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孟上柏被孟西洲劈頭蓋臉一頓質問問得人都懵逼了, 又遭遇喪子之痛的驚天劈雷,聽到孟西洲這麽一問, 神情一恍惚便下意識回答道:“有……”
孟西洲頓時一喜:“在哪裏?”
孟上柏正欲回答, 卻忽然反應過來,臉色一沉:“你這小輩好生無禮!竟敢對我呼來喝去!你是蓬萊宗弟子?師父是誰?哪家的?!”他雖然對着雲中池唯唯諾諾,但對孟西洲區區一個築基期小輩,自然不可能再唯唯諾諾。
孟西洲挑了挑眉:“我的确是蓬萊宗弟子, 師從雲清老祖,至于我是哪家的……我姓孟叫西洲。”
孟上柏頓時一愣,雲清老祖之徒?孟家子弟?他正欲呵斥孟西洲的話頓時堵了回去……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啊!孟家那些優秀出色的子弟他哪個沒見過?眼前這位又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孟西洲淡淡笑道:“西洲出身旁支,老祖沒見過我也很正常, 這也不是重點,仙鶴靈芝乃救病之藥,望老祖出手救人。”
孟上柏的表情陰晴不定, 雖然他對那些血脈微末的旁支的确漠不關心,但如果哪家出了天賦上佳的年輕子弟, 他也總該聽說過名字, 然而眼前這人,他不僅沒見過, 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他聽都沒聽說過的人, 不僅拜入了蓬萊宗,甚至還拜了雲清老祖為師!
他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雲清老祖竟然收了四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為徒, 怒的是從未有人告訴過他這件事……但很快一切都化作了一股狂喜!
這麽多年來,四大家族對雲中池十分忌憚,千方百計想要往雲中池手中塞弟子塞人,但雲中池一概置之不理,而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雖然他不知道這孟西洲為何入了雲中池的青眼,但既然孟西洲姓孟,那就是他最好的棋子!
孟上柏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一派雲淡風輕之色:“既然是我孟家子弟……好!你說仙鶴靈芝可以治怪病,那我便忍痛割愛,把我城主府中所有仙鶴靈芝拱手相送給二位!”
對孟上柏的大方,孟西洲倒不太意外,畢竟城主府中的仙鶴靈芝如果真的有用,孟上柏也不至于修為滞留多年了,還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她笑了笑道:“老祖言重了,這仙鶴靈芝可不是送給我和師尊的,而是送給你城中千千萬萬百姓,如此善舉,可謂功德無量!”
她連忙拍了拍孟上柏的馬屁,同時撇清了她欠的“人情”——這才不是她和師尊欠的人情,而是全城老百姓欠的人情!将來可不要找他們讨這個人情!誰不知道人情債最難還,尤其是孟上柏這種心機深沉的老怪物!
孟上柏眼中果然閃過了一絲不悅,但轉瞬即逝,不愧是活了多年的老怪物,他很快便恢複正常,淡然笑道:“誰讓我是崆城城主?不知二位打算何時去摘仙鶴靈芝?不如先留下來喝一杯我的喜酒,等喜宴結束之後再說?”
雲中池何許人也?別說他是蓬萊宗八大長老之一了,就算是蓬萊宗現任掌門的喜宴,恐怕也請不到雲清老祖參加!雖然四大家族忌憚雲中池,但四大家族之間也同樣相互忌憚,若他能留下雲清老祖參加自己的喜宴,等這個消息傳回蓬萊宗,定能震懾其他三大家族!
孟西洲簡直對孟上柏嘆為觀止,他們耽誤一秒鐘城中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難道一城人的性命還比不上他的喜宴重要?甚至孟上柏才剛剛死了一個兒子,就連喪子這件事都比不上他的喜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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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雲中池開口道:“不必,正事要緊。”
雲中池一開口,孟上柏的語氣立刻谄媚了起來:“是是是!老祖說的是!我這就帶你們去!”
城主府中果然有靈田百畝,到處種滿了珍稀靈草靈藥,周圍還飼養着一些珍禽靈獸,十來個童子正在靈田中澆灌靈液。
見孟上柏來了,童子們立刻戰戰兢兢地問候:“城主!”
孟上柏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讓他們下去,然後轉身就朝雲中池露出了殷勤的笑容:“老祖,從這裏到那裏,全都是仙鶴靈芝。”
孟上柏稍微比劃了一下,孟西洲頓時感慨了起來,如此珍稀的靈草,他府中竟種了這麽多……真不愧是修真界大資本家!
雲中池微微颔首,孟上柏立刻面露喜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老祖,不知你手中可有渡劫丹?若有,我願傾我所有……我不要多的!我只要一顆!”
四大家族的人忌憚雲中池,但又不敢拿雲中池怎麽辦,除了雲中池是蓬萊宗第一人外,更因為雲中池是丹修——一個能夠煉制渡劫丹的渡劫期丹修,那些卡在化神期甚久進階無望的人,誰還沒有幻想過一顆渡劫丹就能直接讓他們晉升渡劫呢?
孟西洲撇了撇嘴,就算雲中池能煉制渡劫丹,他也不會煉制的!畢竟她家師尊的态度從一開始就很明了,借助丹藥之類的外物走不長遠,只有靠自己不斷磨砺道心才能求得真正的長生。
果不其然,雲中池語氣淡然道:“靈丹靈藥皆為外物,唯有修己修身,磨砺道心,日後雷劫之下,方有一線生機。”
孟西洲在一旁連連點頭,修士渡雷劫那就是生死關頭走一遭,渡劫成功了那就飛升了,渡劫失敗了就魂飛魄散了……所謂雷劫之下的一線生機,就是成功飛升的機會。
孟上柏臉色微黑,勉強笑道:“既然如此,渡劫丹之事日後再說……老祖你先摘仙鶴靈芝,我得先回去拜堂了,不能讓我道侶等急了。”
說罷他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孟西洲目送孟上柏的背影離開,連忙扭頭對雲中池打小報告:“師尊,他不信你,他覺得你在吹牛逼,他肯定覺得你晉升到渡劫期就是因為你吃了你自己煉制成功的渡劫丹……他覺得你在騙他!”
修真界的主流是劍修,丹修是非主流修士,因此丹修少之又少,而高階丹修更是萬裏挑一,據說很多丹修在即将突破之時,便會在冥冥中有所感應,煉出能助他們突破進階的丹藥,若能煉丹成功并服下,便能成功突破。
顯然在孟上柏看來,既然雲中池已是渡劫期修為,突破進階到渡劫期的時候肯定煉成了渡劫丹,雲中池不是沒有渡劫丹,只是不想給他。
雲中池雲淡風輕道:“無妨。”
孟西洲連忙安慰自家師尊:“他不信就算了!我信你!我和小師弟都信你!他們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們忌憚別人不願讓別人突破晉升,便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呸!”
雲中池淡淡一笑:“你倒看得清。”既然孟西洲看得出,他又如何看不出?
孟西洲點了點頭,一臉真誠:“除了師尊之外,我誰都不信!”
雲中池沉默半晌,語氣平靜:“不必管他們,日後為師飛升了,你們便下山歷練,不必再回蓬萊宗……為師等你們飛升。”
“好!”孟西洲認真點頭,雲中池的話很直白了,四大家族在這一畝三分地愛咋咋地,而他們只管修煉和飛升,他們的目标是更廣闊的天地,你們鬥你們鬥的,我們飛升我們的。
兩人很快就收完了所有仙鶴靈芝,主要是有雲中池這個人形自走外挂在,他們輕輕松松就把仙鶴靈芝都收進了儲物袋中。
随後雲中池便直接在收完了仙鶴靈芝的空地上開始煉丹,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煉丹爐,煉丹爐一落地,瞬間變回了正常大小。
随着煉丹爐中的爐火自動熊熊燃燒,雲中池開始往煉丹爐中添加藥材,首先是仙鶴靈芝……
一味味藥材加進去,雲中池盤起雙腿,屏息凝神,随着爐火越燒越旺,他和煉丹爐都逐漸飄到了半空中。
他一襲白衣無風自動,身形缥缈不定,煉丹爐則時而搖晃,時而平穩。
孟西洲第一次看到自家師尊現場煉丹,不知不覺中看得入了神,普通劍修看高階劍修的劍法,普通修士看高階丹修煉丹,都能有所感悟,至于感悟或多或少則看個人悟性。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種丹藥特有的異香彌漫開來,随着煉丹爐中一聲爆裂聲,雲中池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煉成了。”
孟西洲這才從入神的狀态中掙脫出來,心下一喜:“成功了?”
雲中池微微颔首:“只有一爐,恐怕不夠。”
孟西洲眨了眨眼:“那怎麽辦?”
雲中池道:“幸好仙鶴靈芝夠多,你先把這一爐丹藥撒到城中各處井水之中,待為師再煉幾爐。”
孟西洲立刻點了點頭:“明白!我這就去!”
她将雲中池剛剛煉好的一爐丹藥收入瓷瓶之中,轉身離開。
就在他們師徒二人努力煉丹救人之時,城主府中卻一片鑼鼓喧天歡天喜地,酒席之上正是酒酣興濃之時。
孟西洲往酒席中央看了一眼,一襲紅衣的孟上柏身旁,站了個同樣一襲紅衣披着紅蓋頭的女修,不早也不晚,她正好趕上了新郎掀蓋頭的時候——崆城的習俗是在酒席之上由新郎當衆掀開蓋頭。
孟上柏笑盈盈地掀開了新娘子的蓋頭,露出了一張明媚動人的臉,新娘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三四歲,正是少女最水靈靈的年紀,娉娉袅袅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姿态袅娜,含苞待放。
被掀開蓋頭的少女羞澀一笑,微一低頭,溫柔可愛,有種不勝涼風的嬌羞,孟上柏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了,周圍人也立刻開始起哄:“城主夫人太美了!”
“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好生般配!”
……呸!一樹梨花壓海棠!
孟西洲撇了撇嘴,扭頭出了城主府。
比起城主府的鑼鼓喧天熱熱鬧鬧,城中府外雖然到處張燈結彩,但人民群衆的情緒顯然不高,一個個表情麻木,眉頭緊皺,一種絕望的情緒似乎逐漸蔓延開來,孟西洲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
孟西洲不知道崆城之中到底有多少口水井,但她知道以崆城之大,恐怕不下幾百口水井,而這些水井一般都是普通老百姓打水喝的,一些大戶人家自己家中便有水井,若要再加上那些大戶人家家中的水井,更是數之不盡。
不過事權從急,那些大戶人家家中的水井頂多供幾十口人喝水,城中的普通水井卻要供成百上千人喝水,她自然是優先選擇普通水井。
她動作很快,來去如風,一些正好在井邊打水的人甚至什麽都沒有看到,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過迷了眼,等他們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但也有人聽到了丹藥落水的聲音:“剛才什麽聲音?咚的一聲!”
那人的同伴不以為然:“有小孩往井裏丢石頭吧!”
那人一臉疑惑:“周圍沒有小孩啊!”
“你趕緊的!我快渴死了!”
很快,就有人喝到了丹藥溶解後的井水,沒有得病的人精神煥發,有陳年舊疾的人則身體輕盈。
“今天的井水怎麽好像特別甜?”
“對啊!我喝了之後精神特別好!”
“我喝了之後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這些人喝了井水後,立刻呼朋喚友,他們的朋友親人喝了井水後,也一一有病的痊愈,沒病的精神煥發。
于是越來越多人特意來喝井水了,原本的死氣沉沉一掃而光,人們變得生機勃勃。
在此期間,孟西洲終于投完了最後一粒丹藥,她想了想,拿起井邊水桶打了一桶清澈的井水,然後轉身朝城門走去。
守城的護衛立刻大聲嚷嚷了起來:“城主大婚之日!誰也不許出城!”
孟西洲道:“我不出城,我只想問問那些想出城的人被關在哪裏。”
護衛擺了擺手:“滾滾滾!”
孟西洲挑了挑眉:“好吧,那我現在想出城了。”
于是孟西洲順利地被抓住關起來了,這是一座頗大的院子,很快,她就在一院子找到了先前那對想要出城卻被護衛抓住關起來的母女。
所有和他們一樣想要出城的人,都被關在了院子裏,一個個表情麻木,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渾身長滿黑斑,顯然正在絕望等死,那些已經染上怪病的人都被趕到了一個角落處,沒有一個健康人敢接近他們——除了那個陪着母親的少女。
母女倆摟在一塊兒瑟瑟發抖,似乎正在等待死亡降臨。
孟西洲輕輕嘆了一口氣,朝那對母女走了過去,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碗,從桶裏倒了一碗清澈的井水,遞給了那個可憐的母親。
那個可憐的母親沒問什麽,只以為是好心人怕她渴了,連忙輕聲道謝,接過來喝了幾口,留了一點給女兒。
等女兒也喝完之後,那個母親忽然倒地,痛叫了起來。
她女兒吓了一大跳,紅着眼睛質問孟西洲:“你對我娘做了什麽!”
那個可憐的母親掙紮之間,蒙面的面紗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長滿黑斑的臉,但很快,那些黑斑便逐漸消失了,沒一會兒,便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
她的呼吸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很快,她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潔如新的肌膚:“好了……我的病好了!”
她女兒愣了愣,連忙撲上去抓起母親的胳膊看了看,确定母親身上的黑斑徹底消失之後,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了孟西洲:“你……是你救了我娘?”
孟西洲淡然一笑:“我奉我師尊之命,來救你們。”
少女的眼眶頓時紅了,雖然她只是個普通人,但這崆城之中修士衆多,那些他們平日裏眼中的“神仙”,遇到這場怪病後卻一個個束手無策,甚至對他們避之不及,就連他們一向敬畏崇拜的城主,也對他們棄之不顧,還不許他們自行逃生,她原本已經萬念俱灰,但就在此時,卻有一個仙子模樣的人從天而降……
少女噗通一聲跪倒在孟西洲面前:“謝謝你神仙姐姐!”
那個母親也連忙和她女兒一起跪下磕頭:“多謝神仙救苦救難!”
孟西洲連忙擺擺手:“別跪了別跪了!我受不起!”
但那對母女自然不聽,很快,其他察覺到這邊動靜的人,尤其是那些染了怪病的人,也一一跪倒在孟西洲面前,甚至跟着那少女一起喊:“神仙姐姐,救救我們吧!”
孟西洲兩輩子都沒試過被這麽多人一起叩頭,未免有些心虛:“不用叩頭!我會救你們的!”
她又拿出了幾個碗,從木桶中倒出井水,一一分發,那些喝了井水後怪病痊愈的人,完全不顧她的阻攔,當下便再次跪下哐哐叩頭。
那對母女喜極而泣,抱頭痛哭了許久,等她們放開彼此,卻發現孟西洲已經不見了。
承受不住人民群衆的熱情的孟西洲連忙趕回了城主府中,正好趕上雲中池煉好了第二爐丹藥,她來不及休息,立刻馬不停蹄地繼續找其他水井去了。
崆城太大了,水井四處遍布,孟西洲一來一回,才解決了一小半的水井,不過看着不少染上怪病的人在喝下井水後痊愈,她頓時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再次投入了拯救人民群衆的海洋之中。
她來來去去,終于在夜幕降臨之時,搞定了最後一口水井。
孟西洲回到城主府的時候,雲中池還有許多仙鶴靈芝沒有煉完,他淡定地讓孟西洲把剩下的仙鶴靈芝收起來,一點也不給孟上柏留。
孟西洲自然也不打算給孟上柏留,連忙喜滋滋地收起了剩下的仙鶴靈芝,就算她自己用不上,也能轉手賣掉。
收好仙鶴靈芝後,孟西洲問雲中池:“師尊,我們現在就走嗎?”
雲中池打量着孟西洲的表情:“怎麽?”
孟西洲其實一點也不想在這城主府中多待,但她知道根據原著劇情,接下來會發生一件大事,原本這件大事她是無能為力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就算想要做好事,也得先考慮自己的小命,但如今有了師尊撐腰……
……但她該怎麽對雲中池解釋呢?總不能說她昨天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發現孟上柏大婚之夜有血光之災吧?
孟西洲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師尊,我想去看一下孟上柏的熱鬧!”
雲中池淡淡地看了孟西洲一眼,道:“去吧。”
“我們一起去吧!”
雲中池沉吟道:“為師去,恐怕不适合……”
孟西洲自然明白雲中池的顧慮:“那師尊你收斂氣息隐身吧!”
雲中池不解:“為何?”
孟西洲:“……看熱鬧。”
雲中池依舊不解,不過看着孟西洲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副抓耳撓腮想要找借口的樣子,他頓了頓,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好吧,為師随你去。”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靈田,來到了孟上柏的喜宴之上。
孟上柏的喜宴相當奢華,整整舉行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仍未散席,偌大的院子裏擺了幾百桌,坐滿了孟家子弟以及崆城之中的其他名門望族。
賓客如雲,觥籌交錯。
孟西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處的孟瀚舟以及孟夫人,孟瀚舟修為平平,血脈微末,自然坐不到什麽好的位置,他不停埋頭喝悶酒,一旁的孟夫人則拼命埋怨他,但孟蘭州卻不在他們旁邊。
片刻之後,孟西洲就找到了孟蘭州,她竟然坐在正中央的一桌,旁邊坐着的都是長相出衆的年輕修士,其中最顯眼的兩位分別是一個長相英俊不凡的男修和一個冷若冰霜的雪美人。
孟西洲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孟上柏之子孟問荊和修真界第一美人孟蟬衣!
孟蘭州竟然真的成功混入了孟家子弟的核心集團,孟西洲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該不該誇這繼母妹妹好手段……不過很快,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一襲紅衣的新娘子奪走了。
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朝衆人盈盈一笑:“妾願為諸位彈奏一曲……”
衆人立刻拍起了馬屁:“城主夫人親自彈奏!我等自當洗耳恭聽!”
一旁的孟上柏癡癡地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語氣十分溫柔:“既然宛童想要彈,那便彈吧!”
新娘子羞澀一笑,朝一旁的侍女吩咐了幾句,很快,幾個身穿紅衣舞裙的舞女來了。
這幾個舞女衣着清涼,身上的紅裙薄弱蟬翼,若有若無,欲遮欲掩……在場不少男修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孟西洲注意到正在喝悶酒的孟瀚舟的眼珠子一下子直了,而盯着孟瀚舟的孟夫人的臉色則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