊你都渡劫期了,就算那老妖婆收斂氣息,也不至于完全察覺不到吧?”
雲中池淡淡道:“她身上應當有一件收斂氣息的……魔器。”
孟西洲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魔器?”
法寶同樣分為上中下三品,但在上品法寶之上,還有仙器和魔器,法寶都是後世之人所造,但仙器和魔器卻是上古仙魔大戰前遺留下來的,當時此方小世界有古仙古魔與人族共存,但在上古仙魔大戰後,此方小世界逐漸只剩下人族。
如今的雲氏王朝雖是古仙後裔,但歷經千秋萬代,他們的古仙血脈早已稀薄微末,與人族無異。
……然而就在千秋萬代之後,在其中一位雲氏王朝後裔身上出現了返祖現象,古仙血脈複蘇,而那個經過千萬年才出現一個的天命之子,如今就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