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是誰(02)
“哦, 是嗎?”于數挑挑眉,将門大開,讓高同得以進入他的房間。
高同照例先把于數家裏的環境看了一遍,然後搖着頭說:“不行, 你還是搬到我那邊去吧,反正我那房子也是你家的,足夠大,你這屋子實在太小了,多一個人都沒地方站。”
更何況是還要養一個孩子。
“好啊。”于數答應得挺痛快。
高同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回頭認真地打量他一眼:“你今天是怎麽了?”
“我已經去過市的精神病院,見到岳武了。”于數和他目光相對,想要從高同的眼看出他隐藏極深的情緒, “而且我也拿到保險櫃裏的鑰匙了,鑰匙對應的帶鎖的東西, 應該是在岳武的裏吧?”
“你的進度會不會太快了點?”高同蹙起眉, “這幾天你真的有好好休息過嗎?”
“你不是很了解我的性格嗎,應該知道在我找出答案之前, 我不在乎能不能休息好。”于數說。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高同把于數往床上一按,語氣略顯強硬, “現在你就好好睡一覺,恢複一點精神力。這個世界對雌性的精神力消耗很大,不想過勞死的話立即給我睡。”
“等一下,你別想轉移話題。”于數格開他的, 擡頭看着高同,“剛才關于岳武的話題我們還沒說完,他為什麽會認為自己殺了你,這件事你知道嗎?”
“等你睡醒再回答也一樣。”高同已經開始試圖用被子把他裹起來了。
“你越是這個反應就說明你的确是知情的。”于數肯定地說,“而且每次你逃避回答的時候,承諾的下次往往都不會兌現。所以岳武很可能不是幻想,而是他真的做過‘殺你’這個舉動,只是因為某種原因,他沒能得,但是他以為自己的了……”
于數大腦瘋狂運轉,在推測的同時還不忘躲開高同拉開的被子,兩人以床位戰場,展開了一場你來我往的追逐戰。
然而戰況還未分明的時候,一陣嬰兒哭聲打斷了兩人的推搡,動作僵硬在原地,于數和高同不約而同地轉頭去看。
小豌豆被他倆的動靜吵醒,又感受到空間多出來的陌生人的氣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原主的身體本能立刻驅使于數一個箭步沖到小豌豆面前,抱起他輕輕哄着,還幫哭到打嗝的小團子拍拍背,耐心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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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同放下的被子,幹脆找了個最好看的角度,欣賞于數這難得充滿母性光輝的時刻。
“你別幹坐在那裏不動,既然閑着就幫我把這塊尿布洗了。”于數拉開小豌豆的襁褓,摸了摸小家夥的屁股,果然是尿濕了才會露出一臉不舒服的表情。他根據原主的記憶從床頭拿了一塊幹淨的尿布給小豌豆換上,把髒尿布扔給高同。
高同:“……”
“別這麽嫌棄,他剛才會尿搞不好還是被你吓尿的。”于數對他說,“你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雖然小團子也有可能是喝了太多的奶才會尿的,但于數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等會兒。”高同拎着尿布本來打算去洗的,卻在看到小嬰兒的臉色時皺了皺眉,走過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
“嗯?嬰兒的臉不都這麽粉粉的嗎?”于數不解。
“問題就是太粉了。”高同把放在孩子的額頭上,對于數說,“這麽燙,肯定是發燒了。”
“不會吧……原主的記憶裏,孩子的體溫本來就是這麽燙的。”于數自己也摸了一下,确實很燙,要不是原主的記憶,他也會跟高同得出同樣的結論。
“原主才多大,
他能有多少經驗?而且這還是科技不發達的獸人世界,沒有這種醫學常識也是很正常的。”高同臉色嚴肅,語速加快,“看來得趕緊把他送去診所,如果原主的記憶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話,說明這孩子病得不輕,随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于數一下子就坐不住了:“那還等什麽,趕緊去診所!”
兩人八腳地收拾了一些嬰兒出門時會用到的東西,立即出門去最近的診所。
韋特診所就開在佩沙家不到五分鐘路程的地方,診所裏只有韋特醫生一個人,以及幫他配藥的兩名助。
韋特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雌性,脾氣并沒有随着年紀的增長而變得和緩,反而總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所以他的病人并不是很多。于數和高同來的時候,診所裏空蕩蕩的,兩個助甚至還在屋裏打瞌睡。
“韋特醫生,好久不見,您現在有空嗎?”于數客氣地問候了一聲,然後抱着小豌豆進入診室,“可以幫我看看這個孩子嗎?”
“讓我瞧瞧。”韋特醫生肅容接過孩子,法熟練地在白團子身上各個地方捏了捏,又探探他的體溫。
大約過了十分鐘,韋特醫生給孩子喂了一點藥劑,讓他在舒适的搖籃裏沉沉睡去,拉上隔音簾後,他才用一臉怒容看向于數和高同。
“你們兩個,是孩子的父親和母父吧?”韋特醫生壓低聲音,卻壓不住怒氣,“你們平時沒怎麽陪過孩子吧,對孩子也太不關心了,居然這麽嚴重了才送過來!幸好我這裏的藥劑比較全,要不然這孩子就危險了!”
于數的心揪了一下,趕緊問他:“那他到底是什麽病啊?”
“我先問你,你是不是懷孕的時候沒好好養胎,生完孩子沒有奶,而且還經常不在孩子的身邊,沒有好好陪過他?”韋特醫生嚴厲地問。
于數:“……”
雖然那個人不是他,但他現在頂着佩沙的身份,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我平時要去打工掙錢,白天會把孩子托付給鄰居家的雌性帶,晚上再接回家。”
“哼,病因就是這個,你沒盡到母父的責任,你的鄰居恐怕也沒法緩解孩子缺失的安全感,再加上沒吃飽飯,所以現在他患上了抑郁症,抵抗力極低,總是反複發燒。”
韋特醫生更加生氣了,對兩人譴責道:“你們既然決定生下他,就應該好好照顧他,難道家裏人沒教過你們養孩子還注意些什麽嗎?”
于數緩緩搖了搖頭:“我的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裏只有我一個,所以沒學過該如何養孩子,都是靠自己摸索的。”
高同盡管不是孩子的父親,卻也回答了韋特的話:“我的家族不需要親自照顧孩子。”
韋特醫生給兩人一人塞了一本育嬰冊,為了不打擾小豌豆的水面,他直接拎起搖籃,就當免費送給于數:“看在你們确實沒有經驗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們吧!回去按照冊上說的,跟孩子多相處,症狀就會慢慢好轉的。”
“好,謝謝醫生。”于數提起搖籃。
根據韋特的說法,小豌豆的嬰兒抑郁症還有救,只要多花時間跟他相處在一起,不讓他餓肚子,讓他感受到自己是被愛着的,病症就會不藥而愈。
于數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認真思考。
到家時,他把熟睡的小豌豆遞給高同,将原主畫陣符的工具箱打開,依照原主的記憶,在上沾了朱砂,運用自己的精神力在符紙上畫下一個陣法。
這是一個高級陣法,法複雜,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也比較多。
原主練習了一整年,也就成功過一次,而且由于法不夠圓融,陣符的威力被打了折扣。
然而即便如此,這張高級陣符已經能讓竹馬君的鬥氣提升0,幫助他在練習賽打敗了對。
可于數不但一次就畫成功,而且這張陣符非常完美,足以将使用者的鬥氣提升至200!
高同抱着小豌豆走過來,看到于數的陣符時,擰緊了眉毛:“在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的情況下,居然還敢挑戰這麽難的陣符,你這是在過度消耗自己的精神力。”
“我就畫一張,畫成功就能幫我證明一些事情,等會兒我會好好休息的。”于數擡頭對他笑了下。
“你想證明什麽?”盡管高同不贊成他這麽做,卻在看到于數那抹笑容時還是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證明我可以靠賣陣符賺錢。”于數語氣輕松,“這樣一來,我白天就不用去打工,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小豌豆了。”
精神力是發自人的靈魂,于數的靈魂力量比原主佩沙的要強韌一些,所以精神力也更充沛。
加上于數的悟性也更好一些,稍稍回憶一下佩沙的記憶,就能畫出正确的陣符。
高同:“你要是缺錢的話,我可以養你。”
“你很有錢?”于數挑眉,“剛才在診所的時候你說過,你的家族不需要自己帶孩子,所以你是貴族?可貴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邊陲小鎮上,而且你經常白天宅在家,晚上出門,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或者說,你的獸形到底是什麽?”
高同并未對他隐瞞:“我的獸形是蛇,種族習性原因,晚上出門能讓這具身體感到比較舒适,但我也不是不能在白天出門。”
至于貴族的身份,他雖然沒有明說,可也默認了。
“關于我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我是來調查一年前邊境出現的一縷黑色鬥氣的。”高同說,“使用黑色鬥氣的都是邪教徒,雖然黑暗魔神已經死了,可是信仰他的人還在,國王陛下懷疑他們近期在邊境會有動作,所以派我來調查。”
于數這回算是明白,為什麽高同有很大幾率不是孩子的父親了。
如果是國王陛下派來的人,他只會專注在自己的任務上,不太可能與平民扯上關系。換句話說,要是高同的原主品性不端風流成性的話,也不可能被國王委以重任。
“但是,蛇族的獸形對你會有限制,你不覺得不方便嗎?”于數問道。
高同點了點頭:“确實不太方便,不過蛇形也有蛇形的好處。”
“什麽好處。”
“蛇有兩個那個。”高同飛快地說。
于數:“……”
系統:“高同大大真會玩,兩個那個……宿主能承受得住嗎?”
于數冷笑一聲:“可惜,你一個也派不上用場。”
決定将來靠賣陣符作為主要經濟來源後,于數立刻行動,到原主打工的那家餐館辭職。
“玫瑰之心”是鎮上條件最好的餐館之一,老板夫婦給的待遇也不錯,除了錢拿得多,上班期間的餐食都是由店裏包的。
原主從前看上這份工作,也是因為這家店比較慷慨的原因,他一人吃飽不花錢,薪水都花在了小豌豆身上,只要豌豆能吃飽,全家都不餓。
原主在店裏的人員還不錯,他勤快老實,人又乖巧,是年紀最小的服務生。那些年長的服務生還勸他好好考慮,這份薪水畢竟難得。
于數不得不把醫囑告訴了他們,對那名雄性老板說:“我想掙更多的錢也是為了養好孩子,如果現在為了薪水而無法陪伴孩子,那不就等于放棄給孩子治療,就成本末倒置了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好吧,這是你這個月的薪水,明天開
始你就可以不用來了。”老板發薪水也發得痛快,就是臉上還有點猶豫,“呃,不過佩沙,你能不能今天再留下半天?這個時間段客人比較多,我還沒來得及招到新人……”
“沒問題,本來就是我的辭職來得太突然,影響了店裏正常的程序。”于數點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老板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今天除了你,泰梅也請了假,聽說他生病了,托人帶的口信。店裏的其他人都忙不過來,你要是能在最忙的時間裏幫把,簡直是再好不過。”
于數動作麻溜地套上服務員的圍裙和套,打算幫店裏頂過最繁忙的時間段,反正只有兩個小時,忙完就能帶着薪水回家看孩子。
原主雖然認為自己的相貌一般,但其實他的長相在雌性當已經屬于很清秀的範疇了。白頭發紅眼睛,水汪汪的小兔子眼,很容易讓人産生好感,所以他在店裏打工的時候,老板多是讓他出來端盤子。
順帶一提,小豌豆完全遺傳了他的發色和瞳色。
于數以前在暑假時,為了掙零花錢也不是沒端過盤子,他的記憶力不錯,客人點菜時甚至不需要用到紙,連續記個兩桌,也不會弄混點菜。
飯館老板發現,自從有于數幫忙後,店裏的人一下子就輕松下來了,每個人都得以喘了口氣。
“您好,需要點些什麽?”于數端着飲料走到剛坐下的一桌客人面前。
“我要……”對方拿着菜單看了看,正打算點菜時,突然擡頭看了于數一眼,“是你?!佩沙,你怎麽會在這裏!”
于數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真是好巧不巧,這人正是原主暗戀的那位鎮長公子。
這位公子名叫吉爾斯,號稱是鎮上最年輕有為的勇士,長相自然也是很能欺騙小雌性的那一類——19歲的吉爾斯有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和一雙翠綠的眼睛,五官十分立體,或許因為獸形是棕熊的緣故,他的身材也格外的高大。
看到對方驚訝又有些憤怒和鄙夷的表情,于數淡淡地回答:“我在這裏打工,有什麽問題嗎?”
“你該不會是打聽到我會在這裏用餐,所以特地跑來吸引我的視線吧?”吉爾斯很氣憤地說,“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多大的笑話,未婚先孕,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于數“啪”的一聲,把菜單板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吉爾斯,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到底是為了羞辱我,還是只是為了不讓你身邊這名高貴優雅的雌性誤會,故意用話語來貶低我?”于數眯起眼睛,他露出這個表情時,已經是有些生氣了。
吉爾斯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的情緒,然而他看了眼身旁美麗的雌性,又板起臉說:“你這樣的服務态度,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在這裏打工又有什麽不對的?”
他身邊坐着的,是帝都有名的天才制符師夏拉,容貌豔麗氣質高冷出身高貴,多年前吉爾斯在帝都裏見過他一面,那時候他就對夏拉一見鐘情。
本以為此生都沒有會跟美人再見一面,沒想到夏拉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來邊境尋找一種畫符的材料,剛好有求于鎮長,父親就讓自己來接待他。
夏拉也有一雙紅色的眼睛,不過他的眼睛是暗紅色的,和佩沙的淺紅色略有不同。
那時吉爾斯對佩沙還挺好,主要就是因為那雙眼睛,他把佩沙當成了夏拉的替身。
可憐的佩沙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替身,還以為自己暗戀的人對自己也有好感,經常畫符送給他,哪怕他的符畫得不是特別好,吉爾斯還是把他的陣符和其他愛慕者送來的放到一塊,都用完了。
原主記憶斷片前,他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吉爾斯。
所以于數才會難得動了一次肝火,這個辱罵了原主和他孩子的人,是他最懷疑的對象,很可能他就是孩子的生父。
“我的服務态度取決于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要是個人渣,就別怪我态度不好。”于數冷淡地說。
“你!你簡直是無理取鬧!”吉爾斯怒紅了臉,然而對上于數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時,又莫名有點心虛,“我希望給夏拉留下個好印象有什麽不對,他本來就值得得到雄性的愛護和仰慕,你跟他比起來差得遠了!”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高冷雌性開口了,他看向于數,慢悠悠地說:“在你指責吉爾斯的同時,也請看看你自己,不自愛的人還想要別人如何尊重他?更別說你這潑婦一般的行為,只會讓你成為更大的笑話。”
用的語氣是慢吞吞的帝都貴族腔,聽起來沒有半句髒話,但每個詞都帶着刺,而且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吉爾斯那邊,對于數則是深深的看不起,絲毫不去詢問吉爾斯都對佩沙做過什麽。
而他這種慢條斯理的傲慢的态度,卻得到了吉爾斯更加癡迷的眼神。
吉爾斯的臉上不但帶着對夏拉的愛慕,還不忘回頭警惕地看向于數,并想好了要是對方繼續糾纏不休,他就在店裏大聲宣布佩沙的那件醜聞,讓他在店裏幹不下去!
于數冷冷地勾了一下唇,正想說話時,卻見店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抱着孩子的俊美身影,那人的視線在店裏掃了一圈後,大步朝于數走過來。
“豌豆突然哭得厲害,我怎麽哄都哄不好,這是怎麽回事?”高同把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團子塞進于數懷裏,額頭上急得滿是汗,他很少會露出這樣慌亂的神色。
于數自然地接過,也很自然地問:“你看了他的尿布沒有,是不是尿了?”
“已經換過尿布了,這次不是因為尿。”高同從于數的口袋扯出他的帕,在自己的額頭上擦了擦。
“難道是餓了?”于數拍着寶寶的後背哄了哄,發現小豌豆只要到自己的懷裏就安分了許多,漸漸地不哭了。
高同微笑了下:“看來是想你了。”
于數一托着小豌豆,一抹掉他哭紅的小臉蛋上的淚痕:“看樣子還真的是,他大概不能忍受離開我超過兩個小時。”
就在兩人交流養孩子的心得時,被他們忽略在側的吉爾斯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出現過。
別人一家口關系如此融洽,他剛開始說佩沙糾纏自己的話顯然立不住腳,當時他為了給夏拉留下個好印象,認為他是個專情不亂搞的雄性,故意把佩沙說得十分不堪,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佩沙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而比吉爾斯更震驚的,卻是夏拉。
他刷拉一聲站起來,連椅子倒了都沒去管,聲音微微發顫:“雷……雷勒殿……咳,你也在溫瑟小鎮,還……還有一個孩子?!”
于數眉毛微微一挑,剛才夏拉那句“雷勒殿”半途被他吞回去了,難道他想說的是“雷勒殿下”?
高同則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誰,我在哪裏和誰生孩子,跟你有什麽關系?”
夏拉一臉夢幻破滅的表情,眼淚說掉就掉,心碎地捂着半張臉,身體搖搖欲墜:“這……這怎麽可能……”
高同壓根沒多看他一眼,直接問于數:“這兩人是來幹嘛的,找茬的嗎?老板怎麽還不把他們轟出去?”
“沒有,他們是來吃飯的。”于數語氣平靜地說,“不過我看他們這樣,估計也沒什麽吃飯的胃口了。”
作者有
話要說:這周恢複日六,木有二更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