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給我砸^_^
詹無憂微垂着眼睛,看向詹錦儒牽着他的手。
或許是緊張,他的手心泛着一層汗。
冰涼又滑膩的貼在他的掌心,讓人反胃。
詹無憂的聲音又輕又軟,“抱歉,主人喊我過去了。”說罷,利落的抽回手。
詹錦儒以前并不怎麽關注詹無憂,但現在對他的期待倒是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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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家在省城已算顯赫,但總歸比不了閻家。
萬一真為這事鬧得不愉快,吃虧還是他們。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遷怒。
本身借着詹無憂搭上閻情,是一樁不可多得的美事!
閻家就是漏個縫,都夠他吃個肚飽的。
可現在……
詹宗延被慣得無法無天,平日裏對詹無憂苛刻妄為,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這在人現在都已經貼上了閻情的标,他還和以前一樣,就是沒有眼力見了!
明明小純那麽體貼懂事,教出來的孩子卻這麽不懂規矩!
他在心裏埋怨不停,擡頭看向詹無憂的眼神卻是慈祥又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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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掐着詹無憂的下巴,把他的臉輕擡起來左右看了看,“痛?”
詹無憂雙眼亮晶晶的,就像被欺淩的小動物找到了主心骨,依戀中又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小委屈。
他伸出手輕輕拉住閻情的衣服,聲音低低的,“不痛。”痛死了!要你抱抱,親親,再往床上滾一滾,才能好。
可惜電梯裏還站着一對讓人倒胃口的父子,他只能收起了嬌裏嬌氣又浪到飛起的後半截話。
“什麽東西傷的?”閻情只當沒聽到不痛二個字。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帕子,按在他的傷口上。
詹無憂被他按的吡牙咧嘴。聲音也跟着含糊,“熏香爐磕的。”
“真有出息。”閻情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并沒有生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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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閻情站在電梯門正中,雖然倆邊都有空隙可以走。但他往那一站,莫名就有一種生人止步的氣勢。
詹宗延對電梯門開時的一眼心有餘悸,此時縮在電梯裏不吭聲。
詹錦儒卻沒這麽多時間,他還約了王總商談地皮的事,總不能幹耗着。
他輕咳了一聲,以退為進道,“無憂的傷口還是要盡快處理才行,不如我先送他去醫院。”說着就往外走。
閻情的視線如有實質般落到詹錦儒身上。
詹錦儒心頭一咯噔,步子變得遲疑。
但呆在電梯裏不是一回事,他硬着頭皮又走了倆步。
眼見快出電梯時,
閻情突地擡起腳,毫無留情的一腳踢出。
詹錦儒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整個人一下倒飛出去二米,摔在了電梯壁上,悶哼了一聲。
詹宗延吓了一跳,一聲驚呼剛出口,就被閻情轉過來的視線扼殺回喉嚨裏。
他喉節上下滾動,驚懼萬分的将後半截吞回肚子裏。
一顆心亂糟糟的跳得飛快。
“來,”閻情随手指着一名服務員。“去把店裏所有的熏香爐都拿來。”
被點名的正好是來打探情況的小白。
他跟着詹楠多年,早染上了滿肚子壞水。
眼見這駕駛,就猜到了後面的事兒。
低頭應了聲好,就準備把整個茶館的熏香爐都帶了過來。
茶館的生意其實不錯,百分之三十的入座率。
每當他進入有顧客的包間時,還彙聲彙色的解釋了一通原因——詹家大少爺用熏香爐砸傷了閻爺的人,閻爺讓我們來拿熏香爐,其餘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詹楠嫌他一個人動作太慢,暗地裏把所有服務員都叫了過去,反複叮囑了遇到客人時必須要說明取熏香爐的原因後,讓他們速度去取。
整個茶館的服務員全部出動。十分鐘內就把館內的熏香爐都帶到了電梯前。
還貼心的用四層高的推車擺放的整整齊齊。
小白更是主動搬了張紅木圈椅過來,供閻爺坐着。
閻情看着那張紅木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小白,随即一伸手,把詹無憂拽進椅子裏。
自己往木椅扶手上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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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雙腿筆直修長,那一靠就凸顯了優勢。
那條腿就跟藝術品似的惹眼。
要不是時機不對,詹無憂都化成一根春藤纏上去了。
只可惜眼下時機不對!
他努力把自己對閻情的一片色心按了下去。擡頭就見着閻情取了一只熏香爐在手裏掂了掂,評價道,“用料實成。”
詹無憂在心裏點頭,确實。
砸過來前,他也沒料到會有這麽流這麽多血,用料是真的實在。
梆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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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情不愧是喜怒不定的代表性人物。
掂了幾下後,毫無預兆的擡起手,猛得将熏香爐擲進電梯裏!
詹無憂看的分明,他就是朝着詹宗延砸的!
’碰——!’
一聲悶響!
梆梆硬的熏香爐準确砸在詹宗延的額頭上,殷紅的鮮血登時就湧了出來。
這還不算完,也不知是詹家父子倒黴還是閻情控制得精巧,碎香爐四裂的碎片如同下雨似的落在詹家倆父子身上,割破了他們裸露在外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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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宗延捂着被砸破的臉,整個人就像是被吓懵了,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詹家大少爺果然沉穩。”閻情聲色幽幽,低下頭,對詹無憂道,“和你這種嬌氣包就是不一樣。”
詹無憂想笑,又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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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爺,”一身狼狽的詹錦儒已經捂着肚子站了起來。
都說佛都有三分火氣。
即使詹家比不上閻家,但大庭廣衆之下被個晚輩這麽飛踹出去,實在是丢面。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詹錦儒擺出一副凝重的臉色來,“您這是做什麽?”
“看不出來嗎?”閻情微歪了一下頭,臉上寫滿了’我就是想整你’,’整死就整死,還要挑日子嗎’。
詹錦儒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要不是地位太過懸殊,他都恨不得找人弄死閻情。
但現在他只能忍着滿腔的怒意,盡量平和道,“不知道我們父子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
閻情細長的指尖輕輕撫過詹無憂的臉,慢條厮理道,“你還能問出這話?”
詹錦儒懂了,他咬着牙,“您誤會了。無憂的傷是他不小心磕的,我……”
閻情面色突的一冷,從扶手上站起身。
他本身兇名在外,沒人敢在他發怒的時候開口。
此時臉色一沉。詹錦儒那個’我’字後面就再跟不出其它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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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家主。”閻情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此時喊出這稱呼,卻硬是讓詹錦儒面色慘白。
他冷笑一聲,從四層推車上取過一只熏香爐,放到詹無憂手裏。“這家的熏香爐我很喜歡,想借倆位試試質量如何,不介意吧?”
詹錦儒臉色難看。
好半晌,才從齒縫裏擠出三個字,“不介意。”
“那就好。”閻情握住詹無憂的手,把手裏的熏香爐砸進電梯。
【作者有話說】:閻情:敢打我老婆?砸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