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蔫了
沒過多久，劉淼風風火火來到錦瑟家，滿頭大汗，全臉漲紅，眼睛锃亮，把開門的夢夢吓了一跳，範進中舉也就這程度吧，她真怕她一時控制不住瘋了。
“小祖宗，你怎麽還沒起床呢，把蔣爵電話給我。”劉淼站在床邊要電話號碼。
“沒有。”錦瑟懶洋洋窩在被子裏。
“哈哈，別鬧！”劉淼笑哈哈的擺手。“人家蔣爵都微博公開了，你還藏得住？不是姐說你，也不事先跟公司通個氣，我這一早上電話都讓人給打爆了，媒體、同行、廣告商…都不知道怎麽跟人說。哎，夢夢，你說咱錦瑟厲不厲害，入行第一年人蔣爵就去國外發展了，三年沒怎麽回來，地球上面一個下面一個，愣是能好上…”
劉淼手舞足蹈跟夢夢分享喜悅，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
“真，沒有。”錦瑟用力強調，打斷她的意淫，“我發誓。”
劉淼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臉上的紅暈漸漸退散，“沒有？”
“錦瑟真的沒有。”夢夢替錦瑟再次強調。
“你什麽意思？”劉淼的聲音像是一只踩了脖子的雞，“合着人家爵爺被盜號了？”
錦瑟深刻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要不蔣爵怎麽會一大清早、在不知會她的情況下發這樣一條微博，簡直太詭異了。
“你當我白癡嗎？”劉淼突然面露猙獰，短粗的手指指着錦瑟，“我告訴你崔錦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搭上爵爺就能甩了我？做夢！這些年要不是老娘替你擋風遮雨，你能逍遙快活到今天？早就不知道被封殺多少回了，吃完飯打廚子，卸磨你就殺驢，想得美你，我不可能放你走！”
夢夢扶額，果然讓她說着了，劉淼跟範進一樣，瘋了！
“你冷靜一點。”錦瑟很平靜，任由劉淼發洩完才淡淡的說，“第一，合約期內我是不會走的。第二，我沒當你是白癡，你把自己當什麽我就不知道了。第三，我跟爵爺要真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還能讓你堵着被窩罵嗎？蔣爵是什麽樣的人，他有什麽能量背景不用我強調吧。”
劉淼愣在當下，錦瑟平時寡言少語，冷丁說上幾句卻字字在點子上，讓她啞口無言。
“劉姐，喝點水冷靜冷靜吧。”夢夢适時遞給劉淼一杯水，輕聲安撫着，“大喜大悲最傷身了。”
冰涼的礦泉水鎮的劉淼手心疼，她苦笑着一屁股坐在錦瑟床上，仰頭灌下一大口，冰水滑下喉嚨澆滅了滿腔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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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淡定。”劉淼嘆息一聲，“夢夢，我記得你是傳媒大學的吧，蔣賀藍還是你的校友呢，要是你跟她有交情就好了，姐姐我就不用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拉資源了，更不用像個老鸨子似得把錦瑟往蔣爵那推，姐沒背景，想做成點事兒太難了。”
“行了。”錦瑟用腳踹劉淼一下，“別裝可憐了，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
錦瑟了解劉淼，她壓根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冷丁弄這一出就是覺得剛才話說過了，往回找補呢。
劉淼笑了，摩挲錦瑟的腳丫，“就知道你大度不會跟姐計較，那剛才的事兒就翻篇了啊。微博的事你想怎麽處理，熱搜都爆了，咱們得知道爵爺那邊怎麽想的，你要是沒有爵爺的聯系方式的話，姐可以試着打聽一下。”
“不用，我們就等着。”錦瑟覺得蔣爵的段位太高，她無論做什麽都會很被動，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三人在錦瑟的家裏一等就是一天，期間劉淼的電話此起彼伏，她把各種借口用了個遍，說的口幹舌燥仍不敢關機，生怕漏掉了軌音的電話。
臨近傍晚的時候劉淼的電話又響了，她機械式的接起，“喂~是，我是錦瑟的經紀人~啊！你好你好你好！”
不知對方說了什麽，劉淼立刻跟打了雞血似得激情澎湃，“沒有沒有，怎麽會是困擾…啊？哦，哦，哦…”
劉淼的表情和聲音瞬間低沉了，錦瑟和夢夢在一旁看着，深刻覺得她又大喜大悲了一次，對方是誰，她聽到了什麽？
“願意，嗯，好，那就這麽定了…”
定什麽了？錦瑟狐疑，剛才的電話肯定跟她有關的，劉淼又在不跟她商量的情況下給她接工作了？
“Oyster的電話。”不等錦瑟問她，劉淼主動報備，“Oyster說，不好意思，微博的事對你們造成困擾了，《華年》是爵爺的最新SOLO單曲，微博上艾特錦瑟小姐是因為她的名字與這首歌很搭，想請她拍攝MV…呵，可笑不可笑？”
可笑！錦瑟滿心的期待瞬間變成氣憤，她前幾天才在劇組見過他，他有無數次當面邀請的機會，卻偏偏在微博上弄這一出，鬧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上蹿下跳，作弄她很好玩嗎！
“拿我們錦瑟當什麽了！”劉淼氣的在地上亂轉，“太卑鄙了，為了宣傳新歌蹭我們的熱度…”
空氣瞬間尴尬，劉淼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怎麽可以利用錦瑟做宣傳呢…”好像也不太對，劉淼撓頭，“爵爺的歌用宣傳嗎？”
“好像不用。”夢夢回答她。
“那為什麽啊？”劉淼撓頭，腦袋都要撓破了也想不明白。
錦瑟也想不明白，在這個電話之前她一度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她才發那條微博的，沒想到是為了新歌…
“反正拍MV的事我已經答應了，做不成爵爺的女人做他MV的女主角也是好的，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咱的腰粗，給什麽接什麽吧。”劉淼非常拎得清，賭氣的話只是私下說說，“我今天受的刺激太多，要趕緊回家休息了，夢夢，你留下來陪錦瑟。”
受刺激的不止劉淼一人，自從Oyster打來電話後錦瑟一句話都沒說過，窩在沙發上像一只霜打的茄子，蔫了。
“錦瑟。”夢夢坐到沙發上撲一撲小茄子身上的寒霜，“你還好嗎？”
“他…欺負我。”茄子很委屈。
是有點…夢夢心裏一陣陣的困惑，蔣大爵爺到底想幹嘛，錦瑟小性子別扭的厲害，經不起他狠手折騰，再玩兩次小心玩砸了。
“他不喜歡我。”錦瑟語氣肯定且失落，“他就是喜歡作弄我，樓梯間的時候就是這樣。”
樓梯間？這事兒錦瑟可沒跟她說…
“現在還這樣。”錦瑟的聲音裏有了水汽。
“哦，好了好了，咱不哭哦。”夢夢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姐姐在呢，別難過了，咱們不是接了他的MV嗎？肯定要再見面的，到時候咱們就報複回去，狠狠整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了。”
“好。”錦瑟吸吸鼻子，“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夢夢差點笑出來，龍吐珠變身大鯊魚嗎，坐等無往不利的爵爺吃癟。
錦瑟相關的詞條在熱搜上爆了兩天，沸了三天，蔣爵置之不理，劉淼坐享其成。
期間，錦瑟嘗試給老平板開機，發現它徹底死了，根據使用年限推算也算是喜喪，錦瑟将它安葬在床頭櫃裏，讓夢夢幫她買了一個新的。
新平板到手後錦瑟第一時間用它登入微博大號關閉消息提醒，屏蔽陌生人私信。她的大號使用率極低，除了必要的推廣和宣傳并無其他，以前粉絲少互動率低根本沒必要做這些設置，現在她不敢不設置了，總不能讓新買的平板年紀輕輕就暴斃而亡吧！
拍攝MV的日子訂在十月末，是Oyster跟劉淼敲定的時間，蔣爵從始至終都沒有跟錦瑟直接對話。
“這很正常，我跟他不熟。”不就一起在樓道修拉鏈、一起在片場吃關東煮嗎，不就被他碰了腰又捏了下巴嗎…
不熟！一點不熟！
錦瑟表情平靜，卻在手中奧利奧餅幹裏又多夾了一倍的芥末。
夢夢吓得吞口水，“這餅幹…”
“明天送給蔣爵的禮物，抹茶味的。”錦瑟送到夢夢嘴邊一塊，“要嘗嘗嗎？”
夢夢捂着嘴逃開，辛辣的芥末味沖的她眼睛疼，“這味也太大了，你不會以為蔣爵聞不出來吧。”
錦瑟把餅幹碼放回盒子裏，他當然會聞出來，她只是想通過這些芥末餅幹告訴他，她真的真的很生氣，哄不好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