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上飛走的?”
“看她這麽嚣張,先把她關在衣櫃裏,等她消停一會兒,我們再心平氣和地談話。”
二人一致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一開始高婕妤在衣櫃裏嚼碎了漏勺,大聲咒罵二人。
兩個人在她的咒罵聲中竟然睡着了。只怪高婕妤家世清白,受過教育,罵起人來抑揚頓挫,不帶髒字,宛如催眠曲。
待二人一覺醒來,一絲天光已經照進屋內。衣櫃內已經沒了動靜。
二人慌忙打開衣櫃,奄奄一息的高婕妤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窗戶飛了出去。
“這到底是個什麽奇行種?”
“你們聽過飛頭蠻嗎?”玉傾公主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喪屍變異:京城淪陷(一)
”飛頭蠻?“孟長夏沒聽過這個詞。
“飛頭蠻,那不就是辘轳首嗎?”周亭瞳作為志怪小說十級愛好者對這個詞并不陌生,“白天與常人無異,夜晚頭會與身體分離,能自由地飛來飛去,天快亮的時候,腦袋飛回去。”
“現在天亮了她才回去,不會有問題吧?”
玉傾公主搖頭:“不會,天并未完全大亮。”
“除非有人在她腦袋飛走後移動過她的身體,”周亭瞳說,“不過高婕妤作為資深飛頭蠻,肯定知道要把身體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安心啦。”
孟長夏一把揪着玉傾公主的領子把她提起來:“喂,小矮子,我有件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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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瞳正喝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小……小矮子?也就孟長夏這種蠢直男能對玉傾公主的好皮囊免疫了。
此時,被提溜起來,雙腳離地的玉傾公主,伸出小短手小短腿試圖攻擊孟長夏,不過掙紮一番之後,她發現自己五短身材,無異于王八游淺水,這才放棄,氣鼓鼓地雙手抱臂,雪白的皮膚下滲出怒氣紅,越發像一個粉白的團子。
“你早知道高婕妤是飛頭蠻,所以才召小周進宮來幫你解決掉她是不是?”
“愚蠢。”玉傾公主腦袋扭過去,擺出一幅你們都是笨蛋,本宮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孟長夏見她怎麽都不肯開口,氣得抓耳撓腮,伸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玉傾公主嘴角一撇,似乎在為放聲大哭蓄力。
“你也別哭了,延嘉殿裏都是我的人,現在哭是白費力氣。你父皇晚上來看你,留着那時候哭。”周亭瞳說。
玉傾公主似乎覺得她說得及其有道理,憋着一口氣,放棄了哭的打算,但她憤憤地掃了面前二人一眼,奶聲奶氣罵了句:“狗男女!哼!”
孟周二人聽她罵人,不但沒有如她所想那般羞愧地低下頭,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兩個!還笑!真是恬不知恥!”玉傾公主口齒不清卻又一本正經地斥責着他們。
笑歸笑,周亭瞳卻從未小看過玉傾公主,她知道小公主絕不是外表看起來這麽簡單,也許在她稚嫩的皮囊下藏了一個蒼老的靈魂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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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禧公主府內,有一處陽光好像永遠都照不到的所在。
建造這座府邸的匠人都無故暴斃,不過是因為純禧公主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秘密所在。
書房內,純禧公主以禮佛為由,将身邊侍女都支開,扭動佛龛上的神像,一塊地板緩緩縮進去,露出地下密室的入口。
純禧公主順着石階走下,地下通道四壁點了火把,但一進去依然感到冰冷異常,遠遠便能聽到一陣野獸嘶鳴的聲音,伴随着鐵鏈與地面撞擊的撞擊聲,聽得人心驚膽戰。
純禧公主擡手,黑衣人上前,扶着她:“公主,已經有了結果。”
“你可不能叫我失望。”公主的手上戴着冰涼的黃金護甲,上面鑲嵌的綠色寶石在暗處熠熠生輝,她翹起手指,護甲拂過黑衣人的面頰,黑衣人眼中閃過瑩瑩的光。
“屬下敢用性命擔保,這次的發現,能讓您擁有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到時,拿回屬于您的東西便指日可待。”
看守者打開鎖鏈,二人邁入地牢中,只見四壁拉了兩條小孩手臂那麽粗的鐵鏈,拴在一高大男子的脖頸上。
黑衣人示意手下人以刀劍攻擊囚牢中人,刀劍穿透血肉,但對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這種瘟疫,确實在南部流傳過一陣,感染者不知疼痛疲倦,貪食血肉。”
純禧公主扶了扶頭上的簪花:“如果瘟疫的傳播速度真的像你所說那般迅猛,京城也早該聽到消息了。”
“這些怪物害怕炎熱,天氣一熱,便躲在陰涼處如蛇熊進入冬眠,天涼了才會行動。”黑衣人說。
純禧公主道:“這些怪物雖然戰力驚人,但無法馴服,亦不能聽從指揮,本宮若用它們來對付敵人,恐怕會遭到反噬。”
“周美人一介弱女子,既然能從疫區全身而退,必定是使用了非常之手段,屬下多次發現這種瓶子,或許這就是她能毫發無傷的原因。”
純禧公主從戴上手套,從黑衣人手中接過綠色琉璃瓶,用手扇氣,一種藥草的味道飄入她的鼻腔內。
“這是尋常百姓用來驅逐蚊蟲的藥水,“黑衣人道,“屬下已經試驗過,将此物塗在身上,這些怪物将無法發現我們的氣味。黑衣人答道。
“幹得好,“純禧公主用手指勾起黑衣人的下巴,“我該拿什麽獎賞你?”
黑衣人垂下頭:“此生能侍奉公主已經是屬下莫大的榮耀,屬下不求什麽賞賜。”
純禧公主本還想再說些什麽,忽然一暗衛對她附耳道:“公主,宮裏頭出事了。”
“宮裏頭左不過就是那些蠢女人争風吃醋的小把戲,有什麽值得本宮知道的?”
“是周美人的事情。”
聽到這話,純禧公主把手收回來,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控制怪物的事情,便交你處理,本宮等你的好消息。”純禧公主臨走前如是吩咐道。
“屬下必定為公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純禧公主輕笑:“你一向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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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禧公主從轎子上下來,周亭瞳宮裏的小宮女哭哭啼啼迎了上去。
“公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還有我們孟總管。”
“她怎麽會被皇後帶走?”
小宮女道:“宮裏死了人。一早,高婕妤就被人發現死在床上,腦袋被人斬下。”
“高婕妤死,跟周美人有什麽關系,皇後憑什麽把人帶走?”
“高婕妤嘴巴裏含着一塊布料,那是前段時間西域小國進貢的,皇上只賞給了周美人。把周美人帶到慎刑司審問,是太後下的命令,皇後才敢把人帶走的。”
純禧公主眼底一暗,又是皇後搞的鬼,只因為她挾持太後屍體,自己在她手上栽了多少跟頭。自己好不容易塞個周亭瞳進宮掰掉皇後一半翅膀,皇後竟然直接要把周亭瞳連根拔起。
新仇舊恨,不得不算。
純禧公主帶頭就要闖進慈寧宮裏頭,結果被皇帝攔了下來。
“我是母親最疼愛的女兒,我要進去見她一面何須向你禀報?”
皇帝卻搖頭:“近兩年,母親身體欠佳,她也給朕傳話,沒有她的召見,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母親從前最是喜歡熱鬧,如今她性情大變,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懷疑?”
皇帝負手冷笑:“你是在暗示什麽?你想說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母親遭遇不測被人挾持了嗎?這種拙劣的借口,還請你不要親自講出來。朕知道你觊觎帝位許久,可天下從來沒有女子為帝的道理,即便母親偏心于你,那也是斷然行不通的。”
“你做的皇帝,我為什麽不行?文韬武略,詩書騎射,本宮文能吟詩詞,武能定天下,哪一樣比你遜色?”純禧公主道,“沒有先例,那就讓我來開這個先例有何不可?”
“妹妹,你這話僭越了。”皇帝負手,“但念在我們是血親的份上,朕不定你之罪。”
純禧公主氣得咬牙切齒,可她沒辦法動手直接闖入。若是顯露出她的真正本事,一般的侍衛倒是奈何她不得,可她的這位皇兄卻和她是同類,能跟她打個平手或者力壓她也不在話下。
要想在鐵桶一般的皇宮中安插個自己的人實在不同意,純禧公主着急卻又沒辦法,眼神瞥着緊閉的宮門,擔心周亭瞳的屍體從裏面擡出來。
過了半晌工夫,宮門開了。
兩個小太監擡了有一屍體出來,屍身上蓋着白布。
純禧公主急忙把白布一掀,白布下是一張蒼老的臉:“怎麽是個公公?”
“回公主的話,這是太後身邊的陳公公,您常年不來走動,或許不記得了。”孟長夏在周亭瞳前頭走出來,兩人面色紅潤,有說有笑,不像是受過酷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