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臣妾做不到啊!8
“王妃娘娘,這還用問嗎?秦縣令已經在等着了。”孫居敬口裏叫着王妃娘娘,但實際上卻半點沒有顧及白筝,他冷着臉示意兩個衙役押走白筝。
白筝吐了一口氣,暗暗給自己加油,以便迎接接下來的所有不好的未知情況。
只是出乎白筝意料的是,白筝并沒有被公諸于衆的審問,而是在後堂,由秦柯問了些很平常的問題。
無非就是讓白筝交代一下,她近幾日的日程,都和哪些人在一起,做過什麽事。
跟現代的刑偵電視劇裏面演的差不多。白筝一一如實作答後,便被重新關回了大牢。
白筝并沒有多想,以為這種審問方式只是慣例。
接近中午的時候,秦柯過來了一趟,不過就是送了些吃食來,親自照顧着白筝吃完,閑聊了些,就走了。
三王府,金苑大廳。
季審言趴在桌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而桌上地上全是歪歪倒倒的酒壇,狼藉一片,酒氣沖天。
景玺雙手負于身後,繞着季審言緩步轉了一個又一個圈。
“你們這些死丫頭!怎麽做事的!都這個時辰了,居然還沒給王爺送早點!”外院,傳來陶兒暴躁的訓斥聲。
“奴婢……王爺他不讓我們進去啊……”是一個陌生的小丫鬟聲音,是膽怯害怕的。
啪!
“還敢頂嘴!滾!”
側身望去,景玺就看見一個矮個子的丫鬟捂着臉跑了。而陶兒則轉身往屋子這邊疾步過來。
景玺鳳眸一眯,就躍上了屋中房梁,斂了衣袍,靜靜坐着,大廳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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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哥。”陶兒奔至季審言身邊,抱着他的手臂輕輕搖了搖。
“筝兒……你來啦。你來看我了……你終于來看我了”季審言卻并不擡頭,只是扭動了一下脖子,似乎是翻身呓語般。
陶兒抱住季審言的手一僵,面色自然也是徹底冷了下來。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正常,細心地将桌上的酒壇碎片清理幹淨。
“季哥哥,陶兒扶你到床上去休息好不好?”陶兒仍舊是柔聲細語,對季審言呵護照顧若珍寶。
季審言這次連呓語都沒有了。
陶兒站起身,将季審言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雖然季審言處于醉酒狀态,但兩人的身形立馬顯現出差距來,一大一小,十分明顯。
陶兒一幅十分輕松的樣子,就将季審言從圓凳上扶了起來,并且步履穩健地朝內室走去。
景玺用指觸了觸自己的眉骨,對于這個現象,他絲毫不覺得奇怪。
裴中潛作為曾經的天下第一,他的女兒,又會差到哪兒去?
盡管,裴陶平時僞裝得非常好,但怎會逃得過他的眼睛。
再說,他可是幾次看到裴陶使用“武力”辦事,以及那獨屬于練武之人的淩厲眼神。
以前,對于裴陶的是否僞裝成柔弱女子,他管不着,也懶得在意。
只是如今,涉及到白筝,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時,陶兒已經把季審言弄到床上躺下了,替他脫掉外衣,蓋好被子後,陶兒急匆匆跑到門邊,左右看了看,這才把門關上,返身回到床邊。
她再次拉上季審言的手,“季哥哥,我是裴陶,陶兒。”
見季審言仍然沒有任何反應,裴陶将季審言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然後來回蹭着,
“季哥哥,白筝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啊,她根本不在乎你。而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季審言只是酣睡,對這世界的所有事情都不知情。
陶兒在床邊坐了一陣後,終于放掉了季審言的手,景玺以為她準備離開,沒料到陶兒居然彎腰去脫鞋子。
景玺彎唇,卻是嘲諷。突然想到那一晚在竹林,陶兒戴着人皮面具裝成白筝……
這邊,陶兒已經脫了鞋子,她小心翼翼地掀開季審言身上的被子,然後貼着季審言躺了下去。
蓋好被子之後,陶兒面朝季審言,将他的手臂枕在自己腦袋下,用自己的臉貼着季審言的臉睡下。
“季哥哥,我喜歡了你那麽久,怎能将你讓給別人。在這天底下,只有我不會在乎你的身份,我只要你這個人……白筝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筝兒,筝兒……”不知是因為聽到了白筝的名字,還是夢裏出現了她,季審言的手動了動,呢喃着。
陶兒眉頭再次緊皺,用手撐着身體,惱怒地俯視季審言的臉。
“季哥哥,我是陶兒,不是什麽筝兒!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怎能這樣對我!白筝她算什麽,她突然出現,就來跟我搶你……”
陶兒擰眉,不再說下去,就那麽盯着季審言臉上的疤痕,嘴角的口子。
“為了她,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不值得,不值得……”
随着話音漸落,陶兒俯下身,閉上眼,将自己的唇落在季審言臉上的疤痕上,淺淺觸碰,再移開,這樣一路反複,最終她将自己的唇落在了對方的唇上。
景玺看到這裏,依然沒有眨眼,只是突然想到了昨晚,想起了白筝,嘴角不自覺地勾了笑。
直到景玺聽到輕微的喘息聲,才回過神來,再去看時,陶兒已不再季審言身側,幾乎整個身子都已經貼了上去。
而季審言的衣裳,已經被褪了大半。
景玺眼角直跳,畢竟心裏裝了人,所以面對這活色生香不免有些局促,遂移開了眼,屏神靜氣。
片刻之後,景玺緩緩睜開眼,像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了然地笑了,
縣衙地牢中,一縷陽光從牆縫中投進來,白筝正看着陽光中飛舞的塵埃發呆。突然聽見地牢出口處傳來喧鬧。
“那個小賤人關在哪兒!?”聲音并不尖利,卻是刺耳的女聲。
“還不快開門!這可是我們王知府的夫人!”是孫居敬的聲音。
緊接着是鐵鎖被打開,以及木門吱呀的的聲音。
“夫人,您這邊請。”依然是孫居敬的聲音。
夫人?白筝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片刻之後,就看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她這邊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穿着齊胸襦裙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她的頭發梳成一個堕馬髻,無任何多餘的發飾,只在發髻邊插了一朵嬌嫩的牡丹花。
精致白淨的瓜子臉上,水眸秀鼻櫻唇。典型的美人樣子。
她身材很高挑,上襦是淡淡的粉色,白底繡烈焰紅牡丹花的裙子高束于胸上,那束帶在她胸前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更加凸顯了她本就傲人的身材。随着她有些急得步伐,胸前甚至有些輕微的顫動。
她兩手交握于腰前,雙臂上纏繞了一條長長的大紅色披帛。
衣袂翻飛,嚣張而來。
她身邊的孫居敬一臉谄媚,點頭哈腰。
只片刻,一行人就到了白筝牢前,白筝站着沒有動,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們。
被稱作夫人的女子恨恨地望了白筝一眼,“孫居敬,開門。”
孫居敬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你們先退下!”
“夫人,她可是兇犯,您怎麽能……要是出點什麽事,我可怎麽向知府大人交代啊!”
“滾。”女子頗為不耐煩。
孫居敬動了動喉頭,“走走走……夫人,有事您叫我。”
待孫居敬一行人完全走後,女子提起裙裾,邁進牢房,徑直走到白筝面前。二話沒說,突然雙臂一伸,落在白筝肩上,将毫無防備的白筝狠狠一推。
白筝急急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沒摔倒。白筝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并沒有還手的打算。
畢竟,她現在是大家認定的兇犯,這個女子痛失親娘,這樣對她也無可厚非,讓她出出氣也沒什麽大不了。
女子見白筝并不反抗,加之她比白筝又高出一些,所以就更加嚣張,不把白筝放在眼裏。她冷笑一聲,再次走到白筝面前,揚起手又給了白筝一巴掌。
啪!
白筝先前被推,已經重心不穩,這下再被打一巴掌,身子竟不受控制地往一邊偏去,倒在地上!
“哼!你不是會殺人嗎!怎麽?現在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賤人!”女子說着,擡起腳,又想來踢白筝。
白筝一咬牙,心裏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殺你娘!還有,你要是再敢動我一下,你試試!”
“呵!你說沒殺就沒殺?你以為有個什麽王爺罩着你我就怕你了?呸!我今天就要動你,看你怎麽樣!”
眼看女子提起裙子,一腳又要落下來,白筝立即翻身坐起,快速地抱住女子的腳,往自己身後狠狠一拉。
意料之中,女子向後仰躺着摔倒,撲通一聲悶響,“哎喲!我的腰!”
白筝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女子,眼神淩厲而狠決。
女子被她突然的變化吓到了,也顧不得痛,用手撐着慢慢後退,“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見白筝并沒有被她的話吓到,女子忙朝着地牢出口處大喊,“孫居敬!孫居敬!快進來!”
白筝瞄了一眼出口處,突然彎唇笑了。只見她快步走到女子身邊蹲下,直接騎到女子身上,假裝使勁兒的掐她脖子,而另一只手,則摸到她胸前的蝴蝶結上,用力一拉後。
女子本能地伸出手去抓白筝的臉,白筝也就順勢逃開了。
“夫人,怎麽了!”孫居敬的速度倒是快,轉眼之間就奔了過來。
而女子一見孫居敬,趕忙起身,想要奔到他身邊,卻被自己的裙子再次絆倒。
一聲痛呼之後,女子再次爬起來想要跑,卻又猛地尖叫了一聲:“我的裙子!”
孫居敬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家夫人的長裙已經褪下,本就有些短的上襦此刻松松垮垮地抖動,隐約可見裏面粉嫩的肚兜,而下半身,更是只一條短小的裏褲……
“還不快滾!”女子見孫居敬盯着她,尖聲怒吼了一聲。
孫居敬這才回神,吞了吞口水,忙悶不吭聲地轉身跑開了。
“誰叫你自己穿那麽長的裙子,摔倒活該!”白筝抱臂,冷冷地嘲笑。