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這位陳公公在太後身邊伺候多年,表面上老實忠厚,實際上可是不得了。多年來一直作威作福。”
純禧公主問:“一個太監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陳公公一直在宮中搜刮油水,我和高婕妤都沒給他,高婕妤還因為心直口快罵了他一頓,陳公公心生歹念,便叫人殺了高婕妤,還從庫房中偷了一塊布好嫁禍給我。”
皇上擺手:“朕的眼皮子底下,怎麽可能有這種蔑視法度的事情發生?”
“一個太監,當然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只因有人在背後包庇他。”
“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此時,皇後步履沉重地踏出慈寧宮,對皇上行禮:“皇上,節哀。”
“到底發生了什麽?朕為什麽要節哀?你們倒是說清楚!是發生了什麽?”
“太後薨了……已經是好久的事情,陳公公挾屍體,冒充太後發號施令,作威作福,實在可惡!方才陳太監已經承認全部罪行,自裁謝罪了!”
“這……怎麽可能!”皇帝快步走了進去查探,他分明前日裏還與母親探讨佛理,怎麽可能?
皇帝離開,在場的其他幾人各自垂眸,心懷鬼胎。
純禧公主又驚又喜,周亭瞳到底是何方神聖,入宮才多久,便為她鏟除了勁敵。
皇後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這個周美人絕對不簡單!
皇後把孟周二人押入慈寧宮,本來做的是甕中捉鼈的打算,誰料周美人憑空叫了一條大漢出來,三拳把皇後的人打倒。
周亭瞳踩在皇後的裙擺上:“現在被打死?還是給這件事找個合理的借口,你自己選。”
喪屍變異:京城淪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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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進屋,他在過去幾年裏無數次踏入這件宮殿,但都止步于屏風前。
屋內彌漫着一種奇怪的味道,那是衰老的氣息,以前他是這麽想的。
但如今仔細嗅去,卻能發現這味道中摻雜了太多的中草藥,似乎是為了掩蓋什麽氣味。
繞過黑漆描金邊納繡屏風,皇帝走近了。床上躺着一人,身隔着香爐中透出的袅袅青煙可看到她的輪廓。
皇帝繼續上前,只一眼,便被駭得倒退兩步,撞在屏風上。
好在孟長夏将他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皇帝看到,他的母親,當朝太後,面龐呈現醬紫色。
“聖上,保重龍體。”孟長夏扶住他,輕聲道。
也不是孟長夏突然對皇帝産生了什麽特別的想法,只因他底色就是個善良之人,雖然皇帝一天到晚觊觎他的美色想要把他醬醬釀釀,但失去親人總是個讓人肝腸寸斷的時刻,孟長夏倒不至于在這個時候看人笑話。
“扶朕上前去看個仔細。”皇帝聲音依然沉穩,但掩蓋不住顫抖。
二人走近,皇帝這才瞧見太後的身體上連接着一些半透明的絲線,皇帝将絲線提起來,太後的手便也跟着動起來。
終于确認了太後的死,皇帝傷心欲絕,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開始在太後的屍身前述說種種。
皇帝的悲痛不是裝的,不過孟長夏仔細一聽才知道,皇帝哭的不是太後,是他自己。一直以來太後偏愛純禧公主,一度想要讓純禧公主繼承帝位,不過因為歷代沒有先例,這才作罷。
皇帝不服,一直憋着想證明自己才是最棒的,沒想到還沒得到太後的肯定,太後就先挂了。
“你以為這件事有沒有蹊跷?”到底是皇帝,哭了一頓,整理心情,瞬間把萬千悲痛壓在心底。
孟長夏急忙上前,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陳公公只是一介宦官,斷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在後宮中公然勒索嫔妃。”
“所以你以為?”
孟長夏道:“陳公公必定不是直接主謀,而之前太後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行為,阻止您削弱外戚勢力,這件事的受益者無疑是皇後。”
“你想說皇後才是主使?”皇帝一揮袖子,“皇後乃是六宮之首,你這樣說,可是以下犯上!你不怕掉腦袋嗎?”
孟長夏梗着脖子頂嘴:“聖上你只是不願意承認事實罷了,奴才并未說錯什麽。”
其實孟長夏也不是什麽谏臣,不過是仗着皇帝不想殺他。
皇帝見他侃侃而談,面不改色,與平日裏自己所見到的谄媚之色并不相同,十分欣喜,當即親自将他扶起:“東廠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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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瞳坐在屋內,看一個高大身影從門外進來。
“孟廠公,您這種貴人怎麽有空來?真是讓我這地方蓬荜生輝。”
孟長夏道:“別人取笑我就算了,你可不能夠。”
“短短半個月,你可是宮內宮外名聲大噪,跟國舅杠上了,查封他幾十處産業,每天忙得腳不着地,我以為你專心忙事業了。”
孟長夏啜了一口茶:“我知道你想說的不是這個,不用繞彎子。”
“人人都說孟廠公和皇上搞在一處,日日夜夜日日。”周亭瞳說,“雖然我也是個腐女,女裝嬌弱權貴X心機冷血太監,多麽帶感的設定,怎麽你們兩個的真人CP我就偏偏磕不下去?”
孟長夏啐了一口:“我是有事業追求的,但我也是有底褲做底線的!”
“說吧,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
“你忘了?皇帝去行宮避暑,要帶你一起去。”孟長夏說,“還有件事,我想一塊告訴你,不過,需要到那時候再跟你講。”
“避暑?我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出發。”玉傾公主抱了個小小的包裹,突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孟長夏不想帶上她,因此他已經做好了此次出行的計劃。
但玉傾公主那雙眼睛盯着他,仿佛能穿透他的腦袋,探知他在想什麽。
周亭瞳沒什麽要收拾的東西,但每次玉傾的出現,總會帶來一些意向不到的事情,因此,她的內心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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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刻,來人通傳,說純禧公主府上出事了。
“她一向驕縱,若還是當街縱馬,私自杖斃百姓這類事情,便不必再談。”
皇帝眼見收了孟長夏之後,皇後勢力逐漸削弱,正打算趁避暑這個好時機,再跟這位得力幹将做一些深入交流,對于細枝末節的事情,他并不想理會。
“不,不是,不得了了!公主府出了吃人的怪物。”
皇帝擺擺手,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驚訝:“朕知道了,交給朝中大臣,從輕處罰即可。”畢竟他自己也是吃人的怪物。
“皇上!”來通傳的小太監都要哭出來了,“這事兒您真得親自過去看看,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已經攻到皇城外了!”
“竟有這種事?”皇上不信,但他必須在城樓上出現,便叫小太監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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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又變異了!”孟長夏沖進延嘉殿,一把拉住周亭瞳的胳膊,“跑吧!”
“我們又不是沒見過,慌什麽?”周亭瞳滿不在乎地磕着瓜子。
“你們要跑到哪裏?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皇後突然帶了一群人,來勢洶洶。
周亭瞳和孟長夏便被幾名精壯的太監按倒了,要真動起手來,她絕對不輸,不過如今來人很多,衆目睽睽之下倘若使用《英雄寶鑒》,是會被當成怪物的。
“皇後娘娘,不知妾身犯了什麽罪?”周亭瞳梗着脖子問。
“就是!你無權處置周美人,一切自等皇上回來決斷!”孟長夏也開始扮演着忠仆的角色。
皇後冷笑一聲,叫嬷嬷掌孟長夏的嘴。
“啪”的一聲下去,孟長夏蒙了。
“一個是美人,一個是閹人,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能勾搭到一處去!”皇後打定了主意要動他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又一個巴掌落下去了。
周亭瞳看不過去了:“你們怎麽打人?”
“就打了,你能奈本宮如何?”皇後挑着下巴,料定這麽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周亭瞳不敢施展她的巫術。
“我勸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周亭瞳捏緊了拳頭,忍辱負重、卧薪嘗膽,這是一名優秀的系統玩家應該具備的優秀品質,但比起遠在天邊的生機,她更不能忍受現在的茍且。
“你再打他一下試試!”周亭瞳怒目。
孟長夏心裏一陣感動,他看到周亭瞳太陽穴的血管凸起,似乎有随時掀翻談判桌的打算,便一個勁地勸她冷靜:“算了算了,大不了被吊起來打一頓,等皇上回來,還由得了她?”
玉傾公主也趕來抱着皇後的大腿求饒。
皇後表面上看着冷靜,但身上早就發了一層薄汗,她必須掐準時間,趕在皇上回來之前把這個小賤人和她的走狗弄死。
叫人把玉傾公主抱到一邊,皇後宣布要将周亭瞳和孟長夏杖斃。
周亭瞳也不忍了,召喚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