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望的各宮奴才那可真是把眼珠子都熬紅了,也沒能把全部的寶物都收進眼底。
就連延嘉殿裏的小宮女們都在嚼舌頭根子,說:“這周美人當真是個狐媚子,入宮才兩日不到,把皇上迷得是五迷三道。”
屋內,聽到宮女們議論聲的周亭瞳轉頭忘了一眼孟長夏,誰能想到皇上不愛嬌娥愛妖郎。
孟某人正滿含怨念地使勁搖頭:“我不想去。”
皇上送了這麽些東西,明裏暗裏敲打:“朕送了這麽多禮物,周美人也該派人來送朕一碗你親手做的清粥才是。”
那一夜整個後宮都傳開了,周美人燒了廚房,送給皇上一碗碳灰米粥。
“這下咱們可等着看好戲。”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敢把那種東西呈到皇上面前,這周美人看來很快就要失寵了。”
粥裏面确實有碳灰,是孟長夏親手加進去的。不過味道如何沒人知道,因為他沒嘗過,被送粥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頭幾次,周亭瞳還派別的宮女去,誰知道她們都是有去無回,聽說是路上失足落水了。
一個人眼瞎是巧合,三個人同一地點落水可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當皇上的賞賜又一次送進延嘉殿的時候,孟長夏看了一眼僅剩的幾個小宮女,一咬牙:“還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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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烏雲把明月遮住了又放開,飛遠了,又回來。
周亭瞳雙手托腮,她內心的擔憂随着時間的推移而一點點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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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隐約知道自己的變化,那些情感如蜜糖般地滲出來。只不過這喜歡卻跟電視劇裏演的不太一樣。
影視劇裏男女主角的愛是一道連續的時間線。
而她的感情,卻是斷斷續續的,偶然間一個火花濺起,把從前記憶角落中的一些東西照亮。
可……在這個個世界裏,孟長夏TM的是個太監,這要怎麽搞?
柏拉圖式的愛情?也行,不過試問誰不想在某個時間段被普天蓋地的感情卷倒沉淪在無邊欲海裏呢?
周亭瞳完成任務的信念又一次加深。當江意吾的小蜜蜂飛回來落在她面前的時候,周亭瞳聽到門口有人沉重的腳步聲。
掀開門簾,一臉菜色的孟長夏走了進來。
“大兄弟,你還好吧?”周亭瞳一把捧起孟長夏下垂的頭顱,“我可是非常擔心你的。”
孟長夏見她擔心自己感動壞了,本欲與她來個擁抱汲取力量,只是忽然間想起什麽,眉頭一皺,又是抹嘴,又是啐口水。
周亭瞳看到他後背的草和泥土,目瞪狗呆:“這麽激烈……”
“不要想歪,我,捍衛了自己的尊嚴。”孟長夏嘟囔着,“我穿的嚴嚴實實,他都能一把摸着老子屁股,操!”
“大兄弟,被盯上不是你的錯,你都裏三層外三層穿成這樣了,對方真是禽獸啊!”
“我以前不理解為什麽女孩子們不敢晚上出門,現在我可是明白得清清楚楚深受其害。”孟長夏說。
“雖然我跟你是一起的,但我還是想弱弱地問一下,你打了皇上,往後咱兩個能有好日子過嗎?”周亭瞳說,“他會不會先殺我,再殺你?我們召喚酆玉樓,連夜挖地道逃走好了。”
孟長夏說:“殺倒是不會殺,你放心,不會有任何影響。”
“你是怎麽知道的?”
孟長夏紅了臉,難為情中帶着尴尬:“他說我越反抗他越興奮……幹!說不下去了。”
“他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周亭瞳說,“滿後宮都是百依百順的女人,他要是因此對你刮目相看,感情更進一步好像可以理解哦,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孟長夏捂住臉:“請你不要說了,我光是想到他我就……”
“咱們始終不屬于這裏,封王拜相非你我所願。剛才我提出的地道戰,你覺得可行嗎?”
孟長夏搖頭:“皇宮的地基可不是松散的沙石。就算是,酆玉樓帶兩百來號喪屍在地下動作,不被人發現的幾率很小。”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當然有。”孟長夏說,“再過半月,皇上前往避暑山莊,到時候,他肯定會帶上你,你再帶上我。我們假裝失足落水制造點意外,來個金蟬脫殼,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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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半個月了,姓周的狐媚子勢頭依然不減,聽說皇上每次到她那裏,本是為了看望公主,結果都被她用下作手段留下過夜了。這種女人,她不配。”
“明年今夜,便是她的忌日。”
“你打算怎麽做。”
“前兩天我探過了,她睡得很死,下手不難。”
“好!只要她一殒命,本宮擔保,撫育玉傾公主的差事準保會落在你的頭上。”
蠟燭的光,把兩個女人的影子映照在窗格上。
延嘉殿內,周亭瞳困了。
照理來說,只有婢女能睡在屋內,不過周美人是氣焰嚣張的寵妃,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要留下孟公公守夜,宮裏的人也說不了什麽。
早有懷異心的奴才,把周美人讓孟公公守夜這一情報賣了出去。
各宮娘娘那是争先恐後跟皇上打報告,暗示周美人和某個唇紅齒白的俏公公有不正當關系。
“那個孟公公,您是不知道,長得三分妖邪,皮膚白得像雪,一頭辮子烏黑油亮,劍眉星目,眼神可是勾人了。上次臣妾遠遠地看孟公公搬東西,那脊背挺得筆直,派頭簡直比您還大……”
妃嫔是來告狀的,但她們沒想到起到了反作用。她們在故事裏為了描述孟長夏的可惡,特地用了十倍詞彙形容他的外貌,這反而讓皇上愈發憐惜起來。
皇上把告密者禁足,如此兩三次後,便沒有人再提及此事了。
孟長夏在地上鋪了床。
周亭瞳問他:“硬不硬?”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孟長夏坐在床沿,拍拍褥子,“還是床上軟和。”
周亭瞳絲毫沒有顧及他那張俊俏的小白臉,無情地将他踹下床去:“我是女的。”
孟長夏委屈巴巴,忽然間想到了什麽:“我也可以是女的……”
周亭瞳翻了個白眼,背對着他睡下。
孟長夏無奈地抖了抖地上的褥子,試圖使其更蓬松些。他躺在上面,翻來覆去,眼神不自由地飛到了周亭瞳的脖子上。
“你脖子上怎麽有點痕跡……”孟長夏湊上前看,“還真是!不是蚊子咬的……怎麽反而看上去像是人的牙齒咬出來的痕跡?”
說完這話,孟長夏忽然想到這幾日夜間,只有自己和周亭瞳共處一室,慌忙解釋道:“我敢發誓,肯定不是我。”
“每天晚上,你睡得比豬還沉,我又沒說你。”周亭瞳伸手去撓,“可能不小心在哪裏蹭到了。”
孟長夏心內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但他沒繼續跟周亭瞳說。
到後半夜,屋外忽然刮起了大風,樹葉掃得窗戶噼裏啪啦作響。
孟長夏本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此時更是煩躁不已,朝窗格那邊看了一眼,他卻頓時寒毛倒豎了起來。
窗格上有一個人頭的影子!
絕不是人面瓜那種垂在枝頭打嘴炮的寒酸模樣。
這顆頭顱能自由地飛來飛去,并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牛頓老爺子見了都要豎起大拇指嘆一聲“古代中國不歸物理界管”。
孟長夏的手伸進了袖子裏,捏住了一個金屬的長柄。
那東西很熟悉房屋結構,輕輕地撬開窗戶,悄無聲息地游了進來。
孟長夏眼角餘光瞥到,那是一顆女人的頭顱,耳朵上碧綠的墜子都來不及取下。
墜子水頭不錯,應該是宮中貴人。
那顆女人頭繞周亭瞳轉了兩圈,忽然大張開嘴巴,朝周亭瞳後頸咬去。
孟長夏忙把大漏勺掏出來,看準了那麽一抄,就把頭顱網在其中,再朝地上一扣,那顆頭顱無所遁形。
金屬勺沿扣在石板上,發出清脆巨響,把周亭瞳從美夢中吓醒了。
“這是什麽?”周亭瞳見漏勺中有個活蹦亂跳的東西,看樣子比人面瓜大不了多少,來了興致,徒手把那東西揪出來。
誰知,周亭瞳雙手剛抱住那顆頭,忽然覺得懷中的頭顱憑空生出好大的力氣,帶着她向上飄。
孟長夏也過來幫忙,二人合力才又将這顆頭撲倒。
周亭瞳拽掉飛頭臉上的面紗,發現此人竟然是高婕妤!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本宮的秘密,那就休怪本宮對你們趕緊殺絕了!”
說着,高婕妤的嘴巴張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嘴角直咧到了耳根處。
周亭瞳順手抄起大漏勺卡在她的嘴裏:“喲,剛剛好。”
“現在該怎麽處理她?”孟長夏觀察着高婕妤光滑的脖頸斷層,“她真的是個活人,腦袋到底是怎麽從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