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細瘦的掌骨,哄他繼續講。
興致勃勃如同稚兒的時酒卻沒動,癡迷地瞧這那精雕細刻的戒指好一會,才緩緩仰頭吻住了周懷旭喉嚨處小小的突起,眼見着就難耐得不行——“懷旭……”他動了動腰,無意識蹭着周懷旭的胸膛,說:“我難受……懷旭,我難受……”
他本就無神志可言,絮絮叨叨好些時候,只不過是聽得自己的alpha一句命令,見周懷旭一直不給停,身子先急得燥起來,催他趕緊求一求周懷旭,即刻步入魚水之歡的趣味裏來。
暖風生绮帳,鬓發散微涼,雪玉潤的肌,冰花蘊的骨,細軟墨黑的發,潋滟嫣紅的唇。周懷旭尚能坐懷不亂,左右思量之時,時酒已然褪了薄衫,秋水般清涼的眼眸癡癡地望,手腳胡亂掙脫着布料的束縛,只想再同眼前人親愛幾分,依戀幾分。
卻瞧見男人捉住他的腕子,将他抱了個嚴實,信息素陡然釋放到新的頂點,也不見男人再有何動作。
被拒絕了。本能在他耳畔一聲聲告知他現實。
“懷…懷旭……”時酒咬唇忍下胸前密密麻麻傳來的刺痛感,啞着嗓子哭道:“你…你說了……你說了的,你說了的…”
明明說好了,他給他将以前的事情,然後就可以舒服了,怎麽可以騙人呢……
“酒酒,你的身體不适合同房。”周懷旭皺眉看着懷裏聳動的小腦袋,半長不短的頭發散亂地蓬松着,很是可愛,也很叫人無奈。頓了好一會也得不到omega罷休的應答,周懷旭愛憐地吻了吻時酒微塌的發旋,輕輕将人抱到床上,撐住單人床邊角的空間,定定地直視哭得梨花帶雨又悄無聲息的omega。
“真是小孩子……”他勾唇,于期然目光中俯身吻落了時酒眼眶盈着的水光,嘆道:“就一回,好不好?”
“一回……”omega似是聽不懂,将他吐露的音節輾轉在齒邊好一會才明白過來,頓時笑靥純真得如同得到長輩誇獎的幼稚園兒童,欣喜的情緒藏也藏不住,一筆一畫盡數寫在那澄澈眼底。
那目光太赤裸,于是周懷旭遮了他的眼,低頭舔舐着他的頸項,看到小家夥貓咪一樣瑟縮了一下,笑道:“纏人精。”
掌心有睫毛扇動的癢,輕軟如柳絮扶風時擾過身側的一抹,微弱而切實。
最初動心于一個标致清秀的omega,只是一眼。周懷旭一眼看見時酒的神色,心裏覺得有趣,後來走近幾分,直覺覺得兩個人會很合,無論是樣貌性格家世還是信息素,都很合拍。
喜歡就去追求,alpha的本性使然。富家少爺小姐的圈子裏不論信息素契合度,很多結為家庭的ao,只是單純的利益聯姻。他身邊很多朋友都是家裏端着一位,外面養着一群,他有時候會想,也許有一天他需要達到某種利益的時候,需要有一位伴侶給周家撐場面的時候,他也會挑一位還過得去的omega,放在身邊,相敬如賓,也是一輩子。
信息素契合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五的傳奇愛情,電視劇裏演得最多,平民之中追随者不斷,但對于周家、時家,乃至于整個上層社會,都是錦上添花的言論,畢竟資本彙聚的地方,考量的标準也更複雜,又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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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時酒至今未做過契合度鑒定,但周懷旭肯定,他們之間,是超越百分之九十五的愛情。
alpha的信息素漸漸濃郁,交纏着時酒的氣息,一刻不停地催生着化學反應,情欲是落在油田裏的火星,驟然觸底,進而燃起滔天的焰光。
一個标記過的,情欲灼燒着的,神思恍惚而坦率徹底的omega,對alpha的吸引力有多大?周懷旭一手挑落了時酒襯衫下擺僅存的一粒紐扣,只覺眼前繃緊勒實的一根絲線陡然斷開,信息素一時失控,如磐石墜落山崖般拍打在時酒身前,壓得時酒一瞬間軟了骨頭。
小腹隐約下墜的沉重感,蔓延開入骨的酥麻。時酒忍不住牽了周懷旭摩挲着他腰側皮膚的手,移至因平躺而輕微凹陷下去的腹部,委屈道:“好漲……難受……”
那是子宮的位置,是omega最脆弱也最柔軟的動人。
周懷旭難得壞心地使力壓了壓,看見他偏頭遮掩羞怯的樣子,笑得玩味而懾人,“哪裏難受?是這裏嗎?”
溫涼的掌心順着腰線滑至大腿內側,時酒又聽見男人低語:“還是……這裏呢?”
似乎察覺到周懷旭的靠近,時酒不自覺繃緊了身體,微微弓起的身體呈現出豔麗的脆弱,宛若一只流光泛彩的琉璃盞,碎裂于萬千星光之下,折射出缤紛霞光。
隐秘的入口羞赧地瑟縮着,既期待着周懷旭的入侵,又嬌滴滴不願給人看見。
alpha顯然更耐久一些,對着秀色可餐的小家夥不急不緩。時酒還沒能從信息素交融的劇烈沖擊中反應過來,挺俏的玉芽就落入周懷旭的控制範圍。他的身體對周懷旭而言毫無秘密可言,周懷旭玩弄他下身的動作,熟練得好像在自家冰箱裏拿果汁那樣自如随性。
“嗯……慢…慢點……”時酒驚呼一聲,好不容易撐起身子,就看見周懷旭吻上小小酒的樣子,形容不算真切,卻是一等一的震撼。
完全被控制的滿足感與身體的愉悅刺激着他很快洩了身,尚且在餘韻中無法回神之時,他揚手攬過周懷旭的肩頸索要親吻。男人口中尚未散去的甜腥氣息與兩人緊貼摩擦産生的安慰,激得時酒眼淚不停地流。
“甜嗎?”柔軟的唇分開他一尺的距離,男人說話時的氣息撲得他鼻子癢癢的。時酒無意識吞咽着口中甜膩的津液,卷着小舌頭點點頭,又湊近男人去蹭他。
他自己的味道倒是一般般,可他的alpha很勾人,無論是氣味還是唇齒,都是清甜清甜的,仿佛是幽林青山中淙淙流動的甘泉。
如此想着,時酒情不自禁舔了舔唇角,嘗了些殘餘的甜味才癡癡笑起來。
周懷旭的眸子一瞬暗沉下來,侵占的欲望似飛弩破空掠過的銀光——緊扣的皮帶卡鎖啪地一聲響開,如爆竹炸響似的,驚得時酒陡然一個冷顫,緊接着,又有濕熱柔軟的東西裹上他右側的耳珠,撫平了心底的怯懦。
拉鏈擦過衣料的聲音,随着兩人起伏的呼吸聲緩緩響起。時酒聽得小臉紅撲撲的,索性閉了眼睛,不去看他。
修長白嫩的長腿卻忍不住曲起,貼着周懷旭的腰腹勾上男人的脊梁。
俨然求歡的姿态——周懷旭被他截然不同的反應逗笑,執起小家夥纖細的小手在唇邊啄了一下,又順着身體的曲線,從喉結胸膛,一路撫過精瘦結實的軀幹,沿着衣服敞開的縫隙鑽近火熱碩大的巨物旁邊,隔着周懷旭內褲的柔順布料,時酒觸摸到燙手潮熱的水漬,想縮手又不舍,卻實在被那刺硬的感覺弄得頭皮發麻。
緩緩蠕動着的某處,已經開始滲出滑膩的水液,時酒大喘幾口空氣,似乎已經受不住刺激。
人性有靈肉二元,同時并存。肉的一面,是獸性的遺傳;靈的一面,是神性的發端。人既有喜怒哀愛惡欲的情由,就有貪嗔癡、愛離別的空缺。
意識裏尚存的幾縷清醒,如彗星劃破天際般突然擊中了他的心,數天來第一次真切體會到的濃烈感情,仿佛有千年前世的時空阻隔着,即使遙遠不可回溯,他也一瞬間落下淚來。
就好像……嚴實密封着的寶盒藏着他曾經有過的所有心事,本淡了個幹幹淨淨,今朝得以記起。
“嗯……想要…”他輕輕曲起指節,就着男人潮熱的體液撸動着那蟄伏的粗大,指縫挨着肉柱的褶皺一寸寸地磨,即刻聽見周懷旭沉重了不少的呼吸。
好像回到兩三年前,兩人情意正濃的那段時光。原來他喜歡男人喜歡得那麽早,喜歡得那麽深刻,只差一個微妙的時機,他也許就将心中積壓着的怨怼說明了,如果說明了,他的懷旭,怎麽會舍得不要他……
愛情起初的滋味,竟是委屈而隐忍的,他好像是懷揣着一顆偷來的糖果,只敢在無人知曉的時候撥開那晶瑩多彩的玻璃紙,偷偷舔一小口,生怕被人發現,還總惦念着有一天,他要将糖果還回去。
周懷旭是他唯一一個可以真正擁有的人,是他數十年壓抑生活中珍貴稀少的陽光,他走進那束光線裏,小心翼翼睜開眼瞧,知道那就是他向往已久的溫暖。所以時酒退卻了,因為光線太虛無,難以捉摸,他害怕終有一天,會有人告訴他,那不是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