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魏修仔細回想前身的記憶,除去魏老頭和魏錢氏偏心之外,并沒有哪個記憶點表明前身不是魏老頭和魏錢氏的親生兒子,只是就算偏心,在這注重骨肉傳承的古代,又有哪個父母能偏心到讓自己的兒子斷子絕孫的地步?
這莫非不是親生父母而是仇人吧?再看看系統任務欄上的任務名稱——“真正”的孝子,他可算知道任務名稱雙引號圈起來的為何是“真正”而不是孝子了。
若是指前身愚孝顯然是圈孝子更合适,而系統圈的是真正二字,應該是在一開始就在提醒他前身的身份。
這系統可真是雞賊!詳細任務說明要啥啥沒有,就知道玩兒文字游戲!
“原始社會的兄弟,你在不在?”魏修嘗試着聯系一直在做交易的宿主。
沒想到他立馬就回複了:“怎麽了779兄弟?”
“779?”魏修不太明白他為何稱呼自己為779,難道是代號?
原始社會的宿主似乎剛睡醒發過來的是語音,還打着哈欠:“聊天窗口那個感嘆號裏能看,你是第779位宿主啊,我是第500個。”
“哦,500兄弟,我以前看那種有關原始部落的電影和紀錄片,有看到那種吹一下就能讓人昏迷的藥,你那兒有嗎?”
“兄弟,你要搞事啊?”500一下子來了精神:“我這兒最近發展得太好,平時都沒什麽大事兒幹,我給你藥,你來個搞事文字直播呗?”
魏修:“……我拒絕,你哪兒還缺什麽嗎?我跟你換,任務成敗在此一舉了。”
“啧,這麽嚴重……那行吧,你給我弄點兒小麥種子過來,最近領土擴張到北方,我弄點東西去給他們種,不然一群俘虜沒事兒幹,時間太久就愛找事兒。”
“好。”魏修一口答應下來,他們這兒正好處在不南不北的地方,放在現代就是天冷下雪還不供暖的地兒,百姓日常面和米都吃,麥種也好找。
為防糧食鋪新年關門,魏修早早便去買種子,500兄動作也很快,給他藥後還詳細說明使用方法,這些藥都是他們部落用來藥猛獸的,只塗一丁點在箭頭,只要能戳破猛獸的皮毛,不出十分鐘就能藥倒。
但若是用在人類身上可就要用水來稀釋,這藥本身無毒,只是會讓人昏迷,魏修按照500的說法,用一大盆水稀釋一些藥粉,然後再把準備好的極細的繡花針放在盆裏浸泡。
這些事情他都是回村裏那破房子做,陳如月以為他回村是要給魏家人送年貨,她如今生活得舒心,父母都在身邊,自然不會對魏修給魏家人送年貨有什麽不滿,只要那些人不來打攪他們家的安生日子,平日當作普通親戚處着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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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陳如月認為是去送禮的魏修确實在給魏家人準備一份大禮,他來之前便跟陳如月說過自己要在村裏睡一晚再回家。
那些針被浸泡半個小時之後,魏修戴着500送給自己的配套裝備,将他們一個一個裝到專門的吹筒裏,也不知道500那個部落是怎麽做的,一個不到巴掌大的小吹筒,不僅可以一次裝許多枚針,還能控制每次吹出來都會是一枚針。
魏修肺活量不錯,在老房子裏按照500教的方式練習好幾次,直到感覺自己差不多能控制出針的距離和力度之後便待在老房子裏等天黑。
魏家,小年夜魏大帶着媳婦兒孩子回村吃飯,平日裏他便尤其在意別人說他依靠媳婦兒依靠岳家,更介意被人說跟上門女婿一樣,這樣的日子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到魏家村跟魏家人一起吃飯的。
昨日是小年夜,魏大帶回不少肉,這讓許久都沾不上葷腥的魏家人都十分高興,但是魏錢氏為人吝啬,那肉看着也就普通人家一頓的量,她愣是留下一半,只拿另一半混着白菜一塊兒炖了一大鍋。
那一大鍋豬肉頓白菜吃過一頓還能剩下不少,天氣冷,隔夜菜今晚熱一熱便又能吃,魏修踏着夜色前往魏家時,村裏已經沒什麽人在走動,村裏人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加上天冷,更是沒人願意外出走動。
魏老頭和魏錢氏正點着油燈窩在房間裏,按照往常入夜後魏錢氏絕對不舍得點油燈,然而今晚,他們将伺候他們洗腳的二兒媳趕去倒洗腳水睡覺之後,并沒有立刻躺在床上,而是将門窗都關嚴實,然後拿出一個小炭盆,再從櫃子裏拿出一把紅薯幹和肉幹放在火上烤熱分着吃。
隔壁屋,魏二和媳婦兒躺在床上沖着父母房間所在的方向使勁兒嗅了嗅。
她媳婦兒撇嘴道:“爹娘到是精明,自個兒有好吃的背着人偷偷地吃,別說我這個媳婦兒,便是連兒子孫子都沾不上一丁點兒,想來你大哥是肯定有的,你這個死腦筋不會争,淨給你大哥将家裏的好東西全撈走,最後你大哥去縣城到是清淨了,你呢?以後還不是要你給你爹娘養老?”
“行了你別瞎說。”魏二心裏不舒坦,但是他自小被教着向着爹娘,爹娘再有不對的地方,這做媳婦兒的也不該說爹娘的不是。
魏二媳婦兒還惦記着魏錢氏留下的那一半的肉呢,昨日說留着下一頓再吃,今日也沒見她拿出來煮,也不知是不是自個兒在房裏偷偷吃掉了。
“我這是為你好,還不能說說了?要我說,就得是誰養老誰得的家産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還有你那個三弟,他也是個雞賊的,定是擔心娘去他家拿肉,竟然全家都跑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裏逍遙快活!”
魏二往常都會反駁媳婦兒的話,但是這次他卻躺在床上沒再出聲,魏二媳婦兒黑暗中撇撇嘴翻個身也睡了,沒注意到魏二露在被子外的臉上紮着一根細針。
而她自己翻身之後感覺背部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沒等摸上去就陷入昏睡之中。
黑暗中,魏修瞧瞧潛伏在魏家,将魏家人一個一個藥倒,而魏老頭和魏錢氏則被他留到最後,兩人在房裏偷吃過後,魏錢氏又小心地把沒吃完的縮進櫃子裏。
然後再拿着油燈蹲到床底下,掀開床底的一塊木板,拿出一個小匣子,用貼身放着的鑰匙打開,将裏面的東西一一摸過一遍,才放心熄了燈上床睡覺。
她躺下時,魏老頭已經睡熟,但是原本每晚睡着之後都會打呼嚕的魏老頭今晚竟然睡得異常安靜,魏錢氏沒做她想,躺下便閉上眼睛,而後立即在魏修的針下陷入沉睡。
原本魏修還想着魏老頭和魏錢氏會不會已經将他不是他們親生的證據銷毀,但方才見到魏錢氏的舉動,雖然不知為何,但是他們應當是沒有銷毀那些證據。
前世魏三致死都是個愚孝的孝子,若不是他在死後見到魏家人對他的不屑對他妻兒的狠毒,恐怕還以為魏家人會幫他照看他的妻子和孩子。
魏修翻出魏錢氏方才打開小匣子的鑰匙,取出那小匣子,徑自回到他在村中的破房子。
他點起油燈,借着燈光一件一件地查看裏面的東西,小匣子裏放着一個小布袋,布袋裏是一些銀子,這些應當是魏家公中的銀子,然後是一個精致的綢緞布包,魏修打開那布包,一個金镯子,一雙金耳環,還有一個精致的金釵。
這些首飾下面壓着一張薄薄的紙,紙上大概寫的是誰願意撫養孩子,将會得到一整套的頭面首飾并一百兩銀子,于此同時接手孩子時,還會得到孩子的生活費三百兩,只求能将孩子平安養大。
也就是說,那一套頭面和一百兩銀子是給魏老頭和魏錢氏收養魏三的謝禮,而他還有三百兩生活費。
魏修想了想,前身被養那麽大,別說三百兩生活費,魏家用在他身上的有三十兩都算不錯的,更別說他平日做這麽多活,服兵役兩次,第一次退伍得到的銀子全部上繳,第二次還是替魏大去的。
收錢不正經辦事說的就是魏老頭和魏錢氏這樣的人,從這些東西上來看,雖然依舊不知道前身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他并不是魏老頭和魏錢氏親生的孩子,所以他們才會對前身如此狠心。
那麽接下來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魏修數了數魏家公中的銀子,嗯,還不到八十兩,那套頭面如今只剩下镯子、耳環、金釵,加起來大概都抵不上他那三百兩生活費,他就不還回去了,鑰匙丢在魏二房間裏,小匣子直接帶走。
魏家人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之後都覺得這一覺睡得太舒服,全家都神清氣爽,只是魏錢氏見到魏二媳婦兒竟然也氣得這麽晚心裏不太得勁兒,想當初她自己當媳婦兒時別說睡到中午,上午多睡一刻鐘都能被婆婆罵一整天。
比起她婆婆,她如今算好頂頂好的,這日精神頭好,魏錢氏只陰陽怪氣地說了魏二媳婦兒幾句便出門找人唠嗑兒,這一整天她心情都不錯,晚上照例偷吃晚好東西睡覺時,例行檢查床底的小匣子卻發現那小匣子不見了。
不僅如此,連她随身帶着的鑰匙都不見蹤影,魏錢氏顧不上睡覺,披着衣服就在屋裏翻找,沒曾想鑰匙沒找到,卻找到了魏老頭的私房錢,在魏老頭藏私房錢的地方還有一把小金鎖和一個孩子的生辰八字。
魏錢氏大字不識,但是她的孩子出生後她都要去廟裏或者找算命先生給孩子求名字,算生辰八字祈福什麽的。
去多了算命先生給她說的一些東西她都記得,那上面的字她當畫兒來記大概也懂得一些。
如今魏錢氏找到的這張紙一看便知道是算命先生那兒求來的平安符,上面寫着父親是誰,母親是誰,為哪個孩子求的平安。
魏老頭的名字,是魏錢氏早早便記住的,如今這紙上父親那一行寫的是魏老頭,母親那一行寫的卻不是魏錢氏的名字,孩子更不是魏家四個孩子裏的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