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如果說韶粱原本心中還存着對薛安珩的一線希望,那麽這渺小的希望在他的幾句話下被徹底的打碎。
“嫂嫂怎的哭了?”薛安珩蹲下身子将韶粱抱在懷裏,輕輕地擦掉他眼角的淚珠,“嫂嫂不是說過喜歡君昱嗎?那君昱做什麽嫂嫂都會原諒對不對?”
青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紀長垣重新捂住了嘴,帶往裏間,這場戲唱到這裏他們這些配角應該将時間留給主角。
韶粱目光呆滞,只拉着薛安珩的衣袖,沙啞着嗓音追問:“你沒有做過對不對……”
薛安珩微微一笑,低頭想要在韶粱的嘴邊親一親,卻被韶粱避開。薛安珩眯着眼,擡手便捏住了韶粱的下巴:“嫂嫂為何不聽話?若不是嫂嫂執意要找青城,依然在薛府過着好日子。”
韶粱睜眼倔強地看着薛安珩,淚水洶湧地從眼角滑落,“我恨你!”
“你恨我?”薛安珩嗤笑一聲,仿佛韶粱說的是天大的笑話,他鉗制住韶粱的雙手,直接用力地吻上他的雙唇。
韶粱蹬着腿,卻很快被薛安珩壓制,他被迫地張開嘴巴,任由薛安珩在他口中探索,敏感的身軀在一個吻下就變得顫抖。
薛安珩松開韶粱的下巴,拇指貼着韶粱的嘴邊輕輕擦拭:“咬出血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你明明……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韶粱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浸在薛安珩給他編織的美夢裏,他不想醒,也不願意醒,可青城的話就在耳邊回響,逼着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薛安珩嘆了口氣,鬓角貼住韶粱的臉頰輕聲道:“嫂嫂乖乖在我身邊不好嗎?君昱已經夠寂寞了,嫂嫂也要離開君昱嗎?”
韶粱望着空蕩蕩地天花板,癡癡地開口:“是你……是你殺了那麽多人……”
薛安珩食指貼住韶粱的嘴唇,示意他別說話,“你聽……”
韶粱在薛安珩的懷裏呆若木雞,裏間已經傳來了喘息和呻吟,那是青城的聲音。
“救救青城吧……救救他……”
薛安珩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韶粱,“自己都身陷囹圄,如何能救的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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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粱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薛安珩只是看着他哭,好一會兒才用手擦拭掉他臉上的淚珠:“嫂嫂怎的這麽愛哭,聽紀少爺說青城可是從來不哭的。”
“你會放我走嗎?”韶粱喃喃自語,讓他離開薛府,離開薛安珩吧,就當作是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什麽都沒有了。
“嫂嫂說的是什麽傻話,薛府的大夫人,怎麽能離開薛府,那不是叫別人看了笑話?”
韶粱不說話,他沉默着被薛安珩擁在懷中,他突然有些厭恨青城,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事情,為什麽要讓他承受這些,他如果一輩子被欺瞞,就不會有現在的負罪感,戲班裏的那些人……會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找他索命,會不會他死後都無法安生?
薛安珩将韶粱抱上車,依舊擁着他沒有松開,他們還似以前一般親密無間,可韶粱明明白白地知道,因為他沒有能力逃,他也不敢逃走,他膽怯懦弱,不能像青城一樣一次次的反抗,盡管他心中害怕和恐懼,但他沒有足夠的膽量。
薛安珩攙扶着韶粱下了車,又将他抱起一路走到了住的院子,薛安珩将韶粱放在床上,和衣躺在韶粱的身側,他伸手撫摸韶粱的臉卻被避開,薛安珩翻身壓制住韶粱的身軀,“別讓我生氣。”
“你也要殺了我嗎?”
薛安珩眯着眼,雙手圈住韶粱的頸項,慢慢地發力,韶粱抓住床單,臉色越來越紅,他眼前漸漸泛黑,鼻中有鮮血的氣味,可在他真的以為就此可以死的時候,薛安珩卻松開了手,他溫柔的拍着韶粱的胸口,讓他恢複氣息,“君昱怎麽會讓嫂嫂死,嫂嫂定會陪君昱一輩子。”
韶粱不說話,默默地流着眼淚,他轉過身背對着薛安珩,薛安珩卻順勢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身,下巴搭在他的肩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一瞬間讓韶粱覺得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還似從前一樣好。
可他想的都是虛妄,後方已經沒有回頭的路。
薛安珩不知怎的就動了情,他剝開韶粱的衣衫,親吻他的肩頭,溫熱的唇瓣留下一串串濕吻。
韶粱掙紮着起身卻被綁住了雙手,薛安珩坐在一邊脫下衣服,冷冷地瞧着他,眼角眉梢不帶一絲絲情緒。
“你要像紀少爺對待青城那樣對我嗎?”
薛安珩被韶粱問笑了,他摸了摸韶粱的臉側,手掌下滑撫摸着他的胸口,撥弄着翹起來的乳尖,“你沒有聽到青城的聲音嗎?他有多舒服你不知道嗎?”
“他恨紀長垣!”
薛安珩低頭含住韶粱的乳尖,“是嗎……可紀長垣根本不在乎。”
韶粱身子一抖,他也恨薛安珩,可薛安珩同樣不在乎,他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騙他,什麽荷花池什麽心悅他,都是假話。
一場情事讓韶粱昏昏欲睡,薛安珩滿足的洩在了他的身子裏,然後才解開綁住他雙手的布條,“怎麽破了也不叫痛?我讓小艾取些藥擦一擦。”
“我叫痛你就會松開嗎?”
薛安珩搖搖頭,語氣溫和又自然,可吐出的話卻字字錐心:“自然是不會的。”
韶粱覺得好累,他無從反抗,也清楚的明白反抗後的後果,可他又不甘願順從,卻只能順從。
薛安珩披了件長袍下了床,韶粱聽見他叫小艾,然後一陣窸窣聲,薛安珩擰了毛巾替他擦身子,“嫂嫂今日聽戲聽累了,好好睡一覺。”
韶粱任由薛安珩擺弄,最後被蓋上被子,薛安珩就坐在床邊看着他,韶粱本就疲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等韶粱醒的時候房中只剩下他一個人,薛安珩真放心他一個人留在房中,一點也不怕他尋短見,怕是太了解他,知道他沒有這個勇氣。
“小艾……”韶粱穿好衣服掀開簾子,他回來後還沒有見到小艾,也沒有聽到小艾的聲音。
韶粱坐在桌前,只見小艾領着下人端着飯菜,對他點頭一笑,将飯菜擺在桌上,擺好後沖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知道二少爺去了哪兒嗎?”
小艾搖搖頭,也不說話 。
韶粱沒什麽胃口,只簡單的吃了幾口,便坐在桌前發呆,他愣愣地看着院子裏的桂花樹,問了一句:“荷花池的荷花謝了嗎?”
小艾又搖搖頭,依舊不說話。
韶粱起了疑心,擡頭看着他:“你……你怎麽了?”
小艾紅了眼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韶粱傻傻地拉着他的手,後知後覺道:“你的嗓子……小艾……”
這時正好薛安珩踏進房間,見他們主仆都紅了眼圈,上前攙扶起韶粱,“小艾吃壞了東西,嗓子怕是不能說話了,若是嫂嫂覺得小艾伺候的不好,便讓薛煊換個人伺候嫂嫂。”
韶粱呆滞了一會兒,甩開薛安珩的手,哭腫的雙眼再次流下了眼淚,他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是你……是不是你?”
薛安珩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嫂嫂這是做什麽?”
“戲班裏的人都是我的家人,小艾我當他是親弟弟,你說你喜歡我……我信了,然後呢,然後你就來糟踐我的心嗎?”
薛安珩皺起眉頭,不解地看向韶粱,他想拉起韶粱,卻被韶粱避開,積壓的情緒似乎在這一刻爆發,韶粱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你這樣的人想必是不稀罕我的心……”
薛安珩還想說些什麽,只見韶粱咳出了一口鮮血挂在嘴角,撐住地面的手失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去叫許大夫!”薛安珩立刻吩咐道,他将韶粱從地上抱起,放在床上,韶粱身子原本就不好,如今臉色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樣,薛安珩顫抖着手指貼住韶粱的鼻下,察覺到還有氣息讓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許大夫被薛煊從藥房接來,放下藥箱趕緊給韶粱診脈。
“夫人是傷心過度加上急火攻心,而且原本身子就虛弱,更需要好好調養,否則……底子若壞了,怕是再名貴的藥也治不好。”
薛安珩若不是知道許大夫的為人,怕是真要覺得這是韶粱與許大夫演的一場戲。
“随許大夫去抓藥。”薛安珩坐在床邊,吩咐道。他看中的人沒有他的允許,絕不可能走掉,就連死沒有他的允許也絕不可以,若是真的想死,那他不介意讓更多的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