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偏寵/
兩人出了電梯, 直奔星橙娛樂的副總辦公室。今天兩人此行的目的, 一是林青檸奉命來相親拉上季眠一起，二則是季眠在林青檸的引薦下來抱姚華大腿的。
世事總是難料的, 前段時間季眠在紅毯上又是吸粉又是人氣高漲又是好資源接到手軟的, 坐實了自己“資源咖”的傳聞，一時間巴結她的人真的很多, 就連偶爾做活動碰見黎語晴，黎語晴也是沒敢在季眠面前放肆, 簡直就是夾起尾巴做人的典範……
據說背後有黑色背景撐腰的謝梁, 也是沒再找季眠的茬兒，季眠倒是懶得去追究原因，只當是謝梁一個圈裏老人了知道進退玩兒夠了就對她這晚輩沒興趣打壓了。
季眠算是過了一個月衆星拱月般的生活，到哪裏都有人覺得她是萬捷集團的未來總裁夫人, 各種拍馬屁獻殷勤的。
可好景不長, 前段時間忽然有家媒體報道了一篇娛樂花邊新聞，雖然裏邊提到的人名都是用的代稱, 但明眼人和熟悉吃瓜流程的吃瓜群衆細細一品就知道說的是季眠與萬捷集團總裁之間的愛恨情仇……
那篇娛樂花邊新聞的作者可謂是妙筆生花, 三言兩語間就将季眠與林戚沉之間的過往勾勒得蕩氣回腸, 但整篇的重點并不是歌頌林戚沉與季眠之間的愛情故事, 而是揭露了一個事實——季眠只是林戚沉養的一只金絲雀罷了。
花邊新聞最後還貼心的替吃瓜網友做了總結：季眠這只高級金絲雀已經被林戚沉扔掉了。因為林總找到了更高級的金絲雀, 不，是鳳凰，是朱雀，而金絲雀季眠只是那只鳳凰的完美替身, 當鳳凰回巢，金絲雀當然只能被一腳踹開了。
這條新聞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着在網絡上傳播得極為迅速，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季眠已經被甩了。
所以季眠現在不是什麽資源咖，只是一只被金主踹掉的可憐蟲。
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驗證了那篇報道的真實性，有娛記拍到前段時間還陪季眠走紅毯的林戚沉替另一個女生開車門，并拍到女生和林戚沉在某公園散步，只是看側臉，那個女生也是十分漂亮。
之後不久，季眠之前得到的一系列資源也通通都飛了，原本定季眠為女一的古裝大戲《唐宮天下》忽然宣布女一換角成慕安琪，之後相隔不到兩天，都市言情劇《心尖甜寵》也宣布女一由黎語晴接替……
兩部女一被換角，之前以為是傳聞的季眠的粉絲根本坐不住了，紛紛跑到各相關官博底下質問，然後被黑粉激怒後免不了舌燦蓮花口吐芬芳，季眠的粉絲和季眠便又落了個“會鬧事沒本事”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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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站在姚華的辦公室面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敲門。
裏邊的人說了句“請進”。
季眠和林青檸便一同進了辦公室。姚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風景，手裏端着杯咖啡，聽到動靜後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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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啊？過來坐吧。”姚華對一旁的助理道：“去泡兩杯咖啡。”
助理應聲出去後，季眠和林青檸坐到沙發邊。
姚華放下咖啡杯，看着季眠的臉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道：“別緊張，我做經紀人的，最擅長的就是在多不勝數的路人中一眼就找到以後可以站在聚光燈下的人。”
“……”
季眠只是笑笑，不說話。
過了會兒，姚華又道：“嗯，檸檸很有眼光，知道阿姨我最喜歡的是哪種類型的。”
林青檸笑起來，道：“那當然了，我家綿羊說是仙女下凡也不為過。”
季眠有些不好意思，暗中伸手掐了把林青檸的大腿，林青檸痛到臉抽筋，然後回掐了一把。季眠忍着痛，笑了笑。
姚華端起咖啡喝上一口，點點頭，“我看過你之前的一些作品，說實話，在我這裏，那些作品還不能算合格，但你确實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你最近的新聞我看了一些，不要緊，那些資源并不是最好的，我手頭目前有一部電影，女一還沒定人選，你可以去試試，導演那裏我去打招呼。記住了，你要記得自己是演員，我給你争取的只是敲門磚，這些資源也不是白送你，最終得靠你自己。一起試鏡的都是拿過獎項的女演員，所以，你做為新人，得有和她們不一樣的東西才行。”
季眠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姚總。”
姚華笑笑，“叫我華姐就好，叫姚總我還不習慣。因為我已經不帶藝人，所以你還是跟着希希，好好表現，我手裏要是有合适你的資源，以後第一時間通知你。”
“謝謝華姐。”
姚華點頭，看向林青檸，笑道：“檸檸，你和程耀有十幾年沒見了吧？”
林青檸聽到那名字，整個人都繃住，但只能假裝沒事人一樣，笑，“是有好久沒見，我都認不出他了，阿姨，你看起來很忙的樣子，那我和綿羊不打擾你了我們就先走了再見！”
說着已經拉着季眠出了辦公室。
姚華：“……”
ˉ
幾天後的試鏡，季眠準備得很充分。
她讀了幾天的劇本片段，又在專業編劇林青檸的分析下熟悉了人物角色之後，在經紀人杜希希的陪同下前往劇組試鏡。
劇組目前只剩下女一號和幾個小配角沒有定下人選。
進入專門的房間試鏡前，副導演問了季眠幾個問題後，才讓她進去。
裏邊的長桌邊坐了三個人，中間的是導演，還有兩位分別是出品人和制片人，房間裏只安排了一位攝影師。
窗簾合着，天花板的燈光有些刺眼。
導演先講話，“你是季眠吧？華姐和我介紹了一個新人，我一開始不樂意，華姐堅持說讓你試鏡後我再做決定，機會就一次，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你好好把握，試鏡一次過，沒有複試。”
季眠點頭，做了自我介紹後，轉過身背對導演三人，想象自己就是故事裏的角色，然後，她慢慢轉身。
最先吸引三人的，是她的眼睛。她今天特地疏了個不一樣的發型，有些複古，臉卻是素顏。
導演明顯一愣，随後盯着季眠的眼睛，沒說話，就專注的看她對着一堵牆，聽她念臺詞。
和《青妖》差不多，季眠這次試鏡的《忘川》也是一部古裝電影，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一國公主，但因為母親不得寵，又住在冷宮，母親死後，公主便成了沒人在意的深宮遺珠。
季眠試鏡的這段戲，便是公主第一次偷偷跑去皇宮晚宴差點喪命的戲。
公主被人發現後，被押到皇帝跟前，皇帝不識公主，公主知道皇帝是親爹卻不敢相認，只說自己是個小宮女。
公主面對自己的父皇，又難過又不敢難過。
季眠對着牆說了幾句話後，忽然看向導演，說着公主的話。
她這時候不是在念臺詞，只是在輕聲訴說，一個沒人在意的公主的幽怨。
結束後，導演久久不能回神，他看着季眠的眼睛，就像看到了那小公主寂寥落寞的雙眼。
而他要的，就是這樣一雙清澈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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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杜希希接到《忘川》劇組的電話，通知季眠試鏡成功，女一號定的是季眠。
季眠在攝影棚拍一只洗發水廣告，不是什麽家喻戶曉的大牌，只是名不見經傳的洗發水，杜希希一開始不贊同季眠接，怕她掉了身價，因為《青妖》帶來的那些榮譽和熱度還在，但季眠覺得沒什麽。
季眠和林戚沉有二十天沒有聯系以及見面了。她現在住在杜希希的公寓裏。
去樂城那天，季眠将林戚沉給的銀行卡留在了南郊別墅，除此之外她也只帶走了幾件喜歡的衣服，沒有帶別的東西走。
她不知道林戚沉最近都在幹什麽，和誰在一起，但她知道，自己是時候和林戚沉當面說清楚了。
拍攝結束後，季眠接到尤思虹的電話，約她到市中心的那家法餐廳吃晚餐。
季眠去了。
桌位設在靠窗的位置，能看見行色匆匆的過路人，還有靠在玻璃窗前賣玫瑰的女高中生。
季眠坐下後，尤思虹先是喝了一口紅酒，随後對她笑了下，只是笑沒什麽溫度，只是客套禮貌的笑。
“尤阿姨。”季眠招呼道。
“嗯，先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還有什麽想吃的，你随時點，我請客。”
“行。”
尤思虹吃一口鵝肝，看向季眠，又道：“季眠，昔婷你見過了，我想你已經知道，戚沉為什麽對你那麽好了。阿姨不喜歡拐彎抹角，想和你直接說清楚。”
她頓了頓，“昔婷是我妹妹唯一的女兒，我妹妹不在了，所以，我是把昔婷當親生女兒養，和檸檸無差別對待，她想要的，我會盡量滿足她。季眠，你是個好孩子，阿姨不讨厭你，從前偶爾對你冷漠了一些，只是心情不好，你別放心上。”
季眠吃了口醬汁牛肉，拿紙巾擦擦嘴，道：“尤阿姨，我沒放在心上。真的。”
她從未在乎過旁人怎麽對她。她只在乎林戚沉。
尤思虹沒再吃東西，拿紙巾擦嘴角，看着季眠，道：“昔婷她喜歡戚沉，喜歡很久了。她劫後餘生不容易，知道再活一次該做什麽。你和戚沉已經不住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吧？”
“……是這樣。”
“季眠，阿姨知道你是知進退的，既然你主動退出，阿姨想給你一點補償。”
尤思虹從包裏拿了張卡出來，放到季眠面前，“卡裏有一點錢，是阿姨的一點心意，這些錢夠你揮霍下半輩子了。”
季眠拿起那張卡看了看，随後收進包裏，對尤思虹道：“謝謝阿姨，我收下了。請問密碼是多少？”
“……”
尤思虹沒想到季眠這麽容易就接受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季眠怎麽不把卡砸她臉上？和電視劇裏完全不一樣啊！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
卡裏可是有兩千萬。
尤思虹咳嗽一聲，道：“戚沉的生日後六位數。本來想用你的生日，但阿姨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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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眠目前沒收到進組通知，便在杜希希的公寓裏追劇追番聽音樂打游戲。非常悠閑的過了一上午。
到了傍晚，她肚子餓了，杜希希去了外地，她一個人又不會做飯，只好到餐廳吃。順便約林戚沉出來吃散夥飯。
一舉兩得。
但去餐廳之前，季眠到美容中心找了林青檸。林青檸拿到季眠給的銀行卡時一臉懵逼，問，“你是要包養我嗎？”
“差不多。反正是你媽媽給的錢，用來包養你再合适不過了。”
“……”
季眠說完，擡腳便打車去了訂好的那家餐廳。
夜色降臨得很快。
今晚沒有月亮，但是有很多星星。
季眠等了五分鐘後，林戚沉出現了。
其實林戚沉沒遲到，他甚至是比約定時間來早了半小時，是季眠自己先到了。
林戚沉和平時一樣，身上帶着些許冷意，眼睛裏滿是銳利。
他坐到季眠的對面後，一挑眉毛，笑了笑，“臭丫頭，這麽多年，你還是第一回 請我吃飯。點的菜還都是我喜歡吃的？林哥總算是沒白疼你。”
“你喜歡就好。嘗嘗味道怎麽樣吧？”季眠道。
林戚沉拿起筷子，吃一口，“還不錯。”
“是嗎？那就多吃點。”
林戚沉挑眉，“你為什麽不吃？”
季眠看着對面的林戚沉笑了笑，一手撐着下巴，笑起來的模樣，很甜。
“我想看着你吃。可以滿足我麽？”
作者有話要說：林哥：媳婦兒對我真好全是我愛吃的菜QAQ
綿羊：散夥飯而已你高興個屁。
林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