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喝醉
包房裏,厲左看了眼手表,正納悶安琰怎麽還不回來,安琰就撲進了包房,直接跑到了厲左身邊,用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
一個小眼神,都不用安琰說什麽了,厲左連忙掏出紙巾給他擦鼻血,嘴上着急地問:“怎麽弄的?啊?是不是誰打你了?”
那哥幾個人也走了過來,劉漠一看流鼻血了,炸了,“我操,誰……他媽弄的?別以為我醉了就不會打架。”
厲左用紙巾使勁按住安琰的鼻子,“坐這仰着頭。說,誰弄的?”
“高中時的同學。”安琰可憐兮兮的說。
“人呢?”付東話一落,包房門被人撞開了,那四個人一看包房裏的人瞬間愣住了。
且不說人數,就這一個個的全是大高個,氣勢還強大,尤其給醜八怪擦鼻血的那個,那渾身的拽勁是真沒法忽視的。
“呦,醜八怪,你還能認識帥哥啊。”程剛得瑟的說。
厲左一聽安琰被罵,臉色瞬間陰鸷下來,直起身走向他們,那四個人以為要開幹呢,沒想到厲左掏出一根煙給了程剛。
“來,哥幾個進來抽根煙吧,咱們好好談談安琰的事情。”
看厲左好脾氣,那四人一看是個慫貨,大搖大擺的進來了。付東,劉漠,鄭易陽最懂厲左的手段,握了握拳準備開幹。
待四個人全走進來了,厲左長腿一踹,一腳把門踢上了,動作潇灑的落鎖。程剛意識到不對,剛要轉身撤,付東一啤酒瓶砸了下來,酒瓶四分五裂,頓時把程剛砸懵了。
“操!”
那三人一看這情況紛紛上手,劉漠、付東、鄭易陽和他們幹了起來,噼裏啪啦,現場一片混亂。厲左把發暈的程剛從地上揪起來,直接拖着他往沙發上按,讓他把頭對準安琰。程剛蹬了好幾下腿也沒掙脫開那股強勁。
“放開我!放開我!”
厲左照着他臉就一巴掌,打的程剛頭暈腦脹的。厲老大随後瞅向安琰,“五哥,發話吧,怎麽解決?”
“啥?五哥?”程剛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安琰鼻血還沒止住,這些年終于出口氣了,自然不會好心放過他,“我要他兩個鼻孔都出血,牙打掉,身上全腫,我還要他道歉,說自己是醜八怪。”
他這些都是以牙還牙,想到以前被打的狼狽樣他就牙癢癢,報仇了。
“聽到了。”厲左很潇灑的又一拍程剛的臉,加重口氣,“道歉。”
程剛橫橫的不服,還沒反應過來,厲左一胳膊将他掄到了地上,随即一腳照着腦袋就踹了過去,吓得安琰趕緊捂上眼睛。
“啊。”那邊角落的程剛一聲哀嚎,痛的龇牙咧嘴。
而這狼藉一片的環境,鄭易光非常淡定的看打架,吃幹果。
那三人很快被哥仨打的起不來了,這四個人集體圍攻了程剛,把程剛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讓做什麽做什麽,就差跪地上求爺爺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程剛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一遍遍道歉,嘴裏鼻子裏不停的流血,身上的血也蹭了一地。和他一起的三人吓得都不敢上前。
安琰實在看不了這血腥的畫面,瞅着厲左點點頭,然後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
“五哥既然點頭了,今天饒你一回。”厲左半蹲在程剛面前,警告地指着他,“我告訴你,再有一次,我一定讓你回不了家。要是不服,來東大找我,我叫厲左,直到把你打服為止。”
“服,我服。”程剛現在就想逃離這裏,或者暈了也行,最起碼啥也不知道,這渾散架的滋味太難受了。
“帶着他滾!”厲左對那三人說,那三人一瘸一拐的扯着程剛連忙逃了。
“咋樣?出氣不?”付東說。
安琰緊忙點頭,“出氣出氣,太出氣了。”
厲左坐回了安琰身邊,拿起紙巾擦手,“鼻子還出血嗎?”
“不出了。”安琰搖頭,“是不是打的太狠了。”他看那個程剛腿都不能動了。
“不狠,就是折了兩條腿。”付東說。
“啊?殘了?”安琰驚呼。
“沒有,打個石膏養幾個月就好了。”劉漠說,“我去找工作人員換間包房。”
“我也去。”付東跟上了。
鄭易陽坐回了弟弟身邊,看他一臉淡定的吃幹果,就服他這股世界塌了也與我無關這勁。
厲左用水寖濕了紙巾,細心的給安琰擦血痕,安琰瞅着他溫柔的眼神就忍不住臉紅,“謝謝你們。”
“小事。”
“要是我高中就遇見你們多好,那樣誰也不敢欺負我。”
“樣吧。”厲左又用幹紙巾給他擦擦,直到把臉擦幹淨。
安琰害羞就會紅臉,耳尖也紅,白淨的皮膚襯着紅暈,說不出的美弱感。而厲左心有爽有酸,他真恨不得早點認識安琰,那樣這小家夥也不至于挨欺負那麽久。
這晚注定是個不醉不歸的日子,安琰不僅收獲了朋友,還報了仇,心裏得意極了。劉漠最能咋呼,一會逼安琰喝,一會要付東喝,把安琰喝的頭暈乎乎的,耳朵染了紅色,臉頰也紅撲撲的。
厲左酒量大,還在半清醒狀态中,看那邊一直笑得安琰和劉漠劃拳喝酒,也勾起唇。
鄭易陽合适了,有鄭易光這個守護神,劉漠是不敢上前逼喝酒。
“我……放個舞曲。”付東也喝多了,走路開始晃悠了。
青春動感的舞曲一響起,那邊的劉漠就不老實了,蹦噠地走進舞池跳舞,付東配合地搖頭。
安琰嘿嘿笑,眼前時不時的出現三四個劉漠。厲左拿過一瓶礦泉水,坐到了他的身邊,“看你喝的,喝點水。”
“我身體裏好多水,我不喝了。”安琰窩在沙發上,往厲左身邊擠了擠,嘴裏嘟囔着,“厲左,厲左,厲左。”
“安琰,安琰,喝多了是不是?”劉漠又晃悠的過來了,伸手拉他,“走,跳舞,走。”
厲左扒拉開劉漠的手,“行了,他喝多了。”
“四哥,說好不醉不歸的,你今晚少管。”迷糊地說着,劉漠就把安琰從沙發上拽了起來,“走,跳鼓。”
厲左真是頭疼,仰靠在沙發背上看那邊的群魔亂舞。鄭易陽兄弟倒是聊的挺開心的。
喝醉酒跳舞有一個好處,不用刻意搖頭,腦袋不由自主的就四處耷拉。安琰要是平時絕對不會開放到跳舞,更別提扭腰了。
這喝多了倒是大膽放肆起來了,随着音樂,腰放浪的扭了起來,相比于旁邊瞎跳的劉漠,他跳的還蠻有節奏感的,尤其屁股扭的特別浪。
厲左看安琰滿臉笑容,比平時更有朝氣了,他心裏也跟着高興,連笑容都一直挂在嘴邊,“瞅給他騷的。”
“四哥,這三人是瘋了吧?”鄭易陽喊。
“有這個大款不瘋才怪。”厲左笑說。
“你看安琰都被他們帶壞了。”鄭易陽道。
厲左笑容更大了。
“安琰,我啊,我啊,我是真佩服你。”劉漠一胳膊攬過安琰,另一手比比劃劃的,“你牛逼啊,你太他媽牛逼了。”
安琰站不穩了,“我想睡覺了。”
“不行不行,哥哥陪你再聊會,來,我給你提提神。”說罷,劉漠吧唧一口親了安琰的臉頰。
鄭易陽驚訝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朝厲左看過去,只見剛才還笑的厲左斂回了笑,喉結明顯的攢動了一下。
安琰确實清醒了一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劉漠推了出去,劉漠本來就站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然後竟然睡着了。
“這家夥,是真喝多了。”付東也站不穩了,順手把音樂關了,“四哥,咱們回去吧,我好困。”
“我好想睡覺。”安琰一個勁的打哈欠,眼睛也随之蒙上了水汽,頭暈眼花的,他坐在了地上,趴在那就要睡。
“地上涼,不許睡。”厲左走了過去,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他身上,“易陽,來把他扶我背上。”
鄭易陽幫他把安琰放在了背上,厲左站起身背緊他,“易陽,易光,你倆個把他們扯車上吧。”
“四哥,漠兒和東子今晚去哪睡?”鄭易陽道。
“都十二點多了,去哪都得爬樓。你倆把他們送漠兒家吧,省得爬樓了。”厲左說,“這樣吧,我打出租車帶安琰回家,你們開漠兒的車走。”
“那行,你回去小心點。”
“嗯,明再聯系。”
厲左付過帳便背着安琰到路口打出租車。夜深人靜車也少,安琰趴在厲左背上嘟囔,“帶我去哪?”
“回家,回家就可以睡覺了。”
“我沒家,我哪有……家,沒有。”安琰迷糊中感覺冷,把自己貼厲左貼的更緊了。厲左心頭一酸,語氣更柔和了,“會有的。”
安琰多少聽見點聲音,掀開眼皮瞅眼前有兩個厲左,“我不……想你結:婚,和別人生孩子。”
厲左沒想到喝醉的安琰會這麽說,扭頭斜看了他一眼,“難道你不娶老婆嗎?”
“你不娶,我就不,嫁。”安琰摟緊厲左的脖頸,用臉使勁地蹭他脖子,“好想睡。”
“呵呵呵……你是真喝多了,一個大男的,你要嫁誰啊?”正說着,一輛空出租車行駛過來了,厲左連忙擺手,出租車停下了。
已是深夜,舊樓樓道的聲控燈不太亮,安琰家還是在五樓。昏暗的樓道看不清,厲左背着安琰上樓非常費勁,足足上了十分鐘。
到了家,厲左把安琰撂在沙發上,倒了杯水喂他喝,“來,起來喝點水。”
安琰被扶起來,就着厲左的手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杯,“困。”
“上床睡。”厲左是真想把安琰直接扔到床上睡,可這一身衣服在酒吧裏四處蹭了半天,肯定髒死了,他還是有點受不了。
厲左拽起安琰,一邊脫他衣服一邊說:“把衣服脫了睡得勁。來,胳膊擡起來。腿。”
安琰貌似聽到了厲左的聲音,除了內褲,很配合的把自己脫光了。
他側躺在沙發上,身體又白又修長,也不知道是燈光的作用還是安琰白,厲左感覺眼前的男人有點晃人。
他在洗澡堂就沒見過像安琰這麽白皙,這麽幹淨的人,可能是喝過酒,皮膚還散發着淡淡的紅。明明一看就是男人的身體,偏偏這身體和他看過別的男人的感覺不一樣。
“嗯。”安琰囔囔的吭了一聲,厲左這才意識到自己看出神了,他為自己的舉動感到驚訝和羞臊。
“什麽啊,一個大男的長這麽白。”厲左自喃,随後橫抱起安琰去卧室,把他放到床上後,他去洗手間拿手巾。
待回來時,安琰竟然翻滾到了床邊,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床外,晃晃悠悠的特別吓人。
厲左緊忙要過去扶他,可是已經晚了,安琰“啪”一聲臉朝下的掉在了地板上,頓時把他疼醒了,厲左看的都替他疼。
“啊。”
“沒事吧?”厲左扶起安琰坐起來,安琰坐在地板上,酒還沒醒,他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厲左,“你打我幹什麽?我也沒做錯事啊。”
厲左啞然失笑,彎腰把他從地上抱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坐在床邊用毛巾給他擦臉。
安琰在被窩裏半睜着眼睛定定地看他,還從被子裏掏出手讓他擦,特別乖,“手也擦。”
“你倒是不客氣。”厲左又給他擦手。
“生日,快樂,晚了……”安琰還沒說完,困的就睜不開眼睛了。
“都過時間了,還快樂,伺候你有什麽快樂,煩死了。”厲左笑意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散出。替安琰蓋緊被子,他便出了卧室,到客廳掏出了安琰送他的衣服,又笑。
“眼光也就湊合吧。”
厲左想起那哥幾個,拽出手機撥通了鄭易陽的電話。“易陽,送到了嗎?”
“四哥,放心吧,送回漠兒家了,這家夥,吐的哪都是,可給他媽鬧心完了。安琰怎麽樣?”
“非常安靜的睡着了,那你和易光也早點睡吧。”
“行,那我挂了四哥。”
天太黑,鄭易陽是開劉漠的車往家去,鄭易光就坐在副駕駛,“哥,你說厲左對安琰是什麽感情?”
“朋友呗。”
鄭易光笑了下,那是只對鄭易陽的笑,“你少裝。別的男人看他們是正常關系,但是我們不一樣,自然會看出別人看不出的事。”
“以後別亂說他們的事,四哥是直男,他對安琰确實不一樣,但是究竟是種什麽感情誰也不好說,我估計四哥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我敢說他們一定會在一起。”鄭易光看向自家哥,“你看安琰那個樣子,我看心裏都挺不好受的,厲左肯定就是因為心疼才走到今天的照顧有佳。一個人對一個人心疼起來那就是沒救了,從心疼到不知不覺的愛上,厲左遲早完。”
“比如我?”鄭易陽溫潤一笑。
鄭易光微微地咧開嘴角,“你說呢?”
“我知道我是完了。”
鄭易光想了想,“哥,今晚咱們別回家了。”
“你确定?”
“你就會裝。”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