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誰拔了我的直男Flag
# 21 怦然心動
謝斯言的腦袋就像個毛球撞着陸立申的胸口,陸立申沒經住誘惑擡手揉上去,安慰地拍了兩下,結果謝斯言的聲音越說越小。
“我是第一次,從來沒有做過,要,要是弄傷了你,我,我真的不——”
最後謝斯言說了什麽連他自己也聽不見了,對于男人和男人的那事,他還生澀地處在不好意思說的階段,尤其對方是他心裏光芒萬丈,堪比太陽的陸立申。
實際上陸立申确實堪比太陽,不過他堪比的是簡化成一個字的太陽——日,十分形象地形容了他無法表達之下的心理。
所以,當謝斯言的聲音小下去時,他忽地握着謝斯言的肩膀把人摁進車裏,然後以土匪強上般的動作壓上去。謝斯言猛不疊地被吓了一跳,剛要開口說話他就用嘴堵上去,一點一點的往裏入侵。
親完之後他給還沒回魂的謝斯言扣好安全帶,退出車門,動作不慌不忙,連發絲都沒有亂一根。
陸立申關上車門後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在車外給謝斯言發了一條微信,內容是‘言言,現在你還覺得你上了我麽?’
發完之後,陸立申研究起車庫頂上的橫梁,像是那橫梁不是鋼筋水泥澆的,而是幾千年前的文物,他看得無比嚴肅。
然而過了半晌聲音還沒響,他對橫梁失去了興趣,餘光往車裏瞥過去,謝斯言正聚精會神地抹嘴唇,不時地還伸舌頭舔一下,他被勾得心尖猝然一顫,想起昨天晚上匆忙出門,謝斯言又脫得精光,手機根本沒帶。
陸立申又從容不迫地拿出手機,撤消他剛發的消息,結果系統提示不能撤回。他眉頭狠狠一蹙,然後補充了一句,‘打錯了,是現在你還覺得你想了解我麽?’
謝斯言不知道陸立申在車外幹了什麽,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他立即放下手假裝不介意剛被強吻地坐正,餘光偷偷瞟了眼陸立申,正好對上陸立申偷瞟他的視線,然後他腦子裏被陸立申親了的念頭就變成了——陸哥偷瞟他的樣子也這麽萌!
車開出車庫,謝斯言意識到車裏的氣氛越來越往少女漫發展,他忽地一拍大腿,決定力挽狂瀾地把氣氛拉回來,他撩了一把頭發,刻意地放松坐姿,在車裏翹了個二郎腿,沒話找話地随口問了一句,“陸哥,喬醫生是你朋友嗎?”
“腿放下,不安全!”
陸立申終于開口,雖然那語氣聽起來像教訓謝斯言,不過總算是能夠正常地說話了。謝斯言的不滿只有一秒,然後把腿放下來,“陸哥,你和喬醫生認識很久了嗎?”
“五六年。”
“你們怎麽認識的?他是職業的心理醫生嗎?在上醫院上班嗎?”
陸立申握方向盤的手一緊,車往前跑了兩百米他才開口,“言言,你為什麽老問喬柏青。”
“我只是——”
“不許再問他。”
“為什麽?”謝斯言無語地瞪着眼,他又開始跟不上陸立申的腦波頻道,見陸立申不回答他的問題,他開始尋找下一個話題時,陸立申突然又主動開口,說的還是喬柏青。
“他是個庸醫。”
謝斯言雖然覺得喬柏青看起來确實很不靠譜,但是也沒到庸醫的程度,而且他擔心如果喬柏青真沒水平,那陸立申豈不是更慘,于是問道:“他看得不好嗎?”
“不是。”因為他說我要打一輩子光棍,永遠都追不到你。後面這句在陸立申的腦子裏回響,不過斜眼往謝斯言那邊一瞥,微不可見地笑起來,“現在,我不跟他計較了。”
“為什麽?”謝斯言下意識地問出口,然後他和陸立申聊天的模式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麽,而陸立申總是跳頻太快,他越問,問題就越多。
兩人一路聊了一個完全沒在同一個波長的天,一直到他們小區的路口,陸立申把車停下來。
“言言,去哪裏?”
謝斯言覺得他需要回家冷靜一下,他十幾年來頭回喝醉,就把自己給醉彎了,他一定要從此滴酒不沾,可他正要開口突然看到他家小區的大門口出現了他奶奶的身影。
謝奶奶退休,隔段時間會來看望不回家的謝斯言,但是這個看望謝斯言一點不覺得溫暖,他從小就被他奶奶跟嫌棄霸王龍一樣嫌棄他,尤其是在陸立申搬到他家對面之後,他奶奶簡直恨不得拿十個他去換一個陸立申。
所以,謝斯言回了一句,“去你家。”
“好。”陸立申一手握着方向盤,表情如同專業的司機嚴肅得一絲不茍,可他換檔的手完了卻移向謝斯言,摸到了謝斯言的手,用力地握上去,接着冷不防地拿到嘴邊親了一口後,又若無其事地放回去,從頭到尾視線都盯着前方的路。
謝斯言的視線從陸立申轉到了他的手背,腦子裏努力搜索這種時候應該怎麽做,可是他的資料庫偏向太明顯,對象全是二次元的美少女。
車在車庫停好之後,陸立申熄火說:“言言,下車。”
“陸哥。”
陸立申下車的動作收回來,又坐進位置裏,回頭看着謝斯言。
“把手給我。”
陸立申不解地把手遞過去,謝斯言注視着他靠近,突然抓住他的手,覆到他的眼睛上擋住他的視線。
謝斯言從座位爬過去,腦子裏回放着游戲裏的情節,輕輕地往陸立申的唇上貼上來,然後說:“陸哥,你真甜。”
陸立申的臉被擋了一半也能看出來抽搐了一下,這一下把謝斯言的勇氣全抽沒了,立即松了陸立申從車裏退出去。可是他下車後陸立申半天沒動,他想難道是生氣了?明明他剛被親也沒生氣,還是伸舌頭那種。不過本着關愛病人的愛心,謝斯言又走到車邊,正要開車門時陸立申忽然三兩下地跳下車來。
陸立申跟發生火災似的,沖到謝斯言面前,拉起他的手就跑。他們一路馬不停蹄地沖進電梯,然後到樓層出去,進屋後,陸立申帶着謝斯言直奔卧室。
“言言。”陸立申按着謝斯言坐到床上,他在謝斯言面前蹲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謝斯言不由地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有事急着要做。”
“說完了再做。”陸立申回答得一本正經,直勾勾地眼神透露出了他要做的是什麽事。不過謝斯言一時半會兒沒有讀出來,他一掌拍在陸立申的肩上,交接革命宣言一邊地說,“說吧,你聽着。”
然而,陸立申最終沒有說出來,他起身去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
謝斯言接過陸立申給他的相冊,想起他們偶遇的那天,那時他以為陸立申要跟他秉燭夜談,把酒言歡的,結果沒有。
所以現在是要來補上嗎?謝斯言心裏一暖,但是他準備翻開相冊的手突然被陸立申按住,然後對他說:“等等。”
陸立申說完靠到床頭坐着,擺好一個姿勢後說:“過來。”
作為曾經的宇宙第一直男,謝斯言此刻是想拒絕的,陸立申那個姿勢他坐過去就跟抱小狗似的。可是陸立申見他不動,眼眸往下一瞥,“小時候我都是這樣陪你看故事書的。”
“那是小時候!”謝斯言下意識地反駁,但陸立申那瞥着眼的臉明明看不出是什麽表情,他硬是從中讀出了一絲難過,最終還是很沒原則地爬過去,靠在陸立申懷裏扮小狗。
“陸哥,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很寂寞?”
陸立申沒有回話,他的手穿過謝斯言的腰,翻開了相冊,裏面都是他和謝斯言小時候的照片,不過以謝斯言為主。他的鼻間輕輕地蹭着謝斯言的頭發,如同小時候一樣,他想這些年他寂寞嗎?大概是吧,在他每天無比想要擁着謝斯言一起入眠的晚上。
謝斯言翻着相冊,幾乎全是他小時候的傻樣,也想不起什麽回憶,那時他才五六歲,能記得的事也不多,他還翻到了看到了那張陸立申當手機屏幕的照片,其實也想不起來照片是怎麽拍的。
最後往事一件沒勾起來,反倒是被陸立申抱得一身熱,他快速把相冊翻到了底,停在了最後一張照片上。
那張照片是謝斯言十幾歲的時候,穿着校服在操場上打籃球,看衣服是高中。其它的照片都是他和陸立申那幾年在筒子樓裏的,都是他十歲前的樣子,在那之後陸立申就搬走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陸立申怎麽會有他高中時的照片?照片還是偷拍的,他根本就沒有看鏡頭。
謝斯言腰上的手驀地一緊,陸立申的手突然擡起來,把那張照片撕下來,将背面翻給謝斯言看。
照片的背後寫着兩行字:
一行是‘今天我遇到言言了,他長大了。’
另一行是‘我好像愛上言言了。’
兩行字的筆跡不一樣,下面一行像是隔了一斷時間再添上去的,後面還有個時間落款,是謝斯言高二的時候。
“陸哥?”謝斯言捏着照片的手輕輕一抖,心裏某個地方也跟着顫了一下,他往後扭過頭去,卻被陸立申按住腦袋不讓他回頭,接着腦後響起了陸立申背書的聲音。
“那天我回高中打印需要的資料,離開時碰到你在操場上體育課,看到你揮着汗水歡笑的樣子,那是我唯一一次理解到什麽叫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